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荀之是多么正义凌然的并且十分心痛的指责陈群这样的一个想法,但是不过是一刻钟后,二人已经是解了酒钱,再一次回到了陈府。

    不过这一次,二人倒是没有惊动管家以及是府里的下人,反而鬼鬼祟祟地闯了进来,如同是两个小偷一般。

    藏酒的地方对二人并不为难,毕竟陈群这个独子是什么都知道的,加上更知道陈群有爱这个时间点在书房看书作画的习惯,二人十分顺利的闯进了一处十分隐蔽的小房间。

    若非是陈群带着,荀之是压根儿找不见的,谁能想到那样一个隐秘的角落里居然暗含乾坤。

    看着陈群鬼鬼祟祟地回头关上门,然后瞅准了一面墙,上去朝着一个边用力推:“不是跟你吹,这房间,可没有人比我更加熟悉的了。”

    发出一阵磨牙的推门的声音。

    却是从荀之那一边传来,陈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压根儿都没弄开,听得声音,赶紧转身。

    “是不是这一堵墙?”荀之有些无辜的摆了摆手:“我刚才就是有些乏累了,想要靠一下而已,结果他自己就开了,这可怨不得我。”

    陈群有些尴尬,再次看了自己推的那一堵墙,咳嗽了一声:“毕竟你也是知道的,我许久没回家了,不熟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好像也就小半个月...”荀之十分认真的回忆的样子让陈群感觉到是那么的欠揍。

    “赶紧的,要拿酒就少点废话。”陈群面子上挂不住,就如同是老鼠一般,先溜了一步,趁着荀之没注意,就先一步钻了进去。

    荀之露出无奈的神色,便是不疑有他,跟着也是进去,同时十分小心的关上了门。

    “哐当。”荀之关门倒是十分顺手,不过这门也是奇怪,明明开的时候吱吱呀呀的,关的时候到是这般清脆。

    心里还在想这石头门到底有什么玄妙的地方。

    刚一回头,就瞧见陈群那一脸惊恐的表情。

    荀之以为他是见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当下便是抢先一步,站到他面前:“你爹爹还能在里面设陷阱不成?”

    “你把门关上了?”陈群依旧脸色有些不正常,对着荀之说话的时候,感觉每一个字都有些颤抖。

    “啊?”荀之不知道陈群问这个干什么,难道是还要夸一下自己这随手关门的好习惯吗?当下便是摆摆手道:“这个是我母亲教我的,这可能就是家教吧,我家...”

    荀之正在跟陈群分享自己的这种随手关门的好习惯的养成经历,就听见陈群大声怒吼了一句。

    当下便是赶紧上去捂住他的嘴:“小心你爹听到,知道咱俩进了他的酒窖,那可就完蛋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已经完蛋了。”陈群恍然若失地坐在了地上,双脚随意撑开:“现在我俩就等死吧。”

    荀之还是不解,赶紧打量起四州来,一定是有什么自己没发现的东西,不然陈群的表情怎么变化的那么快。

    “你知道这门是没法从里面打开的嘛?”许久,陈群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我爹来这里都要带着管家。”

    荀之心里咯噔一声,但是面上还是保持着正常,赶紧到了门口位置,才发现这石门和墙壁完全恰好合住了,推开当然是容易,但是想拉开,根本是不可能的,因为压根儿就没有拉的位置,就是一面墙。

    当下便是十分尴尬地回头:“其实,这也不算什么?”

    “你知道酒窖除了藏酒以外,还藏着我父亲的兵器,要是让他发现咱俩进了他的宝贝酒窖,肯定是会弄死我们的。”陈群说着,感觉都要哭了:“你怎么手就那么闲,那门关起来也费劲儿。”

    荀之咳嗽了两声,刚才所谓的良好习惯,他是半点都不敢再提,只是打量着四周,接着说道:“还拿酒吗?”

