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炼狱洞天中,除了佛经,还有道藏三千。

    余真意光是看这些道藏,就能看得出神了。古人学习这些道藏,不知道要花费多少的时间,他自然也不能例外。困在这个地方,就是为了修行,也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境界。不然出去之后,如何宰杀妖族?

    余真意拿起一本本道藏,翻开起来。

    自然,盖道之绝称,不知而然,亦非不然。万物皆然,不得不然。然而自然,非有能然无所因寄,故曰自然也。

    清虚者,天之明也,无为者,治之常也。夫虚中有灵,暗中有明,孰能见之?与道同也,无为自治,万物乃成也。去恩慧,舍圣智,外贤能,废仁义,灭事故,弃佞辩,禁奸伪,则贤,不肖者齐於道矣。去此七者,即贤无所尚,愚无所愧,洪同大道,复归自然也。静则同,虚则通,至德无为,万物皆容。

    虚静之道,天长地久,神微周盈,於物无宰。心既虚矣。无所不通。德既充矣。无所不容。故能神用而无主,周行而不怠。十二月运行,周而复始谓十二月转轮无穷。终而复始,天之道也。金木水火土,其势相害,其道相待。

    五行相推,一王一衰。寒暑递迁,进退有时。生杀存道,不失其宜也。故至寒伤物,无寒不可;至暑伤物,无暑不可;故可与不可皆可。是以大道无所不可,可在其理,见可不趋,见不可不去,可与不可相为左右,相为表里。寒暑代谢,此天地之道也。

    礼教刑罚,圣人法也。然寒暑虽酷,不可无也。时顺即何伤,刑罚虽惨,不可废也。理当即非害。

    见可即行,不可即止。凡事之要必从一始,时为之纪,自古及今未尝变易,谓之天理。一者道之子,君之柄。古今虽异,动用未殊,如轴运毂,以内制外,轮转无穷,与天相为终始也。上执大明,下用其光,道生万物,理於阴阳,化为四时,分为五行,各得其所。有本作事。

    与时往来,法度有常,下及无能,上道不倾,群臣一意,天地之道,无为而备,无求而得,是以知其无为而有益也。天垂象以明照四方,君立法以临制天下。垫虫昭苏黎庶蒙惠,阴阳不差,万物有常,自非无为,不能有益於国。昔尧治天下而修身也。

    朴至大者无形状,道至大者无度量,故天圆不中规,地方不中矩。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道在其中而莫知其所。故见不远者不可与言大,知不博者不可与论至。夫禀道与物通者无以相非,道德至大无形状,天地至广无度量;近在毫发之间而莫见,远则宇宙之内而难测。

    自非博达通物者,莫能明至道之原,冥是非之境也。故三皇五帝法籍殊方,其得民心一也。制法虽殊,敬民一也。若夫规矩勾绳,巧之具也,而非所以为巧也,故无弦虽师文师文善琴。不能成其曲,徒弦则不能独悲,故弦,悲之具也,非所以为悲也。夫万物虽曰自然,皆有因假,不能独运。

    其独勾绳者,巧之制也,而非巧也。妙在於人,无绳无不直。弦器者,悲之具也,而非悲也,无弦则不悲也。至於神和游於心手之间,放意写神,论变而形於弦者,父不能以教子,子亦不能受之於父,此不传之道也。师文弹琴。在指勾弦。写神故意,游心手之间。和阴阳之候,遂使律变四时。气感万物,至於父子虽亲,不能传者,妙之极矣。此亦况道不可传受也。故肃者,形之君也,而寂寞者,音之主也。肃静也故静中生形,以静为君,寂中有音,以寞为主。

    老子曰:天地之道,以德为主,道为之命,物以自正,至微甚内,不以事贵。故不待功而立,不以位为尊,不待名而显,不须礼而庄,不用兵而强。道生为命,德畜为主。人能调护冲气,正性命,内精微,外弃烦累,何须名位而自尊?不待兵甲而人服也。故道立而不教,明照而不察。

