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现在已经是求索学堂的风云人物,他的武功在整个书院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现在又能代表学堂参加例考,隐隐有成为学堂旗帜性人物的趋势。

    当然,光是有名气还不够,真要成为学堂里的领军人物,非得有拿得出手的成绩不可。譬如,才貌双全的徐想容,短短几天便为整个分宜书院几百号人所瞩目,人家此时还是老老实实站在了邵逸航的身旁,落后了他一个身位!

    邵逸航只是武科差的太离谱,文章在整个分宜书院还是数得着的,更出名的是他的术数,接连几次在和其他书院的文比中获胜!有消息说:就连江南四大书院中的白鹭洲书院和岳麓书院,都出了重金来拉人。

    江西巡抚衙门也缺这样的人才,几次专门派人来分宜书院要人了,据说只要过去,便能以巡抚大人幕僚的身份总领整个巡抚衙门的钱粮诸等事宜。

    陆离走了过去,见邵逸航的另外一侧还空着个位置,便走过去站定。自然有人递过来一根红飘带,示意陆离系在头上。

    关老夫子见人已经到齐,诸事齐备,便点了点头道:“今日例考,我求索学堂虽然只有邵逸航、徐想容和陆离三位学子参加,但代表的仍然是我们整个求索学堂!今日我们按照惯例在这门口送他们,便是要让他们知道,我学堂之荣辱,今日系于他们一身;他们在考场上应当如何?”

    “藐昆仑,笑吕梁.磨剑数年,今日显锋芒!”求索学堂众学子齐声喊道~!

    寥寥数语,众人齐声呼喊,也叫出了千军万马般的气势。

    陆离没有想到一个简单的例考,求索学堂的学子们还有这么狗血的一套仪式,不由得心里多了几分对学堂的认同感。

    实在是求索学堂在分宜书院的存在感太低,即便在未来,书院里其他学堂的学子参加的都是科举考试,考中了都是大明的朝廷命官,成为了可以享受“免税”优待的士人;而求索学堂出来的学子,多数为吏,在身份上就差了一大截;

    若是碰上那些担任正一品以上官员,那更是天然的低了人家几个头;到了那时,就是大家都出之于分宜书院,也没有人会搭理你!

    因此,求索学堂不论是出于显示自身的存在感也好,加强同窗间的凝聚力也好,每次例考和其他大考、比试前的仪式是固定下来,传承多年了。

    关老夫子话已说完,但是仪式并没有到此结束。

    陆离等三人带队,全体求索学子浩浩汤汤地朝着例考的场地走去。

    分宜书院的例考完全按照朝廷的科举考试的流程进行,早上测的是武科,中午才开始进行文科考试,因为流程简化,一天内就会考完。

    一路上,陆离也看到了书院里的其他学子们,三三两两地朝着武科考试的场地赶去。他们虽然也身着书院的学子服,但是比起求索学堂的“求索服”还是差了几个档次不止。

    “穿得再好,也不过是草包一群!”有些学子幸灾乐祸地道:“求索学堂每次都是这一套,每次都是输的一败涂地!真佩服他们,哪里来的自信,次次来这丢人!”

    陆离看说话这人身穿内舍学子的红领学子服,神情倨傲,正要反讽回去;却见到旁边各位求索学堂的同窗虽然个个面露悲愤之色,却无人反驳,很是奇怪,只能默默地随着队伍往前走!

    “刘兄差矣,求索学堂的邵逸航文章还是不错的,单论经义文章,他足以排进书院前五十名,只可惜他经脉堵塞,修不了武道;”

    这时旁边已经围观了不少学员,闻言都窃笑起来;邵逸航满腹经纶却不能参加科考,在分宜书院已经人尽皆知了。

    “邵兄,还是到我们内舍来吧!凭你的经义文章,来我们这为我们端茶送水,做个旁听生,内舍的教习还是会收下你的!”围观人群中有人起哄道。

    邵逸航脸色难看,一拂衣袖,脚下步伐又加快了两分。

    被人如此讥讽,还怎么能忍!陆离觉得自己再不开口,这壮行仪式都要变成送葬了。

    陆离正要开口,却听得身旁的徐想容开口道:“书院乃是学子们读圣贤书的地方,为何却臭不可闻,内舍之人都不刷牙的么?”

    她容貌出众,唇红齿白,此时杏眉竖起,不怒自威;穿着“求索服”更在严肃当中带着一种妩媚,把对面那帮起哄的学员都看呆了。

    那刘姓学子见到徐想容的美貌,更是想在美人面前显摆一二,他叫道:“今天例考,如果你们求索学堂的人还是没人进入前两百名,我劝你们还是放弃以后的考试,免得每次都丢人!”

    徐想容见他狂妄,忽然笑道:“未请教?”

    刘姓学子向徐想容拱手,眼睛斜睨,傲然道:“鄙人刘兴,上次例考第三十名!”

    众人哗然!

    本朝举人们不入仕做官,便不能成为“士人”享受免税的待遇;分宜书院里还是有着近十位历年来考中的举人学子,他们常年呆在书院的上舍,跟着书院里一些教习研究学问,期待能够来年参加会试,考中进士!

    因此,分宜书院每次例考排名,只有寥寥的前二十人能够进入上舍,获得下次参加乡试的资格。这刘兴能够在例考之中排名三十,便相当于内舍前十名,他在经义文章上面的确是有两把刷子,有些真才实学!

    只可惜他在美人面前显摆得不是时候;

    对于当众羞辱求索学堂的人,徐想容又如何能忍?她唾骂道:“子曰:‘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人焉廋哉?’”

    这句话的基本意思是:看看你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基本上就知道你是什么人了,还不滚开!

    徐想容出身名门,骂个人都不爽快,过于文绉绉的。好在在场的都是书院学子,没有人听不懂这话,大多数人碍于刘兴的面子不说话,但有些学子还是捂着嘴笑了起来。

    那刘兴眉头一皱,就像凑过去再讲两句。

    陆离正好见到脚下有根小树枝,拿脚一踢,那树枝疾飞而出,正打在了刘兴的小腿胫骨之上。

    刘兴猝不及防,一跤摔倒在地。

    陆离笑道:“敦伦汝母!信不信我们求索学堂这次有人可以考过你这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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