    “拿!”陈群从地上爬起来:“反正大不了一死嘛,多捞点东西,等下藏在身上。”

    荀之瞧着陈群在前面点了灯,接着便是又去一个大柜子上寻找。

    柜子很大,就像是客厅那堵墙一般大小,分几个部分,但是都是美酒。

    有的用坛子装着,有的只能用密封的小酒壶装着。

    荀之瞧着最上排的一行,瞧着那酒坛子小巧别致的样子,当下就觉得那是最好的酒了,四下寻找,就要找梯子。

    “那里面装的是驴鞭、牛鞭还有虎鞭等,你要是需要,可以等下带走。”陈群瞧见了荀之一直看着那几个坛子,便是提醒道。

    荀之脸色僵硬了一下,又是咳嗽了一声,接着便是又去打量起别的瓶子来。

    “右下第二排那个很丑的那个小瓶子,还有它上面那一瓶。”陈群瞧着荀之一脸懵的样子,便是提醒道。

    荀之赶忙是过去,瞧着两个瓶子都是很小,卖相却很差,若是不在陈纪的酒窖里看到,他都要以为这压根儿就是俩夜壶。

    “不以外表度人。”荀之满脸的嫌弃被陈群净收眼底:“就像某些人,看似还可以,其实压根儿就是只会帮倒忙。”

    瞧着这一点都不做作的指桑骂槐,荀之嘴角强行扯着微笑,没办法,谁让自己理亏呢,只能是忍着了,反正等以后他陈长文犯了错,也要这般奚落他。

    “等下见了我爹,你就说你缺一把趁手的兵器。”选好了两瓶酒,一人一瓶藏在身上,陈群拉着荀之来到了里面一个小暗室,里面布满了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虽然荀之一眼看过去,没有看到如同是舞阳那般震撼的武器,却都不是市面上的那些货能媲美的。

    “挑一件吧。”陈群坐在了一个小石凳上,瞧着荀之:“虽然你这幅身子,看着也不像会武功的样子,但是可以选一件送亲朋好友,万一以后还得靠着他们来帮衬你呢。”

    荀之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魏延,当下便是奋力在一堆兵器中翻找起来长矛来。

    长矛算得上是当下的主流武器,毕竟不是人人都是关羽,不可能那么大的力气使得动青龙偃月刀,也不都是人人都是吕奉先挥的顺方天画戟,一般将军们都是独爱长矛。

    刀剑在战场上完全不适用,材料昂贵暂且不说,那威力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就十分的有限。

    至于魏延,他因为精通剑术,而且舞阳剑势大力沉,伤害值可不低了,但是还是用来护身。

    而且,难道人人都能和魏延相比吗?

    就算是魏延,马上作战,还敢用舞阳剑吗?

    所以在这个时代,长矛是最常见也是最普及的,一般刀剑只能作为身份的象征,那些士大夫倒是很喜欢去佩戴刀剑,看起来十分的有范儿。

    所以荀之在面对如此多的长矛下,反而是犯难了,各个都是精品,但是却都不怎么入他的眼,毕竟荀之那也是在后世见惯了神兵的。

    最后搜寻无果,索性就算了,反正买了长矛,或许还得买一匹马,这就得老费钱了。

    刚要走开,却眼睛一下子被一柄长剑吸引了。

    哪个男儿不喜欢剑呢?仗剑走天下,不管剑多么华而不实,但是那帅气程度在百兵中也能算得上是顶尖了。

    自己当日看到那舞阳剑的时候还是有些喜欢,但是那舞阳剑太过重了,荀之压根儿也举不起来。

    而荀之看到的这一柄剑,完全就是富贵的象征,他是一把佩剑,上面甚至镶嵌着一些贵重的金属。

    荀之赶忙是拿过来,入手冰凉,尺寸也恰好适合荀之的手。

    握住剑柄,宝剑出鞘。

    “铮!”