    道立而不教者,不夺人能也,明照而不察者,不害其事也。道存则教遗;明极则无察,然后能任所重事无有害。夫教道者,逆於德,害於物,故阴阳四时,金木水火土同道而异理。万物同情而异形,智者不相教,能者不相受,故圣人立法以导民之心,各使自然。故生者无德,死者无怨。夫逆德者,谓德衰教兴,害物者,谓先损而彼益,且五行异性,万物殊形,由教有本末,人有贤愚,圣人垂法制教,开迷导蒙,使智者相授,能者不隐,各尽其分,归乎自然,生不矜其德,死不怨乎天。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生万物,圣人养百姓,岂有心於物,有私於人哉。一以观之,有同刍狗。夫慈爱仁义者,近狭之道也。狭者,入大而迷;近者,行远而惑。圣人之道入大不迷,、行远不惑,常虚自守,可以为极,是谓天德。道德玄微仁义浅狭,中庸登小径以致迷,上圣陟通衢而无滞。自非灵府恒明,安能与天为极也?

    圣人天覆地载,日月照临,阴阳和,四时化,怀万物而不同,无故无新,无疏无亲。此圣人之德也。覆载若天地,照临如日月,转输如四时,殊俗异类,草木昆虫莫不安其居,遂其性,岂有新故亲疏於其间者哉?故能法天者,天不一时,地不一材,人不一事。故绪业多端,趋行多方。言天以一时则不能成岁,地以一材则用之有极。人有一能,末足为贵也。故用兵者或轻或重,或贪或廉,四者相反,不可一也。各有所利,故以不一。

    轻者欲发,重者欲止,贪者欲取,廉者不利,非其有也。夫兵众心欲一,今重者欲止。轻者欲发,各趋其便,是不一也。不一则遇敌而败,但量其才力,均轻重而使之,则尤往不克。故勇者可令进斗,不可令持坚;重者可令固守,不可令浚敌;贪者可令攻取,不可令分财;廉者可令守分,不可令进取;信者可令持约,不可令应变。五者圣人兼用而材使之。惟圣人善用其能,不失其所能,故天下无敌也。

    夫天地不怀一物,阴阳不产一类。故海不让水潦以成其大,山林不让枉挠以成其崇,圣人不辞其负薪之言以广其名。夫守一隅而遗万方,取一物而弃其余,则所得者寡,而所治者浅矣。夫道不广,不能怀万物。圣人德不厚,无以纳微言。故一能不可侍,一方不可守。守之者细,侍之者浅也。

    天之所覆,地之所载,日月之所照,形殊性异,各有所安。乐所以为乐者,乃所以为悲也。安所以为安者,乃所以为危也。以已乐乐之则悲,因其乐乐之即乐,以已安安之则危,因其生而安之则安也。故圣人之牧民也,使各便其性,安其居,处其宜,为其所能,周其所适,施其所宜,如此即万物一齐,无由相过。圣人牧民,使异性殊形,各适其宜,虽则万类,有若一体,不能相越,故曰一齐。

    天下之物无贵无贱,因其所贵而贵之,物无不贵。因其所贱而贱之,物无不贱。贵贱无定分,穷通无常准,在遇与不遇,用与不用也。故不尚贤者言不放鱼於木,不沈鸟於渊。言因飞而放於林,因游而投於水,则飞沈得所,由贤愚并用也。昔尧之治天下也,舜为司徒,契为司马,禹为司空,三公之官,论道经邦,变理阴阳,为天子股肱喉舌也。后稷为田畴,教民播种。

    奚仲为工师。造器物以备民用,圣人任贤若此。功格宇宙,德潦四海,唯天为大,唯尧则之也。其导民也,水处者渔,林处者采,谷处者牧,陵处者田。地宜事,事宜其械,械宜其材。

    皋泽织网,陵圾耕田,如是得以所有易所无,以所工易所拙,是以离叛者寡,听从者众,若风之过萧,忽然而感之。各以清浊应物,莫不就其所利,避其所害。是以邻国相望,鸡狗之音相闻,而足迹不接於诸侯之境,车轨不结於千里之外,皆安其居也。圣人之道民也,因其势而居之,因其宜而安之,则有无相资,巧拙相资。由风之过箫,而之润物,则声从所感,物随所利。故得邻国相望。兵甲不用,民至老死,皆安其居也。

