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牵扯到了长公主与大驸马,连带着连漕运,悦来绸缎庄,清枫山庄……
叶梓萱一时间有些头疼,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呢?
凌墨燃见她眉头紧蹙,一旁的嵇蘅等人便默默地离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只有凌墨燃坐在一旁。
她看向他道,“人呢?”
“瞧着你心事重重的,便都走了。”凌墨燃说道。
“哦。”叶梓萱轻轻地点头,这才说道,“我这几日,的确有些心神不宁的。”
“你是觉得局面越发地复杂了?”凌墨燃难得如此多花。
叶梓萱点头道,“不知道何故,我总是觉得我像是被卷入了什么漩涡之中,可是,却偏偏我压根都摸不着,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那么,从最开始到至今,你都想到了什么?”她又问道。
“你呢?”叶梓萱突然反问道。
凌墨燃一怔,不过反倒是笑了,接着便说道,“从我出现,你又觉得我是为了什么?”
“查出十年之前凌国公之死。”叶梓萱直言道。
“那你呢?”他又问道。
“查出到底是谁让我嫁去启府的。”叶梓萱也说道。
“所以……就这样凑巧了。”他说道。
“对。”叶梓萱可又觉得不对。
“你以为什么?”凌墨燃低声道。
“我以为的,好像也不是我以为的。”叶梓萱苦笑道,“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有些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凌墨燃淡淡道。
叶梓萱便这样看向他。
凌墨燃起身,“先解决眼前的不是吗?”
“是。”叶梓萱也觉得是,不知何故,她有时候觉得,明明与凌墨燃之间相隔甚远,可是很多时候,又能够不谋而合。
这种感觉,其实让她不自在。
可是这个时候,既然目标一致,那便一起吧。
叶梓萱便将这种烦躁地心思放下,开始了查找真凶。
这玉佩,虽说质地不纯,却也有着独特的气息。
她仔细地观察之后,发现这侧面,像是有什么东西。
叶梓萱想起了师父教导她的,她连忙命无月去拿了一块矾,又拿了一碗水。
随即,她便将那矾放入了清水中,又将玉佩直接浸入。
没一会,便瞧见了那玉佩上竟然有血渗出。
叶梓萱挑眉,“果然不同。”
她连忙道,“去找这块玉佩是在哪里打的?”
“是。”无月双手接过,便退下。
叶梓萱盯着那清水中飘浮的血,若有所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褚非凡前来。
他看向她,又看向那碗中飘浮的血,“这是什么?”
“那管家是怎么死的?”叶梓萱看向褚非凡道。
褚非凡直接说道,“被一刀毙命。”
“果然是高手。”叶梓萱低声道。
“与杀死那米行邻居的是同一个凶手。”褚非凡又说道。
“嗯。”叶梓萱随即道,“所以说,只要找到了线索,找到那凶手,一切便能够解开了?”
“那老汉所言的,你认为是真是假?”褚非凡又道。
“不是盯着了吗?”叶梓萱说道。
“适才你们在镇长家门口大闹了一场,如今又有兵士在外头围着,怕是这镇子上不太平了。”褚非凡看向她道。
“这不是更好?”叶梓萱无所谓道,“比起血洗了兰溪镇,如今这样是最好不过的。”
“你难道是在逼谁出手吗?”褚非凡突然道。
叶梓萱琢磨了半晌之后道,“也不知道,我这样想对不对?”
“姐姐,你在说什么?”褚非凡问道。
叶梓萱看向他道,“我是在说,我不知道自己如此想对不对。”
“怎么想?”他又问道。
“怎么说呢?”叶梓萱抬眸看向褚非凡道,“倘若我说,我知道你会出事,可是我的记忆发生了错乱,你说这是为何?”