    剑声清脆,剑身辉映出周围的亮光,如同是有流光浮动一般,十分神奇。

    “别说,你这眼光还真挺好的,这把剑是汉室皇族的佩剑,不过是赐给我祖父那一辈儿了。”陈群瞧着那把剑,眼睛里也是冒着花儿:“这剑华丽却无实。”

    “既然是皇室所赐,怎么就随意丢在地上了?”荀之瞧着那地上的一排,以及被当做贵重物品摆起来的那些兵

    剑,有些不理会。

    “灵帝所赐,让我祖父用此剑杀掉他一个生死好友。”陈群叹了一口气:“君命不敢不听,我祖父用此剑杀了好友,自此便是一蹶不振,更是嘱咐我父亲,说此剑不详。”陈群陷入了往事:“我父亲也是不忍丢了罢了,你要是想要,他不会不给你。”

    荀之瞧着那把剑,只觉得可惜,这般好看的一柄剑,却沾着好友的血,如果是自己,怕是也会丢弃了。

    “以后,就叫你问天吧。”荀之随意取了一个名字,他对取名字并不擅长,只是挑了几个自己觉得十分牛气的名字便是了。

    “它就叫问天。”陈群道:“传说秦王佩剑为战国十剑之首为天问,天下无双,却没有几人见过,灵帝时候,有个匠人,就根据史料进行了恢复,就改名成了现在这问天剑,后来此人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情,被人查了家,接着便是身死,这剑也就进了皇宫灵帝的大院儿,后面的事情你也是知道了。”

    荀之默然不语,瞧着这把剑,不知道如何心情面对。

    只是将剑插入剑鞘,接着便是握在手里,“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不是说了吗,等死呗,我父亲晌午看完了书肯定会过来这里,我们没得跑。”陈群一脸的失意:“以后真该找个聪明一点的人和我一起做事情。”

    “我们还是想办法怎么出去吧,一定会有办法的,你父亲造这个密室,总不可能没有留后手吧。”荀之自知理亏,便是赶紧去转移话题。

    陈群却是丝毫不理会荀之:“我来这里可是不知道多少次了,哪个角落没摸过,哪里有什么暗道。”

    荀之却是不信邪,他倒是不害怕陈纪的责骂,主要还是害怕已经回心转意的陈纪,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再大怒,然后不让陈纪出去闯荡。

    所以他搜寻的很仔细。

    最后没办法,只能够是坐在地上,抹掉了自己脸上的汗水,他感觉到有些累。

    “为什么我感觉不到窒息呢?”那墙上的油灯(用棉花和油)一直都在燃烧,然后这件很小的密室却没有让他觉得有多难受。

    所以,这密室绝对不会是封闭的。

    荀之从身上拽下来一根头发,用在李家主那间屋子里的老办法一样,然后垂下,看他的方向变化。

    陈纪瞧着荀之,倒是来了兴趣,当看到那头发轻微的朝着一个方向扬起的时候,顿时狂喜,朝着相反的方向望去。

    是那武器堆!

    陈群从小比较安静,从来不爱兵刃,因此那个地方,他从来都不怎么去的。

    到了那一个地方,望着那墙壁,陈群又是摸摸敲敲:“我就说我爹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每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一个门。”

    荀之却是不瞧那个方向,只是坐了下来,瞧着四周的密室都是收拾的极为干净整齐,而这一堆兵器却是随意的被扔在地上,和整个密室格格不入。

    所以便是坐了下来,不理会陈群在那堵墙上多努力的找出口,而是慢慢的伸出手,开始将那堆东西清理开来。

    是一块青石板,和别的位置没有任何不同。

    但是却是有很大的缝隙,若非如此,怎么可能能够供应整件密室的呼吸呢?

    荀之瞧着陈群还是不放弃在那堵墙上摸索,便是低声说道:“我的陈公子,出口在这里。”

    陈群顿时愣住了,接着便是尴尬的从墙上放下手,也不理会那已经变得很脏的手,将手藏进袖子里,一脸正气:“我如何不知?不过是想考验一下你的智力罢了。”

    荀之也不反驳,只是将那堆兵器开始全部搬开。

    陈群也过来帮忙。

    这是一块极为大的青石板,陈群惊叹于怎么会有这么完整的一块。

    “我们怎么弄开?砸吗?”瞧着又是没有下手的位置,陈群有些头疼,更是有些心在滴血的痛苦:“我爹肯定知道是我干的。”