    故乱国若盛,治国若虚,亡国若不足,存国若有余。虚者非无人也,各守其职也;盛者非多人也,皆徼於末也;有余者非多财也,欲节而事寡也;不足者非无货也,民鲜而费多也。明此四者,则见治乱之本,察存亡之势也。故先王之法非所作也,所因也,其禁诛非所为也,所守也,上德之道也。禁诛者,先王制法非所以为杀,然为以堤防也。然愚人不守其令,而多之,是有取死之道焉尔。

    老子曰:以道治天下非易人性也,因其所有而条#2畅之,故因即大,作即小。古之渎水者因水之流也,生稼者因地之宜也,征伐者因民之欲也,能因则无敌於天下矣。物必有自然而后人事有治也。观物有自然之性,然后顺物之宜,因民所欲,则事无不济,动无不利。故先王之制法,因民之性而为之节文,无其性不可使顺教,有其性无其资不可使遵道。由木不可使出水,金不可使生火也。

    人之性有仁义之资,其非圣人为之,法度不可使向方,因其所恶以禁奸,故刑罚不用,威行如神。因其性即天下听从,怫其性即法度张而不用。道德仁义,虽本性皆有,而非圣王为法度。行其权赏,导之以德,齐之以礼,威之以刑,则无由复自然之性,而能向方矣。

    因其性,则其应如神,怫其性,即虽令不从也。道

    德者则功名之本也,民之所怀也,民怀之则功名立。非有道德,无以树功名也。古之善为君者法江海,江海无为以成其大,下以成其广,故能长久为天下溪谷,其德乃足,无为,故能取百川,不求故能得,不行故能至,是以取天下。而无事不自贵故富,不自见故明,不自矜故长,处不有之地。故为天下王,不争故莫能与之争,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

    江海近於道,故能长久与天地相保,修道则功成不有,不有即强固,强固而不以暴人,道深即德深,德深即功名遂成,此谓玄德,深矣远矣,其与物反矣。世尚尊高,吾则自卑,世贵矜伐,吾则不争;长处不有,故谓物反。

    天下有始,莫知其理,唯圣人能知所以,非雄非雌、非牝非牡,生而不死。天地以成,阴阳以形,万物以生。故阴与阳有圆有方,有短有长,有存有亡,道为之命。幽沉而无事,於心甚微,於道甚当,死生同理,万物变化合於一道,简生忘死,何往不寿?去事与言,慎无为也,守道周密,於物不宰,至微无形。

    天地之始,万物同於道而殊形,至微无物,故能周恤;至大无外,故为万物;盖至细无内,故为万物贵;道以存生,德以安形,至道之度,去好去恶,无有知故,易意和心,无以道迕。天地有始者,谓道也。

    举世莫能识者,言非雄雌可辩,形色所推,然虽寻之无所,语之不得,而又长存,夫天地有高下之位,日月有昼夜之宜,阴阳有刚柔之理,万物有长短之质,至於道也,非幽非明,非存非亡,非巨非细,非圆非方,轮转不极,变化无方。然而礼之者,能存生安形,去事去言,浩然无为,悠然委顺,则能复乎大朴,冥乎仁寿之域。夫天地专而为一,分而为二,反而合之,上下不失,专而为一,分而为五,反而合之,必中规矩。一者气布,二者形流,五者五行也。上下者天地也,人处其间能合德天地,专精为一,必中法度,而复乎初也。夫道至亲不可疏,至近不可远,求之远者,往而复反。远求诸物,莫知求之身也。

    老  帝者有名,莫知其情。帝者贵其德,王者尚其义,於理。德者煦育万物,义者拯溺扶危,理者应於机数。圣人之道於物无有,道挟然后任智,德薄然后任刑,明浅然后任察。任智者中心乱,任刑者上下怨,任察者下求善以事上即弊。智出乱真,刑生法诈,善起於矫。三者既变,圣人禁之,莫之能胜,失道之弊任於兹也。是以圣人因天地以变化其德,乃天覆而地载,道之以时,其养乃厚,厚养即治。治乱。虽有神圣,夫何以易之。去心智,省刑罚,反清静,物将自正。道之为君,如尸俨然玄默而天下受其福,一人被之不褒,万人被之不褊。是故重为慧,重为暴,即道迕矣。为惠者布施也。

