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小心,暗器上有毒。”程虎看到被孤星追月打落下来的五颜六色的暗器,不禁大惊失色。要知道,这些都是药王所精心配制的奇毒,平时就算狮子老虎,只要打到一枚也会顷刻丧命,更何况是人。

    暗器越来越多,孤星追月不得不出双剑,短剑如行云流水般护着全身每一寸。因为每一处疏忽都会是致命的破绽。程虎只见孤星追月周身冒起一片雾色,但虽处险境却仍然将一套孤星剑法施展的淋漓尽致。斗到酣处不由得娇喝连连,忽然眼前一亮,万道寒光犹如暴雨般齐射向那老者的所在,只闻“轰隆”一声响,一切又归于平静。

    孤星追月此时方觉全身无力,刚才全身心的对敌,浑然忘了周围的一切,现在没有了暗器打来,反而不习惯了。忽然心中一惊,难道是刚才那一招太过凌厉,药王没有躲过,可能已经没命了,这可怎么是好。想到一切前功尽弃,不觉眼泪滑落,连声音都沙哑了。带着一丝哭腔道:“前辈,前辈……”

    “女娃子,老夫在这里呢,你是不是以为老夫死了。谁,是谁站在上面?”程虎吓了一跳,只觉声音正是从自己脚底传来的。只见在程虎刚才所站的地方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接着是一只脚,然后头慢慢的跟着出来,待他完全爬出来时,连孤星追月也不禁皱眉。这个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怪老头,竟是他们所要找的人,药王曾夫。

    “前辈,恕晚辈放肆了。”孤星追月见他还活着,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你还是没有闯进去,哈哈哈。”没想到这老头死里逃生之后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么霸道,程虎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有些恼怒。这老头怎么看怎么就像个山里的樵夫,哪有一点前辈高人的风采,再看他那双长着又长又黑的指甲的手,根本就是个农夫。孤星追月也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老头接着又道:“不过,我曾老夫既然答应过你,这人说话还是要算数的。好吧,你就把病情说出来,老夫自会给你药方。”曾夫说完便又跳进刚才的那个地洞里,程虎瞪大了眼睛也没有看清那个盖子是怎么盖上的。孤星追月也跟着跳下,程虎学着两人的样子,也一跃跳向地洞,只听“扑通”一声,被摔了个结实。原来他们两人使的都是巧劲,程虎虽精灵,却也有被蒙的时候。

    孤星追月跟着曾夫走了百步左右,便见前面已哟一丝光亮,想是已经到出口了。程虎一肚子气没处发,只有跟在后面使劲的跺脚。

    来到屋舍前,孤星追月才知道,为什么这个武功平平的药王能和自己打个平手了。原来那些暗器都是由机关打出的,难怪劲力霸道,准头精确。这些机关都由绳索控制,粗略看了一眼,少说也有二十根,那她刚才就是同时和十多个暗器高手交的手。如今再看这些绳索,也不禁钦佩这药王的智慧非一般人可比。程虎看到这些绳索,心下好奇,便偷偷的拉了几根,微一用力,只见“嗖嗖嗖”又十多枚暗器射出,把程虎吓得直咂舌。

    穿过被孤星追月打破的篱笆后,来到了药王的住处,原本就不大的茅屋,加上屋里大大小小的药坛和三人,此时更显得窄小。但药王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走到墙边时,伸手一拍,那面墙应声而倒。原来墙并非真的墙,而是一道木质的暗门。在微弱的灯光中,这看似顽童的老头也变得严肃起来。程虎虽习惯了暗室的生活,但像这样的地方,却一刻也呆不下去,那些药味刺得他无法定神。

    孤星追月的心随着曾夫的脚步在动,药王眉头一皱,她的心就一紧。现在只希望他能像刚才一样眉开眼笑的说这个太容易了,然而却见药王脸上神色越来越凝重,眉头越锁越紧。终于,曾夫歉然道:“女娃子,老夫无能为力。”看着药王刚才还炯炯有神的双眼转瞬却变得暗淡无光,盏茶功夫,这个自信满满的老头彻底的被摧垮了。

    “这种病最多只能活到二十左右,而现在……”听到曾夫的决断,孤星追月的心就像受了千斤之力的重重一击,面色苍白,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无情滑落,摇头只能是她的一厢情愿,使自己更加的痛苦,因为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你不是药王吗?你怎么会没有办法呢?”程虎虽不知孤星追月所救的是何人,但看到她痛苦的样子,知道这个人对她一定很重要。