    “无妨,我们现在只要出去了,你爹就算知道,也不会当众骂你,嗯...私下里可能会找你,但是我是客人,总归是没有关系的。”荀之偷笑,反正现在二人出去便可以了,剩下的事情都是县尊那里回来的事情了。

    陈群顶着一张幽怨的脸看着荀之,一脸的委屈。

    荀之从地上拿起一个大锤,接着双手握住,奋力朝着那青石板而去。

    而青石板再硬,也不过是一块石头罢了,在一锤之下,便是分崩离析,直接碎开。

    荀之再敲了两锤子,便是一个足够二人下去的洞口。

    荀之在前,陈群在后,这个洞口也是荀之考虑了陈群的体型打开的,因此也是比较的顺利,只是二人一跳下去,却是和印象中不同,居然还是青石板路。

    顺着一点亮光,二人便是往外走。

    洞并不深,否则也不可能有什么氧气。

    只是走了几百步,就到了出口,二人愣住,居然发现还在陈府。

    这是一处假山,也是一个极为普通的洞口,被鲜花覆盖,因此外面的人很容易就忽略。

    “你爹是怎么想的?”荀之扶着额头,嘴角都有些抽搐:“那逃生的密道口,居然又回了陈府。”

    陈群也是不知道如何解释,只是催促道:“我们还是赶紧去拜访县尊吧,已经是午时了。”

    荀之前面走着,清理了一番自己的衣服,然后回头道:“你要不洗洗手?”

    陈群点点头,直接在池塘边蹲下,将手放进去,随意洗了一番。

    然后目光随意的一扫,就如同时看到猫的老鼠一般,直接就拉着荀之往外跑。

    荀之也朝着那边一瞧,果然是看到了陈纪。

    “我们不找文长了吗?”到了陈府大门口,荀之问道。

    “你这是拜访人家还是准备要干掉人家?”陈群惊魂未定,不断地朝着里面看:“文长那脾气,要是你万一和县尊没谈妥,可能他就直接上去大开杀戒了。”

    荀之思虑着,倒是觉得也对,虽然相信魏延会有克制,但是谁也不能保证啊,而且,县尊郭万是自己舒服荀的门生,想来德行也不会太差,就算不同意借兵给自己重新生阳县,但是也不至于杀了自己去求什么荣华富贵吧。

    这般想着,就被担忧老爹追上骂人的陈群拉着穿过了两条街,到了县衙门口。

    门口站着两名衙役,当真算得上是气派,手中持长矛,一看就是经历过杀伐的人,当下便是十分满意:“上等县就是不一样,这衙役居然都是上过战场的,”

    “只是有十几人罢了。”陈群却是解释道:“这十几衙役都是战场退下来的,剩余人,不过都是从乡间来的壮丁罢了,不过有这些老兵们教导,肯定比生阳县那波人要强悍太多。”

    荀之知道,这些算得上是衙门精锐的老兵被派来看门,就是为了宣扬官府的权威,那些个豪强暴徒,看到这两尊门神,哪里还敢起什么坏想法。

    到了门口位置,陈群先一步开口:“我是陈府陈长文,来拜见县尊大人,请代为传达。”

    那门卫瞧了一眼陈府,再看了一眼荀之,瞧着二人身上脏兮兮的模样,皱眉道:“两位并不像是陈府出来的公子。”

    “自然是不是,这位比我来头大,荀氏知道吧,就是你家大人的师尊荀令君所在的家族,这位呢,就是荀令君的侄子,所以按照辈分来说,和你家大人一个辈分。”陈群瞧着二人并不怎么相信的表情,便是更加大力的吹嘘其荀之来。

    “可是...”那衙役瞧这二人满身脏兮兮的,实在是不敢放行。

    荀之没法子,只能是从身上掏出来一封信,正是荀所写:“我知你有难处,这封信请务必交给你家大人,我们就在此处等待。”

