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玛苦苦劝说,诺克萨斯将军却只当是在看笑话,

    甚至更加确定了眼前的女人不过是一个天真的妄想者而已,下令周围的士兵将她抓起来送到他的房间内————

    贵族出身的将军对这个气质高贵的女人很是渴望。

    无奈之下,卡尔玛的身影飘然后退,在两千名士兵的目光注视中飘飘落于海面之上,裙裾被海风吹拂,长裙水袖飘飘,恍若谪仙,

    一直到这时,诺克萨斯将军才发觉的事情的不对,大声呼喊着命令手下士兵朝着海面射箭,同时试图掉转船头,

    只是卡尔玛尚未消退的,属于人性的灵魂达尔哈已经下定了决意,

    念起梵文咒语,奇异的音节在大海上响起,卷动海水波涛,心底对于诺克萨斯入侵者的怒火连接了体内神圣的力量,一团汇聚着无上灵能的法球从双掌中射出,直直飞向军舰。

    “轰——”

    巨大的波涛腾起,伴随着的是耀眼的白光与窜天的大火。

    军舰消失了。

    就在后续无数船队遥远的注视下,军舰被熊熊圣焰吞噬,化为一团灰烬,而造成那一切的女人也消失在了海面之上。

    卡尔玛已经在长存之殿闭关很久了————

    自从那天归来之后。

    混乱的思维在脑中如同风暴一般刺痛着她的灵魂,一面是痛苦哀嚎的艾欧尼亚子民,一面是瞪大瞳孔等待绝望降临的诺克萨斯士兵,

    无数的惨象在她的脑中激烈的碰撞着,

    卡尔玛,或者说达尔哈的灵魂,已经后悔了,

    自从她继任新一代的天启者之后,艾欧尼亚无数的远古圣灵每日每夜的教导她坚持和平和谐之道,

    可是她忍受不住心底的痛苦与冲动,做出了一击毁灭两千人的恐怖行动,带来的却是心底更加的痛苦与挣扎。

    愧疚与悔恨在心底交织,好似万蚁噬心一般,整日整夜的折磨着她,

    在得到结果的艾欧尼亚人看来,身为天启者,他们尊敬信仰的天启者的行为无疑是日渐绝望的艾欧尼亚人的一针强心剂,

    他们聚集在长存之殿的宫殿寺庙周围,欢呼着,高声讴歌着,用狂热的目光看向紧闭的大门,跪在地上祈祷着,赞美着,

    无数的人彻日彻夜的不愿离去,但是也有更多的人有了信心,提着刀剑远离家乡奔赴前线,加入对抗诺克萨斯人的抵抗军。

    尽管依旧在节节败退,但是艾欧尼亚人却有了坚持——

    天启者大人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手拯救艾欧尼亚,惩戒入侵者。

    这就是无数人的信念。

    但是长存之殿的僧侣们,却并不这样认为。

    尽管他们对天启者的尊敬与崇拜依旧,但是许多人心中却认为,

    “她”铸成了大错。

    她打扰了这片土地精神领域的和谐,让之前历任卡尔玛蒙羞,玷污了自己不朽的灵魂,甚至也牵连了所有追随着她信仰着她的灵魂。

    僧侣们口中念着经文,规劝卡尔玛不要再动用那神圣的力量继续制造伤害。

    而卡尔玛也在这千千万万驳杂的诉求之中痛苦与挣扎着。

    于是,她陷入了沉寂,

    不再回应信众们的祈祷,不再回应子民的诉求,甚至连僧侣们的祷告也没有一丝反应。

    无数的僧侣认为这是天启者大人接受了他们的规劝,并准备用独处,冥想与忏悔来反思自己的行为。

    而在其他艾欧尼亚人看来,卡尔玛大人的行为只是在说,她会站在所有人的身后,在最关键的时候登场罢了。

    于是普雷希典执政议院的权贵们停止了“是战是降”的争论,于是无数心中绝望自暴自弃的人重拾了信心,于是无数的热血青年走上了战场,于是心怀苟且的恶徒跪伏忏悔。

    卡尔玛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

    但是至少,对艾欧尼亚来说,这也许是一件好事?

    这或许是达尔哈现在心底最后的坚持。

    争论停止,脑中的远古圣灵们不再说话,

    而卡尔玛也再次阖上了双眸,口中低声念动着梵咒,让心灵保持平和。

    至少——暂时她要进入闭关,一直到想明白为止。

    ...

