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涵被问得浑然一愕,面色有些赤烫,窘迫的低下了头:“我,我下午试着去找别办法,可是我我实在找不到别人了,请你帮帮我吧。”
陈六合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道:“你赶紧打哪来回哪去,我说的很明白了,咱俩非亲非故,你的忙我不帮。”
“你都不问问是什么忙吗?”秦若涵怔怔的看着陈六合,不死心的问道,脸色有些煞白,银牙用力咬着下唇,一脸的无助与绝望,眼眶中似乎都漫上了一层雾气。
“呵呵,我管你什么忙,还是那句话,大家萍水相逢,我救了你一命已经是你的造化了,其他的,我没那闲夫参与。”陈六合摆摆手,就推着车子进了院子。
沈清舞平淡的扫了秦若涵一眼,秦若涵脸上流露出来的神情,让她心中微微一叹,似乎勾起了她心中的一抹共鸣亦或是回忆。
一年前,爷爷离世、哥哥入狱,京城那潭深不见底的浑水中,就只有自己一人面对周围的冷眼与讥讽。
那时候,自己或许就像眼前这个女人一样,无助又凄凉吧。
“遇到大麻烦了?”鬼使神差的,沈清舞出言问道,别看她年龄不大,但早已经不是不谙世事的青葱少女,在京城那个大染缸里侵染了这么多年,别说耳濡目染,就算是熏陶,也熏陶出一个成熟的心智来。
她不会去怜悯谁,也不会去同情谁,仅仅是因为眼前这个应该让哥哥打了九十分以上的女人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忍。
听到沈清舞的话,秦若涵含泪点头。
她真的遇到麻烦了,天大的麻烦,否则她也不可能会找到陈六合的家门来。
沈清舞点点头,没说什么,操控着轮椅进了院子,就在秦若涵心灰意冷的时候,沈清舞的声音传来:“院门没锁,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刚停好车,正准备洗菜的陈六合听到沈清舞的声音,轻笑了一声:“怎么?动了恻隐之心?”
“没有,只是觉得她和一年前的我很像。”沈清舞这句平淡的话,却是让得陈六合神色一怔,眼中浮现出一瞬间的至寒,旋即很快隐没,他没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拿着青菜走到了水池旁,开始洗菜。
“坐。”沈清舞指了指一匹小板凳,对跟进来的秦若涵说道。
不等秦若涵说话,陈六合就先开口:“你能到我家来等我,就证明你现在遇到的事情很严峻,也证明你现在到了急病乱投医甚至走投无路的地步,否则你不可能会求到我这个根本就不熟悉的人头上来。”
陈六合一边洗菜,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往往遇到这样的事情,一般都是很棘手,甚至要人命。”
秦若涵深深吸了口气,看着陈六合那张似乎永远挂着懒散的面孔,道:“对不起,我也不想麻烦你,但是我真的已经没办法了。”
陈六合嗤笑了一声:“那你凭什么认为我能帮你?”
秦若涵娇躯一颤,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人。”
陈六合没有反驳,沈清舞说:“你先说说你的事吧。”
闻言,秦若涵的脸色一喜,把眼眶中的雾气生生的收了回去,整理了一下思路,才颤颤道:
“这件事情要从我父亲说起,我家里虽然不算巨富,但在杭城,也多多少少算得上是有钱人家了,去年,家父开了个娱乐会所,生意很好,但没多久,就被黑势力给盯上了,威逼利诱恐吓家父让出会所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说到这里,秦若涵的脸上出现了悲痛:“那会所耗费了家父所有的精力和财力,我父亲当然不会白白让出去,更不会向那些恶势力低头,可过了没几天,我父亲就死在了一场车祸当中,而我接手了这家会所。”
秦若涵的脸颊被泪水打湿,不过她下意识的昂着脸蛋,似乎是不想让眼泪淌下,她的嘴唇也死死抿着,强忍着不让自己抽泣出声。
陈六合接茬道:“然后,那些对你们家会所觊觎已久的人就开始对你下手?这也好办,你让给他们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不就完了?毕竟钱是永远赚不完的,如果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闻言,秦若涵激动了起来,她狠声道:“绝不可能,我父亲就是为了这个会所被那些人谋害的,现在会所到了我手上,我更不可能便宜了那些刽子手,否则我父亲的坚持不成了一场空?我父亲的死,岂不是白死了?”
陈六合摇了摇头:“这叫缓兵之计,懂不?”
“你所说的我也想过,但没有用,他们现在看我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要的已经不是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了,而是想用两百万买下整个会所。”秦若涵说道。
“呵,那些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心这么黑。”陈六合冷笑了一声,顿了顿,问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我要保住会所,我要跟那些人抗争到底。”秦若涵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的神色,陈六合知道,那是怨毒与仇恨。
“昨天晚上,他们已经给我下最后通牒了,如果三天内再不把会所让出来,他们让我准备好棺材,下去见我父亲。”秦若涵说道,未了,她深吸口气,加了句:“他们都是亡命之徒,他们敢说出这样的话,就一定做得出这样的事。”
秦若涵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陈六合:“只要你帮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是吗,你要让我哪方面不吃亏啊。”陈六合打着哈哈,将秦若涵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秦若涵的面部一阵羞热,视线扫到沈清舞坐着轮椅的双腿上,定定说:
“我能出钱帮你治好你妹妹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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