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埃弗雷德和路克谢不敢置信地惊叫。wenxue

    剑刺进去时没有声音,抽出来也干净利落。斯科特甩了甩剑身的血珠,冷漠地瞧着尤嘉叶手捂腹部倒在冲过来的两位公爵怀里。

    “维克特,振作!”老公爵叫着尤嘉叶的名字,帮他压住伤口,溢出的血水很快染红了手指。

    埃弗雷德顾不得仪表,从自己的衬里撕下一圈布料当作绷带匆匆给伤者缠上,一边冲着凶手低吼:“奥德斯在上!你们真是丧心病狂!”

    艾列克若无其事地问:“现在诸位能够相信,我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了?”

    站在另一侧的福伦科和韦庞两位公爵眼见这个场面,脸色也变得难看至极。

    “你不能这样!”韦庞公爵终于忍不住开口,他原本就阴郁的面容显出失温的苍白,“这跟你当初说的不同!”

    “我当初说了什么?我怎么不记得?”艾列克浑不在意地快速笑了下,撇过脸转向面无血色的尤嘉叶公爵,其实心里正泛起一阵烦躁。艾列克猜测斯科特发现伊塞尔的异样时,对方一定做了什么不利于他们的手脚。这种不在预料内的情况让他不安。为了今天的胜利“演出”,他甚至没有让杰弗利戈将王宫的防卫任务交还斯科特,以避免引起伊塞尔等人的警惕,这使得他身边的人手数量有限。另一方面他的时间也有限制,外面早晚会有人察觉到里面的异状。就算他不认为伊塞尔的侍卫能找到雉羽花厅出入口的机关,可是未免夜长梦多,他希望能尽快让改立王储的文书生效。“请原谅,诸位先生,斯科特将军为人耿直,虽然粗暴了点,但并没有恶意。既然你们觉得冒犯——”艾列克的目光又投向王翼的军团长,“杰弗利戈将军,还是你来劝劝几位公爵,不要这么固执。”

    杰弗利戈像具会活动的木偶一样面无表情地走了几步,忽然又迟疑地停住。

    艾列克催促他:“还愣着干什么,杰弗利戈将军?女王陛下给了你服从我的命令,难道你现在想当着她的面反悔抗令?”

    “亲爱的杰弗利戈将军,”珂琳安妮音色优柔地插口道,“一名合格的骑士至少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诺——或者你动摇了你那信誓旦旦的忠诚?”

    杰弗利戈沉默着,缓缓走向三位公爵。他垂目望着被平放在地板上的尤嘉叶——他正面露痛苦之色,偶尔会抑制不住发出低弱的呻吟——在左右两人戒备的注视下,生涩地发声道:“答应他们吧……现在找人来给他治伤还来得及。”

    “听听,别辜负杰弗利戈的好意——下一个,是埃弗雷德公爵,还是路克谢公爵?”艾列克状似诚恳地劝告:“不要急着拒绝,诸位殿下,不然尤嘉叶公爵就是你们的榜样。”

    韦庞怔怔地注视着陷入绝境的三人,神色似乎比忍耐着伤痛的尤嘉叶更为痛苦。他的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鲜明的表情,充满了含意复杂的挣扎。“你不能这样,”他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你不明白!雉羽花是一体的,即使你杀了他们,也不可能征服他们背后的家族,唯有仇恨世代延续!如果你想得到更高的权位,就不能这样对待他们,不然——”

    “那就将这朵花连根拔掉!”艾列克满不在乎地打断他说。“昔日阿诺维亚多少权倾皇朝的豪门都在战争中不复存在,小小的雉羽花又能如何?”在蔑视权贵这一点上,他不愧为一个正统的威洛第亚。

    “韦庞公爵。”斯科特忽然把剑指向韦庞,警告道:“注意你的言辞。这里,并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伊塞尔想起他的储物戒指中还备有那位兼职草药师的魔族管家过去配制的治伤药物,只可惜他相信艾列克不会在公爵们点头前同意给予他们为伤者治疗的机会。他观察了尤嘉叶片刻,确定他还能撑上一会儿,又开口说:“艾列克,你这般胁迫诸位议政,就算如你所愿他们签署了文书,你以为王国大权就是你的掌中之物了?”

    “不,卡斯廷永远属于女王陛下。”艾列克朝王座微微欠身,惹得珂琳安妮轻轻一笑,“我只是把属于陛下的东西夺回来。我对诸位公爵并无恶意,他们可以继续享受他们崇高的地位、宽广的领地和取之不竭的财富。只是他们把持大权够久了,应该还给我们的女王了。要我说,女王陛下实在是太宽容了,难道先王在世时,他们也敢这么喋喋不休地总是在提出反对意见吗?”

