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下意识地,纷纷看向了陈飞宇,想看看陈飞宇会作何应对?
只见陈飞宇坐在座位上,神色平淡,并没有丝毫的表示,仿佛现在发生的事情,都跟他无关一样。
倒是坐在他身边的红莲,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众人微微皱眉,忍不住心想,难道面对中月省苏家的发难,大名鼎鼎的陈先生认怂了?
“哎呀,依琳,你的小情郎这次要遭殃了。”孟若晴反而一脸的幸灾乐祸,对于脚踏两只船的男人,她乐意见到陈飞宇吃些苦头。
“别瞎说,他才不是我的什么小情郎。”叶依琳红着脸啐了一口,情郎就情郎,什么叫小情郎,听着像她老牛吃嫩草一样,虽然陈飞宇的年纪的确比她小几岁,但是这个锅坚决不能背,呸,不对,她现在和陈飞宇都不是情侣关系。
接着,她一双美眸情不自禁地转向陈飞宇,满是担忧之色。
陈飞宇没说话,但是作为宴会邀请人的成仲,却不得不发声,他阴沉着一张老脸,高声厉喝道:“萧海舒,你好大的胆子,你先前得罪了陈先生,陈先生饶过你萧家一次,已经是宽宏大量,你竟然还敢勾结中月省苏家,不,是甘愿给中月省苏家当狗,来我们长临省兴风作浪,甚至还跟陈先生作对,难道你就不怕陈先生雷霆之怒,让你萧家万劫不复吗?”
成仲虽怒,但他这番话却说的极有水平,先把萧海舒说成忘恩负义之辈,然后再扯一张大旗,把中月省苏家对陈飞宇的仇恨,转化成中月省和长临省之间的矛盾,以此来激起周围一众大佬同仇敌忾的心理,最后再狠狠威胁一番萧海舒,堪称条理清晰,有理有节。
红莲好笑道:“难怪成仲老爷子这么大的年纪,还能在长临省地下世界闯下一番名头,果然有其过人之处,单凭这一番话术下来,就能把萧海舒置于众人的对立面。”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嘛。”陈飞宇轻声而笑,接着话锋一转,道:“可惜,在场的众人,不是商界大佬,就是政坛一方之雄,他们最看重的是自己的利益,绝对不会像热血青年被人当枪使,想要用长林省的尊严,激起他们同仇敌忾之心,难,相当的难。”
果然,在场众人并没有因为成仲这一番话而义愤填膺,反而一个个露出不以为然之色,明显打算作壁上观,甚至不少人担心被陈飞宇连累,已经悄悄向门口观望,露出了离开的意思。
萧海舒冷笑两声,突然狠狠地盯着陈飞宇,眼中露出刻骨铭心的仇恨,寒声道:“陈飞宇杀我爱子萧鹤洋在先,又在我儿灵堂上逼萧家屈膝投降在后,如此深仇大恨,我萧海舒早就暗暗发誓,只要能让陈飞宇百倍千倍奉还,别说是勾结中月省苏家,就是给中月省苏家当狗我也心甘情愿!”
他几天前假装臣服,就是为了麻痹陈飞宇,等待中月省苏家来人,现在,苏家的人来了,他也没必要再和陈飞宇虚与委蛇。
周围众人哗然出声,想不到萧海舒对陈飞宇,竟然有这么大的仇恨,这下看来,萧家和陈飞宇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这时,司徒影已经端着两杯红酒走了过来,分别递给陈飞宇和红莲后,坐在了陈飞宇的身边,闷闷不乐地道:“萧海舒真可恶,飞宇哥哥和我外公好不容易才决定举办一场宴会,他竟然勾结什么苏家的人来捣乱,真是气死我了。”
她自己好不容易才趁着这场宴会的东风,顺理成章地让别人误会自己是飞宇哥哥的女人,极大的满足了少女虚荣心,所以对这场宴会非常看重,现在再见到萧海舒和中月省苏家的人来捣乱,心中气愤可想而知。
“放心,不管是萧海舒,还是中月省苏家,你飞宇哥哥一定会狠狠教训他们一顿,给你出气的。”红莲笑着伸手,在司徒影光滑白皙的脸颊上摸了一把。
司徒影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了,顿时羞的无地自容。
陈飞宇轻轻呡了口红酒,斜觑了萧海舒一眼,没有说话,但眼神中,尽是轻蔑之意!
萧海舒顿时气的牙痒痒,他刚刚发表那一番仇恨之语,他自认为说的慷慨激昂,结果只换来了陈飞宇的轻蔑,甚至就连陈飞宇身边的两个女人,都在笑嘻嘻的打闹。
“难道,自己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小丑?”
