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洪思嘉吃惊的睁大眼睛,“唐茜死了?”

    羊羊想,如果这是装出来的惊讶,洪思嘉可以去角逐奥斯卡的小金人了。可她毕竟不是看相的,很难判断出真伪。

    羊羊点点头,“昨天晚上死的,是谋杀。”

    洪思嘉好像被打击到了,她有些摇晃的站起身,“谋杀?谋杀?”

    她一连说了两遍。

    忽然有些急切起来,“和钟亮有关系吗?她的死是不是和钟亮有关系?”

    羊羊有些佩服她,到这个时候,居然第一个记挂的还是钟亮。她不得不相信,洪思嘉对钟亮的感情的确深厚,也许深厚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唐茜的财物被洗劫了,所以也有可能是抢劫杀人。”

    “是最近很猖獗的抢包党吗?在哪条路上?”洪思嘉连忙问。

    羊羊看着她的表情,“不是在路上,是在芭芭拉。”

    “芭芭拉?那是什么地方?”

    洪思嘉好像真地不知道。

    “是一间夜店。离你们公司不远。你没听说过?”

    洪思嘉没察觉出羊羊地怀。她点点头。“我不喜欢去那种地方……”她重新坐回沙上。“她怎么会死在那种地方……被打劫了?”

    “其实。警方怀打劫只是个幌子。凶手地目地是想掩饰身份和动机。”羊羊斟酌着。“思嘉。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过你。我妹妹是个刑警。她现在负责唐茜地案子。”

    “刑警?”洪思嘉一愣。

    “所以,关于我们那个暂时先不报警的计划,我看只能作废了。”羊羊靠近一点,坐在洪思嘉身边,“警方要调查唐茜,而我又正好掌握着一些线索……警方也许会找你了解情况。”

    “你们是在怀我吗?”洪思嘉终于明白过来。

    羊羊深吸一口气,“破案之前,所有人都有嫌。思嘉,警方一定会问你一些也许你不愿意说的问题,事到如今,我们也不可能再隐瞒什么了。”她咬着嘴唇,“你昨天晚上凌晨左右,在什么地方?”

    洪思嘉的脸涨红了,这次却没有大雷霆,她稳定了情绪,慢慢的说,“我在家,睡觉。一个人,没有不在场证明。”

    这是羊羊想到的答案,她沉吟片刻,“你最近一次见唐茜是什么时候?”

    洪思嘉靠在沙上,长舒了一口气,“一年前,她离职地第二天。我害怕她对钟亮不死心,又怕钟亮跟她其实没有那么简单……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在怀什么,又想确认什么……”她苦笑一声,“前一天钟亮告诉我,唐茜已经辞职了。第二天中午我请假去了钟亮的公司,却告诉他,我那天休假……我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唐茜抱着个大纸箱走出来,我不想她看到我,就躲在一边。后来我上楼见了钟亮,看到他表情很正常,没有什么舍不得或难过的情绪,我才稍稍放下心来。”

    这次洪思嘉回答的爽快而又详尽。

    “那天以后,我就再没有见过她。钟亮也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这个人,她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洪思嘉幽幽的说。

    “你就没有再调查过她?”羊羊不太相信,“也许她并没有对钟亮死心呢?”

    洪思嘉叹气,“我用了很长时间心理建设,不再去想这件事和这个人。比起钟亮对我不忠,我当然更愿意相信那只是唐茜的一厢情愿。那时候我已经答应钟亮地求婚了……人不能三心二意,我既然愿意和这个男人共度一生,就只能相信他。”

    她怔怔的看着墙上的婚纱照,喃喃低语,“可是他却不相信我。”

    羊羊无语,拍拍洪思嘉地肩膀。

    “你那次看到唐茜,她是一个人吗?”

    洪思嘉打起精神,“嗯,一个人。我当时还挺感慨,觉得她怎么也在公司这么多年,欢送会没有,连个送她下楼的人也看不到。我记得我还给自己打气,想说如果有一天我辞职了,一定不会做到她这个地步。”

    “那她的情绪呢?很失落吗?”

    “我没有注意。但是我那天看到她穿了一双手绘布鞋,衣着也很随意,好像有一种放下重担地感觉……”洪思嘉回忆着。

    羊羊忍不住想到自己在胡宗之公寓外遇到的唐茜,她整个人景致而又高贵,好像橱窗里的模特,美则美矣,缺了灵魂。也许辞职并不像她想的那样,可以放下一切,重头开始。

    羊羊从洪思嘉家出来,给郎浩打电话,声音闷闷地。

    “我也不知道洪思嘉是不是凶手。”

    她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疼,一直想着不要和郎浩提起洪思嘉,可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头疼事,还是第一个想到和郎浩商量。

    好在这次郎浩没有跟她针锋相对,听她郁郁寡欢,安慰道,“半夜十二点,一般人都会在家睡觉,想调查不在场证明可不容易。我看我们还是把重点放在钟亮和艾蒙身上吧,唐茜的案子警方会跟进的。”

    羊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那好吧。”

    平时跟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羊羊突然安静下来,倒让郎浩有些不习惯了,“你还好吗?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过来接你?”

    羊羊和郎浩谁都没觉察出,这是郎浩第一次主动提出接羊羊。他平日都是被呼来喝去地。

    “不用了。”羊羊摸摸额头,有点烫,她有气无力的走到车前,“昨天没睡好。牛牛打过电话我就一直没睡,等到天亮她才回来。”

    一提这事郎浩有些不满了,“那时候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说一声?我们好歹也是……反正出了事,你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

    他颇有怨气,一想到羊羊辗转反侧,坐立不安,而他却睡地酣熟,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可他不知道该生羊羊的气,还是生自己地气。

    羊羊软绵绵的一句话,让他地心马上软了下来,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也软软的。

    “我想让你好好休息,你那几天……也没睡好。”

    她说的那几天,是郎浩和她冷战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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