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冯小醉被刺骨的寒冷惊醒时,他发觉自己已经躺在了穿上。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却是箫玉,只见她正在给自己喂药。后面是孤星追月、箫云、程虎等人。

    “你怎么不躲?”孤星追月以为那一刀是冯小醉故意让的,所以对打伤他感到有一些内疚。“哈哈,我躲得了吗?”冯小醉还是老样子,死里逃生全不当回事,不过这一次好像比任何一次都要高兴,一直在哪里傻笑。

    “你都快死了,还有什么可笑的。”箫玉看着他这样子就来气,怎么会有这么不珍惜自己的人呢,全不把自己当回事。冯小醉却自言自语的道:“痴心诀,哈哈。鬼哥,这次你可得倾囊相传了。哈哈。”冯小醉越想越是高兴,连箫玉送到嘴边的药都没喝。“你自己吃吧。”箫玉真的生气了。

    “咳咳。”冯小醉干咳了几声,慢慢道:“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叫无情的和尚,带着两个孩子。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你们不用奇怪,那两个孩子并不是和尚生的。他们住在一个叫做枫林岗的地方,本来生活得好好的,但不知为什么,在男孩十岁那年得了一种怪病。为了治好男孩的病,无情和尚便带着两个小孩走出枫林岗,四处飘荡寻医求药。在男孩十五岁那年,病情又发作了,而且比以往更加的严重,无情和尚看着日渐消瘦的两个孩子,也是将一身武功传于两人,但两个孩子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武功,只是觉得身体不再像以前那样的笨重了,走起路来也不觉累了。就这样两个孩子小小年纪,便已经修得一身内力。尽管如此,但男孩还是无法抵抗病魔的入侵。无奈之下,无情和尚只有把女孩留在一户农家,自己带着男孩,东奔西走。过了两年,男孩病情又稍微减缓,于是无情和尚带他返回寻找女孩,却发现女孩已经不在。在一次无意中,无情和尚发现男孩是个难得的练武奇才,于是便将自己一生所学倾囊相传。短短三年,男孩便已尽得要领,青出于蓝。由于对女孩的思念,成了发病的原因。无情便让他再登武学的更高境界,以此来消磨那些思念的时光。一年之后,他便创出了一套绝世无双的武功。无情在看他演练完了之后,一句话没有说就走了。之后便没再出现过,男孩在迷茫中,不知何去何从。几个月后,江湖中出现了一个鬼面书生,没有人知道他是何门何派的弟子,因为他的武功太杂、太精,谁也猜不出,看不出。没有人知道他从何而来,只知道他一出现便找上了少林寺。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不远千里追杀那些江湖恶魔,为什么要对他们赶尽杀绝。江湖中人只知道,鬼书生是个独行侠,孤傲不群,嫉恶如仇。

    但我知道,他还有两个朋友,有无数崇拜他的人。他还在苦苦追寻自己的师父和一个叫做的女子,每当想起他们的时候他就会喝酒,虽然他很少喝酒,但每当这个时侯他都会喝得很厉害,也很吓人。他的病还在发作,但不是那种怪病,而是一种更奇怪的病。”冯小醉说着看向箫玉笑了笑。

    “这是什么病?”箫玉不禁为故事里的人担心道。“这种病叫做相思病。”冯小醉说着看了孤星追月一眼。孤星追月泪光闪动,颤声吐出两个字,“长寿”,这个名字她不知道念过多少遍,而这一次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亲切。因为,他还活着啊。

    “他现在已经不叫长寿了。他就是我的义兄,鬼书生雷儒。”众人一听都是一惊,孤星追月泪流满面的点点头,此刻,她不再需要掩饰什么。箫玉痴痴的看着她,感觉好美。

    “主人,下一步该怎么做?”红叶也不再是一身红,而是该穿了淡淡的粉红色,俏立在蝶晓依身后。蝶晓依手中一只彩蝶正在盘旋,蝴蝶不知是驯养过,还是不能逃出蝶晓依的控制。竟飞不出手掌。蝶晓依在蝶羽上轻轻一点,蝴蝶便飞向红叶,红叶接在手中笑道:“只可惜他们没有翅膀,不过这些姐妹是不认人的,若是伤到了孤星追月,只她也性命难保。”