萧海舒心里泛起滔天怒火,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让陈飞宇跪在自己的面前求饶,不过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和陈飞宇之间鸿沟一样巨大的差距,一咬牙,指着身旁的中年男子,高声道“我来隆重介绍下,这位就是来自中月省苏家的苗鹏博先生。”
顿时,周围的目光,纷纷集中在了苗鹏博的身上,就连叶依琳和孟若晴也忍不住多看了苗鹏博两眼。
苗鹏博神色倨傲,环视一圈,看到叶依琳和孟若晴后,眼中露出惊艳之色,接着高声道:“诸位,陈飞宇斩杀我们苏家少主,并且连杀两位宗师,此仇不共戴天,我们苏家家主立誓,必将陈飞宇斩于剑下,而且只要和陈飞宇有关系的人,都会进入我们苏家打击报复的名单。
所以,我奉劝各位一句,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尽快离开这场宴会的好,免得受了无妄之灾。当然,谁要是想留下来也可以,反正对于苏家来说,捏死一只蚂蚁,和捏死十只蚂蚁,也没什么区别。”
众人虽然已经听萧海舒说过以上内容,但听到苗鹏博的话后,还是一片哗然,毕竟,苗鹏博是苏家的人,比起萧海舒,更加有分量。
“余金老哥,咱们毕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总不能一个中月省苏家的下人来恐吓几句,咱们就立马仓皇逃窜吧,说出去多丢人?”一位专门做古董生意的老板悄声问道。
余金是安河市水果大王,垄断着安河市70%以上的水果供应,堪称财大气粗,长的也很富态,他肉肉的脸上,小眼睛顿时一瞪,道:“不走?难不成你还想留在这里不成?你没听到萧海舒和那苗鹏博的话吗,只要留在这里,就是和中月省苏家作对,难道你因为自己古董生意做的成功就膨胀了?中月省苏家那等庞然大物,可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
“可是咱们也惹不起陈先生啊,如果说中月省苏家是恶龙,那陈先生就是一条猛虎,他们这龙争虎斗不要紧,咱们这种小虾米可禁不起折腾,得罪任何一家都没好果子吃。”古董行老板苦瓜着脸,走也不是,留在这里也不是。
余金撇撇嘴,道:“咱们虽然得罪不起陈先生,但你别忘了,陈先生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纵然他个人再雄武,难道还能是中月省苏家'六大金刚'的对手?陈飞宇过不了苏家这一关,就算咱们得罪了他,他又能对咱们怎么样?”
因为苏家有两位宗师已经死在了陈飞宇的手上,所以“八大金刚”直接变成了“六大金刚”。
“那你的意思是,宁愿得罪陈先生,咱们也要走?”古董行老板眼睛一亮,觉得余金说的很有道理。
“不错,中月省苏家太强,与其留在这里得罪苏家,不如得罪陈飞宇。”余金连“陈先生”都不叫了,直接说起了陈飞宇的名字。
在场众人中,和余金抱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都觉得就算强如陈先生,也绝对不是中月省苏家的对手,很快,一股打算离开宴会的思潮,已经在众人心中弥漫,只是谁都不愿意当出头鸟,没人愿意第一个站出来离开罢了。
成仲脸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脸色阴沉的可怕。
苗鹏博和萧海舒得意而笑,这种场面,正是他们乐意看到的,等这群上流社会各界人士像逃避瘟疫一样逃离宴会场后,陈飞宇在长林省如日中天的名声,肯定会受到打击,甚至还会成为笑柄,这就是苏家对陈飞宇下马威。
叶长乐站在人群之中,将众人的议论都听在耳中,心里暗暗点头,之前让叶依琳远离陈飞宇,为的就是避免叶家因为和陈飞宇走的太近而被中月省苏家迁怒。
“看来,自己虽然一大把年纪了,但是眼光依旧长远,能够做到未雨绸缪。”
叶长乐心中得意之下不禁抚须摇头晃脑,突然,眼角余光,正巧看到人群之中的叶依琳和孟若晴,顿时浑身一震。
“依琳?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她是偷偷溜出来的?”叶长乐瞬间就猜出来,肯定是叶依琳听说今晚陈飞宇举办了宴会,就忍不住偷偷溜出来了。
叶长乐一拍大腿,恨恨地道:“果然是女生外向,她偷偷溜出来私会陈飞宇,不是把叶家往火坑上推吗?要是让苏家知道依琳和陈飞宇的关系,叶家肯定会面临苏家的报复,不行,我现在就得行动,把依琳带走!”
叶长乐正准备走过去带叶依琳离开,突然,陈飞宇喝完手中红酒后站了起来,看着苗鹏博,好奇问道:“苏家为什么派你来长临省,难道苏家已经弱的没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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