    圣人观时之弊,任其智诈。故镇以道德,反乎清静,使物自正,守於玄默。使其复朴,故惠不妄施,刑不妄加,即暴乱不兴,而顺於道。无功而厚赏,无劳而高爵,即守职者懈於官,而游居者亟於进矣。夫暴者妄诛,无罪而死亡,行道者而被刑,即修身不劝善而为邪行者轻犯上矣。故为惠者即生奸,为暴者即生乱,奸乱之俗,亡国之风也。夫刑不可加有道,爵不可及无功,则守职者有懈怠之色,行道者有陵替之心。此奸乱之俗,亡国之风也。

    故国有诛者而主无怒也,朝有赏者而君无与也,诛者不怨,君罪之当也,赏者不德上,功之致也。诛赏之来,皆生於身,故务功修业不受赐於人,是以朝廷芜而无迹,田压辟而无秽。赏足以劝善,刑足以惩奸。赏者无骄与之危,刑者无哀恻之情,则近者被其泽,远人服其德。若修其业而竭其力,故朝廷无争讼,田野滋稼穑。故太上下知而有之。言下古知太上有道,后王取法而行。王道者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清静而不动,一度而不摇,因循任下,责成而不劳,谋无失策,举无过事,言无文章,行无仪表,进退应时,动静循理。美丑不好憎,赏罚不喜怒,名各自命,类各自以,事由自然,莫出於己。若欲狭之,乃是离之,若欲饰之,乃是贼之。

    王者非大不能容万物,非静不能和百姓,绝於好憎,敦乎朴素。狭而不亲,文无害质,物类众,咸归自然也。天气为魂,地气为魄,反之玄妙,各处其宅,守之勿失,上通太一,太一之精,通合於天。天道嘿嘿,无容无则,大不可极,深不可测,常与人化,智不能得,轮转无端,化遂如神,虚无因循,常后而不先。人之魂者,阳也,生也,受於天。魄者,阴也,杀也,受於地。是各守其宅。魂者阳之神,魄者阴之精,魂魄是天地之至精,故曰玄妙。天得之常明,人得之常生,故曰守之勿失,上通太一。太一,太上道君也。人之所禀也,言人能守其精神,使不失其身,乃上合天。太一专精积念,故能通也。

    守之法,唯静唯默,无容无则,无大无涯,其微莫测。故曰:常与人化,智不能得。其转如轮,其化如神。虚无之间,常后不先。冥冥能晓,故曰至真也。其听治也,虚心弱志,清明不暗,是故群臣辐凑并进。无愚智贤不肖,莫不尽其能,君得所以制臣,臣得所以事君,即治国之所以明矣。夫有清明之鉴,必见纯粹之精。以治国则群臣争戴之。不轻以身,则万万周卫而不离也。

    知而好问者圣,勇而好问者胜,乘众人之智者即无不任也,用众人之力者即无不胜也,用众人之力者乌获不足恃也,乘众人之势者天下不足用也,善用众者,天下无强。用众力,则山丘虽重,其势可移。用众智,则鬼神虽隐,其理可明。无权不可为之势,而不循道理之数。虽神圣人不能以成功。夫机权已张,而匹夫虽微,可发万钧之弩。事理既乖,而圣人虽神,不能屈童子之言。故圣人举事未尝不因其资而用之也。

    有一功者处一位,有一能者服一事,力胜其任即举者不重也,能胜其事即为者不难也。圣人兼而用之,故人无弃人,物无弃材。因其材而使之,莫不各尽其材。因其能而用之,莫不皆竭其能。

    所谓无为者,非谓其引之不来,推之不去,迫而不应,感而不动,坚滞而不流,卷握而不散。唯能变通循时,应物无滞,谓之无为。谓其私志不入公道,嗜欲不挂正术,循理而举事,因资而立功,推自然之势,曲故不得容。事成而身不伐,功立而名不有。若夫水用舟,沙用,乃乌切。泥用,救伦切。山用,音羸。夏渎冬陂,因高为山,因下为池,非吾所为也。用其所利,各得其便。故云非吾所为也。圣人不耻身之贱,恶道之不行也;不忧命之短,忧百姓之穷也。故常虚而无为,抱素见朴,不与物杂。常与道同,不为物杂。