    “不用担心,如果连这关都过不了,她也就没有资格入幽门了。”蝶晓依漫不经心的道。红叶道:“不知主人何时去?”“明天晚上,不过今夜放饵会更好,”蝶晓依看了看天色,接道:“顺便试探一下她的剑法到底到了何种境界,让绿叶准备一下。”

    夜,在月光的安抚下,显得朦胧而绚丽。

    岸上一片,水天两轮明月。月月遥遥相对,莫是仙子待妆?

    一叶扁舟犹如踏月而来,船上之人迎风而立,英姿飒飒,悠闲自得。

    孤星追月心绪难定,坐立不安,依窗望月,痴痴自语,连箫玉进来都不曾发现。

    “小月姐姐,你笑什么呢?”箫玉见孤星追月面若桃花,不觉好笑。平日里是很难见到她如此失神的样子的。箫玉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孤星追月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脑海中总是出现一串串的回忆。心中多了一份温暖,也多了一种期待。对箫玉的出现并没有吃惊,反而拉着她的手问道:“小玉,姐姐看起来是不是很显老?”眼中却洋溢着幸福的神色。

    “怎么会呢。姐姐看起来比小玉还要年轻呢,”箫玉仔细的端详着孤星追月的脸庞,只觉眉宇之间带着几分男儿的英姿,双眼顾盼间则多了几分妩媚,胜雪的白发衬着如玉般的肌肤,加上那淡淡的微笑,箫玉不觉看的痴了。由衷的道:“你真美。”

    “可惜姐姐发白如雪,人未老而形将朽。”孤星追月说着缕过箫玉乌黑长发,眼中甚是爱恋。“我觉得挺好,这样子姐姐更像仙子了。”箫玉柔声道。孤星追月笑看着箫玉,拉她坐下。

    只听窗外一阵悠悠的笛声传来。孤星追月脸色忽变道:“原来真的是她。”说着走到船板上。在不到百步之远,一只小船正慢慢驶来,船上之人听到笛声也都出了舱,只有箫云在里面照顾冯小醉。那一掌虽不致命,但也受了重创。

    船靠近了之后,孤星追月更是吃惊不小,但面上不动声色。来人正是蝶晓依,但见她一身淡蓝色外装;,发鬓由一条绸带轻缠,一头乌黑长发垂至腰间,玉手握着一只竹笛。船上几个大汉眼都看得直了,虽然孤星追月也很美,但他们对她只有敬畏,像天神般供着。而蝶晓依举手投足都像触到了他们的心底最痒的地方,只要看着她,仿佛就满足了所有的愿望。

    “程虎,去把大哥叫来。”箫玉虽恨她杀了那么多兄弟,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冠绝天下。程虎对箫玉的话就像没听见一样,眼睛直直的盯着蝶晓依,脖子伸得老长,只差没流下口水了。箫玉见他这幅模样,不禁狠狠的掐了他一下,程虎像触电似的咽了咽口水,涨红了脸道:“什么事?”“把箫云叫出来。”箫玉没来由的大发雷霆,吓了程虎一跳。转身便跑进了船舱。

    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孤星追月真气流动,但没察觉到异样。若那些被杀的教众不是被毒所杀,那杀他们的手法就必定极为怪异。孤星追月心中只是不明白,蝶晓依究竟是以何法杀人的。看她也不像正派中人,为何要和卧龙教作对。

    “蝶晓依,老板娘。天香楼,幽泉居。早就应该想到是你了。”孤星追月冷冷的。“哦,是吗?教主果然冰雪聪明。”蝶晓依依旧含笑道。“因为你的眼睛,一个厌弃红尘的人的眼中是没有那样的自信的。”孤星追月道。“是吗?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是卧龙教的教主可以易容,我身为幽门门主就不可以吗?”这话让众人都不禁一怔,心想蝶晓依难道易容杀人只为堵这一口气吗。