    “药王,药王。哈哈,哈哈哈,……”曾夫甩着灰白的长发,突然站起来,样子有些疯狂,眼中充满了仇恨。忽然提起身边的药坛往墙上乱撞,孤星追月已无心理会,程虎只得护着她退出来。曾夫就像发疯一样的毁灭了他自己的心血,也许他正在摧残的还有自己的生命。

    天随已经放亮,但在孤星追月眼里,一切都已经了无生机,阳光是惨淡的金色,树林是幽绿的黑色,鲜花似是对她的嘲笑。她的心已死,一个人的心已死,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他去留恋,去珍惜的呢。

    灵箫宫庄严的大殿上,箫万楚背着双手在上面走来走去,脸色说不出的凝重。在靠左边的石柱旁,坐着身穿黑色长裙的轻灵子,在她身后坐着的是几个五旬以上的老头,每个人表情不一,但都是漫不经心,似乎箫万楚的焦急只是他一个人的事,跟他们毫无关系。门口的护卫也少了往日的威严。这一切让箫万楚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内心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右护法,如果泄露卧龙教的秘密,依教规该如何处置?”坐在轻灵子后面的一个白眉老者闷声闷气的说道。箫万楚铁青着脸道:“自是割腕断臂。”白眉老者又道:“若是令公子呢?是否另当处理?”“哼。”箫万楚咬牙哼道,轻灵子有意拉拢教中众长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些事他怎会不知道。其实,轻灵子心里一直不承认孤星追月的身份,位的就是有一天和她分庭抗礼,独掌卧龙教。箫万楚没想到的是,她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只是现在把柄在别人手里,说什么也是无用,为了完成卧龙教的大业,他不得不做出牺牲。

    “那么现在是不是应该让令公子回来领罪了?”白眉老者不依不挠的追问道。“白长老,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可不能妄下决定。再说,箫云毕竟是箫护法唯一的儿子,怎么能随便乱定呢?”轻灵子不温不火的道。“若此事当真,萧某自会亲自行刑。”箫万楚淡淡道。

    “箫护法大仁大义,我等自然信得过。不过,卧龙教养精蓄锐二十载,也该出动了,就算他们不来找我们,我们也会去找他们的。所以,云儿此次在外所出之事,实在情理之中。”坐在最末的灰衣老着淡淡的说道。“等教主回来,查明真相之后,她自有分寸。”箫万楚说完便起身离开。

    “教主?一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能耐。”白眉老者不屑的道。“这可不能这么说,听说她的剑法块赶上当年教主的了。”另有人插话道。白眉老者道:“她来到灵箫宫还不到六年,难道箫万楚把自己的功力都传于她了吗?要说她有这份心也没有这个本事,我不信凭老夫半辈子的修为还斗不过他六年之功。何况还有左护法的碎骨掌呢。”

    “鬼书生才二十出头,就算他打从娘胎起,也不过二十几年。可是他的修为连少林方丈也自叹不如,孤星追月比你们厉害自也不足为奇。”轻灵子听着身边的人议论纷纷,颇不自在。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或许现在大言不惭,只怕一上阵就变卦。二十年前就有这样的先例。之所以要拉拢他们,那是因为她相信自己比他们更狡猾。孤星追月的武功虽不见得绝顶,但所修孤星剑却不可小视,何况还有个死心塌地的箫万楚。

    几个老头被轻灵子说得哑口无言,本想劝说让轻灵子趁早杀了箫万楚,免得夜长梦多。那样他们也就落得自由自在了,箫万楚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把枷锁。

    “好了,等我安排好了之后,自会通告你们。”轻灵子眼神像冰一样的冷,让人不寒而栗。

    平阳镇依旧是那个平阳镇,繁荣,兴盛。人们脸上依然悲喜皆有。当灾难不发生在他们身上时,他们看到的是别人的灾难,所以他们很容易体会到的是欢喜,而不是悲伤。当灾难发生在他们的身上时,他们感觉不到光明,别人的欢喜他们往往以为是对自己的嘲笑,因为他们总觉得自己总在受罪。夜色并没有因为人们的心情而有所改变,有月的时候它总是明亮的,没月的时候它仍然是黑夜。

