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鹤山晚上喝了药睡的死,对邢母和荀菀在房间里说的一切一无所知。
邢母攥着手里的药包,黑暗中睁着一双昏黄的眼,眼神渐渐变的冷漠,麻木,最后只剩一片阴毒。
第二天邢母早早起床,先去了聂艺璇家,告诉聂艺璇自己今天不过来吃饭了,要照顾邢鹤山喝药。
聂艺璇年纪大了,知道她的丈夫已经没有了晋升的希望,天天都在家里打麻将,草草答应了一声也未往心里去。
邢母回到邢鹤山家,开始熬药。
屋里传来邢鹤山的咳嗽声,一声比一声剧烈,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一样。
邢母坐在厨房里,看着炉子里的火,目光恍惚,心却一点点变的坚硬。荀菀说的对,邢鹤山活不久了,自己就帮他早点解脱了吧。
一个时辰后,药熬好了,邢母将药倒进碗里,随后颤\/抖着手将荀菀给的纸包拿出来,打开后,将里面的药粉掺进汤药中。
“儿子啊,别怪妈狠心,活着也是受罪,早死早超生吧,你千万别恨妈,妈也是迫不得已,要不是你的哥哥不孝顺,你嫂子又是个这样的东西,我只能指望荀菀,我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等到了那边,妈会给你多烧点纸钱。”
邢母一边搅着汤药,一边嘴里嘀嘀咕咕。
等药凉的差不多了,邢母端着进邢鹤山的屋子。
躺在床上的邢鹤山形容枯瘦,因为身体被掏空,双目都是塌陷下去的,原来肥胖又有些虚浮的脸不见了,两鬓花白,像个垂暮的老人,看上去和邢母的年纪差不多大。
“儿子,吃药了。”邢母端着药碗坐在床边上。
邢鹤山哼哼了两声,勉强睁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邢母。
邢母被他看的心里发毛,挤出一抹笑,“这药是新给你开的,医生说了,你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少,只要你再喝两副药说不定就能好了。”
邢鹤山知道邢母是安慰他,他现在的情况受了刺\/激,肯定是好不起来了,目中十分凄凉,动作缓慢的靠着被子坐起来。
邢鹤山的家境算是非常好的,邢家从前在京市也是非常风光的,可是为什么一步步走到今天,他却过得如此落魄呢?
邢鹤山想起自己的一生,觉得充满了悔恨
邢母突然想起几个儿子儿子还没结婚时,一家人一起过日子的情景,不由的红了眼睛,低声说,“儿子,喝药吧,喝了就不难受了。”
把药递到邢鹤山嘴下,看着他一点点喝下去,邢母突然眼泪流下来,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流过泪了。
沈念和梅小于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才知道,邢鹤山上午的时候死了。
邢鹤山病了许多日子,一直都说挺不过去了,所以死了也不意外。
邢家现在虽然已经不行了,但烂船还有三斤钉,邢鹤山死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人为了他奔走张罗。
聂艺璇和邢铁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给邢鹤山张罗后事,听说邢母哭的最厉害,从上午一直哭到晚上,嗓子都哭哑了。
沈念觉得稀奇,邢母她见过几次,是一个非常尖酸刻薄的人,可不像这样心疼儿子的人。
不过这件事情对于他们的生活来说,并算不上什么大事儿,沈念很快就把这件事情遗忘了。
……
这天蒋弱又来了京市,蒋弱没直接去见沈念,而是让司机打听到刘希冉的住址,开着车子过去。
在刘希冉门外敲了门,让门口的佣人去请刘希冉出来,过十五分钟的功夫。
一个佣人过来,看到蒋弱,脆声说,“先生回吧,我们家小姐说了不想见客。”
蒋弱皱眉,“有没有说是我来了告诉你家小姐?”
连他也不见?
佣人点头,“看了,您回吧。”
说完,转身就要走。
蒋弱眉目微沉,出口喊住那佣人,“你们家小姐是不是最近有什么事?”
听沈念说,她也有些日子没看到刘希冉了。
佣人红了眼,“您别问了,小姐不让我们说。”
果真有事。
蒋弱立刻上前一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了我可以帮你家小姐。”
佣人犹豫了一下,才说,“这件事和蒋先生您也有关系。”
“和我?”蒋弱惊声问道。
“是,上次小姐和沈念小姐去了鹅国,几天之后便有人从鹅国过来,来找我们家先生告状,并且在我们家先生面前胡说八道,
说小姐在外面和不三不四的男人来往,我家先生听信了她的话,将小姐禁足,以后不许随便出门了。”佣人瘪着嘴道。
那女人是刘希冉的旁支长辈,以前经常来刘家打秋风,刘父照顾本家,每次都给东西给钱。
然而那女人并不知恩图报,在老家还经常说说刘家小气,忘本,有了钱就仗势欺人。
有一次刘父带着刘希冉回家祭祖,听到那女人又讲论她爸,顿时大怒,从那以后再不给钱和东西。
女人对刘希冉记恨,即使是人都已经嫁到鹅国去了,也还是一样,正好那天在木锦棠分店开业的时候,遇到刘希冉和蒋弱,过了一段时间那女人回华国老家,特地来了一趟刘家。
而且还特地找到刘父说看到刘希冉和结了婚的男人在一起,言行举止都十分亲密不当,在鹅国光天化日之下,被很多人讲论看笑话。
刘父很在乎这些刘家人的言论,听了以后去问刘希冉,得知她果真和一个男人在鹅国认识,顿时连下文都不再听,直接骂了刘希冉,让她在家里不许出门,出嫁之前都不许再出门。
佣人委屈说,“那姓刘的女人还和我们夫人说和和二小姐在一起的男人又老又丑,这话在刘家老家已经传开,所有的人都看小姐笑话呢。”
又老又丑?
蒋弱抽了抽嘴角,他长这样?
“夫人是故意的,任由那些佣人嚼舌根子不管,可把我们小姐害苦了,先生回去吧,别再给我们小姐招惹口舌了。”佣人说了一声,转身急急走了。
蒋弱眉目冷沉,比寒风更凛冽几分。
他从刘家离开,却没回鹅国,而是在京市找了个酒店住了下来,随后让自己身边的人去打听关于刘希冉的事。
两个小时后助理回来,说,“刘希冉的事果然在这附近都在传,说刘希冉给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做见不得光的人,传的很难听。”
这本是刘家的家事,却传到了外面,其中定然有刘希冉那位夫人的功劳。
蒋弱本想直接去找刘父将事情说明白,起身走了几步又停下,眉目间带着几分思虑和深沉。
“先生,咱们去哪儿?”助理问道。
蒋弱顿了一下,说,“去沈家。”
见了沈念,蒋弱喝了一杯茶后,郑重问说,“你上次在电话里说刘希冉喜欢我的事,是真的?”
沈念眼尾朝着扫过来,“你看到刘希冉了?”
刘希冉喜欢蒋弱的事情,沈念早就看出来了,自从上次他们去鹅国开始,她就隐隐明白了什么。
但是刘希冉这人在之前追沈锋程的十分外放,现在喜欢蒋弱又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捅破这件事情,见他们迟迟没有征兆,沈念只好直接找蒋弱捅破这件事情。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亲自去问她?”
蒋弱眸光闪了闪,转头看向远处京市的美景,在沈念这里有一样很让他喜欢,就是坐在院子里一抬头就能看到京市蓝蓝的天空,院子宽大,让人心境开阔。
他目中有波光闪烁,好半天,放下茶杯,似下了什么决定,眉目都变的轻松起来,笑说,“好,我亲自去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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