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熙在自家备了一桌酒席,望着夜色自饮自斟,静静的等待宋承宁的到来。
这样的等待,对于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因为他已经数不清自己花了多少个日夜等待着墨婉莹回头,可换来的却是更深的伤害。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成为她最讨厌的人,也不愿意去深思这个问题。在他与墨婉莹决裂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就只剩下胜负二字。
白正熙认命自己输了人,但他不认命自己会输给墨婉莹。
她既然选择抛弃他,他就要证明给她看,你失去了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他要看到她悔恨,看到她低头,还要看到她悲惨的过完这一生。
“十皇子到!”
听到下人的声音,白正熙回过神来,起身走向大门去迎接他的伙伴。
宋承宁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宴席的座位。
见他落座,白正熙的唇角向上挑了挑:“我就知道你会选择我。”
宋承宁别过脸:“我可不是来听你废话的,你说,你到底有什么办法救惠惠?”
白正熙笑了笑,为他斟了一杯酒:“急什么,先喝两杯暖暖身子。”
宋承宁皱眉看他,明显有些不悦,可心里有急着救墨婉惠,只能顺从的饮下了白正熙推过来的酒:“喝了,快说!”
白正熙满意的点头,摆了摆手,屏退了身旁侍奉的下人:“十皇子还真的是对墨婉惠小姐一往情深啊,不论多少世,此情永不变。”
宋承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莫名其妙,非常不耐烦的少了他一眼:“我可不是来跟你闲聊的,若你没有办法,恕我不奉陪了。”
白正熙知道宋承宁现在束手无策,根本不怕他离开,见他起身要走,冷笑道:“你走了,你的墨小姐可就要日日夜夜躺在皇帝的臂弯里入睡了。”
“你住嘴!”宋承宁气得一脚踢翻餐桌,酒菜瞬间撒了一地:“白正熙,若我再听到你侮辱惠惠,我就立刻杀了你!”
白正熙一脸不屑:“十皇子在我这里的能耐,为何不用在宫里?你若敢在皇帝面前这样说,墨婉惠兴许就不会入宫了。”
他在拉扯宋承宁的心理防线,践踏他的自尊,摧毁他的理智。
这几句话虽是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锤,叮咣叮咣的砸在宋承宁的心上。
宋承宁的眼前闪过墨婉惠受辱时的画面,他的心智快被瓦解了,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见他近乎绝望的跪在地上痛哭,发泄着自己苦闷的情绪时,白正熙趁机赶紧上前,弯下身安抚道:“你要相信,只有我能帮你。只要你付出一点点代价,墨婉惠就是你的。”
代价?
宋承宁的嘴里反复说着代价二字,彻底放弃自我,沦陷在白正熙的蛊惑当中。
宋静容为了能偷听到重要的消息,在叶浩林的帮助下,晚上直接混在守夜的宫女里。白天换班时,才会躲起来。
今夜又是墨婉惠侍寝,完事后,她会躲在屏风后哭泣,一哭就是一夜。
起初还会心疼她的宋静容,如今已经麻木了。比起她害死的那些姑娘,这点惩罚还算得了什么呢?
管事太监看时辰差不多了,走过来说道:“你们退下吧。”
宋静容赶忙低着头,与一众宫女走下台阶。但迎面而来的人,却将她吓得半死。
白正熙与宋承宁一同走上台阶,与众宫女擦肩而过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宋静容想快些躲避他,却还是被他反手拽住了手腕,
白正熙看她的眼里却带着些许寒意,虽然寒意转瞬即逝,但还是被宋静容捕捉到了。他微微笑了笑:“这位姐姐你的衣袖脏了。”
宋静容没想到对方会选择不拆穿她,她愣了愣后,低头行礼:“多谢白侍郎提醒。”
白正熙望着她浅浅一笑:“姐姐是御前伺候,可不能这样马虎,下次...请...小...心...一...点!”
宋静容的魂都要被这个笑面虎啃去一半,她赶紧抽回自己的手,追上宫女的队列,匆匆逃命去了。
白正熙是一定要报复宋静容的,可他现在有更大的事情要做,还没功夫用来专门修理她。
管事太监见宋承宁又来了,一下子就恼了:“十皇子,咱家上次已经帮过您了,您可别再犯糊涂!”
