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凌隐隐认出她是狄魏明的夫人,但是今日外头人多,且朱家的基因强大。相似得很,加上她今天没看仔细。怕认错了,所以多问了一句。
大朱氏道:“妾身夫家姓狄。”
那没错了。元卿凌直起了腰,淡淡地问道:“大将军夫人是吧?院判和御医过来给国公夫人用药的时候,你质疑了吗?你态度有这么差吗?”
“这……”
元卿凌再问。“还是说。你有办法治疗?”
大朱氏撇嘴。“妾身若有办法。早就使出来了,还劳烦太子妃吗?”
元卿凌打开药箱,淡淡地道:“您若没办法。那您是门外汉,只管站着看就好。别问那么多耽误时间,好吗?”
大朱氏不喜欢她的语气。冷冷地道:“您这话说得。您这药我们也没见过啊,就不许多问几句吗?若给错了药。或者是不合适,叫老人家平白无故难受一场。我们做儿女的看着也心疼。”
元卿凌反问道:“您可以问,但别质疑。院判过来给国公夫人看病的时候你不质疑,他用的药无效,国公夫人依旧憋得难受,您说什么了吗?至于说我用药合适不合适,国公夫人用了我的药止痛了您看不到么?”
“那怎么一样?院判是太医院之首,他是权威,再说止痛这个事,你太子妃也说了只是暂时的,药效过了还是会痛。”大朱氏反应过来,冷道。
元卿凌摊手,“所以,您是反对我给您母亲治病吗?”
大朱氏顿了顿,脸色淡淡地道:“只不过问详细一些,没说反对。”
“你没反对?但是你在阻挠,知道吗?”
大朱氏冷笑一声,“何时阻挠?您是来看病的,倒是和妾身杠上了,怎不见你治病?”
杠?
元卿凌神色一变,通身散发威严,“放肆!你在跟谁说话呢?”
朱国公一直没说话,也想摸摸底,但是听得大朱氏说话越来越过分,遂怒吼一声,“你闭嘴,若再叽叽歪歪就滚出去。”
大朱氏见父亲发火,又见元卿凌忽然地变脸,顿时噤声。
小朱氏轻轻地用手肘推了一下大朱氏,“大姐你就别说那么多了,太子妃若没办法,怎会来送药?您真是多疑了。”
大朱氏嘀咕地道:“就问问也不许,怎那么横啊?”
元卿凌见朱国公又拿眼睛瞪大朱氏,便也懒得说了,上前给国公夫人检查。
她伸手摁压她的腹部,用力压下去,问她痛不痛,国公夫人说痛的时候,大朱氏就发毛了,“你这么用力压她,肯定会痛的,你这是看病还是折腾啊?”
元卿凌退后一步,“你来,你上!”
朱国公本也心疼元卿凌这么压国公夫人,不过想着这治病肯定得检查原因,虽然夫人说痛,但是却没有表现得很难受,可想就是在承受的范围之内,如今见元卿凌因为大朱氏的挑刺而撒手不管,直接就叫小朱氏,“带她出去,不许她进来。”
朱氏听得父亲吩咐,觉得大姐在这里确实碍眼妨事,便拉着她出去,之后再进来。
元卿凌检查之后,确定是石淋疼痛,便为她推静脉再挂点滴,用的是消炎利尿的药。
朱国公好奇地看着,有些欣喜地问道:“太子妃,你这东西,给太上皇用过是么?老夫之前入宫的时候就听常公公说过,是这么做的。”
“嗯,算是的。”元卿凌知道他说的是这种方式,不过,也强调了一下,“药水不一样,因为病情不一样。”
朱国公噢噢了两声,坐在国公夫人的身边,细声问道:“还痛么?”
“不痛,就是有些酸胀。”国公夫人柔声说着,然后看着元卿凌,感激地道:“多谢太子妃了,真是叫老身又活了一次。”
元卿凌微笑摇头,“夫人,要彻底治愈,还得需要日子,先不忙道谢。”
国公夫人看着朱国公,“一会好生多谢太子妃,知道吗?”
“知道了。”朱国公应道,像听话的孩子。
半瓶水挂下来,老夫人说想试试上解手,小朱氏连忙过来帮忙,如意房就在外头,元卿凌让她别出去,还挂着水,取个夜壶进来就是,她回避了一下。
一会儿之后,她再进来,问道:“如何?”
国公夫人整个人的神色是松弛舒适的,对着元卿凌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朱国公这会儿反倒没说什么,只是怅然地叹了一口气,紧紧都握住了国公夫人的手,不过,叹气之后,他的神色也松了。
打完点滴之后,元卿凌留下药便要告辞了,说明日再来。
朱国公送元卿凌到正厅外头,宇文皓见他们出来了,便站起来问道:“如何?”
元卿凌道:“暂时止痛了,我明天再来。”
宇文皓便对朱国公和众人拱手,“那行,我们先告辞了。”
朱国公怔了一下,语气有些不那么友善,“太子不是该有事跟老夫说吗?”
宇文皓愕然,“什么事?”
朱国公坐了下来,哼道:“别装,你带太子妃来给拙荆治病,不是有目的吗?”
宇文皓笑笑,“您说的是联盟一事吧?这事不着急,改天再说,毕竟都这么晚了,太子妃也累了,她才满月子没多久,累不得太晚的。”
朱国公有些强硬,“老夫丑话说在前头,一码事归一码事,太子妃为拙荆治病,老夫感激,但是不掺和其他事。”
狄魏明听了这话,心头大松,看来,老泰山倒是没糊涂。
他略有得色地看向宇文皓,一番心思要落空了,白忙活一场,得多失望!
殊不知,宇文皓竟没半点失望之色,道:“太子妃为国公夫人治病,是因为敬佩国公夫人的菩萨心肠,这自然是不能掺和其他事的,若真掺和,治病之前就该说了,国公爷总不至于为了反对本王而置国公夫人生死不顾,方才没说,这会儿也不该说,否则,本王回去之后,可要挨太子妃斥责了,治病救人是纯粹的,若掺杂了其他,失了大夫的本分。”
说完,他爽朗一笑,牵着元卿凌的手走了。
朱国公有些深思地看着两人的背影,捏了捏胡须。
狄魏明上前道:“泰山,您这样做便对了,不能让人拿住软肋威胁您站队,太子是否真的贤明,还需要再观察。”
朱国公瞪着他,冷冷地道:“太子是不是贤明,老夫不知,但老夫肯定你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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