    老子曰:古之立帝王者,非以奉养其欲也,圣人践位者,非以逸乐其身也,为天下之民,强陵弱,众暴寡,诈者欺愚,勇者侵怯,又为其怀智诈不以相教,积财不以相分,故立天子以齐一之。为一人之明不能照海内,故立三公九卿以辅翼之,为绝国殊俗不得被泽,故立诸侯以教诲之,是以天地四时无不应也。官无隐事,国无遗利,所以衣寒食饥,养老弱,息劳倦,无不以也。圣人之在上者,非欲尊其位乐其身,将以息民救弊。故天子执一以齐之,三公论道以匡之,九卿奉法以翼之,诸侯宣教以尊之。故得遐迩同风,君臣一意,官无伪禄,市无邪利。

    故《诗》云:有觉德行,四国顺之。神农形悴,尧瘦癯,舜黧黑,禹胼胝,伊尹负鼎而干汤,吕望鼓刀而入周,百里奚传知恋切。卖,管仲束缚,孔子无黔突,墨子无暖席,非以贪禄慕位,将欲事起天下之利,除万民之害也。自天子至於庶人,四体不勤,思虑不困,於事求赡者,未之闻也。自神农以下,形体瘦悴,手足胼胝,非求居於民上自取尊,志在救物故也。未有安坐而望禄,不耕而获黍也。

    所谓天子者,有天道以立天下也。立天下之道,执一以为保,反本无为,虚静无有,忽无际,远无所止,视之无形,听之无声,是谓大道之经。与前释同。

    夫道者,体圆而法方,背阴而抱阳,左柔而右刚,履幽而戴明,变化无常,得一之原以应无方,是谓神明。夫人,头圆天也,足方地也,背阴面阳,左手执柔,右手执刚,足践九幽,上戴三光,周行无穷,精耀四方;一而不变,轮转无常,谓之神。

    见之者昌也。天圆而无端,故不得观其形,地方而无涯,故莫窥其门。天化遂无形状,地生长无计量。化乎无穷,至明者莫见其形。生乎无尽,善计者不能知其数也。夫物有胜,唯道无胜,所以无胜者,以其无常形势也。轮转无穷,象日月之运行,若春秋之代谢,日月之昼夜,终而复始,明而复晦,制形而无形,故功可成,物物而不物,故胜而不屈。形出无形。故形形而不绝。物出无物,故物物而无穷。

    庙战者帝,神化者王,庙战者法天道,神化者明四时,修正於境内,而远方怀德,制胜於未战,而诸侯宾服也。庙战者,以道制而为帝。神化者,以兵胜而为王。不得已而用之。古之得道者静而法,天地,动而顺日月,喜怒合四时,号令比雷霆,音气不戾八风,诎申不获五度。

    得道之人,喜怒不妄发,号令不妄施,法於天地,顺乎日月。故八风不戾,五星不差也。因民之欲,乘民之力,为之去残除害。夫同利者相死

    ,同情者相成,同行者相助,循己而动,天下为斗。故善用兵者用其自为用,不能用兵者用其为己用。用其自为用,天下莫不可用,用其为己用,无一人之可用也。除其所害,则天下虽众,自为我用。非其所欲,则一人虽寡,不为己有。

    道周象外谓之微,德隐冥中谓之明。是知非微无以究其宗,非明无以契其旨。微明之义,体用而然也。

    道可以弱,可以强,可以柔,可以刚,可以阴,可以阳,可以幽,可以明,可以苞裹天地,可以应待无方。此与《道原》篇意同也。

    知之浅,不知之深,知之外,不知之内,知之粗,不知之精,知之乃不知,不知乃知之,孰知知之为不知,不知之为知乎?夫道不可闻,闻而非也;道不可见,见而非也;道不可言,言而非也。孰知形之不形者乎?故天下皆知善之为善也,斯不善矣。

    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夫道绝形声,故非闻见能辩?德非藻饰,岂云善恶能明?故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其至矣也。

    文子问曰:人可以微言乎?老子曰:何为不可。唯知言之谓乎?夫知言之谓者,不以言言也。微言谓至妙言。唯忘其言,可与言也。争鱼者濡,逐兽者趋,非乐之也。故至言去言,至为去为,浅知之人,所争者末矣。夫言有宗,事有君。

    夫为无知,是以不吾知。道者,无名之妙;言者,至理之宗。达妙者无言,明宗者不竞。是言至而无言,为至而无为,而知自知尔。孰去吾知?

