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始神君天孕而生,创“灵修”之道,东同七玄创语知立神界,北和寒溟创血嗜立魔界,南尘擎央创阎罗立鬼界,西光祉离创芳魁立妖界,寰宇黄梵创言灵立仙界,而地母女娃则另辟蹊径创“人灵”立人界,只是如今六界之主除仙、神二界由黄梵、七玄掌管之外,人、魔、妖、鬼四界早已换了主人,世人皆不知此四界从何由来,只知入世之后便已是如此。

    始神七君虽同根同源,可自身性格迥异,一有辩经论道,总有分歧,而后大打出手,而打架也能分出阵营,结果一般是这样的:

    东同七玄:我早说过,祉离你性子绵柔过妖,大丈夫本该顶天立地,怎可如此荒诞不经?你再这样过分,总有一日自食其果!

    西光祉离:嗬,我才要说阿玄你太过刚硬,天下如此多娇,你的目光需再多些色彩才好,如此狭隘不容与人可非君子所为,不过呐,我还是挺喜欢你的,除去狭隘不谈,你还讲些情理,某个人可不同了,那简直是油盐不进,无药可救了。

    寰宇黄梵:祉离,你莫执迷不悟,不听人言,也无须对我词严厉色,七玄所说句句天经地义,你当及时收拾心神,涤清杂念,否则离经叛道,悔之晚矣。

    西光祉离:我说什么来着?梵梵和阿玄必是一气的,我一人可打不过他们两人,溟溟,你还站着看戏,快来帮我一把!

    北和寒溟:啧,打也打不过,还非得去招惹,每次被揍得鼻青脸肿,有本事你别喊人帮忙,自己作自己死,我可懒得管你。

    西光祉离:央央,溟溟不管我,你可不能丢下我,我们不是好兄弟么?

    南尘擎央:我方才想到阎罗之法,以死气养之,必能有大成,诚不知□□有常,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生,而生必死,死气不竭,灵气不竭,此非大道乎?

    西光祉离:……这个呆子,找他还不如找死?女娃女娃,你快管管呀,阿玄梵梵欺负我!

    地母女娃:好啦好啦,不要再闹啦!离离性子天生如此怎可如此勉强?你们本性方正,却有不方正之人,自然孕育天地,这才有金,有火,有水,有木,有土,有你,有他,有我,存在即当尊重,你们的确狭隘了。

    西光祉离:还是女娃最为明理,听到没还不住手?你们太狭隘了,该对我道歉才是!喂!小夷衡,今日你怎这么安静?你来说说,他们是不是该对我道歉?

    终芜观夷衡:他们是该对你道歉,可你也该对他们道谢才是,你练功剑走偏锋,若不是他们一直以灵力抗衡相护,祉离你,现在真的要成了给央央滋养灵气的死人了。

    ……

    这日,夷衡又见他将寒池莲藕随手取来便用,一时讶然,他们在一虚静里向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七玄怕是忘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这么勤劳能干的,比如这个日日食藕为生的小娃娃,显然不知“吃食”为何物,“做饭”为何物,他还真这么放心把他扔在这里不管不问,不觉颇为同情,终于又忍不住和他说话。

    “我说小娃娃,七玄君都不知给你送饭的么?我还没问你,你在这里多久了?难道一直都只吃这些莲藕来?”

    还以为会继续和他冷战下去,没想到小娃娃却搭了腔:“不过一万年而已,大约每日都有人送饭过来的,但我从没见过他,在秀口堂每日都有一个食篮,只是不想吃罢了,我打不破结界,出不去,又唤不出他,我不知他到底要干什么,有本事凭我饿死,看他还能怎么办。”

    观夷衡无言,心想:“这孩子莫不是个傻的?”,傻成这样,突然有点不想搭理他了,不过好歹给了回话,“好孩子,你若真想让他看着你饿死,又吃这莲藕作甚?既要做戏,也得像个样子吧?你这样,别说一万年,怕是十万年都不见得出的去。”

    将剩下的莲藕一口吞了,眉间怒气大盛,“肚子饿了我有什么办法!饿不死我,我气死他总可以吧!”

    已经不想再说别的了,不过仔细想想,还真是同情他,困在这里一万年,没有人说话,换了他,怕是一年,一天,一刻钟都待不住,不由得软了语气:“哎!你放心,即便是死,本君也会还你自由,这本就是我欠你的……”不想给他机会发问,马上便换了语气:“可怜的孩子,一万年不见天日,如今还会说话,当真难为了你,虽然本君大梦初醒,功力只有三成,但谁让本君尊老爱幼,体上怜下,乐善好施?好孩子,站到我身后,本君这次,保了你。”

    蓦地,“观夷衡”只觉周身之灵沸腾,身体不受控制自己动了起来,这种境界的语知,显然不是他的,那么便是体内之人……眼见结界颤颤巍巍动了一动,可也只是一动,并没有消失,他们还是被困着。

    这下,某人可被抹了面子了,颇有些气急败坏,“七玄君这人!早猜到这结界不会那么容易好破,可也不至于强成这个样子吧?这是要关他,还是要关我?以大欺小,没有度量!乘人之危,枉为君子!此种行为不但可恨,而且可恶!”

