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方便面还要排队?”方晟调侃道。
耿哥冷哼一声,将方便面扔进洞里,大步出来围着悬崖走了两圈,道:“时间不早,回洞睡吧。”
“睡与不睡有啥区别?反正也无聊。”
“你……”
耿哥怒目而视,方晟毫不畏惧也瞪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对峙十几秒钟,耿哥道:
“不怕把老子惹恼了一枪崩掉你?”
方晟轻笑道:“赏金猎人为的是赚钱,不是赌气,凡事都率性而为,你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不错!”耿哥面露赞赏之色,“说到我心坎上了,市长到底是市长,比一般人有见识得多。”
“耿哥做赏金猎人多久?”
“七八年吧,每年接两三个单子,收入还算过得去,最起码退休养老不用愁了。”
“一直在内地活动?”
“也不是,日本、韩国、东南亚都去过,杀过人,也活捉过几个,总之从不失手,所以身价很高,小活儿基本请不动我。”
见耿哥有问必答,方晟心直往下沉。
只有死人才能绝对保守秘密。
看来耿哥根本没打算放过自己,即便鱼小婷愿意牺牲自己。
方晟又问:“已经赚那么多钱,为何不早点收手继续冒险?”
耿哥沉默片刻,道:“每次干完一票都有过金盆洗手念头,可是……这一行利润太高了,没法拒绝白花花的银子啊。不过,这回我下定决心,完成任务后立即飞往欧洲,从此养花、钓鱼、滑雪、打球,过真正的退休生活。”
“万一有悬赏更高的单子呢?”
耿哥咧嘴笑道:“放心好了,暂时不会有比这单更高的!”
“是不是FBI?”方晟试探道。
“第一,我绝对不会泄露卖家身份;第二,所有悬赏交易都通过中间人,我不知道卖家身份。”
“你知道鱼小婷原在哪个机构?”
耿哥冷笑道:“无所谓,我出手的对象往往都很难搞,但最终……嘿嘿嘿。”
“孩子多大了?”方晟试图打亲情牌。
“孩子?”耿哥摇摇头,“干我们这行怎能有‘孩子’这种奇怪的东西?被警察知道了咋办?万一我遇到不幸咋办?不能害人害己啊,除非有朝一日真正退休。”
这时山脚下隐隐传来风铃声,耿哥脸色大变,立即从山洞里取来红外望外镜,趴在悬崖边向下看了好一会儿,自言自语道:
“应该野兽误触机关吧……”
方晟由此知道耿哥在山脚下还设置了报警机关,更加惕然。
这是个极为难缠的角色!
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之后越下越大,很快转为滂沱大雨。两人回到洞内休息,方晟索要解药,说你既然安全归来就应该解毒,不然带着一肚子剧毒怎睡得着?耿哥起初不情愿,经不住他老在耳边躁括,便掏出颗龙眼大小的药丸扔给他。
“好好睡觉,不准玩花样。”耿哥警告道,并在洞口点了支蜡烛,防止方晟夜里摸黑行动。
银山市红河经济开发区管委会大楼灯火辉煌,人影幢幢,前所未有地繁忙热闹。
夜深了,不时还有车队从市区、高速方向驶入,樊红雨忙得脚不打停。下午许玉贤率朱正阳等市委常委赶了过来;傍晚于道明亲临大本营了解情况;天黑后莫中将和容上校带了两个侦察班前来增援;吴郁明、房朝阳、蔡雨佳等代表鄞峡专程赶到红河。
最新一批客人是从潇南机场直接开来的,商务车里坐着于秋荻、于渝琴和于铁涯,他们代表于老爷子和于家。
大会议室屏幕上显示红河地形图,每搜完一处就插面小红旗,眼见红旗快插满屏幕,仍无任何线索。
气氛格外凝重,绝大多数人的心都揪得紧紧的。
于家聚在一处窃窃私语;莫中将、容上校、樊伟等人围着地图不停地做沙盘推演;其他人则没完没了或接电话,或向各方面通报最新消息。
爱妮娅直接打给于道明,都是省长且工作中有过交集,说话可以直来直去;徐璃和姜姝不约而同找许玉贤;朱正阳先接到范晓灵的电话,然后居然是安如玉打来的,不知她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这么多重量级领导聚在一块儿,不管多晚总得休息,樊红雨请示许玉贤后要求银山市区三家五星级酒店紧急腾房,住与不住都必须空着,确保客人随时过去。忙完住宿,又联系附近饭店送宵夜、水果,夜里气温较低,还得多备些毛毯等等。
幸好明月和居思危充分发挥助手职责,穿针引线、居中协调,分担了很多工作。
忙完这些,手机突然响了,是市区的电话号码,樊红雨以为哪家酒店核对入住情况,不经意按下接听键,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红雨,我是小婷,请到僻静处说话。”
鱼小婷!
樊红雨的心扑扑剧烈跳了几下,快步跑到自己办公室反锁好门,道:“你说。”
“方晟还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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