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琪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砰”的一声巨响传来。
阮安琪所在的十楼,连带一正片落地窗的几面玻璃全部都碎成了渣,雪片似的迸射了满地。
银光熠熠的玻璃碎片铺了满地,尖锐的钉子似的,看起来颇为摄人。
阮安琪满脸煞白,捂着脸失声尖叫起来。
周婷兰正正好坐在背对着那扇玻璃窗的一面,听到这震天响的可怕动静,当即吓得七魂没了六魄,尖叫嘶吼起来,脸色白的吓人。
阮国强自然也是吓了一跳,但好歹也是个男人,惊愕过后很快冷静下来,拉起周婷兰坐在安全地带,随后立刻查看四周。
“怎么回事?玻璃怎么忽然碎了?”
阮国强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粒石子儿准确无误的从窗外飞进来,准星儿极好的对准阮国强的眼睛射了过来。
“噗”的一声响,阮国强反应还算快,虽然没能完全躲开,好在没有伤了眼睛。
捂着被石子几乎击穿的手背,阮国强痛的直接瘫软在地,潭口大张,涎液铺地,要死不活的发出哀嚎声。
阮国强的血和口水混作一团,在他脖子下的那块地方蜿蜒成河,看起来颇为渗人。
看到此情此景,周婷兰和阮安琪更是吓坏了,阮安琪死死地扣着手掌心,尖叫声不断,跟疯了似的。
好在周婷兰相对比较冷静,虽然吓得双腿打颤。
但为人母的本能驱使着她站了起来,半拉半扯的拖着阮安琪往相对安全的公共卫浴走去。
“安琪,你走两步!咱们进了卫生间再报警!”
阮安琪哪里还有神智可言?煞白的脸映着她刚做好的大红色水晶美甲,有种鬼魅的反差感,更有种讽刺的魔幻现实主义。
那抹红,简直要比阮国强手掌心里不断淌出来的血液还要艳丽上几分。
周婷兰拖着阮安琪往卫浴走去,用后背做盾,遮挡着阮安琪的身体。
母爱的伟大,在这纷乱可怖的恐怖行动面前,显得如此的薄弱无力。
等进了卫生间,阮安琪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而一直拖着她进了安全地带的周婷兰,后背和后脑上上血流不断。
那些石子不是滚圆光滑的鹅卵石,而是尖锐凌厉的碎石块。
被人以高速弹射进来,那威力与刀剑相差并不太大。
这场乱局持续了整整半个小时,直到半小时后警察登门,敲门没反应强行破了门,那不断纷飞的石子儿才算是停歇。
等警察分成几拨进了屋,一行人去了客厅查看情况,一行人去有人呼救的卫生间查看情况。
阮国强被人拖上急救车的时候,一张脸白的近乎透明,脸和身体上被石块凿出来的窟窿密密麻麻。
整个人成了半只肉筛子。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还是这样级别的重伤。
护士帮阮国强剪开身上被血水浸透的衣物时,手在不停的抖,甚至干呕不停。
原本平日里短短十分钟不到就可以结束的事儿,愣是换了三波人,耗费二十分钟才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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