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敌
张君寒眯缝着眼睛,过了许久,幽幽说道:“这次的生意,我们虽然被排斥在外,但另外的那四家,他们也别想做成!”
想扔下昊天金控,四家分大饼,简直是做梦!张君寒心里很清楚,如果这次让他们四家把这笔大生意做成了,而昊天金控又被排斥在外的话,以后,昊天金控与另外四家财阀的实力将会更进一步的拉大,于五大财阀当中,昊天金控也再难有话语权了,只会处于听人号令,任人宰割的尴尬地位。
张君怡皱了皱眉,说道:“堂哥打算阻止这笔生意?”
“没错。”张君寒回答得干脆。
“可是,我们又怎么能阻止得了?”张君怡满脸担忧地看着他。若真去阻止这次内外勾结的做空,昊天金控等于是即得罪了国内财阀,又得罪了国外财阀,无疑是在自寻死路。
张君寒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慢悠悠地说道:“这件事,不能由我们去做,得让旁人去做。”
“谁?谁还能帮着我们做成此事?”与昊天金控挂钩的高层,和另外四家也都或多或少的存在瓜葛。
“是谁让我们现在麻烦不断的?”张君寒眯缝着眼睛,问道。
“谢文东?”张君怡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堂哥不会是打算让谢文东帮忙吧?”
张君寒笑了,说道:“这件事,也只有谢文东能办得成了!”
“可是他绝对不会帮我们的!”谢文东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为了昊天金控,去与国内、国外的财阀为敌呢?最乐于看到昊天金控与国内国外财阀翻脸的人,就属谢文东了。
“这次,他必须得帮我们!”
张君怡愣住,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信心是从哪来的。
“谢文东的敌人那么多,与他有仇,被他得罪过的人更多,可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人能动得了他?是他的伪装已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吗?没有!他早已是一身黑,再怎么洗,也洗不白,如果真想抓他的破绽,并不难,之所以没人能动他,很简单,因为他在背后是政治部,有政治部这座大靠山存在,所有想动他的人,都变得束手无策了。”张君寒的这番话,可算是一语切中要害。
“谢文东的身份,和这次的做空行动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张君寒嘴角扬起,乐呵呵地说道:“五万亿的巨资涌入股市,能带动股市一路走高,而这笔热钱一旦撤出,将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那会是一场大股灾。谢文东不知道这件事,也就罢了,只要他知道,他就必须得想办法阻止,否则,政治部的那一关他都过不去。”
张君怡的眼睛顿是一亮,像是重新认识张君寒似的,两眼放光地看着他,说道:“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只需让他知道整件事即可。”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张君寒在打什么算盘,也明白了他的信心来自于哪里。
“他们对我们不仁,也怪不得我们对他们不义!谢文东可不是我们昊天金控一家的敌人,而是五大家族的共同敌人,现在他们一心只想着敛财,倒是急于撇清关系了,可哪有那么容易?利用好谢文东这把刀,也可让另外那四家尝尝被割肉的滋味,而这,才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说到这里,张君寒的嘴角勾起,眼中射出咄咄逼人的寒光。
“只是,一旦让他们知道是我们在暗中捣鬼,恐怕……他们都不会善罢甘休。”
这件事情可太大了,直接关系到昊天金控的生死存亡、张氏一族的兴衰成败,张君怡忧心忡忡,眉头紧锁。
张君寒许久没有说话,半晌,他突然问道:“你觉得谢文东如何?”
“很难对付,很难下手,也很难找出他的破绽。”最令人绝望的是,你明明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战胜他了,但不可思议的是,他偏偏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你置入到必败的那一边。
对阵谢文东时那种深深的恐惧和无力感,张君怡可是深有体会,现在只想想她都觉得不寒而栗。
张君寒点点头,叹道:“这次,我们就赌一把吧!”
“赌一把?”
“赌一把重新洗牌之后,谢文东能不能助我们昊天成为最大的赢家!”
张君怡脸色一变,问道:“堂哥要与谢文东联手?他可是我们的敌人!”