    文子问曰:为国亦有法乎?老子曰:今夫挽车者,前呼邪轷,火乎切。后亦应之,此挽车劝力之歌也。虽郑、卫、胡、楚之音,不若此之义也。治国有礼,不在文辩。法令滋彰,盗贼多有。夫所用者必有宜,须各当其要,犹挽车劝力,而不当奏以咸池之乐。治国宁民务崇朴素,又何烦藻丽之色也。

    老子曰:道无正而可以为正,譬若山林而可以为材,材不及山林,山林不及**,**不及阴阳,阴阳不及和,和不及道。道者所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也无达其意,天地之间,可陶冶而变化也。大道无正出於道,犹山林非材而材出於山林。自**已下,言不及道者,以其无状无象,故能包罗万有,总括群方。唯体道者知变化无穷。

    圣人立教施政,必察其终始,见其造恩。造恩,谓制立教也。书则德衰,知数而仁衰,知券契而一信衰;知机械而实衰。斯数者,皆由失道而后兴。随时而立制,制之逾谨,违之逾切。是知实信衰而机械设,政兴。而奸滥甚矣。

    瑟不呜,而二十五弦各以其声应;轴不运於己,而三十辐各以其力旋。弦有缓急,然后能成曲;车有劳佚,然后能致远。使有声者乃无声者也,使有转者,乃无转也。瑟无声,声在於弦。轴不转,转在於轮。是无声而能有声,无转而能有转,故无声之声而曲节成,无转之转乃能致远。

    上下异道,易治即乱,位高而道大者从,事大而道小者凶。冠不可践於足,臣不可尊於君,上下乖乱,亡。无日矣。小德害义,小善害道,小辩害治,苛悄伤德。矜小惠而蔽大道,纵小忿而伤至德。大正不险,故民易导,至治优游,故下不贼。至忠复素,故民无伪匿。上有平正,下无险,上有清简,下无巧伪。

    相坐之法立,则百姓怨,减爵之令张,则功臣叛。狱讼相引,无辜方受其怨。爵位减默,有功者怀其叛。故察於刀笔之迹者,不知治乱之本;习於行阵之事者,不知庙战之权。治乱者,谓垂拱无为之堂,非督责之吏所知。庙战者,谓决胜之术在方寸之地,非一卒之能晓。圣人先福於重关之内,虑患於冥冥之外。重关之内,冥冥之外,谓无祸福之场。

    绝思虑之境,自非圣人,孰能玄鉴也?愚者惑於小利,而忘大害,故事有利於小而害於大,得於此而忘於彼。小见忘大,得利忘害,速到之甚,非愚若何。故仁莫大於爱人,智莫大於知人,爱人即无怨刑,知人即无乱政。爱人犹己,则刑不滥。知人尽诚,即政无乱。

    江河之大,溢不过三日,飘风暴雨日中不出须臾止。言人由暴,不久而亡,由飘风横厉,不日而止也。德无所积而不忧者,亡其及也。夫忧者所以昌也,喜者所以亡也,故善者以弱为强,转祸为福。道冲而用之,又不满也。愚者执迷而不只,以忧为喜,则速亡。为福者必昌。

    清静恬和,人之性也。仪表规矩,事之制也。知人之性,则自养不悖,知事之制,则其举措不乱。恬和者,率性之本也。规矩者,制欲之过也。牵於欲利,虽静而常悖。明其法度,虽动而不乱也。发一号,散无竟,总一管,谓之心。见本而知末,执一而应万,谓之术。

    发号谓使心不竞,使心不竞即混。百节归根,应万物冥一,谓之术也。居知所以,行知所之,事知所乘,动知所止,谓之道。至人者行藏,有谓言凶县料。若其不然,何以为道也。使人高贤称举已者,心之力也;使人卑下诽谤己者,心之过也。言出於口,不可禁於人,行发於近,不可禁於远。善恶由已,谤誉因人。众口所称,莫之能禁。一行有亏,无远不至。事者难成易败,名者难立易废,凡人皆轻小害,易微事,以至於大患。

