一时间,心里就跟打翻了调味瓶似的,百味杂陈,说不出的难过。
“好、好孩子……你……过来……”
郑邢涛吃力的蠕动着唇瓣,因为久未进水而干裂起皮的两瓣唇像是干涸龟裂的地皮,裂出了一道道骇人的口子。
像是万里黄河,汇入了那无数的支流。
密密麻麻,骇人听闻。
阮安蓝一边忍着泪,一边缓缓靠近了郑邢涛。
只听老爷子一边轻轻咳嗽着,一边气若游丝的说:“你……是我们……郑家……郑家的孩子……不能……再……再受委屈……回来……吧。”
语不成句,甚至也不连贯,但阮安蓝还是听懂了老爷子的意思。
不管当年郑芝雅是为的什么的才跟郑邢涛夫妇二人闹翻,以至于最后闹得个直接断绝了关系和所有来往的结局,但事已至此,往事不必追忆。
她阮安蓝,还是郑家的血脉,是老爷子此生最疼爱的宝贝女儿留下来的唯一血脉。
同时也是郑家流落在外的高门千金。
人到了弥留之际,其言也善。
无论当初跟郑芝雅闹的闹的再如何不可开交,到底还是自己的孩子。
哪有父母不疼孩子的?
当初郑芝雅的死讯传来,老夫妇二人以泪洗面,身体也是肉眼可见的差了。
无论如何,到了快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对于亲情血脉,总归还是看的重的许多。
对这个孩子,还是愧疚和疼爱居多。
郑邢涛的意思是,把阮安蓝认回来,郑家的孩子,那就是人上之人的高门千金,哪里还有继续受人瞧不起,遭人戳脊梁骨看不起的道理?
这事儿在郑邢涛和林鸿珊等人眼里看起来是如此的顺理成章理所应当,可郑中宏一家子却不这么想了。
听闻了这个消息,郑中宏一家子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狗似的,立刻嗷嗷叫着蹿了起来。
总而言之一句话,这个孩子不能认,这个家,阮安蓝不能就这么回了。
“当初是她妈自己不争气不听话非要跟大伯拗着干,丢了咱们郑家的人不说,害得大伯大伯母的脸面也被打了,既然已经断了关系,那就再不是郑家人了,哪里还有现在认回来的道理?”
“就是,爷爷奶奶怎么这么偏心,哦,姑妈做什么都能被原谅,就算是让爷爷奶奶当年丢了那样大的人还能被一次次谅解,就因为她做出的那些贡献?我也行啊!只要爷爷一句话,我现在就能拿出功绩给他老人家看看!”
“说到底爸还是偏袒姐,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原以为爸真的放下了不在意了,可临了临了闹出这么一遭子事儿,这不是往我们二房的脸上甩巴掌么?我付出这样多的努力,可在爸的眼里,比不上我姐的一根手指头。”
听听,听听。
这都是什么话?
郑中宏一家子不敢去老爷子老太太面前闹,就把家里的气氛闹的无比沉重。
最后郑莹莹受不住,将这事告诉给林鸿珊。
林鸿珊听了,面色未变的给病床上的郑邢涛削了个苹果,“让他们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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