“啊?”褚非凡一怔。
叶梓萱轻笑道,“没什么,只是随便说说。”
“哦。”褚非凡将信将疑地点头。
叶梓萱抬眸看到远处,而后道,“许是到最后,咱们也不过是给他人做嫁衣吧。”
“姐姐,我怎么觉得你像是预感到了什么?”褚非凡皱眉道。
“不知道啊。”叶梓萱浅笑道,“我只是觉得眼下的情形比我想的还要复杂。”
“复杂是一定的。”褚非凡安慰道,“不过,总会有拨云见日的那一日。”
“嗯。”叶梓萱勾唇浅笑。
褚非凡便轻轻地点头,起身离去。
晚些的时候,叶梓萱有些困倦,便靠在一旁合谋小憩。
“主子。”无月轻声唤道。
叶梓萱猛地睁开双眼,“怎么了?”
“主子,出事了。”无月说着,便将那块玉佩递给了她。
“这玉佩怎么样?”叶梓萱低声道。
“属下找到了那做玉佩之人,不过已经死了。”无月回道。
“果然凶手比咱们动手快。”叶梓萱低声道。
“现在怕是也没了线索。”无月皱眉道。
“不妨事。”叶梓萱淡淡道看,“不是还有一个吗?”
“什么?”无月看向她道。
“眼下不是还有那个小厮吗?”叶梓萱淡淡道,“只不过如今到底也不轻易地让那小厮察觉到了,否则,到时候打草惊蛇,万一又被凶手先下手为强,那便糟了。”
“主子,现在该怎么办?”无月又问道。
“现在这个时候,先静一静。”叶梓萱清楚,既然知晓了镇长的死因,而按照这兰溪镇的规矩,想来,那处已经开始给镇长办丧事了。
而叶梓萱这,打算先冷静两日,让暗中盯着他们的人放松警惕才成。
不然一直如此剑拔弩张的,到时候反倒是得不偿失。
如今这些人也不敢再明着与他们起争执了。
只是,那县丞都一整日了,还未赶来,反倒有些奇怪。
至于乌溪镇的事儿,如今反倒不是前去解决的。
旬子络到底去何处了呢?
说是失踪了,可是谁又能够保证,是不是已经死了。
叶梓萱如此想着,反倒多了几分地盘算。
接连两日,叶梓萱都一直待在自己的客栈。
外头有重兵把守,而许多的百姓也不敢真的靠近。
如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了镇长的丧事上,当真是渐渐地对他们也减少了些敌意。
嵇蘅有些百无聊赖,坐在窗边,听着外头的动静,“咱们就这样干等着?”
“不然呢?”皇甫默突然开口,“这个镇子上虽说瞧着不怎么样,比不上乌溪镇那处的繁华,却也是应有尽有,尤其是这糕点做的很是好吃。”
叶梓萱见皇甫默如此说,便知晓,这几日他怕是没少在这镇子上淘吃的了。
“那世子可听到什么?”叶梓萱又问道。
“像我这样的,到底也听不到什么。”皇甫默直言道,“只不过,你想要知道的,也大多是外头对咱们如何的议论。”
“嗯。”叶梓萱点头。
“怎么说呢?”皇甫默捏了把花生米,又说道,“这外头的这些百姓,大多也都是听了镇子上的流言蜚语,其实对花蕊之死很是避讳。”
“嗯。”叶梓萱知晓,这便是让百姓恐惧的。
皇甫默皱眉道,“只不过,如今也只剩下了传闻,至于花蕊到底出现没有,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咱们也不好问不是?”嵇蘅看向她道。
叶梓萱听着,浅笑道,“的确不好问。”
“都成了一堆枯骨了。”他说道。
叶梓萱反倒觉得这镇子上的百姓也很是有意思,如今知晓他们不好欺负,便也只能在一旁观望。
只不过,瞧着皇甫默这吃的劲头,想来,这镇子上的百姓被他这外表迷惑住了。
想来,皇甫默必定听到了不少的消息。
不过看样子,是要收买的,否则,他是不会一五一十地说出口。
她递给无月一个眼神。
无月转身,从一旁的柜子里头拿出一个食盒来,随即便放在了皇甫默的面前。
皇甫默打开之后,双眼放光。
叶梓萱看向他道,“怎么样?”
“花蕊家里头还是有个人活着。”皇甫默直言道。
“有人活着?”叶梓萱低声道,“在哪里?”