    燃着檀香的屋内,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尤里安默默的收拾着行装,而一旁,锐雯也在不断的挑挑拣拣。

    安静的环境内,一种无言的感觉萦绕在两人心头,

    没有人开口,就连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

    将一件衬衣折叠整齐放进了包裹中,锐雯摩挲着细密的针脚,微微有些出神。

    她想起了六年前。

    也是这么一个早晨,

    在农场朴素的小屋里,阿兰妈妈静静的为她收拾衣衫行装,

    目光穿过小窗看向屋外,伊沙老爹坐在院子里的树下,抽着烟袋,望着远处的农田默默不语。

    那是尤里安刚刚离家出走后没多久,

    仅剩的一家三口人心情都不是很好,

    昨天阿兰妈妈吃晚饭的时候又不自觉的落泪了,因为看见缺了一角的饭桌想起了尤里安。

    锐雯抱着她轻轻的安慰着,而餐桌的对面,伊沙老爹面无表情,只是一直默默的嚼着饭菜。

    而今天,又到了她参军离家的时间。

    阿兰妈妈没有哭,只是微红着眼眶,时不时的无声叹着气,让锐雯的心情也因为离别多了几分愁绪。

    她也曾想过,若是尤里安没有先一步离家出走,送别自己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也许他会忍不住哭出来吧?

    锐雯不自觉的这样想着。

    可是她没有等到他的送别,却要先一步送他离家远行。

    淡淡的哀伤萦绕在她的心头,心头酸酸涩涩的,锐雯收拾行装的动作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她多么希望,时间能慢一点,再慢一点。

    而心有灵犀的,尤里安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只是...

    一切终会有时。

    默默将手中的行囊递给了尤里安,看着他背在了肩头。两人走出了屋门,走过了院子,走到了门口。

    看着站在台阶下默默望着她的尤里安,锐雯沉默了许久,上前两步,站到距离他不足一步的位置上。

    微微仰起头,看着尤里安愈发英气的脸庞,锐雯突然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跟在身后的弟弟已经长得比她高,即使是站上了一级台阶,也要稍稍仰头。

    这一发现让她有些恍惚。

    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有了生命了几分之一。而如今成为了军人,这样的日子,未来还会有多少次呢?

    轻轻抬手,手指轻轻拂过尤里安身上的金属甲具,

    冰冷的触感从指间一路传递到心中,让锐雯的心儿不由得微微颤了颤。

    不过只是一瞬,她就恢复了清明,好似无意一般,手指触碰到他的皮甲内衬,轻轻拉扯了一番,将他有些歪斜的衣角整理好,又低下头,牵起他的衣袖,把卷起的衣袖展平,

    锐雯就好像看着丈夫远行的妻子一般,细心而认真,不愿放过一丝细节。

    而尤里安,看着眼前的“亲人”,也不自觉的陷入恍惚,

    这一幕,他是多么的期待,参军六年以来,他无时无刻不幻想着,未来的某一天,这个青梅竹马的“姐姐”,能够真正成为与他相伴一生的人,

    就像今天这样,在临行前为他收拾行李,在门口的台阶上,为他整理着装,

    那该会有多么的幸福。

    微风拂动,有那么一瞬间,望着白发掩映下的双唇,尤里安心底有一股冲动,想要上前抓住她的手,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像那天那般义无反顾的亲吻上去,用相接的四片唇瓣将埋藏了十八年,心底那份最炙热的情感毫无保留的告诉她。

    可是这个想法只是在脑中微微转了一圈,就被他重新压回了心底。

    “还...不是时候。”

    望着微微抿起的唇角,尤里安心中叹息,他能感觉到两人之间关系的悄然变化,只是那份变化却还未引发质变。

    也许等未来的某一天,他成为了执掌权柄风光无限的大将军,大权贵,成为所有人眼中的英雄,他才有勇气说出那句话吧?

    又或者,有那么一个机会,让两人能毅然决然的打破维系了十八年的“姐弟”关系,冲破枷锁,迈出充满勇气与坚持的一步。

    至少现在,

    他只能努力的压抑住心底的冲动,尽量的摆出一副轻松的模样,不让离别的伤感持续太久。

    “回去吧!”

    收回了手,轻轻握在了腰间的长匕柄端,尤里安轻轻笑着,身姿挺得笔直。

    只是从指缝间溜走的衣角,却让锐雯的心中升起一抹遗憾。但是她并非是忸怩之人,

    她深深的明白,身为军人,离别不过是家常便饭,他们还年轻,

    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

    所以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锐雯也装作轻松的笑了笑,

    嘴角弯弯,一缕白发拂过,亲吻着她的双唇,浅浅的瘙痒感觉让她抬手将白发撩至耳后,学着阿兰妈妈那样,望着尤里安轻声的叮嘱着:“路上要小心,执行任务的时候要提高警惕,多思多想,不要掉以轻心,即使看起来没有威胁的人...”

    “短暂的空闲时间就多吃点食物保持体力,若是有机会就尽可能的闭目养神保证精力,衣服穿得厚实一些,虽说修炼之人体魄都不会差,但是若是着了凉也会留下病根,战争不是儿戏,我不知道你在德玛西亚的任务是什么样的,但是...”