    “这已经是第七个了。”箫云满脸愧色的说道。孤星追月点点头,她来不及悲伤,因为悲伤的事接踵而来。箫玉坐在她的身旁,眼中泪光闪闪,呆呆的看着地面。她不是没见过死人,而是没有感受过失去亲人的痛。原来死亡离自己是那么近,明明就站在自己身边的人,突然说死就死了,毫无征兆,死的那么干脆,就像人的生命突然就道是终点,让人来不及挽留。

    “教主,兄弟们都没有中毒的迹象,也没有受任何攻击。死的时候很自然,显然他们都毫不知觉。”程虎边看边说道,语气之中说不出沉痛和萧条。“先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宫主,让他在宫中做好防备,我们或许已经被发现了。”看到这里,孤星追月再也不能一去了之。这些人或许正指望着自己带着他们干一番大事,而现在,却未尝身先死。这无形的压力,让孤星追月有了一种新的渴望,查出是谁下的毒手。

    “我已经传书告诉了,只是这次冲着我们而来的是什么人?”箫云虽也经过许多事,但这一次却也让他手足无措,不知该从何下手。程虎眼前一亮,对孤星追月道:“对了,教主。会不会与跟踪我们的那个红衣女子有关?”“也许是,只可惜后来就没有发现她了。现在每个人都要提高警惕。”孤星追月面色凝重道。箫云道:“教主,要不先回宫中。这样就算敌人真的出现,我们也有力量对抗。”孤星追月断然道:“不行,这正中敌人下怀。他们现在并不知道卧龙教的真正所在,如果冒然回去,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我们只能在这儿等,等到查明真相之后,再退。”看着窗外,暗想,既然还要留下,那就必须树立自己的威信。

    “是。”一行人恭声回道。剩下的虽然不到十人,但都是跟随箫万楚的部下,素来英勇,虽然大敌当前,却个个镇定自若。孤星追月点点头,她现在所担心的正是这点,一旦士气低落,就算敌人不来,他们也会害怕。

    天香楼中仍然通明,美食与美人对任何人来说都很难拒绝,尤其是男人。虽然蝶晓依已经三天没有出来选客了,但还是在楼上挤满了一大堆人,在那儿吵闹一片,显得既可笑又无奈。

    绿叶在房间里或坐或站,,走来走去,焦急异常。突然从窗外飞来一人,却是红叶。红叶进来便道:“孤星追月已经回来,主人要你小心行事。”绿叶道:“开始外面那些人怎么办,有的已经连等了三天了。”红叶冷冷道:“哼,一群狗。就说主人身体不适,需要休息。”

    幽泉居本事悠闲静心之地,却不知红衣人进去干什么。程虎提着破碗跟在后面,看样子追赶得有些吃力,但还是跟上了。

    “老板娘,我家小姐请你到天香楼一趟。”程虎往脸上又抹了一层灰,蹲在门口,不一会儿,老板娘就与红衣人一起出来。老板娘看了一眼蹲在门口的程虎,随手扔了几块碎银。“谢谢。”程虎抬起头的刹那便有些后悔了,但却不能有任何做作。当两人走开后,程虎刚想喘口气,红衣人却突然站住。程虎早已一个箭步背向她们飞奔而去,但让他不安的是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路面,但又不敢停下来,只有向前狂奔。

    “还要跑多久?”程虎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像看鬼一样的看着眼前的老板娘。好快的身法,程虎心中暗惊。“有什么不对吗?”老板娘表情疑惑的看着红衣人。红衣人看了看正在颤抖的程虎摇了摇头,然后与老板娘迅速消失在夜色中。程虎摸了摸胸口,衣襟上已是冷汗一片。若不是看见他们亲自从屋中出来,还真以为自己是撞见鬼了。幸好脸上的灰尘够厚,不然连命都不保了。

    我下了前车水马龙,许多大夫提着药箱守在门前,有的已经开始困的支撑不住了,有的干脆就靠着药箱睡起来,有的三三两两在那儿闲聊着。虽然找他们的都是些富贵之人,出了很高的价钱。但他们也是人,来了都块一个时辰了,却还不知道就医的是什么人。绿叶还在好言好语的央求,但那些等急了的人说什么也不停。

    “让他们进来。”绿叶一阵,红叶已经把门打开了。“哗”一声,外面的喧闹一下就涌进屋来,但随即便止住了。红叶长剑一抖,寒光四射,众人都觉有切肤之痛。红叶道:“我家小姐新定了规矩。只要能打落我手中的长剑,便能进去,否则。”说着眼中冷笑,“别怪我剑下无情。”众人听后唏嘘不已,却无人敢再向前一步。

