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数、石久当走出没多远,方文千打后面追了上来,凑热闹跟大伙一起吃了顿刀削面,方文千对夏晓数的了解又增进了几分。 在方文千看来,跟周边亲戚朋友不大一样,夏晓数这人特别富于人情味,直到今天,方文千忽然意识到这种人情味其实蛮重要的,人与人之间相处,公司运作,这种发乎自然的人情味绝对不是可有可无的。 方文千打定主意,除非遇上急事儿,她可得跟着夏晓数好好实习段时间呢。 一路说说笑笑着,三人来到“星星点灯”门店前,张式奎向来没有午休的习惯,这会儿正在那儿擦拭橱窗玻璃呢,店里只有两位顾客,看那样子应该是老夫老妻两口子。 夏晓数笑着将石久当引见给张式奎,将引进石雕作品的事儿简单说了说。 “你们二位先聊着,我和方小姐过去招呼一下那二位。”说着话,会同方文千,夏晓数上前跟那对老夫妇聊了聊,简单了解了一下他们对于室内饰品的要求。 或许是因为有相似的生活背景吧,石久当跟张式硅聊得还挺投机的,说说笑笑着,二人比划着商量起石雕制品的类型、尺寸、货架样式…… 那对老夫妇最后选定一款小尺寸的盆景,夏晓数将其包装好,装进小纸箱。老夫妇的车子就在马路边停着,夏晓数帮着将盆景搬进车子后备箱。 “大爷!到家之后,让家人或者邻居帮你们搬到楼上吧!” “好的,好的!小伙子,谢谢你啊!”老先生笑着客气道。 目送老年夫妇驾车离去,方文千不无羡慕地说道:“瞧他们多恩爱啊!将来我到了他们这岁数,也不知道身边有没有人陪着。” “哈哈哈……你才多大啊!想得还真远。”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唉!你是不知道,小时候,好象是七岁那一年,有人给我算过命,说我晚年可能不大好。”说着说着,方文千脸色变得略微有些黯然。 “那种话哪能信啊!别放在心上喔!时间久了,会有心理暗示的,原本幸福得不得了的人生就此蒙上阴影,太不划算了!”夏晓数笑着解劝了几句。 “也许吧!不过……算命那人在当地名气挺大的,人们都夸他算得准呢,你知道吗?我爷爷就挺信服那人的,每遇难事,总联系他呢!”方文千随口回应道。 “是吗?那人如今高寿了?” “比我爷爷年纪大,应该八十多了吧。” “是吗?一家之言而已,别放在心上,说到这算命,我还总结过几套公式呢,改天帮你破解一下心头阴影喔!” “啊?!这种事儿也能用高等数学换算?”方文千惊奇地回应道。 “怎么说呢,‘易经’之说的基础就是数学,预测之类的学说大多都脱胎于‘易经’之学,所以,万变不离其宗,总之,这种事权当戏言听听也就罢了,千万别放在心上哟!” “嗯!改天你举几个例子我听听。” “好嘞!”说着话,夏晓数陪着方文千转身回了店里。 看看店里再无什么顾客进店,张式奎给众人沏了几杯热果茶,大家就着店内补货的话题聊了一会儿,不知不觉间,方文千发现自己也融入其中,全然不把自己当外人看待了。 “久当大哥那边石雕一事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其它饰品,先进一批咱们商定的样品卖着看,如果比较畅销,辛苦张大哥再补货,反之,能退换则退换,实在不行,咱就当作赠品送人好了。”夏晓数笑着做了简单的小结。 “行!试行一段时间再说。”张式奎笑着回应道。 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夏晓数一行三人辞别了张式奎,一路步行返回了“桑家小院”,石久当心情不错,客气几句,出门开着那辆二手面包车这就起身回了鱼鼓村。 方文千感觉有些疲倦,打声招呼,乘坐自家专车回家午休去了,看那意思,下午应该也不会过来“上班”了。 …… 时间过得真快,眼看着太阳已经下山,夏晓数跟老木匠正在办公室里推敲改装版游戏手柄制作工艺呢,就瞧着丁薇珊打院门外走了进来。 丁薇珊似乎特意打扮了一番,整个人看上去特别显年轻。 “有空吗?上去商量点事儿。”问候过老木匠,丁薇珊冲夏晓数说道。 “这会儿正好没啥事儿,叔!您先忙着,我们上去了啊!” “快忙你们的吧。”说着话,老木匠低头又忙活了起来。 夏晓数办公室里,二人分宾主落了座,茶都没喝上一口,丁薇珊着着急急地解释道:“我们公司原来不是有三位董事不同意我晋升副总吗?就在今天上午,其中一位姓范的董事电话约我吃午饭,电话里我问她啥事儿,她说她改主意了,支持我晋升副总。” “是吗?好事啊!您去了?” “嗯!就我们两个人,在公司附近找了家饭店简单吃了点儿,她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明确表态支持我升职,另外还让我找找梁总,近期安排一下投票事宜。” “在我印象里,范董好象是位女士吧?”夏晓数笑着问道。 “嗯!六十多岁了,她先生是家上市公司的老总,家境相当好的。” “是吗?估计有人做她的工作了。”说着话,夏晓数将自己会同石今措宴请董其寓一事告之了丁薇珊。 “啊?!这么大的事儿你们怎么事后不跟我说一声呢?”一双秀目瞪得挺大,丁薇珊惊讶地回应道。 “那边不是还有两位持反对意见吗?即便董老先生投赞成票,局面只怕未必就能逆转,怕您心烦,也就没跟您多说什么,不好意思啊!” “可别这么说,是我欠你们人情呢!听来听去,董奇寓那边我们算是欠了石今措一个挺大的人情?” “应该是的,没关系,慢慢还他人情也就是了。”夏晓数笑着解释道。 “唉!挺简单一事儿,弄得这么复杂,你说,这副总一职我还要不要争取一下啊?”听其说话的语气,丁薇珊似乎挺烦欠别人人情债的。 “当然要争取了,就目前的情势来看,由你主持‘新逸想’的大局对大家都有利,若是更换一位没事找事的主儿,想必大家以后都没什么好日子过,别想那么多了,欠人人情是挺烦人的,不过,可能生活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吧!大家慢慢适应吧。” “嗯!那……范董这是听了谁的劝告才改主意的呢?” “今儿上午,苏禺卿老先生过来串门,中午还在这儿吃了顿刀削面,景隆大厦会面那会儿,他不是流露出打算帮你协调一下的意思吗?八成是他找那位范董谈过了,回头我帮你问问,石总也好,苏老先生也罢,人情债都由我来背好了!你只管大大方方就任副总好了。”夏晓数随口猜测了几句。 “那多不好意思啊!明明就是我自己的事嘛!” “当初如果不是商大哥善待于我,鱼鼓村那边估计我也待不住,您是不知道,那会儿我就一个人,孤零零地守着那么一座仓库,心态可差了!算我还商大哥的人情吧。”之所以这样讲,夏晓数这是打消丁薇珊的思想负担。 其实,商忆喜对夏晓数也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