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同范康长谈了一天,直到深夜,范康在贾珂府中吃了饭,才向贾珂告辞。

    贾珂不舍得抓着范康的手说道:“先生刚来哪还有什么住处,不如就先住一天,明日再走不迟。”

    范康把头摇不摇,说道:“现在已经在城中找到了一处原先废弃的官衙,虽然破旧不堪,但是还能住着,我打扫打扫,找齐三班衙役,就能够办公了。我在主公这里住恐怕招人非议,主公若有事,唤我来便是。不要因小失大。”

    贾珂才无奈的放他离开,直到看不见范康的人影这才回到书房。

    贾珂一回到书房,便命人把监视范康的卫昆叫来。

    卫昆其实昨天就回到守备府了,不过当时贾珂喝酒醉倒,没有来得及召唤他。

    今天又同范康聊了一天,到现在才有时间见他。

    贾珂这次见到卫昆的时候,他还是那份老实人的模样,不过身上的衣服却变成了绸缎。

    贾珂上下好好打量了他一下,他现在的样子就是一个诚信经营的小本商人,谁也不会想到他是贾珂的亲兵。

    卫昆被贾珂看着有些不自在,赶紧向贾珂磕头问好。

    贾珂没有为难他,直接让他起了,然后直接问道:“这些天范先生在干什么?和什么人接触?”

    卫昆老实的回答:“范先生在您走的第二天,去了节度使军祭酒高宏家,大概待了一个时辰,便回家了。接下来几天便一直在家中哪,那也没有去。然后有一天便被召到节度使府,被任命为咱们开平镇的县令。之后便一直在家等候,直到大军开拔,随大军一直来到开平镇。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贾珂别的事情倒没在意,在听到军祭酒高宏的名字时,脸色也不由得凝重起来。

    要知道军祭酒可不是普通的官职,军祭酒全名叫做军师祭酒,相当于现在的军区参谋长,而现在更是节度使的心腹才能担任。

    范康和高宏难道有什么关系?还是和节度使有关系。对自己说的那些策略,是不是故意引导自己?让自己走上歧途。或者直接引导自己造反,然后被朝廷剿灭。

    自己来到这边关,自己有矛盾的也只有王涛了,范康和王涛的军师,之间到底有什么交往?其中又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

    贾珂听完卫昆的话,心里不由得疑惑起来,看来自己现在要疑人要用,用人要疑,因为现在自己每一步都在悬崖边上行走,容不得一点差错。

    贾珂转过身来对卫昆说:“你的那些伙伴们,现在都是百户了。这事你知道吧?”

    卫昆以为贾珂也要让他去当百户,兴奋不停的点头,要是当了百户,这可是他们家祖祖辈辈第一次当官。

    贾珂看着他那兴奋的样,都有点不忍心说下面的话,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的,“咳,咳,那个卫昆呀,你是知道的,我现在对周边是一抹黑。你是咱们这些人中,在情报方面最有天赋的。所以呀,我看这个百户你还是不要当了。我另外给你安排个差事。你看怎么样?”

    卫昆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否则也不可能跟踪范康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发现,听了贾珂这个话,便明白贾珂要让他继续做情报方面的事。

    卫昆心里想了想,负责情报方面的事并不比当百户权力小,而且他以后就是大爷的心腹了,那还有什么不愿意的?于是当着贾珂的面表态说:“大爷不让我当百户,我就不当。大爷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贾珂一看这小子还是很机灵的嘛,怎么和他的长相有这么大的差距?

    贾珂说道:“不让你当百户,但也不会让你再回去当大头兵,你从现在开始就直接对我一个人负责,咱们成立一个部门,专门负责打探情报,搜捕奸细。名字我都给你想好了,就叫暗卫,你就是暗卫的第一任头领,今天起每月给你二百两文银的活动经费。你现在就招人干起来,要是钱不够你再和我说。”

    卫昆一听哪有什么不愿意的,要让他监视开平镇所有的官员,以及鞑靼人的奸细,这得有多大的权力呀?

    这时候卫昆眼中闪烁生动的光芒,坚定的对贾珂保证:“大爷放心,这件事我现在就去办。一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把这个单位给组织起来,且让他尽快投入行动。”

    贾珂满意的点点头,晚上带着笑,对他说:“你现在不管是人员还是经费都不是很多,你主要的任务是监视整个开平镇。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报我。”

    卫昆再三保证一定不会出差错,贾珂很满意,让他下去,在卫昆下去之后,看着他的背影,神秘的笑了一下。

    卫昆走后,贾珂在房中又仔细想了想,如此一来他就有两条线的情报来源,卫昆的暗卫,汤蒯的情报组织。

    这两条线要让他们互相制约,甚至是互相争斗。只有这样贾珂才能从中把控局面。就像当年蒋光头操纵军统与中统一样。

    贾珂对这个安排很满意,将来这两个人就是他的两条狗。时时刻刻警卫在他身边。

    第二天一早,贾珂再次敲响聚将鼓,召集开平镇千户以上的官员,全部来到守备府大堂。

    三通鼓还没有完毕,所有人都已经到达,大堂上都是戎装整齐的将官,而文官只有两个一个是开平镇新任县令范康,一个是开平镇主簿陈喜。

    三通鼓响完之后,贾珂才从后堂来到守备府大堂,他坐的正中央。众将一起参拜,贾珂低头看了看他们,还是那些人只不过普遍都升了一级。以前是百户,现在都是千户,副千户了。

    贾珂面无表情的对下面的众将官说道:“昨天新来的士兵休息了一天,我看就差不多了。这人呀,越歇越懒。而且现在天气越来越冷,如果按照往年的惯例都在屋里待着,恐怕要到明年春天才能开始训练。这可不成,从明天起所有人一起训练。按我交给你一个办法,从头开始一点一点的训,要把这些新兵蛋子训练到和以前的老兵一样。”

    贾珂刚刚说完,陈喜就急不可耐的上前说道:“大人不可,如果冬天就开始训练,那我们士兵的消耗必然大增。按照朝廷发给咱们的粮食,恐怕撑不到下一次放粮。”

    贾珂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会不够,咱们现在的粮食是怎么分配的?”

    陈喜赶紧回答:“大人,咱们因为是在边关,所以粮食是足额发放。每个士兵每天的定量是一升半(师四十万人,大约日食米六千石平均到每个人就是1.5升),如果是全军一起冬天训练,这么点粮食,根本不够士兵的消耗。”

    贾珂我觉得问道:“那咱们上一次两千人的时候,怎么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大人,上一次咱们在库房中还有许多存粮,这些粮食很大一部分都是前几任千户私自储备的。”

    这句话说的就是学问了,说是私自储备,其实就是偷偷克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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