    前面的叮嘱还很正常,可是说着说着,锐雯就不自觉的想起了阿兰妈妈,随后的话也变成了长长的关切。

    一直说了五分钟,直到脑中再也想不起什么词语,锐雯才停住了口。

    可是尤里安依然站在原地面带微笑,静静的听着锐雯的叮嘱,没有一丝的不耐,然后在锐雯闭口之后沉默而郑重的点了点头。

    她的关心,他感觉的到,就好像他对她的关心一般,别无二致。

    “这似乎是你第一次送我出任务?”

    尤里安轻轻一笑稍稍后退一点,张开手,眨了眨眼睛说道:“来个拥抱?”

    望着尤里安,锐雯嘴角上扬,却有些口不对心的咕哝着:“不过是出任务而已,等你回来再说吧...”

    虽然口中这么说,可是她的身体却还是不自觉的微微前倾,轻轻摊开了双手,任由尤里安的身影逐渐靠近,直至将她的身躯埋入了他日渐宽厚的臂膀之中。

    一股热气扑面,一双有力的手臂环抱着她的肩膀后背,脑袋埋在了她的肩颈发梢之间。

    点点热气喷吐在耳畔,带来了酥酥麻麻的感觉,浓郁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让锐雯不自觉的想起了那一夜的吻,眼神不自觉的温柔了起来,

    也许一切都在悄悄的变化呢!

    这种变化,锐雯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只是...

    她并不排斥————至少是这个拥抱。

    轻轻的,她的双手环在了他的背后,闭上了双眸,静静享受着这份美好。

    ...

    一直抱了几分钟,可是尤里安还没有松开,埋在肩颈上似乎睡着了一般,这般模样让锐雯不由得轻轻一笑,

    “抱够了没!”

    温柔的声音贴在耳畔,柔软的身躯落入怀抱,这一切都好似有一股无形的魔力,让尤里安深深的沉醉,

    他期盼的,渴求的是什么?

    他参军,离家,等待的又是什么?

    就是这样平淡而温馨的美好。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用好似“无赖”一般的语气说道:

    “没好!”

    “喂!”这一声瓮声瓮气的“没好”让锐雯有些哭笑不得,一边轻叫着,一边用手推着他的胸膛。

    人影分开,锐雯没好气的看着尤里安,整理着有些散乱的发丝与衣衫,一股沉默的气息升起,

    两人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

    锐雯也不自觉的轻轻咬住了唇角。

    “一切小心行事,我会等你回来!”

    简单的叮嘱,却好似涓涓细流一般,滋润着尤里安的心,让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恩!”

    “那我回去了!”锐雯轻巧的一个转身,耀眼的白发在空中转过一个弧圈,

    可是就在她转过身去之时,一双手臂再次环了上来,让没迈出的脚步顿在了原地。

    手臂一触即分,紧接着脚步声响起,带着无言的情感,

    与萦绕在耳畔的一声“再见”,如同一阵风儿,拨乱了心弦。

    未来还很长,可是,有你就好。

    她似乎听到了这样的一声表白。

    莲步轻移,顺着台阶而行,她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了门后。

    【第二百八十七章不好的预兆】

    事实上,战争并不会因为某些人的突然发力而改变。

    卡尔玛展现出的力量对诺克萨斯人的影响并没有想象中的大。

    军舰的毁灭在诺克萨斯入侵军中传播开来后,只引起了些许混乱并稍稍迟缓了进攻的脚步,让帝国临时派遣了几队奥法之拳的法师,让持续不断的登陆推迟了一个礼拜,

    一个礼拜之后,见那个身影并未再次出现在战场上,诺克萨斯人也就恢复了进军的脚步,而且更加变本加厉的,对那些征伐过的村子展开了更加残忍的烧杀掳掠。

    当然了,这时候的卡尔玛已经不会知道了,她已经因为各种理念的冲突进入了完全闭关的状态,对外界的感知降到了最低。

    但是艾欧尼亚人并不知道,

    许多人受到了感染,抱着保家卫国的信念上了前线,却因为兵戈甲胄的差距,以及缺乏组织而一败再败,气势不振

    而诺克萨斯人则是气势如虹节节胜利,军团总指挥斯维因带领的数万人,径直扑向艾欧尼亚普雷希典,

    可以预见的是,一旦普雷希典沦陷,那么艾欧尼亚战争将大局已定。

    为了尽快结束战争,也为了分散艾欧尼亚人的抵抗,为进攻普雷希典提供支援。

    贝西利科城驻扎了一个多礼拜的一支由将军艾弥斯坦指挥的军团,横渡守望着之海,在巴鲁鄂省南部沿海登陆,开辟了第二战场。

    而这时,艾瑞莉娅的队伍,还在回返家乡的路上。

    艾欧尼亚的风景与诺克萨斯截然不同,作为魔法起源之地,古老的土地千百年来一直保有最原始的模样,不论是山川河流,还是植被草木,又或者是鸟兽鱼虫,

    都有着最完美的姿态。

    艾欧尼亚人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不愁吃穿,也养成了他们闲适恬静,与世无争的性格。