    “箫大哥,我们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也不知教主是这么像的,是不是她已经有什么对策了?”两天过去了,倒也相安无事。程虎心中奇怪,为什么孤星追月不去查看有趣据,反而是闭门不出。想来想去想不通,于是去找箫云。“唉,你太小看你这条小命了,才刚逃过一劫。怎么又想找事了,真是死性不改。教主自然有她的计划了。”箫云当然知道孤星追月的计划,面对这样的敌人,只有守株待兔才能减少身边人的危险。上次程虎险些丢了性命,就怪太心急。趁着这几天的时间,孤星追月正好把孤星剑法相传。箫云、箫玉两人都忙于练功,却把这好动的小虎给闷坏了。

    “你说,是不是教主把他们给吓走了,要不然怎么这两天都没有动静。”程虎想起孤星追月与曾夫一战,不禁神往。“那人是不是告诉过你他是胆小鬼?”箫云笑道。“他的胆或许比我的还大。”想起老板娘,程虎现在还有些后怕,她的武功实在了不得,恐怕还要在教主之上。虽未看她出手,但动静之神速,轻灵子也略逊一筹。箫云笑道:“哈哈,那你还不快回屋呆着,说不定他一会儿又来找你了。”

    “哥,小月姐姐有事找你。”正说着,箫玉已经出来了。程虎见她已经振作起来了,看来孤星剑法不但令她武功长进,还让她变得坚强了。心下很是欣慰。

    明媚的阳光洒在清澈的河面上,水光交融,让人不胜温柔。一艘正慢慢离岸而去的船上,两个人影正激斗在一起。只见一个身形俊伟,一个娇小灵动,打得难解难分,惹得岸上行人驻足观望,很多人都为那娇小之人拧了把汗,她已经卑鄙到船沿,眼看就要掉下去。“呀”,众人一起惊呼,那娇小之人真的被一剑逼出了船外,虽然凌空上升,但没有了落脚点,她只能落回水里去。但令众人没有想到是,那娇小之人忽然如雄鹰捕兔一样,向着船上之人俯冲而下,手中长剑几个回旋,顿时星光四起,煞是好看,直取那船上之人周身要害。船上之人也非庸手,只见他不慌不忙,对这凌厉的一剑从容化解。等到这一招流星坠地试完之后,两人便持剑而立。此时船已经走出好远,正在河中心处,随波起伏,有如水上阁楼。远远的已经看不清船上之人。

    “小月姐姐,怎么样?”箫玉边擦着脸上的细汗边问孤星追月。孤星追月笑道:“很好,不过你的内力太浅,还没有发挥到极致。”“没错,若不是教主先教我于化解之法,就算小玉不用内力,我也一样化解不开这一剑。”孤星追月满意的点点头,能够知己知彼,了解自己的对手,面对自己的缺陷,正是她所期望的,这一点,箫云做到了。

    “谁?”孤星追月脸色一变,瞬间便到了船头,只见一个人全身湿漉漉的靠在船舱上,怀里抱着一坛酒,正自顾自的喝着,对孤星追月的到来就像没看见一样。

    “哎呀,鬼哥啊鬼哥,你又说对了,这世上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啊。瞧,我又输了不是,该罚一大口。”说着就真的喝了一大口,还自言自语道:“哈哈,痛快,痛快。”“喂,你是谁?”箫玉只觉这个人甚是有趣,不禁好奇的问道。那人看了一眼箫玉,道:“嗨,还是小妹妹你懂礼貌,不像这位大姐姐,看人冷冰冰的,就好像我欠她什么似的。”转而眉毛一样道:“我呢,就是人称酒中之仙,逢友便醉的冯小醉。”冯小醉说着又喝几口。

    “试剑。”孤星追月虽不厌这个冯小醉,但却想试探一下此人来历,因为这一次上船的目的,就是要引出凶手。

    “是。”箫云箫玉拔剑在手,却见冯小醉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喝酒我是天下第一,探讨武学也可以,但我不能打架的。”箫玉看了孤星追月一样,眼中似在央求。“试剑。”箫玉已然出手,原来孤星追月是要他们试剑,而不是要置冯小醉于死地。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刀架脖上且能不避。冯小醉万般无奈的放下酒坛,空手以对,与兄妹两对起招来。孤星追月见他虽然手忙脚乱,却是有惊无险,次次化险为夷。不觉越看越是吃惊,此人武功如此怪异高深,全然看不出是何门何路。孤星双剑竟然与他空手打了个不相上下,虽然箫云箫玉内力稍逊,但对一般的江湖一流高手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箫云箫玉刚开始时还不敢全力以赴,生怕误伤了冯小醉,毕竟他们也不知道这套剑法的真正威力究竟有多大。但没多久他们就感到了压力,冯小醉双掌有如十八般兵器,忽而剑气纵横,忽而横刀霸顶,刀枪棍剑,已然呼呼有声。箫云心想,既然内力不如他,那就以剑法取胜。