    “幽门。”冯小醉一下子便从木椅上跳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蝶晓依。“似的,它不仅仅是个传说。”蝶晓依缓缓道。“如此说来,家父真的是被你们所杀。”冯小醉脸色苍白,身子因激动而有些颤抖。“幽门本就是杀人的组织,但所杀之人都该杀,。如果你父亲死于幽门之人,那么他必定罪有应得。”蝶晓依眼中寒光一闪,充满了怨毒。

    “那卧龙教众人都是该杀的吗?”箫玉气愤道。“该杀,因为他们是魔教余众。卧龙教一吞江湖,势必天下大乱,黎民百姓也将流离失所,到时候血流成河,就会使你卧龙教陷入乱贼臣子之例。所以,与其将来让他们扰乱天下,不如现在就杀了他们。孤星教主,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蝶晓依寒声道。

    “如你所说,我这个魔头更是你们的眼中钉了,是吗?”孤星追月怒问道。蝶晓依道:“那不尽然,教主虽身在魔教,却无魔心,我还指望能与教主一起驱魔除奸,为天下百姓维护朝夕安宁。”

    “请恕在下没有这个能耐,但你既然承认了,那就得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孤星追月冷声道。“很好。”蝶晓依身后的红叶道,话未说完便已经飞身而上。孤星追月怒目以对,突然剑气爆射,红叶本想直取她的咽喉,但待剑到时已经不见了孤星追月的人影,抬头时只见半空中一片血色,无数残肢断体如雨落下,隐隐中还似夹杂着凄厉的怒吼声和痛苦的呻吟之声。红叶只觉全身冰凉,呆立不动,这一刻她仿似置身于修罗地狱,忽觉腰间一紧,任意键被带的退出七八步。但见眼前人影晃动,蝶晓依已与孤星追月都在了一起。这才知道,刚才是门主救了自己一命。对于那凄惨打画面仍然让她感到后怕,惊恐之余不禁为蝶晓依担心起来。心中暗想,那是什么邪门武功。

    红叶当然不知道,这就是痴心诀的威力,它的力量来自于对手本身,对手心中所想、所惧的,在看到痴心诀者的眼时,便成了幻影的根源,他就像镜子一样照出人们内心里最隐蔽的秘密。痴心诀只有修炼到一定的层次才能如意施展,而孤星追月根本就不知道何谓痴心诀,只是在愤怒时会无意的激发出来,所以连她自己都不能控制。但被冯小醉引出后,便不知不觉间发挥了它的威力。

    对于蝶晓依的进攻,孤星追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攻势快若闪电,退时不及掩耳。交手四十余招,竟逼得孤星追月无法反攻。而孤星剑法求的便是一往直前的进攻,若不是防得紧,孤星追月恐怕早已中剑。

    箫玉众人都不禁紧张起来,冯小醉对这套剑法也惊得目瞪口呆。但他没多久便看出来,孤星追月没有修炼过痴心诀,若是这样被动的打下去,必败无疑。随拉了一下箫云,指了指红叶。箫云心领神会,一剑刺向红叶要害,红叶虽一招便败与孤星追月,但她的武功却远在箫云之上,箫云剑未到,她便已经反击过来。所用剑法与蝶晓依颇为相似,只是没有蝶晓依那么快,尽管如此,箫云也有些吃不消了。第四剑就被逼的手忙脚乱,程虎想上去帮忙,却被冯小醉拉住了。箫玉眼看哥哥就要受伤了,却还是站着不动,这下可急坏了程虎,挣开冯小醉便冲了上去。忽的眼前一花,一片剑雨再生前划落,嗖嗖嗖几声响,船板上层已被戳出几个洞来。再一看,蝶晓依和红叶已返回小船上了,孤星追月并没有去追。程虎再一次死里逃生,但他却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那道剑雨为他挡下了十余剑。