宋承宁这次表现得很平静,还乖乖的给管事太监行礼:“公公,上次是我不好,我给您赔个不是。”
管事太监忙扶起他:“您可折煞咱家了,咱家只是做了应该做的,您想清楚就好。”
他在宫里当差几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年轻的时候都是这般痴情,醒悟过来,就不会再犯错了。
见二人不走,管事太监问道:“二位可有什么重要的事禀告皇上?”
白正熙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劳烦公公代为转交给皇上。”
管事太监要验查所有交到皇帝手里的物品,他掀开盒子后,深深地望了一眼白正熙:“这东西......”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盒子里面竟然装的是一个女人的旧肚兜。
但更令他意外的是,这送盒子的人,是他白正熙。
难道传言是真的?
白正熙真是皇帝与白家夫人所生的孩子?
见管事太监迟迟不应答,白正熙挑眉问道:“在下送的这东西,可是令公公为难了?”
管事太监瞬间从思绪里抽出,忙摇了摇头:“不为难,不为难。”
他一个当差的奴才自然是不能给皇帝做抉择的,但从他手里送,万一皇帝恼怒,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老狐狸精明的很,他招来服侍皇帝穿衣的宫女,让她们进屋发出响动,把沉睡的皇帝从睡梦中唤醒。
皇上眨了眨眼,见身侧的美人不在怀里,显然是不高兴了:“惠妃呢?”
惠妃二字,刺的宋承宁心里滴血。
他隐忍不发,面色保持平静,可颈部快要冲出皮肤的血管还是将他的情绪暴露了。
白正熙瞧了他一眼,责骂道:“废物,这点事都忍不了,你还怎么夺回你的惠惠?”
宋承宁如今在他面前乖得就像一条狗,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他的怒火瞬间下去了。
听到里面的动静,管事太监确认皇帝醒了,立刻戏精附体,大喊道:“白侍郎,你说什么,这个是送给皇上的?这可不成啊,皇上还没醒呢!再说了这所有到皇上眼前的东西必须要咱家亲自验毒,这可就费时了,您一会儿还得上朝呢,不如晚些时候再来送吧。”
皇帝正满屋子找躲起来的墨婉惠,听到太监说白正熙来送礼,皱了皱眉头:“送了什么东西,给朕拿进来。”
他在屏风后抓住了墨婉惠,像拖牲畜一样把她拖出来丢到床上去。
美丽年轻的少女勾起他的情欲,总是躲避哭泣的她,更是勾起了他的占有欲和征服欲。
对于一个有权有势且年迈的老头来说,没什么比欺负一个小姑娘更有趣的了。
墨卓远以为自己聪明,只听了皇帝空口白牙的一句许诺,就把女儿送进了宫。却不知,这是个地狱,至少对于墨婉惠来说。
墨婉惠吓得花容失色,挣扎着:“皇上,不要。”
宋承宁为了忍耐咬着下唇,直至流出血来,他都不肯松口。
管事太监笑着走进去,将盒子呈到皇帝身旁:“皇上,这是白侍郎送来的,您要现在看吗?”
皇帝根本就没把墨婉惠当人,当着众宫人的面,上去一抓撕烂了她的衣服,兴奋的看着她崩溃嚎叫,在床上为了找遮挡物快速逃窜。
“什么鬼东西?”
管事太监得了指令,终于松了口气,赶忙将手中的盒子打开。
皇帝的注意力还在墨婉惠身上,没注意到盒子里的东西。墨婉惠四下躲避,一抬头见盒子里是个肚兜。仿佛看见救命稻草般,立马冲上去从盒子里将那肚兜掏出穿在了身上。
看到穿着那旧肚兜的墨婉惠,皇帝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抬起不断颤抖的手,惊恐道:“烟怀,杀你的注意是母后出的,你可别怪朕啊!”
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管事太监最先反应过来,迅速的跑出了寝宫。
宋承宁皱了皱眉:“烟怀是谁?”
