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蘅将外面包裹的一层去掉,便露出了一块质地上好的血玉,实乃少见。
众人也都是惊讶不已。
“怪不得会浸出血来呢。”嵇蘅也仔细地打量起来。
这是鸡血玉。
这世上能有的也是极少数。
可是竟然出现在这里?
而且还是这么不起眼的玉佩里头,可见这佩戴玉佩的人,必定不是简单之人。
叶梓萱低声道,“这管家将这东西留给我,是在暗示什么?”
“想来,除了咱们,便是凶手知晓这玉佩内藏乾坤。”凌墨燃道。
叶梓萱也觉得是,毕竟,如此大费心思地将这鸡血玉隐藏起来,可见此人的用心良苦。
那么拥有这块玉佩的人,想必便是杀死镇长的人。
叶梓萱看向他道,“事到如今,还是要谨慎一些的好。”
“在这兰溪镇上,竟然还有鸡血玉。”
嵇蘅忍不住地感叹道。
叶梓萱沉吟了片刻,盯着那鸡血玉看着,不知何故,渐渐地反倒有些晕眩了。
这鸡血玉似乎透着一股让她捉摸不透的气息。
只是仔细地打量一会,便让她浑身不自在。
叶梓萱抬眸看向凌墨燃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走到这一步,不必我说,你也是心知肚明的。”凌墨燃见叶梓萱突然问他这个,只是低声道。
叶梓萱嘴角一撇,怎么就不能与她坦白一些呢?
叶梓萱抬眸看向远处,又想到了什么,随即便又盯着这鸡血石看了许久,而后道,“鲁家……可还记得鲁雨晴是看见了这鸡血石便会发疯。”
“如此说来,这鸡血石不就是……”凌墨燃看向她道,“便是隐藏在鲁家的那个人。”
“嗯。”叶梓萱皱眉道,“那便是杀害了鲁家二姑娘的人。”
“看来,此事儿的确透着古怪。”凌墨燃又道,“难道那人来到了兰溪镇。”
“不过这玉佩……”叶梓萱盯着那玉佩又看了良久,为何会如此呢?
看来,这背后的确还隐藏着她不知晓的事情。
叶梓萱又看向凌墨燃道,“事到如今,我反倒那人一直在暗中盯着咱们,包括先前前去鲁家。”
“鲁牧尘并未来。”凌墨燃提醒道。
“他来不来,这乌溪镇也与他无关了。”叶梓萱暗自叹气,“只是不知晓这兰溪镇的背后又是谁在操控。”
“如此看来,必定是这玉佩之人。”凌墨燃盯着那玉佩道,“只不过,还是要恢复原状的好。”
“交给我。”嵇蘅连忙道。
叶梓萱便又将那玉佩递给了嵇蘅。
嵇蘅便又转身前去忙了。
此时,众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叶梓萱一直在想着,当初鲁家那位与鲁雨晴长相一样的孪生子所言,可见,那人在最开始便是蓄谋已久的。
鲁家……如今怕也是被渐渐地架空。
叶梓萱抬眸看向凌墨燃,难道当年,凌国公府也是如此被蚕食的?
凌墨燃见她在看自己,有些不自在。
叶梓萱想了想,又道,“想来小公爷心中也有了盘算了。”
凌墨燃见她如此说,便低声道,“难道你没有想明白?”
“我?”叶梓萱摇头,“我笨。”
“笨?”凌墨燃勾唇一笑,“最开始,便是如此。”
“哼。”叶梓萱扭头,不理会他。
褚朝月与尚阳郡主上前,看着二人,又想了想道,“我怎么觉得这一趟前来,你二人有些古怪呢?”
“古怪?”叶梓萱挑眉,“哪里古怪了?”
“就是觉得你好像有些不对劲。”尚阳郡主凑近,眨了眨眼道,“只不过,你那位五妹妹为何会在此处?”
“不知道。”叶梓萱摇头,而后又道,“只不过,她隐藏的倒是挺深的,却也不知道,我那位继母是何心思?”
