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照例找了一家银行寻找贵金属,比如黄金白银什么的,不过附近的金银店和银行他早就转了个遍,已经剩不下什么了。

    要不去一下远些的地方?陆家嘴这里大概还有个英明银行没去。

    去那边他有点莫名其妙地心虚,这是前世留下的心里障碍。说到底这可是国家银行,不是普通的商业银行和营业点。这个地方,平时小老百姓是没有必要去的,也是不太敢去的。

    沐镜不在这里,他一个人,这时他特别想回家看看。他想的,不是自己买的那套房子,而是从小长大的父母家。

    父母家离陆家嘴很远,在魔都西部老城区的最西面,那里是一片老式公房,大都是六层楼高的建筑,没有电梯。老人家上下楼不方便,他提醒过几次,让父母把房子卖掉再买一套带电梯的高层房子,这样不但上下楼方便,而且不容易磕着绊着。但是老人家不愿意,他们不舍得老街坊邻居,又担心新房子自己不适应,就迟迟没动。

    从陆家嘴跨江再穿越整个市中心,以前只要坐地铁1小时就行,现在怎么办?游过江去然后再步行十个钟头吗?还是算了吧!他只好暂时放弃这个念头。

    他现在站的地方,街对面有一家电脑配件商店,他几乎是习惯性的向这家店走去。

    前世这样的店有时可以买到盗版电游软件或者一些潮品电脑配件,比如极有个性的鼠标、装帧特别的键盘什么的。他经常会这样,自己逛着逛着进去转转,对他来说这是一种放松。

    店里有一具丧尸,堵在货架旁边的一道白墙面前,被他轻易地用白金索干掉了,丧尸化做烟尘消失。背后的白墙上露出了一个奇怪的黑色痕迹。

    张白凑近一看,却吓了一大跳,这原来是一个人体的痕迹,双手向天空伸展,双腿曲膝,所以显得特别矮小。张白明白了,这是一个人,是被大蘑菇活活烧化了。刚才的丧尸,是在保护这道痕迹,应该是他的亲人。

    他突然感到一阵恶心,立刻跑出屋外,在街边呕吐起来。活见鬼,人都烧掉了,屋子怎么没事?这是个梦,张白提醒自己,这只是个梦!

    ......

    “阿胡拉玛阁下,有贵客求见!”卫兵忽然传话道。

    见张白睡着了,卫兵又喊了几声,他这才从梦里苏醒过来。张白觉得极度疲劳,四肢酸痛,嘴里还有些异味。

    “阿胡拉玛阁下,有贵客,是苏林家族的族长和千人队长阁下。”卫兵又用压低的声音向张白通报。

    张白拿起桌上剩余的水杯喝了一口,忽然一下子清醒了,苏林家族?他们来干什么?话说这王宫他们怎么想来就来?

    得赶紧接待。

    “快请他们进来,”张白吩咐道,然后他又想起了什么,把卫兵叫了回来,“喂喂,你看看我,样子还像话吗?”

    不久,走廊里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张白穿了一身鲜红的教袍,站立迎接。

    门口人影晃过,迪达勒斯.苏林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房间里,他穿了一身白色的当地长袍,见到张白立刻弯腰施礼,脸上露出让张白熟悉的,倨傲且克制的笑容。他身后跟着一位满脸胡子整整齐齐的老人,他走路比较慢,年岁六十上下的样子。两人头上都包着厚厚的头巾。

    “您好,阿胡拉玛阁下,又见面了,很荣幸曾经有机会和您一起行军作战。”迪达勒斯克套了一番,便介绍说:“这一位是我的父亲,苏林家族的族长,凯尔卡.苏林。”

    “尊贵的苏林家族族长,有幸见到您并和您交谈,我是张白,拜火教的新任哈胡拉玛,万能的神阿胡拉·马兹达的仆人。”

    这一套是张白向帕夏专门学的,既然已经成了教主,那总不能对教中的事一窍不通吧?他还特地向帕夏要了一本拜火教的经典《伽萨》来《伽萨》就是颂歌的意思,这经典里面全是抑恶扬善的故事,歌颂光明神,批判黑暗神阿赫里曼及其众妖魔。

    “最近一直在忙庆典,没有拜访贵族们,实在是有失礼节,尤其是对苏林家族,我非常抱歉,请两位落座。”张白示意两人坐在厅堂中会客的圆桌旁。

    一同落座后,张白问道:“不知道您这次亲自前来拜访有什么事吗?”

    凯尔卡.苏林手摸着胡子,微笑着说道:“主要是想在近处,看看您这位如此年轻的阿胡拉玛。迪达勒斯在我面前一直夸赞您,说您是一位出色的人物,还说年龄无法掩盖您的伟大。这是我一向骄傲的儿子,第一次告诉我有人超越了他,并且还成为了他的榜样,所以很冒昧,我一定要亲眼仔细看一看您这位杰出的少年。”

    这话可进可退,既是捧,也是拉,同时也透露出深深的不信任。这话骗骗小孩子没问题,但张白是两世为人的老油条,哪能听不出来。

    “蒙国王器重,我刚刚接任阿胡拉玛的职责,心中十分忐忑,希望在阿胡拉·马兹达的护佑之下,允许我们把拜火教的光明传达到全世界。”

    他这番话看上去是自谦其实根本是糊弄,说了和没说,基本没区别,干脆利落地把话聊死了。

    “咳咳!”凯尔卡没料到这小子深得国王真传,居然也是个说话离题万里,油盐不进的主。心想,别又是个像阿尔达班五世那样的木讷愣小子吧?

    “我完全相信,拜火教必将在您的主持下,把它的教义传播到天底下的每一个角落。您所说的光明,将照耀在帕提亚、萨珊、罗马、贵霜和大汉的土地上,让这里的国家变得强大,或者让民众富裕,获得永恒的幸福。”

    他这话的意思,其实是在问张白,之后他将会如何发展拜火教。将来是继续战争,还是发展贸易。

    张白心领神会,答道:“我们的事业,是按着阿胡拉.马兹达的意愿进行的,从罗马到帕提亚、从贵霜到大汉,哪里的民众都是我们的羔羊和牛犊,希望真神护佑他们自由自在、壮硕而愉快,不会遇到危险。”

    张白这意思,就是不愿意打仗,做生意多好,不过他只提了四个国家的名字,没有包括萨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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