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谦道:“郡主,你的病已经好了,不需要驱邪。”

    “不需要吗?”她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写满了疑惑。

    “对,你多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说完,他带着肿胀的身体出了佛堂。

    才刚出门,正好撞上吴若雨。

    她见胡谦从佛堂出来,正想说话,又见郡主一边穿衣,一边从里面出来,吓得面色煞白,当即喝道:“胡谦,你做了什么!”

    胡谦道:“学生什么也没做啊!”

    青月道:“娘亲,是我要胡公子帮我驱邪的,就像你那次一样,可……”

    吴若雨的脸顿时黑下来,没等青月说完,她便呵斥道:“青月,你现在回房去,不准乱跑!”

    青月虽不知道她为何生气,但也没顶撞,点点头,消失在花园中。

    吴若雨忽地一把将胡谦拉到佛堂中,低声喝道:“你这贼子!色胆是越来越大了!”

    胡谦道:“你可不要误会,我确实什么也没做。”

    吴若雨道:“这点本宫倒是相信。

    看青月走路的姿势就知道。

    而且,你也没有那么快。”

    说着忽地扯住胡谦的衣领,狂乱地将他按到自己唇上。

    “你这坏人,为何现在才来!

    可知道本宫这些天是怎么过的!”

    胡谦道:“到布帘里面吧,万一郡主又回来了。”

    “住口!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住口吗?那我可就真住口了?”

    “别……别……虽然你尽是口舌之能……倒也十分受用。”

    不一刻,两人倒在地上,正欢好时,门外忽地“啊”的一声,把两人吓了一跳。

    吴若雨道:“好像是青月的声音。”

    说着便下来,理了理衣服。

    推开门,外门却是空无一人。

    花丛之中,青月面色通红,似懂非懂地想起之前偶然得到的言情话本里的插图。

    一时间心口直跳,又是羞愤,又是惊讶。

    当天晚上,本来已经康复的郡主忽地又在睡梦中痛哭起来。

    吴若雨无奈之下,便只得又把胡谦请来,按照之前的方式睡了。

    她下午激战两个多时辰,浑身软而无力,倒在床上没一会便睡着了。

    胡谦赶了好几天的路,又刚处理了一个饥渴的怨妇,也觉得疲乏无比,任由郡主扯住他的手臂,坐在床边便睡着了。

    一直到二更,睡梦中的郡主忽地醒了。

    她先是晃了晃吴若雨,见其没有动静,便又晃了晃胡谦。

    胡谦嘀咕道:“娘子,睡吧。”

    郡主先是一愣,随即轻笑一声,温软的小手一点一点往下摸去。

    这一夜,胡谦只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任凭他死命挣扎,也挣扎不开。

    等到天亮时,郡主已经不见了,吴若雨见身下一滩水渍,不由嗔怒道:“贼子!昨晚又犯上作乱了!”

    胡谦一时不能确定,还以为是自己梦中所为,也就没太在意。

    住了两日,胡谦便说要告辞了。

    吴若雨知道他要去参加会试,便也没有阻拦,只是面色凝重道:“你此去京城,一定要多加小心。”

    胡谦道:“怎么?你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吗?”

    “传闻礼部侍郎叶秋痕杀了刑部尚书,也就是你的好友白玉峰的爹。”

    “这个我已经听说了,不过我觉得应该不是叶大人所为。”

    “不管是谁杀的,记住,这滩水很深,千万别卷进去了。

    你只要早早考完试,早早回来就行。”

    胡谦忽地想到了之前在佛堂听到她说的话,问道:“这件事和你之前所说的那些人有没有关系?”

    “哪些人?”

    “镇南王一死,便要欺负你的那些人。”

    吴若雨面色微变,“慎言!”

    她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总之,此去京城,第一不要得罪锦衣卫的人,第二不要得罪钦天监的人。”

    “钦天监?”

    “行了,不要多问,知道多了对你没有好处,记住我说的话就行。”

    正说着,郡主忽地从后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娘亲,我也来送送胡公子。”

    她从怀里取出一本书来,递给胡谦道:“这本《临冰歌》是京城国子监的徐夫子送给我的,现在转送给你,祝你会试高中。”

    胡谦正要去接,吴若雨抢先夺了过去,仔细翻看之后,确定没有夹带的东西,这才就要递给胡谦。

    谁知郡主气得一把抢了回去,撅着嘴道:“娘亲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吗?”

    吴若雨赶紧笑道:“怎么会,我只是觉得胡公子可能不喜欢。”

    郡主哼了一声,“我就要送!他喜不新欢是他的事!”说着一把将书册拍到胡谦手中。

    胡谦一愣,接了过来,小心收好。

    又说了两句,胡谦便告辞离开。

    等出了南德城,这才把郡主刚才悄悄拍在他手中的纸拿出来看了。

    展开之后,发现是一幅画。

    然而等看清画的内容时,他不由又是尴尬,又是心跳加速。

    纸张正中画的是两个正在欢好的人,挨下方画着一个垫着脚偷看的人。

    右边画着一张大床,三个人并排躺着,中间那个人正拉着左边的人的手玩耍。

    “呼……”

    他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看来这镇南王府风水不好,阴气极重。

    要不然也不会母女俩都出现这种症状。

    一路无话,正月十二,他到了京郊。

    看看天色不早,问了赶路的人,得知此地离京城尚有二十几里,便想此寻一家农户,借宿一晚。

    谁知那路人惊讶地看了看他,大声道:“这位客官是从外地来的吧,这里可不是借宿的地方。

    要不然就掉头回去,后面有个李家庄可以借宿,要不然就往前走,十里外有个王水镇,也可住店。”

    胡谦跑了一天,人也累,马也累,便不想走了,问道:“这里怎么就不能借宿呢?不是有个庄子吗?”

    那人正要说,见日头落下去,忽地面色惊变,飞也似的跑了。

    便在此时,寒风吹过,官道上卷起阵阵尘土,三匹骏马并驾疾驰而来。

    马上坐着三个军士,皆是头戴兽面吞天盔,身穿鱼鳞锁子甲,足踏虎头三金靴,腰挎描金长刀,背上还背着一张大弓。

    见了胡谦,立刻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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