    这样的环境下,衍生了多种多样的文化,信仰,武道,但是同样也使得它相对于多种文化高度碰撞的诺克萨斯来,显得十分的落后。

    在诺克萨斯普遍以石墙构筑房屋的时候,艾欧尼亚人还住在天然的树屋溶洞,或是简易的木头草棚搭建的屋子中。

    甚至就连行走的驰道,数百年来依旧是山路土路。

    “咯吱...咯吱...”

    马车走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木头车轮撵着土石,车身不停的颠簸着,

    行进的队伍走了将近一个礼拜,连人带马都有些疲乏,而坐在马车里的艾瑞莉娅与艾丽卡,也昏昏沉沉的相依着靠在一起打着盹儿。

    原本对于家人的担忧,在这长长的路途中,也只剩下了祈盼。

    “还有多久才能到你家啊。”

    厚实帘子提供了保暖也遮蔽了光线,马车内显得有些昏暗,艾丽卡被晃晃悠悠的马车摇醒,双手环着艾瑞莉娅纤细的腰肢,脸蛋儿枕在了她的高耸之上,眼睛也不争的咕哝着问道。

    艾瑞莉娅,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有些茫然了看了看左右,醒了醒神儿,微微撩开了马车的窗帘,将一缕光线放进车厢,眯着眼睛看了半晌,掩着嘴打了个呵欠,回应道:“快了,翻过这座山就是尚赞平原了,再走半天应该就到了。”

    “哦。”艾丽卡蹭了蹭柔软,抬手环在艾瑞莉娅的脖子上,而艾瑞莉娅也闭上了眼睛。

    经过刚刚的打岔,艾瑞莉娅也清醒了不少,揽着艾丽卡的身子让她在自己怀中睡的更舒适一点,尽管一路行来很是疲惫,但是艾瑞莉娅也不准备再睡了,只是闭上眼睛静静养神。

    只是没过多久,就在她昏沉的想要再次睡过去时,却感觉马车停了下来,而车外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艾瑞莉娅揉了揉眼睛,撩开了窗帘,看了看骑马跟在马车旁的人开口问道:“弗瑞叔叔,前面发生了什么,马车怎么停了下来?”

    这个叫弗瑞的人是艾丽卡家族管家的儿子,年近四十的他深得信任,被派来接自家的小姐。

    弗瑞驾马向前,过了一会儿回来,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前面遇到了一些逃难的人,他们说诺克萨斯人的一支船队从东南的海岸登录,入侵了尚赞平原,有很多村庄农场都遭到了破坏,他们准备向南逃到普雷希典避难。”

    “什么?”听到诺克萨斯人的消息艾瑞莉娅一阵心慌,而这时被动静闹醒的艾丽卡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凑着身子过来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诺克萨斯人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

    “不知道。”弗瑞脸色有些凝重,这个消息对这个队伍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坏消息,

    不论是艾瑞莉娅还是艾丽卡的家乡,都在尚赞平原,若是平原遭到了入侵,意味着家乡很可能遭受战火,更意味着诺克萨斯人近在眼前,他们可能被迫要返回普雷希典城。

    只是不管是谁,此时都对诺克萨斯人的突然到来感到不解。

    要知道,尚赞平原在艾欧尼亚的北部,想要到达需要先穿过芝云省的河道,再沿着葵林省与翁库沃中间的海峡向北,走过漫长的距离才能到达。

    有这个功夫,诺克萨斯人的军队都能登录普雷希典了。

    所以几人都对诺克萨斯人的反常举动有些不解,

    可是艾瑞莉娅的心中却有些不好的预感,这些不好的预感也让她不自觉的问了出声:“那我们还能返回家乡吗?”

    回到家乡,回到父亲和哥哥的身边,这是艾瑞莉娅此时最关心的事情。

    可是弗瑞的回答却让她的心不断的下沉。

    “太危险了。”

    弗瑞看了看自家小姐,又看了看这个自家小姐的好闺蜜,叹着气道:“我的任务是在任何时候护卫两位小姐的安全,然后才是返回族中,我不能冒这个险。”

    “可是...”不知为何,艾瑞莉娅只感觉心脏跳得很快,而且有些心慌的感觉,目光透过窗帘看向远处,

    翻过这座山,再走不到半天的路就能回家了,可是却在这种时候...

    而且为什么我感觉好慌?

    父亲,哥哥,还有叔叔伯伯们,难道...

    不,不会的,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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