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翊冷道:“我没有功夫与你无理取闹!”
李设不由分说,拳头就挥了过去,房翊连番闪躲,最后伸手挡住了李设的拳头,冷道:“我是看在你帮助过她的份上才不与你计较,你若继续,休怪我不给安郡王府留情面!”
“小爷才不稀罕你的情面!”李设怒道。
他连番攻击,房翊也不闪躲,二人直接开打,房翊武功卓绝,功法诡异,不到三十个回合,李设就落了下风。
“不要伤他!”章雅悠急忙道。
房翊收回两成功力,一掌推出去,李设倒地,一口鲜血喷出来。
章雅悠看着房翊,道:“你为什么出手这么狠!”
她艰难地扶起李设,喊道:“刘博年,快来给李将军看看!”
房翊见章雅悠一心维护李设,为了保护李设,这么冷的天,赤着脚就跑过来,他心里没来由一股恶气,他轻轻扫了一眼李设,恨不能将他撕碎。
李设见章雅悠关心自己,心里有些得意,又觉得温暖,道:“我没事,这点伤,死不了!”
房翊拉过章雅悠,一把抱起她,冷道:“这么冷的天,你赤脚!”
女人的脚是不能让人随便看的!屋子里那么多男人,怎能赤脚!何况,地上如此寒冷,她本就是体虚,寒从底起,再着了风寒,几时才能康复!——这是房翊的内心想法。
李设见他抱章雅悠,从背后扳住了他的肩头,却被房翊一甩,李设只觉得虎口一震,被房翊周身的气劲震了出去。
“你!”李设欲言又止,眸子暗沉愠怒,房翊的功力太恐怖了!
“伤口又开了!”房翊咬牙切齿,虽然是对章雅悠说的,心里恨得却是李设,若不是李设,小蛮货也不至于这般急切地跳下床!
“刘博年!”房翊冷声喊道。
刘博年嘴上打结:“哎,哎!就来!”
他也是头大,这一屋子的祖宗都惹不起!
一屋子几个祖宗受了伤!
造了什么孽,要来辽阳!
腹诽归腹诽,说是不敢说的!
刘博年也是第一次知道温文尔雅、俊美若仙的长安第一公子竟然有这样暴戾嗜血的一面!
郑雨牧本来想到郡主府蹭顿午膳的,结果一进院子就发现情形不对,处处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念儿,这是怎么了?”郑雨牧问。
念儿道:“打起来了。”
“谁?”又累又饿,也没耽误他那颗八卦的心。
谷</span> 念儿道:“你别问了!厨房里有饭菜,馒头也是今天才蒸的,您端几个走就是了!那个汤您不能动,都是给我们姑娘准备的。”
“是郡主又受伤了?”郑雨牧问,念儿越是不让他看,他就越想看。他以前也没这么八卦,但是,辽阳的生活太枯燥了,几乎只有两种颜色:灰色和血色。他也想给自己的生活找点乐子,哪怕是看武陵候和郡主撒狗粮呢!
念儿道:“是啊,姑娘又受伤了!您还是别去了,听说是被流寇所伤,您不是说流寇都被清理了吗?”
郑雨牧心中一惊,饥饿感顿时消失无形,哪里还顾得上蹭饭,急忙往屋子里奔去。还没迈进门槛,就看见受伤的李设、躺在床上的章雅悠、在一旁黑脸的武陵候。
“郡主受伤了?严重吗?”郑雨牧问。
章雅悠道:“只是一点皮外伤。是我自己过于自信了。”
“流寇所伤?”郑雨牧问,“您是在哪里碰见流寇的?”
章雅悠道:“这不是你的问题。我发现那个小孩是外族人,她把脸弄得脏兮兮的,衣服也脏得看不出颜色,但是,她脖子带的是奚族人的图腾,而且眼睛是黄色的。我只是大意了,我以为他们是普通的奚族人,想在辽阳讨生活,既然不是流寇,即便是外族人,我们也不能赶尽杀绝。我见她个子小小的,特别瘦弱,身上也没有藏凶器的地方,自信能躲得过。”
郑雨牧略带自责,道:“还是我疏忽了,竟然还有这么多漏网之鱼。”
房翊冷道:“你何止是疏忽!你根本就是办事不利!”
郑雨牧道:“还请侯爷指正。”
房翊道:“你之前是驱逐,这些人必然会卷土重来,你这等妇人之仁,如何能在这虎狼苦寒之地带兵生存?”
郑雨牧道:“侯爷固然是高见,但我身为辽阳刺史,为的一方百姓,枯骨成山,血流成河,并非我所愿!如果能兵不血刃,我又何乐而不为!何况,这些外族人里也有很多平民百姓,杀了这些手无寸铁之人,我于心不忍。”
房翊冷道:“这就是你不配在这里生存的原因。说你是妇人之仁都是抬举你了,你这种做派必然会害人害己!兵符拿来!”
郑雨牧从怀中掏出兵符,却并未递给房翊,而是交给了章雅悠:“郡主,兵符,完璧归赵。您受伤,我确实难辞其咎,希望您早日康复。”
章雅悠接过兵符,道:“郑大人,我的伤并不是你造成的,大可不必。等我稍微好些了,我们再一起议事。”
李设在一旁幸灾乐祸:“哎呀,某些人真是讨厌,谁见了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却还要赖在这里。”
刘博年偷偷瞄了一眼房翊,长安第一公子的周身罩着冷气,令人不寒而栗,急忙搀扶李设,道:“李将军,您身上的伤需要休养!我送您回房吧,我看有几处伤口还需要重新处理,在这里总归是不方便的。”
李设看了一眼章雅悠,道:“那个,我先过去了。我倒不是怕死,是怕在你这里脱衣服,对你不尊重,万一身上的刀疤吓到了你,我也于心不忍。”
“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李设冲着房翊喊,云台却挡在了房翊的身后,道:“李二公子还是请回,公子爷还要在这里照顾郡主。”
李设要伸手,云台直接挡了回去,内力之浑厚令李设大为吃惊,想不到一个贴身伺候的小厮竟然也有这等功力!
“你才来了几天,我这里的人就被你得罪光了!以后,我就是孤家寡人了,恐怕没人愿意帮助我了。”章雅悠叹道。
房翊冷道:“你有我就可以了,这些废物不要也罢。”
章雅悠皱眉,道:“他们可能不如你这么天纵奇才,但是,你也不必如此出口伤人!我们现在当务之急难道不是一致对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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