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结下来,刘盛无奈的发现,戌城要运转,是抽不出来多少人的,他还是得从朔州要人,而这么一来,他势必又得给崔骧王慧龙的任务增加难度。

    毕竟,木材、皮革等材料需要人手,就说木料从砍伐、去枝、截断、去皮........就好麻烦了。

    之后,因为不是建造房子,地基什么的可以不需要,但起码的木桩什么的得弄,这一下来,几天时间建造个万人营没个二三千人还真搞不定。

    “要不,搞个简易的?”

    “或者,从部落里弄些毛毡?”

    刘盛这么想着。

    “郎主,陈白奉命回返!”

    门外响起陈白的声音,刘盛轻出一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进来吧!”

    陈白推门而入,先是瞧了眼刘盛,再是拱手作辑:“郎主,胡人皆已被俘,现已看押在外!”

    一夜未眠,两人的精神已不是那么饱满,陈白的话中带着些许疲惫。

    刘盛揉揉了脸庞:“去彭城侯处探查的人呐?有何发现?”

    陈白犹豫了下。“侯人说......是彭城侯所造成的,并非营中人。”

    “嗯?阿粟?”刘盛眉头一皱,扭头问道:“是何原由?”

    陈白低头道:“侯人言,彭城侯说是要亲自向您言说,未曾告及与他。”

    “那他人呐?”

    “在城外,许是无颜见您,迟迟未曾动身!”

    “无颜见我?”刘盛摇头轻笑:“罢了,稍后与我一同前去,且来说说,昨夜......”刘盛迟疑了下,问道:“伤亡几何?”

    陈白面无表情的说道:“吾辈儿郎亡者三十有二,伤者五十有三,赤凰军亡者百二十三人,伤者五百余众,彭城侯一部吾等不知其详。”

    “死了一百五十五人!”刘盛长叹一声:“伤者务必全力医治,营中人尚存几何?”

    “亡者五百余众,伤者千人,过半重伤,余一千四百余众是我辈趁其酣睡之时将其擒下,因转移及时,这才未曾波及。”

    “嘶~”

    虽然知道昨夜一定会有伤亡,他也做好了准备,可这么巨大的一个数字摆上来,刘盛还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伤亡怎如此之多?”

    陈白指了指脸上的灰尘,苦笑道:“郎主啊,昨夜您方将离去,营内便燃起大火,诸遭营帐皆付之一炬不说,便是营中将士也有不少葬于火海之下。”

    刘盛瞪了瞪眼:“水火无情,身在营中,遇无救之火不出帐,人皆蠢乎?”

    他实在不能理解,这都遇到大火,干嘛还不跑?

    还有......

    瞪了眼陈白。

    我让你善后,你就这么善后的?

    刘盛的问话及眼中深意让陈白很是尴尬,毕竟,刘盛可是将善后的事情交给了他,而他却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缩了缩脑袋,辩解道:“这火起先较小,吾与众人皆不曾重之,直至大火蔓延开来,这才意识到兹事体大,可再逃已是迟了些.......”

    “迟了些?呵......”刘盛面露苦涩,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便收敛心神,对将问道:“其头领可曾全部捉住?”

    “回郎主言,一十六人皆已执下!”

    陈白终究还是没有辜负刘盛的期望,哦不,或者说汤官。

    “人在何处?”刘盛问。

    “城外玄甲之中!”

    “玄甲?”

    熟悉的名字让刘盛微微一震,不禁想起随他一同征战的玄甲军,这一支部曲自狄那过后便已名存实亡,唯留下些火种随陈白至此。

    目前的玄甲早已不是之前的玄甲,其中血液早已从胡人更换成了汉人,虽然明知道汉人射术不如胡,但这却是无奈之举,主要是独孤一部无法再抽调男丁,而大营之人又非嫡部,不得信任,唯以汉人充当。

    缅怀了下昔日玄甲,刘盛不由长叹一声:“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哎,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啊!”

    摇了摇头,唤陈白道:“随我去玄甲!”

    “是郎主!”陈白拱手作辑,紧随刘盛出了书房。

    ........

    戌城三里外,异样的旌旗迎风招展,说是异样,主要是旌旗上都沾满了烟熏色。

    旌旗下,哀嚎遍地,到处都是被烧伤的人,更是有些小娘子。

    拓跋粟看着如此之众的伤兵,心有忐忑。

    “此遭,怕是要被阿干重责了!”

    每每想到这里,拓跋粟的心情就有点沉重,他实在想不到,他一个好意之举,居然会造成如此大的伤亡,脸上阴晴不定。

    哒哒哒~

    从戌城方向传来的马蹄声让他心中一紧,他知道,一定是他阿干出来了。

    回过头,看向戌城,嘴角慢慢露出苦涩,那一身胡裘着身的,不是他阿干刘盛又是谁呐?

    片刻,马蹄近前。

    “阿干!”拓跋粟朝马背上的刘盛扶胸施礼。

    “大事已毕,阿粟怎不来我府上?”见到拓跋粟,刘盛嘴角上扬,一边翻身下马,一边笑道。

    “阿奴,阿奴有愧!”拓跋粟低了低头,有些惭愧的说道。

    刘盛上前将其扶起:“你我义结金兰,生死与共,有何愧可言啊?”

    此言一说,拓跋粟更是惭愧起来,指向众人说道:“昨夜一事,死伤之惨重,与阿奴脱不了干系!”

    闻此一言,刘盛脸上的笑意不由的加深了。

    昨夜的事情他大概明了,如果说拓跋粟对他有所隐瞒,那就说明这人有想法,所谓的义结金兰也只是个徒有虚表的东西,但要是没隐瞒,说明这人对他还是有人情味的。

    啪啪~

    刘盛伸手拍了拍拓跋粟的肩旁,没有说话,朝着四方环视。

    而留守的将官们正等着他和拓跋粟的交谈结束而上来见礼,这一眼下去,就让他们知道,是时候了,于是,众将上前。

    “拜见将军/侯爷/可汗!”

    “诸君免礼!”刘盛单手虚托,望向分列三处的众将。

    “谢将军/侯爷/可汗!”

    这三处,就和称呼一样泾渭分明,左边是称他为将军的汤官一部,中间是称他为侯爷的拓跋粟一部,右边则是称他为可汗的赤凰军诸统领。

    刘盛对隶属汤官一部的几位小将问道:“那一十六人何在?”

    “将军,军下为您引路。”

    刘盛问话,众将不敢怠慢,当即便有小将上前,随后,刘盛随同小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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