“你不觉得她很奇怪吗?”尚阳郡主始终觉得这冯氏的行为太过与奇怪了。
“我也觉得是。”叶梓萱淡淡道,“当年,我母亲在生下我不久之后,便去世了,而她是我母亲去世一年之后便嫁进来的,紧接着便生了五妹妹。”
“是啊。”尚阳郡主低声道,“你如今也有十六了。”
“十六?”叶梓萱摇头道,“算来也该十七了。”
“那你的五妹妹与你也只差一岁多。”她说道。
“正是。”叶梓萱点头道,“只不过,冯氏对她很是冷淡,否则,怎么可能变成如今的这番情形?”
“哎。”尚阳郡主重重地叹气道,“只是不知晓你们一家子是怎么回事?不过这深宅之中可不就是这样?”
“哎。”叶梓萱重重地叹气,“我始终觉得,当年父亲娶冯氏,似乎暗藏着什么?”
“难道,你还怀疑你的母亲去世的奇怪吗?”尚阳郡主又说道,“还是说,你觉得你的父亲与母亲去世的都很奇怪?”
“先前不觉得,只是如今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加上老太太那……对我似乎早有安排,我便觉得这些事情的背后必定暗藏着什么?”叶梓萱直言道。
“不过话说回来,你家老太爷呢?”尚阳郡主又说道,“好像许久不曾出现了。”
“这个我也很奇怪。”叶梓萱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在哪?”
“哎。”尚阳郡主重重地叹气,“那你到底都知道什么?”
“知道老太太让我知道的。”叶梓萱理所应当地道。
“还真是知道的够多的。”尚阳郡主嘴角一撇。
“怎么你二人反倒斗起嘴来了。”褚朝月看向这二人道。
“只是觉得她这个……”尚阳郡主摇头,“显得有些突兀。”
叶梓萱抬眸看向远处,“我这一路走来,本就是莫名其妙的。”
不然怎么办?
她上辈子便过得让她郁闷,却也不知何故,便又重生了,如今嘛……
而且,她似乎有些记忆错乱。
明明她记得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见过那启大爷,可是,为何后来,又记得是见过的呢?
叶梓萱如今再看向面前的凌墨燃的时候,又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样。
这种感觉,让她不知不觉的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到底那位启府大爷她见过没有?
还有便是,为何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她还是被牵着鼻子走呢?
叶梓萱暗自叹气,老太太便这样将她给撇下了?
难道是一早便知晓她会经历这些?
哎!
叶梓萱整一个无法理解。
可是,却还只能这样一步步地走下去。
叶梓萱抬眸看向远处,又觉得这一切似乎好像都……挺着急的。
不知道为何,这种感觉,让她渐渐地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直都在被动地接受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情。
叶梓萱看向面前的褚朝月道,“不过,咱们现在呢,既然在兰溪镇了,这镇长死了,那启府管家的家里头也被杀了,乃是中毒而亡,可是这邻居怎么会死的呢?
叶梓萱皱眉道,“为何会发现我府上的珍珠粉呢?
“紧接着镇长死了,管家也死了,手中竟然还多了一块玉佩。”褚朝月看向叶梓萱道,“这一切,串联在一起又是什么?”
“这玉佩表面上很普通,可却能够浸出血,接着还是一块鸡血石。”她说道,“这鸡血石,与控制鲁雨晴的人有极大的关系。”
“而兰溪镇,之所以不接受外来人,乃是因花蕊的传闻。”她说道,“可是花蕊的枯骨是在叶家密室发现的。”
叶梓萱紧接着又道,“这一切,看似没有牵连,可是,都连串起来,似乎都与叶府有关系。”
“是啊。”褚朝月道,“你不觉得吗?”
“而且,与十年之前凌国公府,凌国公也有关系。”叶梓萱突然道,“看来,咱们是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凌墨燃见她在一旁一件件地都摆在面前,似乎想到了什么道,“悦来绸缎庄,清枫山庄。”
“难不成,这悦来绸缎庄背后的人与清枫山庄暗中来往?”她突然道。
“也不无可能。”凌墨燃又道,“倘若如此的话,一切便慢慢地浮出水面来了。”
“可是……”叶梓萱又道,“这兰溪镇与乌溪镇,本就在那些人的控制之中,咱们前来,倘若不是有长公主给的兵马……”
“对了,长公主为何会让我前来查此事呢?难道长公主一早便知晓,此事儿与叶府也有牵扯?”叶梓萱皱眉道,“如此说来,这岂不是牵扯的越来越广了?”
