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把杆秤,楚相将令千金当做掌中宝,是人之常情。同样的,白漓漓是我将军府的掌上明珠,若楚相要我来判个高下,我自然是选白漓漓。”白慕辰面不改色地说。
白慕辰这话说的,让楚中天竟无法反驳,不愧是在圣上面前来去自如之人,能说会道。
“贤侄,你可知道,你若是娶了一个乡野女子,会惹来多少非议?”楚中天问。
“这是将军府的事,不劳楚相挂心。还是说正事吧。”
“老夫要说的便是这件事!你可知,白漓漓的爹,似乎杀过人!”楚中天压低了声音说。
“听闻他那位夫人,便是在他醉酒之后,错手杀死了!”
白慕辰挑了挑眉,道:“此事我早交由锦鲤镇县令处理,怎么,楚相竟特意去调查过?”
“你,这件事,你都知道了?”楚中天讶异地看着白慕辰,“你既然知道,怎么还要与她定亲?”
楚中天根本就没有办法理解,这可是会影响白慕辰仕途的啊!
“苏大朗是苏大朗,白漓漓是白漓漓,白漓漓已入了将军府,便是将军府之人,姓都改了,那个养父,便也只是个外人罢了。”
白慕辰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不咸不淡,根本不把苏大朗当一回事。
“贤侄,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养父?那苏大朗不是白漓漓的生父吗?”楚中天诧异地看着他。
白慕辰唇角微勾,说道:“看来,楚相了解的只是表象。我还以为,楚相有些我不知道的事情。若没有旁的事,晚辈告辞了。”
说完,白慕辰起身,转身离去。
楚中天愣愣地看着白慕辰离去的背影,有些没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这个小子,什么都查到了,既然知道苏大朗杀过人,还非要娶那个乡野孩子,这到底是为何?
但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楚中天堂堂一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是不会自降身份,再去强求与将军府定亲!
毕竟,他的女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娶的!
嫁不了白慕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还有太子殿下这条后路。
在隔壁间听完全程的楚柔凝,眼泪又要出来了,她委屈地看着高柳,说道:“母亲,这可怎么办?”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白慕辰就要离开了,在他离开之前,务必要缠住他说几句话!母亲教你的,可都记住了?”高柳一边帮楚柔凝整理仪容,一边交代道。
楚柔凝擦了擦眼角的泪,点点头:“记住了。”
“成败在此一举,若是他还不动心,你就……”高柳朝她眨了眨眼。
“女儿明白!”
白慕辰走出阁间,站在船边,看向不远处将军府的船,正打算使轻功离去,楚柔凝便不知道从那里走了出来,弱柳扶风、摇摇晃晃地往他这边靠。
白慕辰往后退了两步,楚柔凝直接摔到了地上。
高柳在暗处看得干着急,这白慕辰,也忒不怜香惜玉了吧?!见到她女儿要摔倒了,竟是扶也不扶一下!
别说扶了,这白慕辰似乎直接无视了她,打算跳船离开!
楚柔凝忙伸手,扯住白慕辰的脚:“辰哥哥……我……我晕船……可以扶一下柔儿吗?”
白慕辰低下头,看向倒在地上的楚柔凝,说道:“不可。请松手。”
……他这么直白地拒绝,楚柔凝直接崩溃,她哭哭啼啼地爬起来,问道:“辰哥哥,你为什么总是拒柔儿于千里之外?”
“男女授受不亲。请楚姑娘自重。”白慕辰冷冰冰地说。
“柔儿幼年时在将军府书塾上过学,自那时候起,便对辰哥哥一见倾心!辰哥哥,为何你总是对柔儿冷冰冰的?难道是柔儿哪里做错了吗?若是柔儿哪里做得不对,柔儿可以改呀……”楚柔凝一边用帕子擦泪,一边柔柔弱弱地说。
白慕辰见她哭个不停,便说道:“你不用改。”
不用改?楚柔凝欣喜地抬眸,“辰哥哥,你……”
“楚姑娘不必为了迎合我而改变你自己。我既然不喜欢你,任凭你作出任何改变,我依然不会喜欢。所以,不必花任何心力在本世子身上。”
楚柔凝听呆了,她怔怔地看着白慕辰,心都裂成碎片了。
“可……可柔儿这段时间,对辰哥哥你日思夜想,寝食难安……辰哥哥……难道,你一点也不为所动吗?”
“同样的话,本世子不想再说第二遍。这世上心仪本世子的女子很多,若每一个都要本世子一一去开解,那本世子活这一遭是为何?”
“辰哥哥竟拿柔儿与那些胭脂俗粉相提并论?今日知道你要定亲的消息,柔儿哭的心都碎了,难道,柔儿比不上白漓漓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吗?”
“是,比不上。”白慕辰的声音如万年寒冰,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
高柳万万没有想到白慕辰竟如此决绝,她女儿如此貌美,他却这般无情地拒绝,字字句句都将楚柔凝的尊严踩在脚下!
楚柔凝自是听出了白慕辰话中的嫌恶,但她今日算是豁出去了,母亲说了,若是实在不行,那便唯有拿出女子的名节来逼迫!
想到这,楚柔凝便将自己的衣衫扯乱,喊道:“白世子,你为什么要这般对我……白世子,你……你怎么可以撕烂柔儿的衣服……”
听到这些声音,丞相府的人从阁间里涌出来,将白慕辰团团围住。
高柳更是直接冲上去,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斗篷,披在楚柔凝的身上:“柔儿,你没事吧?”
“女儿没脸见人了!呜呜呜……”楚柔凝伏在高柳的肩膀上恸哭。
楚中天从阁间冲出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气得握紧了拳头:“白慕辰,你对本相的女儿做了什么?!”
白慕辰冷嗤一声,将目光扫向楚柔凝,吓得楚柔凝低下头,继续哭。
“本世子对楚姑娘做了什么?让本世子好好想想。”白慕辰一步一步地朝楚柔凝走去。
高柳还来不及阻止,楚柔凝身上的斗篷便被白慕辰扯了下来,她衣衫不整的模样,被所有侍卫尽收眼底。
“这不就是,你要让别人看到的吗?遮住做什么?”白慕辰阴郁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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