    “好快的剑,越女剑果然名不虚传。”冯小醉看着远去的黑点感叹道。“越女剑?”孤星追月皱眉道。“恩。”冯小醉点点头。“什么越女剑?”程虎慢条斯理的道。

    “其道甚微而易,其意甚幽而深。道有门户,亦有阴阳。开门闭户,阴衰阳兴。凡手战之道,内实精神,外示安仪。见之似好妇,夺之似惧虎。布形候气,与神俱往。杳之若日,偏如腾兔,追形逐影,光若仿佛,呼吸往来,不及法禁,纵横逆顺,直复不闻。斯道者,一人当百,百人当万。”冯小醉缓缓说道,“以前,关于越女剑只是从记载之中看到这么多,然而今日一见,果非虚言。越女剑果然有以一当百之威力。”

    “冯大哥,幽门是何组织?”孤星追月既然知道了所要找的人下落,人也变得亲和了不少。“冯大哥,哈哈,小弟还得叫你一声二嫂呢。”冯小醉闻言不禁一笑。看孤星追月面带羞色,接着道:“关于幽门,江湖中可能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其实,它远在吴越争霸时就已经成立了。

    越王勾践自夺得霸主之后,便开始防范身边的两位功臣。一位是范蠡范将军,另一位是文仲文大夫。范将军了解越王的为人,知道他不会放过自己和文仲。于是劝文大夫一起告老还乡,躲开此劫,但文大夫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是尽心辅助,谁知后来竟被越王杀害。而范将军早已远离越境,隐姓埋名,甘为商贾。但范将军却一直心系高堂,牵念国民。

    越女剑客剑术高超,曾为越国做了不少事,因对范将军的事,后来也离开了越国。因为朝中越来越混乱,所以范将军便招兵买马,暗中组建了幽门,以越女剑客为门主,专门刺杀那些祸国殃民的奸臣贼子。幽门中人数虽然极少,但都是经过精挑细选,有不同的身份。所以,数百年来,虽作案不少,但却无人知晓。”

    说到这儿,冯小醉不禁叹了口气,道:“传说中,幽门所杀之人都是些大恶大奸的祸国殃民之人,只是,家父……”他实在不愿相信自己的父亲也是个大奸之人,“在我三岁时,家父死于非命,那时不知是何人所为,朝廷追查一年也没有结果。自十岁起,我便为查清父亲的死而四处打探,用尽各种方法,才查到一点线索。自知幽门规则后,也怀疑过家父,但……”说着叹了口气,实不愿自揭伤疤。

    “追月原来还以为你是蝶晓依派来的,所以才会……,如今又……,实在对不起。”孤星追月歉然道。“能见到你,是这次最大的收获。那些事不必说了,能使二哥完成他的夙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点小伤不碍事。”冯小醉显得很轻松。抓起身边的酒坛,一口气喝下大半,身上也不再觉得冷了。

    “程虎,你在这里照顾冯大哥。”孤星追月看了看却不见了箫玉,不禁奇怪。程虎应了声坐下,冯小醉笑对孤星追月道:“二嫂,你还是叫我小醉吧。”孤星追月含笑而去,却不回答。孤星追月一走,程虎便坐到冯小醉身边问东问西。

    “玉儿,是我不对还不行吗?你就原谅哥哥这一次好吧?”孤星追月刚到房前,便听到箫云在对箫玉说着什么,本想问问箫玉刚才何不出手的,现在听箫云的口气,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便径直回房去了。

    这里箫云还在诉说,只听箫玉道:“你把我当什么啦?什么事都得替你着想。”说着竟嘤嘤哭了起来,看来受了不小的委屈。

    孤星追月独坐在桌旁,本想待冯小醉伤势好一点后,便向他询问长寿的下落的,却不料蝶晓依竟亲自找上门来,且所面对并非中原武林,而是幽门。蝶晓依越女剑法远在自己之上,虽说此战并未分出胜负,但自己心里清楚,若蝶晓依真要取自己性命,未尝办不到。