    “你要知道,雉羽花是六瓣而不是五瓣。”伊塞尔说。不过他想,艾列克大概始终无法理解,《塞利恩宪则》里议政制度的用意。

    不是每一位国王都一定英明,同样不是每一任摄政都必定忠诚,议政会的存在保证了不论何种情况王国政体能维持基本稳定的运作,而五公爵共同执政又确保不会有仅次于斯迪尔德王族的第二家族出现——所以莱宁王可以不吝于赐给瑞克无数荣誉、财宝乃至第六上席公爵的名义,但从艾列克开始,威洛第亚势必放弃既有的任何权力。

    “我倒以为,王国之花,只需要一朵就够了。”艾列克眼睛看着女王微笑。他没心思与他们继续交流下去,朗声道:“好了,诸位,再问你们一次,你们的决定如何?”说着他朝斯科特递了个眼色。

    云隼团长手中的剑这一次指向了埃弗雷德。年轻的公爵看了看受制的伊塞尔,盯着近在咫尺寒光闪闪的长锋,抿紧了嘴。

    “住手!”韦庞公爵不知怎么一下激动起来,上前几步。他显然看出了埃弗雷德的决绝,焦急的眼神投向艾列克,一再重复他的坚持:“你不能这样!”

    福伦科公爵不可思议地看着韦庞,这位老朋友反常的表现让他心绪不宁。

    艾列克无视韦庞的恳求,等了一会儿见埃弗雷德公爵仍然没有妥协的意思,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想,这真令人遗憾。”他说。

    斯科特毫不留情地一剑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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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雉羽花厅外,弗朗兹的暴风骑士很快将几名女王的侍从和女官提了过来,半点不客气地用武力威逼他们吐露出一条重要讯息:“两个小时前艾列克殿下和斯科特将军带着一队骑士进了宫。不过他们没走正门,而是从连着花园捷径的侧门过来的。可是之后我们就一直没有看到过艾列克殿下,也没有见他们离开。”

    布莉琪特眼中精光一闪,正待说什么,走廊楼道口多了几位“不速之客”的身影——宫廷**师赫嘉伦,以及护卫女王的两名高阶骑士。

    “我看到了卫戍法阵。”赫嘉伦望向公主,沉静地说:“我刚才追踪发动法阵的力量来源,应该就在雉羽花厅。倘若我没料错,想必是伊塞尔殿下做的手脚。”

    布莉琪特知道她之前对侍卫的那番说辞不可能糊弄住**师,不过即使在这位九级强者面前,她依然冷静自持,毫不怯场。“不瞒您说,我也这样认为。”公主客气地用了敬语——赫嘉伦从莱宁王开始就已经担当宫廷**师一职,何况以他的实力即使一个国家的君主也要敬上三分。“因此我更加确定里面发生了值得担心的情况,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还是说**师阁下曾经得到过命令,所以您要阻止我吗?”

    “不。”赫嘉伦态度平和地看着这个眼神无畏的少女,淡淡地道:“女王陛下只是告诉我们今天的会议不用跟着她。”若是以往,这只是个寻常的命令——珂琳安妮女王对他们这些先王留给她的护卫者并没有信任感,另外基于某种不难猜测的私密理由,她总是拒绝他们如影随形的跟从——但放在眼下的情形看,难免令人疑窦丛生。

    “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布莉琪特强调了这个短句的语气,她相信对方和自己一样,已经猜测到一个可能的真相,“我一定要进去,即便是您也不能拦住我!”

    赫嘉伦淡漠地望着她戒备的神情,与年龄不相符的俊美脸庞微微**一下,看不出是微笑还是不满,全无表情地说道:“护卫君主也是宫廷**师的职责,既然现在王宫有未知的变故发生,我认为我必须先确认女王是否安全。”

    “这样看来,我们的目标并不冲突。”布莉琪特暗暗松了口气,目光又转向他身后的另两名高阶强者。

    其中一位骑士对上她的眼光,干脆地说:“你们的事我们不想参与,除非看到女王陛下遭遇危险,不然我们不会插手。”这两人并非军队出生,当初是为了回报莱宁王的救命之恩而留下担任护卫。然而没几年先王就过世了,按照他临终前的要求他们许诺继续保护他的女儿直到下任国王上位,至于那些争权夺利的龌龊则与他们无关。

    布莉琪特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她又拍了拍墙壁,面带希冀地望着赫嘉伦问:“**师阁下,您能打通这堵墙吗?”她记得他是一位土系法师。

    赫嘉伦闭目冥想片刻,伸手在冷冰冰的墙体上摸索了一会儿,随即示意周围的人退后几步。他左手握着法杖,右手的拇指在其他手指指腹上轻轻一捻,一点棉絮似的朦胧黄光从指尖闪现,轻飘飘地飞向墙体——在触上墙面的刹那,墙体唰地弹起一层浅黄与银白交织的强光。

    (新本本还是没到,现在依然用借来的……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前段时间习惯了手写,现在重新键盘码字居然会一时间找不到写文感觉?咳,或许多扔点推荐票、留言什么的,很快就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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