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瞬间,群情汹涌,所有村民都在叫喊着,要烧了这院子里面所有人。
院子里的人当中,当然还包括李忆安他们。
“我能知道,为何他会是恶鬼?”
李忆安好奇地问,通常会这么把一个人,随意定义是恶鬼,原因在于他们村子内部会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甚至还有人在背后故意乱下定义。
想到这里,李忆安又问:“你们是李家村的人?”
“没错!”
村长微微点头。
果然是他们,就是自己父母的族人,李忆安再一次问道:“那男人我看他挺正常的,为什么是恶鬼?我觉得你们更像是恶鬼,追着一个正常人来喊打喊杀,还要烧了祭天。”
“你懂个屁!”
一个村民高声说道:“半年之前,他来到我们村子,不出三天,我们所有家畜感染瘟疫,全部病死了,这一年几乎是白干了!”
“再有一个月后,山上突然下来好几头野猪,把我们的庄稼全部毁掉,秋收连一粒米都收不到。要不是我们有余粮,得挨饿到今年下半年。去年年底,我们老村长身体好好的,突然被他克死,就在两天之前,村子里还有十多人生病,发热、腹泻,至今还没好,而且生病的人不断增多,都是他来之后发生的。”
另外一个村民通过大门,指着里面的阿水,继续说道:“我们请了一个道长回来,一眼看出来他不是人,李芊已经被恶鬼给迷了,一起来祸害我们村民,只要把他们烧了祭天,我们村子才可以好起来。”
听到他们的话,李忆安皱起眉头,心想不会这里也爆发什么瘟疫吧?在长安的天花才得到控制,这里也闹瘟疫,李世民又得头疼。
但看起来又不像是瘟疫,否则这些人全部会被感染了,不可能活蹦乱跳。
至于那个什么道长,很有可能是个神棍,什么都不懂,只会装神弄鬼来骗钱。
村长又说道:“你们现在肯放人了?”
“我跟你们走!”
阿水从屋子里走出来,道:“恩公是无辜的,我跟你回去,求你们放过各位恩公。”
“我也是,求你们不要为难各位恩公!”
李芊从屋子里跑出来,一脸决绝,视死如归。
“行,人给你们,随意带走!”
李忆安挥手道。
他这话一出,长安四害首先就不乐意,马上从屋子里面跑出来,挡在他们面前。
李德謇首先说道:“先生,你怎能这样?”
他都以为,先生变了。
李忆安没有理会这四个家伙,又道:“不过我有个条件,我想见一见那位道长。”
村长好奇地问:“为什么?”
李忆安说道:“因为我修的也是黄老之道,难得看到同门,便想拜会一下!”
他上下看了看村长的面相,续道:“你发额低垂,少年劳碌,天中有痣,对父母未能尽孝道,但双眉开阔,鼻直而高,现在应该是家庭事业双得意。我说的,可否对了?”
村长一听,微微地张了张嘴。
他年轻的时候,家里的确穷得没有米下锅,不得已跑去经商。
但那时候兵荒马乱,他刚走没多久,遇到有山贼进村洗劫,母亲被掳走,再也没回来过,只有父亲活下来。
只不过他运气很好,即使在战乱的年代,也经商有成,回来后却发现母亲已经不在了。
刚才提到的老村长,就是他的父亲,去年年底,意外一头摔在地上,就再也起不来,不久后也死了。
那时候的村长,同样在外地经商,连最后一面都看不到,于是他放下外面主要业务,回来当上新任村长,为父亲守灵,算是尽最后的孝心。
至于家庭事业,村长的确不错,已经有了三个儿子,在杭州城内还有五个商铺,是全村首富。
“全部被他说对了,真的准啊!”
其他围观的村民回想起村长的经历,忍不住惊呼出来。
李忆安继续说道:“我看你下庭短,口方唇白,晚年会有些麻烦,甚至不得善终!”
村长浑身一震,他对自己的情况最清楚,别人只看到他衣食无忧,最风光的一面,实际上他对外欠了不少钱,商铺也在亏欠,甚至身上还有些病痛。
这真的是不得善终吗?
他真的会不得善终?
村长莫名的心里很慌。
“刚才是我有眼不识高人,得罪了!”
念及至此,村长一改姿态,态度十分客气。
其他人似乎对村长很尊敬,也没有其他什么表示。
“人你可以带走,但能不能让我去拜会一下道友?”
李忆安一脸诚恳地问道。
“当然可以!”
村长高呼了一声道:“来人,把阿水和李芊带走!”
然后他又换了一种语气,笑着看向李忆安,续道:“郎君,这边请,那位道长,道行高深,先生与他论道,一定颇多收获。”
李忆安微微点头,回头招呼上李长歌和婉顺,便随着他们离开。
“放心吧,先生肯定有所算计,一定会救人的!”
长孙冲似乎看出了什么,他也不相信先生会见死不救。
“先生向来诡计多端!”
程处默说着也跟了上去。
一直回到村子里面,在一块空地上,搭建一个祭坛,前方还有一个堆满了干柴的高台,两根树杆立在干柴正中间,就是古装剧很常见的烧人祭天的布局。
这些人是真的要烧死阿水夫妇,只要把人绑在柱子上,再放火烧了干柴,他们绝对逃不出去。
“村长,人捉回来了?快一把火烧了,否则会误了时辰,只怕瘟神会怪罪你们。”
一个身穿道袍,手持拂尘的中年男人见了,大步走过来,似乎比村长他们还着急。
“慢着!”
李忆安打断道:“如果烧了他们,生病的村民还不得好,这又如何?”
那道士胡子一吹道:“哪来的臭小子?胆敢质疑贫道,村长你们到底还想不想李家村好起来?要是不想,贫道这就离开。”
村长连忙说道:“道长不要生气,这位郎君也是修道之人!”
他把刚才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
这道士眉头一挑,有一种遇到真正同行的感觉,他那半桶水的本事,在真正修道的人面前,还不值一提。
但是他眼珠一转,冷哼道:“村长,你被他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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