    眼看孤灯,不觉思潮涌动。现在真恨不得插翅飞向他,六年了,也不知她变成了什么模样。到时他是否还能认清自己,像从前一样。忽然心中一紧,他若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而自己又是武林公认的魔教教主,还是他的仇人之女,他是不是也会像蝶晓依一样,把自己看成是十恶不赦的妖女,会不会像对血鹰一样,……

    孤星追月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站起身来走到窗口,微风轻拂发丝,月光照在白发上闪闪发亮,犹如月中仙子。抬头看了看天空,明月当空惹相思,又不禁在想,他是否也在月中寻找自己的身影,梦回前事让人难以入睡。暗自道,这一切又怎么样,再牢固的枷锁也困不住。等杀了司徒伯,交代了卧龙教之事,便如从前般浪迹江湖,四处飘荡。

    “砰砰砰”,门外的的敲门声打乱了孤星追月的思绪,打开门来,却见程虎搀着冯小醉进来。

    “教主,冯大哥有急事找你。”程虎恭声道。“请进来。”孤星追月回复往常,冯小醉也不推辞,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总觉得船上有什么不对,但哪儿不对又说不上来。”说着摸了摸酒坛。“有什么不对?”孤星追月皱眉道。“有什么不对你就说出来,也好让我们做好准备。”冯小醉见孤星追月对怀中烈酒十分敏感,于是随手把酒坛抛了出去,笑道:“不想这酒药味太重,扰了教主清雅,还请恕罪。”“冯大哥,你怎么把它给丢了,我不是,唉……”孤星追月直后悔自己怎么这般的不识人情,平日里对教众无所谓,但冯小醉却是长寿的义弟,不禁道:“冯大哥,你以后就别再叫我教主了。”

    “好吧,反正我也不习惯,如果可以的话,就叫你吧,二哥也是这么叫的。你也别再叫我冯大哥,就叫小醉。”冯小醉说着深深地嗅了一下,没有了酒他还真不习惯。忽然皱眉道:“咦,对了,就是这股香味。”向众人道:“幸好扔了酒坛,要不然还振奋不出来。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特比的香味?”程虎深深的吸了几口,摇了摇头。孤星追月也深吸了口气,也没发现异样,心下暗暗着急,难道蝶晓依早已下毒了,为什么自己没有发现。

    冯小醉变色道:“这香味是蝶晓依身上的的,为何久久不散,她一定有什么阴谋。”孤星追月对程虎道:“你快去看看其他人怎么样了。”冯小醉自语道:“这花香并无毒,但为何这么久还不散,是不是留有香囊什么的在船上。对了,让我去看看。”说着就向外走去。

    “小醉,”冯小醉闻声转首,只觉胸口一热,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孤星追月已然撤掌。但还没有等冯小醉站稳,她又已欺身而上,出手如风,并且招招致命。

    “。”冯小醉脸色大变,踉跄后退,想不到会有如此之变。是以被逼的手忙脚乱,极为狼狈。但又不敢停下来,心想她是不是被蝶晓依做过手脚。所幸孤星追月攻得虽快,力道却甚轻。一轮快攻过后,孤星追月又已飘然后退。

    “得罪了小醉。”孤星追月向一旁汗流浃背的冯小醉微微笑道。冯小醉只觉身上热烘烘,畅快淋漓,那股寒冷之气已经不在了,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孤星追月是在为自己疗伤,只不知为何不说明,但他本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也不细究,只要全身舒畅,那便是一等一的好事。于是大笑着出去了。孤星追月心中暗奇,没想卧龙宝典记载的方法如此怪异,这样也能治好冯小醉的寒冰掌。

    “咦,冯大哥。你的伤好了?”程虎见冯小醉生龙活虎的样子,不觉惊奇。“走,带你找样好东西。”也不管程虎愿不愿意,说着拉起就走。

    “冯大哥,你这是怎么练出来的,这么远也能闻到?”程虎跟在冯小醉后面,手里正拿着一个精致的香囊。随着他们的走进,孤星追月也闻到了淡淡的清香,现在才明白了为什么刚才闻不到,原来是这个香味太淡了,而且与蝶晓依身上的是一样的,她人虽然走了,但留下的香囊中的香味却一直不断,众人早已习惯,所以浑然不觉。而冯小醉一直抱着酒坛,他原本闻到的只是酒香的味道,所以在离香囊近的地方,就会不自觉的闻到这种香味,但直到扔了酒坛,方才真正闻到。孤星追月不禁暗自佩服蝶晓依的心智,若不是冯小醉,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发现她的阴谋。

