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刘孟希和高强这么高调的展露身手,白灵慧等人,是万万不敢再对林母展现出丝毫的不敬,反而有些胆战心惊的,生怕说错半句话。
这种态度的转变,林母身为当事人,自然是感受最明显的,不过对此,她也只能在心底无奈的叹口气,这两个妹妹的性格,自己再清楚不过,要说她们有坏心思倒也还算不上,只不过是有些自私自利,欺软怕硬,唯利是图……而已……
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粑粑,外太公呢?”这时,一阵清脆悦耳的童音响起。
林母走过来,说道:“我们现在就去看外太公。”
说完,她扭头看向白灵佳:“大姐,咱爸,在哪里修养?”
白灵佳说道:“就在后面的房间,二妹,你们跟我来吧,咱爸看到你,还有小凡和小静,一定会很高兴的。”
“嗯。”林母点头。
随后,林母,林凡一家三口,林静便跟着白灵佳,一同往后面走去,刘孟希和高强跟随其后,而其余四名安保团队员,则被白家的人安排先在客房休息。
白灵兰和白灵慧,并没有跟上,她们先在有些怕林凡了,能躲还是躲着点。
半分钟后,白灵佳在一扇紧闭的房间门前停下,稍作停顿,随后便伸手,推开了门。
“吱呀——”
一声轻响,门缓缓而开。
一股药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谁啊?”
房间内,传来一道苍老虚弱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剧烈的咳嗽声和粗重的喘气声。
“爸!”
白灵佳惊呼一声,连忙跑了进去。
房间内的窗户都被窗帘遮着,而且并未开灯,光线很暗,在房间的中央有一张床,床边上放着呼吸机,挂吊瓶的支架等,此刻床上躺着一个老人,面色苍白,有着明显的黑眼圈,身材消瘦,甚至已经到了皮包骨头的程度,看着让人莫名觉得辛酸无比。
正是林家上一任家主,林凡的外公白建奎。
只不过此时的白建奎,哪里还有当初叱咤风云的半点影子,完全就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只能常年躺在病床上,等待着那最后期限的到来。
在病床前,还有两个穿着蓝色制服,戴着口罩的中年,应该是白家请的护工。
刚才推开门的时候,他们二人都有些慌乱的将手机锁屏装进了口袋里,然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林凡注意到,在此之前,他们的手机屏幕上,似乎是在用某音刷着短视频。
“爸,您没事儿吧。”
白灵佳跑到病床前,轻轻地顺着白建奎的胸口,语气关切无比。
“咳咳……没事儿……”白建奎摆了摆手,不知道为什么,脸色有些怪异,竟然不由分说推开女儿的手,指着门外说道:“你该干嘛干嘛去,来……来这儿干什么!”
“爸,您……”
白灵佳愣了一下,刚要说什么,突然鼻子动了动,似乎,闻到了些奇怪的味道。
她一皱眉,伸手就要去掀开盖在白建奎伸手的被子。
见状,旁边的两个护工,脸色都是变得有些不自然了。
“不要……”
白建奎连忙出言阻拦,但还是晚了。
被子,被白灵佳掀开。
下一刻,白灵佳的脸上,浮现起了一抹怒气,眼圈微红,眼眶里,也有着水雾升腾。
因为掀开被子后,可以看到,白建奎身下的床单上,沾染着不少黄色的东西,有的还湿湿的,有的却已经风干紧紧的巴在床单上,被子的里面,也沾了不少,而且白建奎的裤子上还有着大片大片未干的水迹。
一股难闻的气味传来。
看到这一幕,白灵佳哪里还不明白。
白建奎的脸上满是羞色,将脑袋扭到了另一边,身体也绷得紧紧的。
在女儿的面前,表现出如此难堪丢人的一面,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你们……你们两个是怎么照顾我爸的!”白灵佳恨恨的瞪着旁边的两个护工,质问道:“我白家每个月给你们开上万块的工资,就是让你们坐在旁边玩手机,看视频的!?”
“我……我们……”其中一个护工结结巴巴的开口。
“滚!”白灵佳气得一指门口,说道:“以后不用再来了!”
“那这个月的工资你得给我们结一下!”另一个身材更高大一点的护工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们还好意思要工资?”白灵佳气极反笑。
“当然要,这都到月底了,难道我们这个月白干了?”那人梗着脖子说道。
“你……”白灵佳气得浑身发抖。
“将他二人,丢出去。”
这时,门口传来一道淡漠的声音。
“是,少爷!”
随后,就见刘孟希和高强二人进来,不由分说,异常粗暴的将两个护工弄了出去,那两人刚开始还撒泼打滚的叫唤,挨了两炮拳之后,就彻底老实了。
林母也急匆匆的跑进屋内。
看到父亲的样子,她也是心酸不已,眼角有泪滑落。
沉默片刻,才颤声喊道:“爸……”
闻声,白建奎的身体,明显的抖动了一下。
片刻后,他缓缓回过头来,浑浊的泪水,已经从眼角流下,脸色激动的看着林母。
“灵……灵萱?”白建奎难以置信的说道。
“爸,是我……”林母跪在床前,泪流满面。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在自己的印象中,高大威武,无所不能的父亲,如今居然,会变成这副模样。
“灵……灵萱……爸对不起你啊……”白建奎摇着头,声音沙哑无比,语气中有着明显的悔恨:“爸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啊……”
听到这话,林母内心深处那点残留的怨念,也瞬间烟消云散,握着父亲的手说道:“爸,女儿回来了,女儿不怪您。”
其实当年,对于“弃车保帅”的策略,白建奎起初也是持反对态度的,但他身为家主,有时候行事,也并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来,他必须以家族为重,为族人牟利,而当时绝大多数的族人都认为,与白灵萱断绝关系划清界限,是护盘的第一步,无奈之下,白建奎也只好默认了这个做法。
但是很快,他就后悔了。
为人父母,又怎会不心疼子女?
只是为时已晚,再加上罗家的打压,让他一气之下重病不起,再也没有办法挽回。
这些年来,白建奎一直生活在愧疚之中。
“爸,我们给您清理一下。”白灵佳抹了抹眼泪,说道。
白建奎摆了摆手说道:“别,你们再请两个护工回来吧……”
“爸,您的两个女儿都在床边,哪里还需要请别人。”林母也挽了挽袖口说道:“您养育我们长大,我们照顾您,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说完,两姐妹便不顾那骚臭味,帮着白建奎换起了衣服和床单被褥。
在这个过程中,白建奎刚开始一直流泪,慢慢的,脸上变成了欣慰的笑,幸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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