    那衙役当下便是接过来,然后要进去禀告。

    许久后,就见着一个丫鬟出来,将二人迎接了出去。

    荀之倒是一脸淡然,陈群则是向守门的

    两位衙役不断地解释自己真的是陈府的公子、

    荀之只觉得面色抽搐,赶紧把陈群这个丢脸的黑胖子拽进了府门,随着丫鬟一起进到了府里面。

    前面是公堂,荀之进了公堂,便是想起来自己杀张位的经历来,不过兜兜转转,还是去了后院,然后进了一间屋子。

    “二位请进吧。”丫鬟上前去把门推开,接着让出一个位置来让二人通过。

    荀之先一步迈了进去,瞧着埋头在写文书的人,只是愕然。

    而陈群一进来,人都没看,直接就是行礼:“陈纪子陈群见过大人。”

    而陈群瞧着正一脸呆痴的荀之,赶紧是拉了拉他的手:“还不快给大人行礼。”

    “你是...郭洽?”不理会陈群,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荀之有些愕然地问道:“你家大人呢?”

    眼前一人,正是酒楼所见、透露给自己县尊大人爱喝酒的郭洽。

    “可带了好酒来?”郭洽大笑:“其实我就是郭万,不过你不必拘谨,陈公子说的没错,你是师尊的侄子,我是徒弟,本就是一个辈分儿。”

    陈群瞧着二人居然是认识的,一抬头,却是想起来了:“就是你当时和荀之打我的!”

    “咳咳。”郭万咳嗽一声,只道是意外。

    荀之从袖子里掏出来两瓶酒来,然后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讲道:“大人,这是陈府最好的酒水了。”

    “我惦记陈大人的酒许久了,没想到你真的弄来了。”有些差劲的酒瓶子并没有让郭万有不满,反而是十分欢悦。

    荀之只觉得脑袋昏,什么叫做惦记许久了?

    难道说...

    荀之敲着郭万,他压根儿就是早就知道自己身份,然后告知自己县尊喜欢喝酒,而他又能拿到什么让县尊满意的酒水呢,只能是去找陈纪。

    荀之只觉得脑袋痛,这些人怎么就这么爱利用别人呢?

    “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能把陈大人最好的两瓶酒给找来了,没想到陈大人这么大气。”只是开了酒封,随意的闻了一口,郭万便是飘飘欲仙。

    “是啊,很大气。”荀之都可以想象陈群回了家以后,要被陈纪多么残忍的痛骂,都有些开始心疼起来。

    而旁边的陈群则是心如死灰,面如沉水。

    县尊郭万让丫鬟带了三个杯子进来,然后在书房里摆了一张桌子,便是各自倒满了一杯,接着便是赶紧把酒封合上,然后让丫鬟全部带下去。

    荀之脸色抽搐:“大人,一杯够吗?”

    “哎,不可多饮酒,否则会坏事的。”郭万说的正义凌然,让荀之没有一丁点去反驳的机会。

    不过当陈群如同报复性一般的将一杯酒直接喝到了肚子里以后,郭万脸上的肉痛的表情,荀之就知道刚才那就是个借口。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情,老师的侄子,我肯定会多帮衬的。”荀之没看过那封信,但是一个普通的荀氏子应该不会被郭万这般对待,这个外界盛传的铁血县令,到了荀之这里反而是和蔼可亲,本身就说明了一个问题。

    “我为生阳县县长,本该走马上任,不过到了生阳县,豪强实力已经占据官府,我需要大人借我兵,让我去夺回。”荀之也是轻微饮了一口酒:“事情就是这般。”

    “哦?”郭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略有些皱眉:“生阳县府兵不过百人...”

    “是五百人。”荀之更正:“那邱一凡以县尉之名,大肆招揽衙役,已经到五百人。”

    郭万更是皱眉,五百人,足以是一个上等县的府兵人数,按照地势来说,就算五百人一起上,都不一定能把城池抢下来。

    “大人,我只需要五十人。”荀之瞧出来郭万的为难:“我以巡查官员为名,五十人进城,然后杀掉作乱的头子邱一凡和李家主等人,便可趁势拿下生阳县。”荀之十分自信,这都是他十分认真地思虑过的东西,所以讲起来也是丝毫没有不自信的地方:“相信我,以邱一凡的想法,肯定是想要拿到县尊之位,我以巡查大人为名,以任生阳县县令为先,那邱一凡肯定会上钩。”

