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诚惶诚恐道:“启禀殿下,依臣的诊断娘娘中的应是名为‘七日魂’的毒。至于如何中毒的,臣未能得知。”

    遂后解释道:“‘七日魂’乃是一种慢性毒药,但其毒性也是极其凶猛。中毒之人只要连续被下七次毒,便会毒发身亡。此毒一经发作便无药可解,因此也得名‘七日魂’。”

    “毒发之初会出现间接性的心颤,心脏跳动过快,胸闷等症状。待七次毒下完后,便会因心脏跳动过快而亡。”

    卫烨霖冷声问道:“这种毒出自哪里?为何孤从未听过此毒?”

    “回禀殿下,此毒为前朝秘毒,已销声匿迹许久。”他也是从宫中收藏的孤本医书中看到过,未曾想今日却被他遇上了。

    “你确定没有诊错?”沉思半晌后,卫烨霖问道。

    “回殿下的话,下官确定没有诊错。以下官所知,世上没有任何一种毒与‘七日魂’的症状一样。”

    “若是不识得此毒的人来诊脉,恐会误以为是病患心疾发作猝死罢了。”

    他是幸好了解‘七日魂’,如若不然他也判定太子妃是猝死的。

    王太医咽了咽唾沫欲言又止,卫烨霖见状沉声问道:“说吧,太子妃还有多少时日?”

    王太医垂下头颅抵在地面,嗓音颤抖回道:“下官会为娘娘施针希望能让娘娘清醒片刻,只是娘娘恐怕熬不过今晚。”

    王太医话毕,殿内寂静无声。片刻,卫烨霖沉声吩咐道:“先施针吧。”

    随后,卫烨霖下令封锁东宫,将临秋宫的所有宫人押下审问。

    命李相保与奕轩领人将东宫全部搜查一遍。

    大半个时辰后,李相保沉着脸疾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手捧托盘的小太监。

    李相保俯身恭敬道:“殿下,这是从雪儿房内搜出来的毒药。至于这是不是‘七日魂’还需请太医验证一番。”

    只见小太监手捧的托盘上摆放着一个泛着幽幽冷光的白玉瓷瓶。

    卫烨霖眼眸微眯盯着那瓷瓶,寒声问道:“雪儿呢?”

    李相保回道:“奕轩统领已经在牢里审问她了。”

    太医此时亦收回所有的银针,行至卫烨霖身旁,“殿下,娘娘很快便能清醒过来。但也维持不了多久。”

    卫烨霖轻轻颔首,沉声道:“孤知晓了。你来看看这是不是七日魂?”

    王太医应声,拿起那白玉瓷瓶掀开瓶盖,垂首闻了闻瓶口处。脸色骤变,将瓷瓶远远挪开,“殿下,这正是那‘七日魂’。”

    “砰”——的一声声响,卫烨霖大掌重重地拍在一旁的绣桌上,厉声道:“李相保,务必撬开雪儿的嘴问出幕后之人。”

    一个丫鬟还没有能耐弄来前朝秘毒,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般大手笔,动用前朝秘毒东宫下毒。

    “是”李相保领命后便带着小太监退了下去,刚出去没多久的功夫又疾步走了回来。

    卫烨霖正站在慕氏榻前守着,听闻动静偏过头看向他,只见李相保抬手抹了抹额间的冷汗,颤声道:“殿下,方才暗卫来报,雪儿,雪儿她刚服毒自尽了。”

    真是要死了,殿下前一刻还说要撬开雪儿的嘴,下一刻人就死了。

    卫烨霖眸光泛寒地盯着李相保,起身向外走去。边走边冷声道:“她如何服毒的?孤又是如何交代你的?”

    李相保战战兢兢道:“她牙里藏里毒囊,见形势不对便咬破了嘴里的毒囊自尽。”

    守在门外边的卫延煜一见卫烨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连忙迎上去,仰着小脑袋,低低地喊了声“父王”。

    卫烨霖停下脚步敛起脸上阴沉的表情,俯下身子,神情温和道:“父王有些事要去办,煜儿先去陪陪你母妃可好?”

    想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将真相告诉卫延煜,“你母妃快不行了,你进去与她说说话吧。”

    “母妃是快死了么?”卫延煜嗓音低低的问道。

    卫烨霖大掌轻轻抚了抚儿子的小脑袋,艰难地点了点头。

    低叹一声,“方才从雪儿房内搜出毒药,正欲盘问,她却服毒自尽了,父王要过去看看。”

    “嗯”卫延煜眼眶泛红,重重地点了点头,带着哭腔道:“父王一定要将凶手抓住为母妃报仇。”

    “儿子会好好陪着母妃的。”话落,大颗大颗的泪珠子滑落下来。

    卫烨霖将儿子拥入怀中,轻拍薄背以示安慰,哑声道:“去吧,父王很快回来。”

    随后吩咐立在一旁的刘海力照顾好卫延煜。

    卫延煜点了点小脑袋,目送卫烨霖离去。

    等卫烨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卫延煜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白嫩的小手慢慢抹去脸上的泪痕。

    卫延煜一跨进室内便听到慕氏的低咳声,钱嬷嬷则在一旁伺候帮慕氏顺气。

    钱嬷嬷本就深受太子信任,李相保审问一番见其无可疑,便早早将人放回来伺候慕氏。

    “母妃”卫延煜恭敬地行了个礼。

    钱嬷嬷与王太医两人行了个礼,卫延煜神情低落开口道:“你们先出去,本世子想陪母妃一会。”

    三人低应一声,便出去了。

    慕氏躺在床榻上视线环顾一圈,只见卫延煜一个人,问道:“你父王呢?”

    如今她身子不适,那男人也不过来看看了么?

    慕氏发现连雪儿也不在,再度问道:“雪儿呢?”

    卫延煜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回道:“母妃莫急,父王是去看看您的好奴才死透了没有。”

    慕氏皱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卫延煜低笑一声,“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话语一顿,接着道:“母妃还不知道吧?雪儿给母妃下毒败露,眼下已服毒自尽了。父王正在彻查此事。”

    方才他在廊下候着的时候,已让刘海力派人前去打听,事情的真相他早已得知。

    “你说什么?”慕氏双眸浑圆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卫延煜。

    遂后嗤笑一声,“本宫怎么不知道自己何时中毒了?”

    卫延煜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想来太医与钱嬷嬷还未将真相告诉母妃,母妃已中了前朝秘毒‘七日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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