    “观夷衡”眼里的神采随之暗淡,“你还是省些力气吧,若是骂他有用,我早便出去了,连你都没办法打破,可见七玄君根本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我,放弃了……”

    说也真是好笑,在此一万年,不知这是何处,不知发生何事?来此之前的记忆通通不记得,只当自己是“观夷衡”,有人带他回来,便也跟着回来了。

    一万年的沉寂,对他而言,却不是不能忍受,反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似曾相识,似乎以前,他也在某一个地方,一个人度过一个又一个看不到尽头的轮回里。

    不过,好像也不全如此,该是还有个人的,每次到这里快要想起什么时,头就疼得厉害,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直在问,可是没有人给他答案,因为,这里除了他,再没有别人。

    好容易有人来了,可是那个人却说他是观夷衡,本以为至少还有个名字,可如今,连唯一的名字也没有了,但他依然心存侥幸,这个人,似乎身上迷题也不少,若能出去,或许一切都会有一个答案,可是,努力到最后,他才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命是他的,可是牵着他命运的绳子却不在他手中,他苦修一万年,努力一万年,究竟为的是什么?

    观夷衡听出他话里的悲愤和死寂,竟嗤笑一声:“嗬,这便放弃了?不过一个结界,何须如此灰心?这里没人要你的命,我虽不能打破结界,却没说不能带你出去。小崽子,七玄君自然厉害,当年七玄他们杯酒斗梼杌时,你还是一粒小粉尘呢,但我说保了你那便一定能保你,你只需要相信,不需要质疑。”

    好久,“观夷衡”开口,声音已经恢复冷静,:“那你想怎样?既不能打破结界,又如何带我出去?”

    “你放心罢,我已发了‘言祭’给他,他若看到,必会马上赶来,你信不信?”

    又是无言,观夷衡也并不管他信还是不信,自顾自说道:“既然现在七玄君没来,闲着也是闲着,就当闲聊,我不问你到底发生什么,但是若你想说我也是会听的。”

    菩提树下,那片灿烂花丛簌簌作响,在院子寒池边,“观夷衡”将手一伸,突然变出一个食篮,可口的两碟小菜,两盘点心,一碗素粥,两个馒头,一壶茶,没有酒,将馒头拿出,捏成碎花,往寒池里撒了,一时一条条锦鲤从莲叶间钻出,你争我抢挤破头往落下的馒头花处涌。

    观夷衡见此,心里好笑:“这群小东西还是这么个贱坯子,好菜好肉不吃,偏喜欢这没滋没味的馒头花,也很是让人不解。”

    正想着,忽听那人道:“一万年前我突破上仙境却没能躲过那神仙劫,性命攸关之际是七玄君救了我,可是当时出了些茬子,之前的事什么也不记得了。”

    某人抓不住重点,或者说他故意抓不住重点:“神仙劫?却是有够倒霉的,他虽救了你,可不见得你会乖乖跟他回来吧,是他告诉你你叫观夷衡?”

    “嗯。”

    “这你倒相信了,怕是当时脑子不好使,被人叫了名字,高兴得找不着北,什么都顾不上了!他带你回来,将这里设下结界,怕你问东问西,索性离你远远的,却又放心不下,时时用镜像关注你的一举一动,知道你连饭都吃不上,专门派了人每日给你送饭来,为了保证不让你为外界所知,甚至不让送饭之人见到你,七玄君还真是对你煞费苦心。”

    “观夷衡”一惊后知后觉,被他这么一说,倒是真的如此,如此用心哪里是要害他,分明就是一种保护,蓦地道,“你怎么全都知道?好像真的见过似的,你到底是谁?”

    体内之人却顾左右而言他,“当初我笑他这里不像始神府邸,倒像是鸟窝,绿幽幽的全是叶子,忘了是从哪里找来的花种撒了一把进去,竟开得格外的好……”菩提树下那片花丛开得依旧绚烂,像从地上开出的红霞,跌入一片晶莹的鱼鳞斑,轻盈地摇曳着,不带风,也不带雨,一直开到九十九夜的星河里,盛着光年里留下的最初的心曲。

    “观夷衡”气他打岔,冷哼道:“花的确难得一见,是极好的,可是有些人却是连这有根之物都及不上,遮遮掩掩的算什么!”他越想越是心惊,甚至有一种大胆的猜测,七玄君要保护的不是他,而是体内的他,手中的馒头被他捏的粉碎,再无法强作镇定,吼道:“告诉我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一个声音落到耳边,“他是观夷衡,真正的观夷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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