    郭万低头许久,又是轻微的抿了一口酒水,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此事太过冒险,我怕你出一些意外。”

    “不必担心。”荀之笑着讲道:“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我有一位朋友,武功盖世无双,足以护我周全。”

    郭万眉头渐渐舒缓,将酒水一口饮尽:“我府兵五百,尽数随你去。”

    “人多容易引来怀疑。”荀之却是不肯,这件事情并非是人越多越好。

    “非也,我是去护送你,既然要做戏,那就要做的好看一些,你也不用五十人之多,我府中有十七名老兵,各个都是杀伐的主儿,你带着就足够震慑邱一凡等人。”这位铁血县令终于是端正了样子:“若成,则首恶必须九族尽数灭了,否则后患无穷。”

    “春风吹又生,我自然是晓得的,”荀之也是欢喜,郭万说的没错,或许震慑一番,能够邱一凡等人彻底相信自己的身份。

    “不过,想来那邱一凡等人都是认识你的,就算不认识,也难免遇到乡人,所以,还是找一个面生的人来做这个巡查大人。”郭万开始建议荀之一些事情,其实他很害怕荀之出问题,因为一旦荀之有了意外,他都没办法再去见荀了。

    荀之点点头:“只是我并没有认识的年纪超过而立之年的朋友...”

    “你真以为郭洽是一个虚构的人吗?”郭万哈哈大笑:“我兄长郭洽,正在府里。”

    说着吩咐丫鬟去叫。

    而荀之也不再和郭万说这些事情,而是不经意之间谈论起了自己的叔父起来。

    “师尊不知为何,以曹司空为首,罢了杨彪的官,打压各路汉臣势力,”郭万有些忧心忡忡:“我自然是相信师尊的,不过那些汉臣却不一定,他们或许不能明白师尊的苦心。”

    荀之略微沉思,便是开口:“可能司空要有大动作了,而这个大动作并不会伤害到汉室,但是会让一部分眼界窄的汉室老臣不安分,所以叔父才会这般反常。”

    “要我说啊,那些汉室老臣逐渐式微,后族子弟都开始逐渐倒向司空那一方,他们是急了,怕他们死后,这汉室就彻底亡了,所以才会这般急匆匆的要搞大动作。”陈群十分认真的讲道:“这样招来的,除了被人打压外,还能有什么呢?只是他们也不想想,就算是他们扳倒了曹司空,那不还是有袁本初嘛?”

    “陈公子很有见识嘛。”郭万笑笑,点头同意陈群的话,只是提出一些不同:“终归还是想要维护汉室的。”

    “汉室还有救吗?”荀之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天下已经乱了,汉室名存实亡,他不知道叔父为什么要为这样一个已经完了的东西呕心沥血,或许他改变想法,专心辅佐曹操,或许还能早日天下一统。

    郭万笑笑,“你要我怎么回答你呢,我可是汉天下所属境内的县令。”

    荀之也是笑笑,其实郭万已经给出了答案,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汉天下已经没救了,只有自己那个明明是才智无双的叔父荀,却如同是一个傻子一般,却认为这汉天下还有得救。

    众人独醒他独醉。

    “其实,若是可以,我还是希望老师能够早些从官场上退下来,他是一个好官,甚至于是能够治国养民,但是他不会站队,我怕,以后他可能会遭遇不测。”郭万比荀小不过七八岁,因为他大器晚成,快二十五六才被荀看重,读了几年书,悟性极高,很快就出仕为官,他可能并没有那种从小跟着荀的孩子那般的亲情,但却深知天地君亲师中师的一环的重要性。

    “若是荀令君退了,他就不是荀令君了。”陈群却是不同意:“荀令君算得上是汉室最后的一点脸面,若是有一天荀令君撑不下去了,这汉室,顷刻就会崩塌。”

    荀之和郭万一言不发。

章节目录

辅汉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笔趣阁只为原作者青衣不白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一百零一章 春风吹再生-汉朝马援将军,辅汉,笔趣阁并收藏辅汉最新章节 伏天记笔趣阁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