张君寒笑了,喃喃说道:“这个世上,又哪有什么永恒不变的敌人。”
昊天金控这次受到六合、兴华、大唐、鼎易的联合排挤,让张君寒深刻的体会到大财阀之间的薄情寡义。
若是不能改变现状的话,昊天很有可能会被挤出五大财阀之列。
而能改变现状的唯一办法,就是给另外四家财阀竖立起一个强大的敌人,以谢文东为首的黑帮势力,正是他心目当中最理想的对象。
利用谢文东来破坏这次国外、国内两大财阀体系的合作,即可以阻止另外四家财阀势力的扩张,使昊天金控不至于被落下的太远,同时又可逼着另外四家财阀不敢与昊天金控撕破脸,只能选择团结一致,共御强敌。
说白了,张君寒打的如意算盘就是,利用外界强大的压力,来最大限度的缓解财阀内部之间的矛盾。
没过几天,g省国税局的局长林子安因贪污受贿被双规。
林子安与张天翼的关系很近,他即是张天翼的心腹,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得力干将。
现在他被双规,张天翼也多多少少受到些牵连。为了此事,张天翼还特意给谢文东打去电话,希望他能出面帮忙。
在电话中,谢文东问道:“张省长有拿林子安的好处?”
“没有!我从未拿过老林的好处!”
“那张省长还怕什么?”谢文东笑问道。
“老林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他不会贪污受贿,肯定是受人陷害!我担心……陷害老林的人不是冲着他,而是冲着我来的。”张天翼紧张地说道。
张天翼和林子安的关系,谢文东也知道一些。他琢磨了片刻,问道:“双规林子安的是?”
“纪委。”
“省纪委?”
“不是,是中央下派的专员,还成立了专案小组。”
谢文东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谢先生,此事可大可小,如果老林真是被人陷害,那么我……”
“我已经说了,我知道了。就这样吧!”
“那……此事就拜托谢先生了,谢先生再见。”
谢文东挂断电话,转头对金眼说道:“知会老刘,让他去查一下,林子安被双规的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东哥!”金眼答应一声,拿出手机,给刘波打去电话。
如果真如张天翼所说,林子安是被人陷害,对方真实的意图是冲着张天翼去的,那只能说明,地下财阀又开始在暗中发力了,背地里,还指不定打着什么鬼主意呢。
谢文东刚和张天翼通过电话不久,座机又响了。水镜把电话接起,听了片刻,她捂住话筒,对谢文东说道:“东哥,是张君寒的电话。”
“哦?”张天翼刚来过电话,张君寒就把电话打过来了,这未免也太巧了。如果说林子安的案子和昊天金控有关,这倒也很有可能,毕竟昊天金控支持的省长接班人不是他。
他把电话接过来,慢条斯理地说道:“张先生。”
“谢先生,久违了。”谢文东和昊天金控斗了这么久,但和张君寒从未见过面,之间也没通过话。
听闻对方的寒暄,谢文东淡笑未语。
张君寒等了一会,没有听到谢文东的回应,他干笑两声,说道:“最近,舍妹与谢先生闹了不少的误会,我是生意人,谢先生也是生意人,我们生意人讲究的是以和为贵,我这次打来电话,主要的目的是想化解谢先生和舍妹之间的误会……”
不等他把话说完,谢文东打断道:“张先生,我和张小姐之间,恐怕不是误会那么简单的吧。”
不管张君寒打来电话的目的是什么,他想就这么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是不可能的。
张君寒似乎早就料到谢文东的态度,他笑呵呵地说道:“舍妹年幼,少不更事,有得罪之处,还往谢先生大人大量,多加海涵。”
呦!这话能从昊天金控掌门人的口中说出来,很让人意外。谢文东乐了,问道:“张先生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能让张君寒放低姿态的原因,只能是他有事相求。
张君寒说道:“今晚,我会带着舍妹,在龙悦酒店设宴,即是带舍妹向谢先生当面赔礼道歉,也希望我们大家能摒弃前嫌,化干戈为玉帛。我还是那句话,大家都是生意人,当以和为贵才是。”
龙悦酒店,洪门旗下的产业。张君寒把设宴的地点选在这里,等于是向谢文东表明,自己设的不是鸿门宴,他快要放心大胆的来参加。
张君寒的用意,谢文东当然清楚。他笑呵呵地说道:“我习惯了和朋友一起喝酒,张先生的盛情,我恐怕是领不了了。”
“难道,我和谢先生不能成为朋友吗?”张君寒正色说道:“还望谢先生能给我这个机会。”
谢文东沉吟片刻,说道:“今晚八点,龙悦酒店。”
“好!谢先生,我们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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