    箫云忽然撤身贴在箫玉背后,冯小醉本就于他为主,现在忽然不见了,不觉一惊,兄妹两心细如发,怎会放过如此良机。箫云一出手便是一招流星坠地,而箫玉则用了孤星剑法中最霸道的一招,霸王出。他们都被激发了斗志,已然忘了这样的攻势,冯小醉还能不能抵挡。

    孤星追月对兄妹两的机智与配合感到很欣慰,孤星双剑将重见天日,重现江湖。但,冯小醉的化解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只见一道人影忽然挡在了冯小醉与兄妹两之间,接下了这天衣无缝的一击,而接下这一招的不是别人,正是冯小醉自己。箫云箫玉都觉虎口灼痛,半臂麻木,连剑都有些拿不稳。虽然冯小醉袖口被刺破,但没有伤到任何地方。毕竟兄妹恋人内力不到,没有正中要害。连孤星追月也不禁佩服。

    “教主。”虽然打成平手,但箫云还是觉得惭愧,自己竟低估了冯小醉,起剑那一刻,他以为冯小醉已经无路可退。“很好。”孤星追月一语双关,既称赞了兄妹两的进步,也评价了冯小醉的神技。“不敢,”冯小醉抱起酒坛笑嘻嘻道:“不过衣服刺破了可是要陪的。”“你这人真小气,不就是件破衣服。”程虎不满他对孤星追月的态度。

    “如果你能把刚才那一招教我,我就给你一百件,怎么样?”箫玉笑道。“啊,不行,不行。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这么爱占便宜。你可知道我为了学这幻影步法花了几坛酒?”冯小醉认真的样子连箫云都觉好笑。箫玉偏着头问道:“花了几坛?”“二十七坛。”冯小醉边喝边说,好像不喝酒他就说不出话一样。

    “才二十七坛,你要到了我们家去,别说二十七坛,就是二百七十坛也可以。”箫玉满不在乎的道。“那得看是什么酒了,我那二十七坛酒,可都是不同的上好美酒,它们可花了我足足十个月的时间才完成。不过,”冯小醉说着狡黠的眨了一下眼睛,“那些旧大都被我喝了。”

    “这么说,你送酒给的那人武功一定很高了。”箫玉兴致勃勃的问道。冯小醉颇为得意的道:“那当然,但酒量就不行了。他很少喝酒,但一喝准醉,所以我才有机会多喝点。”箫玉道:“这么说你们是好朋友了,但为什么还要问你要酒之后才教你呢?”“你忘了我是酒仙吗。要喝到好酒只有找我,只有我才知道天底下的好酒藏在什么地方。”冯小醉自信满满的道。

    “你这个朋友叫什么?”程虎探听别人秘密的瘾又被勾起来了。冯小醉神秘的道:“这个不能说,我怕吓到你们。”程虎道:“叫他出来,难道他还有三头六臂不成吗?”冯小醉道:“叫不出来了,他的钱被人偷了,正在到处找呢。”“丢了很多吗?”箫玉关心的问道。冯小醉道:“三十二两,外加三百文。不过,这是他足足赞了三年多的钱。”

    “哈哈哈,这人真是个傻子。”程虎不觉好笑,有时候他一天就得花掉三百两银子,别说丢了三十二两,就算丢了三百两,他也不会去找,何况是被人偷了。冯小醉双眼一等,教训道:“你懂个屁,你知道是谁偷的吗?”箫玉道:“你的朋友武功那么高,谁还敢去偷他的东西?”冯小醉道:“有,这个人就是欧阳南海。”程虎一惊道:“神偷大盗欧阳南海。”冯小醉道:“除了他,谁还有这个胆。”