    “,你是否发现这香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冯小醉看着孤星追月手中的香囊道。“蝶晓依既然留下它,就一定有她的理由。”孤星追月也不知一个小小的香囊能起到什么作用。程虎看着香囊,忽然道:“教主,你看这里有只蝴蝶。”说着一指,孤星追月和冯小醉向着一看,果然发现在香囊的一个边角上绣着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

    “蝶阵。”冯小醉脸色大变,脱口道。“蝶阵?”孤星追月只觉好像在哪儿听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对。”冯小醉凝重的点了点头。“这与香囊有什么关系?”程虎道。“香囊就是阵心。”冯小醉道。“教主,要不要通知箫大哥他们?”孤星追月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箫云便赶到。听了冯小醉的推断后,也不禁变色道:“教主,我曾听父亲说起过,卧龙宝典里确实记载了许多奇门阵法,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关于蝶阵的破法。”

    一语点醒梦中人,孤星追月暗道,难怪会觉的耳熟,原来是在翻阅卧龙宝典是见过。于是将那个小匣子打开来,拿出那本卧龙教教徒视若生命的宝典。书一打开,箫云和程虎便都跪下,头不敢抬起半分,孤星追月皱眉,原来教中纪律如此之严。冯小醉却是早已等不及了,接过来便翻开,箫云脸显怒色,但孤星追月不动声色,他也没办法。冯小醉全似没看见一样,已经大声念了出来。

    “啊,真是本奇书,不知道是谁写的。”冯小醉看后如获至宝,爱不释手。待他把书看完,天已经快亮了。

    黎明前夕,天色越来越黑,慢慢的,船上灯光越来越微弱,直至消失。晨起的风浪拍打着船甲,嗡嗡之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多的黑点飞向了船中。只听一声长啸,黑色的雾团如重锤般砸向船去,片刻之间,船只不见,消失的无影无踪,水面上,“吱吱吱”声响,似有什么东西在啃咬木头。

    黎明时分,这一群黑夜食客终于离去了。河面上,残留下的是破败不堪的船板。

    蝶晓依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有些失望。但还有令她更失望的是,绿叶匆匆来告,原来昨夜偷袭的蝴蝶一回巢便不断的自相残杀,原有蝶群,现在已经剩下不到一半。

    一个身着紫衣的劲装少女正跪在蝶穴前,眼中不知是恐惧还是悲伤,身不由己的颤抖。蝶晓依看着眼前蝴蝶的残肢断翅,犹如被人迎头一棒,她眼中没有泪,只有恨。

    两天了,依然没有任何动静。难道就这样消失了吗?蝶晓依不信,她决定直下中原,为蝶复仇。

    八月十日晚,平阳镇发生了一件惊天迷案,天香楼失火,一代佳人就这样葬身火海,她的葬礼办得异常豪华,奢侈得令人发抖。还有一件不太令人关注的事,那就是幽泉居的老板娘换成了一个黄衣道姑。而那只船上的人据说都葬身河底,因为除了那破败不堪的残骸外,之后谁也没有见过船上之人。

    蓝蓝的天空,青青的草原,几座蒙古包点缀其间,不见成群牛马,只见几个孩子互相追逐。

    远处,一个黑点正在快速逼近,孩子们都驻足观望。但见一匹火红色的骏马正被一个青衫人赶着狂奔,而马背上之人得意的哈哈大笑。不知青衫人使的是什么法子,突然就挡在了马前面,眼看着就要撞上,却见那青衫人脸上笑嘻嘻的看着马上之人急退。那马上坐的是个俊朗少年,此时正气急败坏的策马要跑,嘴里不知说的是什么。青衫人也不搭理,忽然向着红马一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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