“听说那人去了京城,又听说其实一直留在兰溪镇上。”皇甫默慢悠悠道,“是真是假,怕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道听途说啊。”嵇蘅在一旁道。
叶梓萱反倒看向凌墨燃。
凌墨燃低声道,“倘若真的如此,看来此事儿的背后,的确有待推敲。”
“这花蕊到底做了什么呢?”叶梓萱皱眉道。
“也许,死去的并非是花蕊呢?”尚阳郡主道。
“难道这世上有两个花蕊?”褚朝月突然又道。
“这也说不定。”叶梓萱仔细地想着,“否则,怎么可能解释这一切呢?”
“不是查这镇长之死吗?怎么又扯到那花蕊的身上了?”嵇蘅忍不住道。
叶梓萱低声道,“说来也奇怪,自从我知晓了那枯骨案之后,似乎事情便变得不一样了。”
毕竟,看似简单的案子,不曾想到这背后竟然牵扯到了这么多。
如今他们反倒陷入到了流言蜚语中。
而且,这镇长的死也太蹊跷了。
明目张胆地被下毒,让他们知道,明摆着是镇长知道了什么,又或者是,发现了什么。
那么,镇长到底都知道了什么呢?
叶梓萱皱着眉头,看向面前的那块玉佩。
“这玉佩上的血……”叶梓萱仔细地想着,随即又道,“玉佩,向来都是做一对的。”
“看来,另一块玉佩应当在镇长家里头。”嵇蘅看向她道。
“那两个小厮……”凌墨燃低声道,“这几日到底没有什么异常。”
“再等等。”叶梓萱想了想,“等镇长的头七过了,也许便会有人开始动手了。”
“这是何故?”尚阳郡主不解道。
“自然是镇长死不瞑目了。”皇甫默在一旁嘟囔道,“真笨。”
“兄长最聪明了。”尚阳郡主嘴角一撇。
“那可不?”皇甫默得意道,“为兄自然比你聪明。”
“哼。”尚阳郡主冷哼一声,随即便又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咱们便等着吧。”
“可也不能一直这样干等着。”嵇蘅又道,“怎么也要再找找线索。”
“怎么?”凌墨燃看向他道,“难道你想去一趟清枫山庄?”
“有何不可的?”嵇蘅挑眉道,“既然说那个地方并古怪,自然是要去一趟的。”
“你确定要去?”叶梓萱看向嵇蘅道,“毕竟那个地方,怕是不好进去。”
“所以呢?”嵇蘅想了想,“我先去探探路吧。”
“罢了。”凌墨燃突然道,“莫要以身犯险,毕竟咱们现在这个时候,倘若真的分散开了,是得不偿失的。”
“说的是。”皇甫默直言道,“既然如此,又何必多那个心思呢?”
“就是。”叶梓萱也觉得是。
几人便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褚朝月突然开口道,“对了,这玉佩当真是在缪家吗?”
“不然呢?”尚阳郡主直言道,“不然还会在哪里呢?”
“我怎么觉得应当是在外头呢?”褚朝月又道,“只是这玉佩看起来不起眼,为何还会有人因此而丧命?”
“是啊。”叶梓萱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玉佩,除了上面有血,并未有不妥当的啊。
到底这里头还隐藏着什么呢?
叶梓萱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
她看向面前的嵇蘅道,“你仔细地想一想,毕竟,你对这些是最熟悉的。”
“好。”嵇蘅见叶梓萱主动地让他帮忙,连忙来了精神。
他随即将玉佩拿过来,仔细地看过之后,低声说道,“想来这里头必定有什么让我们不知道缘由。”
“这是何意?”叶梓萱看向他道。
“这玉佩被包了一层。”他说道。
“包了一层?”叶梓萱挑眉道,“先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可能是因为你直接浸入水中之后,过了一会才显现出来。”嵇蘅说道,“等等,我看看。”
他随即便仔细地看去,又看向她道,“这里头的确是被包了一层,等等,我打开看看。”
“好。”叶梓萱点头应道,便看向嵇蘅将玉佩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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