白正熙轻笑一声,转身离去:“我的母亲。”
突如其来的惊吓,让薄情寡义的皇帝都吃不住劲了,连续做了好多天的噩梦,终于甚至崩溃在朝堂上昏厥过去。
对大臣来说,这是个令人头疼的事,但对墨婉惠来说,这却是她的幸运。
夜里,墨婉惠趴在窗边看月色,她想念从前无忧无虑的日子。也是靠着思念母亲,才一日一日在折磨中勉强撑着活下去。
“惠惠!”
听到宋承宁的声音从墙根传来,墨婉惠立时抹了把泪水,连鞋都没穿,就急匆匆的跑了过去。
墨婉惠扑在墙上,带着哭腔道:“宁哥,是你吗?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宋承宁听着她委屈的声音,心乱如麻:“惠惠,我要带你走,但你要先帮我做一件事。”
墨婉惠连连点头:“你说,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什么都愿意做。”
月色下,二人的脸格外清晰,一个是急于求生,一个是深情款款。
不过是一方对一方的执念,偏偏就被人当成了爱。
皇帝连着病了几天,墨婉惠一直躲着不见人,只有太后和永晴公主宋玉明在身旁细心照顾着。
太后得知白正熙送来旧肚兜的事,大发雷霆:“那个孽种,哀家当年就该直接除了他!”
宋玉明头一次见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发火,傻傻的问道:“祖母,您在为什么生气啊?”
太后不想提起那些让她恶心的事,摇了摇头:“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她转脸看向管事太监:“那个孽种呢?”
管事太监小心翼翼的回道:“已经派人将他禁足在白府了。”
太后一把派到桌子上:“那还等什么,还不处置了他?”
管事太监小声道:“太后您忘了,白家的免死金牌,还是您亲自赐下的......”
太后此时才想起自己当年为了安抚白家所做的事,她咬了咬牙:“既然明的不行,那哀家也只好再用些手段了。”
宋玉明听得云里雾里,也不跟追问,只能老实的服侍皇帝吃药。
就在此时,墨婉惠来了,她一身素衣,走到太后面前恭敬行礼:“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见她身材丰腴面容艳丽,不悦道:“成天勾引皇帝的狐媚东西,现在皇帝病了,怎不见你来御前侍奉?”
墨婉惠落下几滴泪水:“太后娘娘您冤枉臣妾了,皇上病后,臣妾因太过忧思也跟病了。今日刚好,就赶紧来御前侍奉了。”
太后才不信这鬼话,不过是连日在这里照顾皇帝,她也累的快不成人形了。不愿跟墨婉惠过多计较,脸一冷道:“废话连篇,还不快过来给皇上喂水。”
“是!”墨婉惠从宋玉明手里接过水碗,她不着痕迹的在她脸上看了一眼,随后低下头再也不看任何人。
见墨婉惠手脚轻慢,是个会照顾人的,太后满意的点点头:“走吧,咱们回去休息休息。”
等二人离开后,墨婉惠从袖口拿出一个小纸袋,将袋子里的粉倒进水碗,给皇帝喂进了嘴。
管事太监将太后送出了门,回来时墨婉惠已经把水全喂到皇帝的嘴里了。
刚刚还昏迷不醒的皇帝,身体突然就动了起来,伸出一双手抱住墨婉惠抚摸。管事太监觉得不对,又不敢上前询问。只能带着殿内的下人,匆匆退出了寝宫。
他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两眼,见墨婉惠已然是上了龙床,长叹了一口气后,才将们关上。
“皇上的身体大不如前了,若再这么沉迷美色,可要出大麻烦。”
第二日一早
墨卓远、叶浩林等大臣,大概二三十人来寝殿上早朝。
大门口,管事太监不见踪影,就连守夜的宫女与站岗的侍卫也都沉沉睡去。
众人惊觉奇怪,推开寝殿的大门,走了进去。
殿内到处散落的女子衣服,让大臣们错愕。他们慢慢地扯开幔帐,看到的竟是七八个曼妙身姿的少女正趴在皇帝身上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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