    夫祸之至也,人自生之,福之来也,人自成之,祸与福同门,利与害同邻,自非至精,莫之能分,是故智虑者祸福之门户也,动静者利害之枢机也,不可不慎察也。夫至人所为必谋,始克料於终。且名利之所起即祸福之生门。故杜名利之原,闭祸福之门,即智虑自息,动静无变也。

    人皆知治乱之叽,而莫知全生之具,故圣人论世而为之事,权事而为之谋。圣人能阴谁汤,能柔能刚,能弱能强,随时动诤,因资而立功睹物往而知其反,事一而察其变,化则为之象,运则为之应,是以终身行之无所困。人皆能机於治乱之道,而不能全身於治乱之间,故圣人论世权事,应变无穷,相时而为,终身不辱。故事或可言而不可行者,或可行而不可言者,或易为而难成者,或难成而易败者。

    所谓可行而不可言者,取舍也;可言而不可行者,诈伪也;易为而难成者,事也;难成而易败者,名也。此四者,圣人之所留心也,明者之所独见也。审行藏之势,察成败之由,其唯圣明方能独见也。

    道者敬小微,动不失时,百射重戒,祸乃不滋。计福勿及,虑祸过之。同日被霜,蔽者不伤,愚者有备,与智者同功。贤者无虑为愚,愚者有备为贤。夫积爱成福,积憎成祸,人皆知救患,莫知使患无生,夫使患无生易,施於救患难。

    今人不务使患无生,而务施救於患,虽神人不能为谋。患祸之所由来,万万无方。圣人深居以避患,静默以待时;小人不知祸福之门,动而陷於刑,虽曲为之备,不足以全身。故上士先避患而后就利,先远辱而后求名。故圣人常从事於无形之外,而不留心於已成之内,是以祸患无由至,非誉不能尘垢。夫陷於利害由爱憎。爱憎不生,毁誉安在?君子见未形则易治,小人曲备,而终祸。救於已形,成则难脱。

    凡人之道心欲小,志欲大,智欲圆,行欲方,能欲多,事欲少。所谓心小者,虑患未生,戒祸慎微,不敢纵其欲也。志欲大者,兼包万国,一齐殊俗,是非辐辏,中为之毂也。智圆者,终始无端,方音旁。流四远,渊泉而不竭也。行方者,立直而不挠,素白而不污,穷不易操,达不肆志也。能多者,文武备具,动静中仪,举错废置,曲得其宜也。事少者,秉要以偶众,执约以治广,处静以持躁也。

    故心小者禁於微也,志大者无不怀也,智圆者无不知也,行方者有不为也,能多者无不治也,事少者约所持也。凡此数者,非大至圣高真,莫能兼也矣。故圣人之於善也,无小而不行,其於过也,无微而不改,行不用巫觋,而鬼神不敢先,可谓至贵矣。然而战战栗栗,日慎一日,是以无为而一之成也。外不负物,内不惭心。何须巫觋?宁惧鬼神?由怀兢栗然可保终也。

    愚人之智,固已少矣,而所为之事又多,故动必穷,故以政教化,其势易而必成;以邪教化,其势难而必败。舍其易而必成,从事於难而必败,愚惑之所致。不量得失,坐致危亡。事繁难致,虽劳将败。物简易从,易从必成,而不为者,愚之至也。

    福之起也绵绵,祸之生也纷纷,祸福之数,微而不可见。圣人见其始终,故不可不察。福如鸿毛,圣人独见;祸若太山,愚者莫睹也。明主之赏罚,非以为己,以为国也。适於己而无功於国者,不施赏焉,,逆於己而便於国者,不加罚焉。明主赏罚在於公正。益於国,便於人,则行。利於己,不利於人,则止也。故义载乎宜谓之君子,遗义之宜,谓之小人。君子小人,岂有定分?举措合宜,即为君子,动用乖分,即为小人。

    通智得而不劳,上士玄解。其次劳而不病,中人勉力不倦。其下病而亦劳。下士心服昏滞,精神迷到,故劳俞甚,病愈焉也。古之人,味而不舍也,今之人,舍而不味也。不舍,不居也。味道,味也。古人味道而不居,今人无道而自伐也。纣为象箸,箸以象牙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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