凌墨燃轻笑道,“你可寻找到了线头?”
“看似找到了,实则是越绕越大。”叶梓萱暗自摇头,“我还是要仔细地想想才是。”
“既然找不到,那便一点点地拆,反正时间咱们有的是。”褚朝月突然道。
嵇蘅已经恢复原状了,“既然那人丢失了玉佩,必定会想办法去找,管家那,想来是找不到的,既然如此,你说会不会来找你?”
“那我便将这玉佩戴在身上。”叶梓萱说着,便要戴上。
不过凌墨燃却突然伸手顺过去了。
“你戴着无用。”叶梓萱连忙抢过来,“所以给我就是了。”
“为何无用?”凌墨燃看向她道,“你始终是女儿家,而且,既然拥有这鸡血石的人,能够控制鲁雨晴,而且,还能够在鲁家这么多年,至今都没有被找到,可见此人的厉害,你怎么可能对付得了?”
他说罢,便又要拿过来。
叶梓萱已经收好了,“我是女儿家,那人用鸡血石控制的都是女儿家啊。”
此言一出,众人又突然明白了。
“你不是说你笨吗?”凌墨燃反问道。
“我这叫笨鸟先飞。”叶梓萱挑眉道。
“知道了。”凌墨燃便转身不理会她。
叶梓萱嘴角一撇,而后道,“好了,既然有了线索,那就等着吧。”
她低头瞧着那玉佩,而后便又看向众人,“歇息吧,咱们来个守株待兔。”
“嗯。”几人应道。
叶梓萱的确有些累了,不知道为何,这玉佩戴在身上,她便觉得困意袭来。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等着众人离去之后,她便上床歇息了。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地暗了。
她隐约听到了轻微地脚步声。
又过了一会,便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在慢慢地靠近。
当那气息靠近之后,叶梓萱猛地睁开双眼,便对上一双让她顿时愣住的双眼。
这双眼睛,像是从地狱而来,那带着的阴森的冷淡,让她不寒而栗。
叶梓萱还来不及反应,那双眸子像是有蛊惑一样,让她无法动弹。
那人快速地从她的身上要拿走玉佩。
叶梓萱要开口,却不知何故,无法喊叫出声。
她正要说什么,只见门被突然踹开,凌墨燃已经冲了进来。
他手中的长剑出鞘,直接朝着面前的黑影打了过来。
二人便在屋内交手。
不过很快,那人便破窗离去。
叶梓萱躺在床上,缓和了半晌之后,才起身。
她浑身早已被冷汗浸湿。
“当真厉害。”叶梓萱低声道。
“如今可知道了?”凌墨燃沉声道。
“嗯。”叶梓萱点头道,“我看,还是要小心一点好。”
“这下子,怕是不会再来了。”他说道。
“啊?”叶梓萱一怔,看向他。
“怎么可能还会再来一次?”嵇蘅进来道。
叶梓萱当然清楚,“必定会盯着我。”
“适才你看见了什么?”凌墨燃见她的脸色依旧有些惨白。
“鬼。”叶梓萱低声道,“鬼魅。”
“鬼魅?”他低声道,“是因为眼神吗?”
“嗯。”叶梓萱点头道,“果然是个厉害的人物。”
“看来,他终于出现了。”凌墨燃突然道。
“难道你也见过?”叶梓萱看向他道。
“十年前。”凌墨燃看向她,“好了,早些歇息吧。”
“嗯。”叶梓萱见凌墨燃如此说,便清楚,也许此人便是杀害凌国公的人。
叶梓萱目送着凌墨燃离去,这才松了口气。
无月落下,“主子。”
“适才被点了穴道?”叶梓萱看向无月道。
“是。”无月垂眸应道。
“此人当真厉害。”叶梓萱如今想想,也觉得不寒而栗。
那种阴森是从骨子里头窜出来的,这个人……太可怕了。
“主子,属下无能。”无月连忙跪在她的跟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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