    “他是怎么偷得的?”箫玉真想知道这个谁也拿他没办法的欧阳南海是怎么偷得武功如此了得之人的东西的。“这可说来话长了,还得从我和他认识说起。”冯小醉说着摇了摇手中酒坛,道:“就因这,我和欧阳南海成了好朋友。一次,他到皇宫偷东西时,顺手带了一坛酒出来。没想半路上撞到了我,那酒可真是美,”深深吸了一口接着道;“酒是我的好朋友,有好酒的人自然就成了我的好朋友。有好多酒还都是让他偷给我的,他常说,天底下没有什么是他偷不到的,就因为这个,我和他打了个赌,他若去偷我那位朋友的钱,一定会半个子儿也偷不到。结果我们便一块儿去找他。哪知这个欧阳南海除了是个小偷,还是个大骗子。不但耍了我那朋友,也耍了我。他明明说好第二天才去偷的,谁知那家伙当天晚上就行动了。”

    “你那朋友怎么连个钱袋都保不住,还说是什么高手。”程虎幸灾乐祸的笑道。冯小醉喝了口酒道:“那钱是放在桌上的,你见过会武功的石桌吗?”“那后来怎么样了?”箫玉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冯小醉笑道:“后来,欧阳南海自然是不会回来的了。我因为引狼入室,被罚来这里寻酒,他自己则去抓贼去了。”

    “你是什么时候上船来的?”孤星追月淡淡的道。“我刚从水里上来的啊。”冯小醉对这个问题似是很奇怪。“你在水里做什么呢?”箫玉好奇的问道。冯小醉一本正经的道:“我在藏酒啊,听到上面吵吵闹闹的,所以上来看看,没想却差点把小命给送了。”说完又举起酒坛喝一口,皱眉道:“怎么就完了。”

    “酒干嘛要藏在河里?”箫玉对这个怪怪的冯小醉是越来越觉有趣了。冯小醉道:“你会喝酒吗?”箫玉摇了摇头,她虽江湖人,却少行江湖事。冯小醉接着道:“你不会喝酒,当然不懂这其中的奥妙了。即然这样,与你说了也是白说,我还是再去取坛酒的是。”说完也不理会众人,一跃入水,落水之时竟然没有溅起半滴水花,水下功夫堪称无双。船上众人都是水性好手,就因这样,所以孤星追月才决定到船上来,一来易于与外人隔绝,二来便于防御,三来便是可以让众人发挥自己所长,因为他们在水中来去自如。

    不一会儿,冯小醉又上船来了,依然是悄无声息的站在舱门旁,手中抱着两坛酒。但这次却有些不妙了,只见白影一晃,孤星追月已经到了面前,冯小醉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冰凉。

    “你到床上来做什么?”孤星追月目光如剑,还没有找到凶手之前,她不会放任何人到船上来。冯小醉看了一眼呆在一旁的箫玉,再看一眼手中的酒坛,摇摇头道:“不知道。”“给你一次机会。”孤星追月撤剑离冯小醉十步之遥道。她不想在别人面前胜之不武,也想知道冯小醉究竟有何奇技。

    冯小醉不知道这人有时候是菩萨心肠,有时候又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女,但知道自己所面对之人并非等闲。所以,他只有抢占先机。放下酒坛,缓缓拔出腰间软剑。一剑刺出,却是一式武当的入门剑法,这一套剑法,孤星追月曾见石通演练过,但在冯小醉使来,却不可等同而语。

    孤星追月并没有急攻,冯小醉手中软剑本擅于轻灵的剑法,但一套武当剑法过后,用的却是招招雄厚,剑如雷电,攻则急,守则满。孤星追月也不知这是何剑法,短剑如离弦之箭脱手而出,把冯小醉的防守撕开了一道口子。冯小醉也不急,以剑为刀,挡开来剑,人却飘摇直上。孤星追月如影随形,人剑合一,紧追不放。

    冯小醉忽然感到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向自己压来,身边已被一道剑网包围,满忙提力运剑,剑身顿时挺得笔直,嗡嗡之声不断,犹如雷鸣。孤星追月同样感到了这一招流星赶月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但她已变招。冯小醉一声大喝,孤星追月眼前忽现一柄巨剑,劈头而下。众人只见孤星追月就像天上孤星一样无所顾忌的迎向了那柄巨剑,手中短剑瞬间变得赤红,在掌力的催动下,犹如火焰一样直刺冯小醉咽喉。

    “教主。”“小月姐姐。”船上众人眼看孤星追月就要被巨剑一分为二,不由都失声叫道。冯小醉忽然有了一种错觉,孤星追月正在向着自己微笑,像在说着什么,但却听不见。也正因为,冯小醉一慢,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剑,孤星追月也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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