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覆于地,七鼓列于旁,佳人翩翩舞盘鼓,舞无常态长袖多迤,冠带益飞扬,轻盈杨柳春风里,翻飞双蝶鼓上歌。

    舞了片刻,许朱唇微张,檀口轻启,一屡清音如溪泉流泻,在山间流淌,在林中穿梭,时而婉转,时而激昂,百转千折后流入大海,随后便飞了起来,在空中飞舞,在云里漫步,歌声越飞越高,直入云霄,随着美妙的歌声渐行渐高,伴奏的乐器慢慢跟不上了,先是钟、,后是瑟、笛,6续都停止了演奏。一时间,殿中鸦雀无声,唯有许的歌声。

    “恭贺新禧!祝将军福寿安康!”

    一曲高歌唱罢,许盈盈拜倒。等了半晌,也没有听见有人说话,许不禁微觉忐忑。许对自己的歌艺极有自信,然而,她进入车骑将军府不久,对将军的性格喜欢并不熟悉。据说,将军世家出身,对音律平平而已,并无特殊爱好。这初次献艺,将军喜欢与否,她却是拿捏不准。

    “起来吧!”

    过了许久,张涵才反映过来。他对音律并不精通,闻此妙音,也不免抚掌赞叹。原来,这高音自有其绝美之处,三月不知肉味也不过如是,张涵颇有意犹未尽之慨。在前生,他总以为女高音皆屠鸡出身,有‘沉鱼落雁’之大能,此时方知道,实乃歌者不得其所。想到此处。张涵不由莞尔。

    许起身行到近前,张涵稍感失望。许地歌声绝美,相貌却是寻常,清秀的脸上只一双眸子清澈如水。张涵没有非份之想,也觉美中不足。

    ……

    “恭喜许姑娘!”

    “哦,是柳管事呀,新年吉祥!”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许一跳,她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见是库房管事柳来福,才松了口气,随手拍拍胸口,欠身与之打了个招呼。

    起来,柳来福在车骑将军府里也是个人物。柳来福的母亲,就是将军张涵的乳母柳氏。凭着这层关系。等闲之人,他可不会放在眼里。而且,在夫人王眸和妾室梁若若两位之间,柳来福向来是不偏不倚。对许这样被梁珲送进来的,身上明显打着梁氏记号的人,柳来福从来都是保持着一定距离的。此刻,见柳来福满面春风,许心中诧异,却不敢有丝毫怠慢。

    许嗓音柔美,举止优雅。别有一番风韵。她葱白玉手在高耸地胸脯上轻轻一拍,那景色动人心弦、美不胜收。柳来福不由看直了眼。一时竟没说出话来。直到许含羞带嗔地“哼”了一声,大袖一展。挡在胸前,柳来福才反映过来。

    “柳大管事百忙中前来,不知有何事见教?”

    许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见此情形,脸色立刻冷了下来。这事也没法解释,柳来福仰面打了个哈哈,就坡下了驴说起了正事:

    “许姑娘才艺过人,将军十分欢喜。今后想必前程无量……”

    柳来福赞了几句,见许全然不为所动。心中叫苦——今日只怕要空手而归了,也就不再多说。

    “许姑娘不知有时间没有,把将军的赏赐领了吧!”

    “哦?”

    许怀疑地看了柳来福一眼。

    库房管事却是个肥缺,各种器物用具难免有损耗,这些东西自全瓶管事处置了。而得到了将军赏赐的东西,也都会顺手打赏些儿。柳来福为人本份,不做手脚,一年下来落到他手里的,也不下百金。不过,柳大管事什么时候看上她这点赏赐了?

    “许姑娘,您今天可是得了个头彩,我们边走边说,您看……”

    许的心思摆在脸上,柳来福如何不知。但是,两人站在这里也不是个样子。

    原来,赏赐给许地椒柏酒、五辛盘、桃汤之类的酒食,以及钱帛,虽然值几个钱,也不在柳来福的眼中。但是,将军一时兴起,赏赐的那套她表演盘鼓舞时使用的杯碟却是非同小可,也无怪柳来福巴巴的上来讨赏。

    椒柏酒就是用椒花柏叶泡的酒,五辛即大蒜、小蒜、韭莱、芸苔和胡的拼盘,这都是大汉人元旦期间常吃的延年怯病之物。

    ……

    正月初一是三元之日,即“日之元、月之元、岁之元”,是屈一指、独一无二的日子,又称之为元旦。每逢元旦,群臣都要给大汉皇帝朝贺,称之为“正朝”。而皇帝大摆筵席款待群臣,君臣饮宴欢度佳节。朝堂大殿筵席纷陈,二千石以上济济一堂,在钟鼓喧天、丝竹震耳中,大吃大喝一通,算是预祝新年国运亨通了。

    在过去地一年里,张涵举军北向,顷刻间扫平乌桓,公孙震怖举郡相投,韩濊诸国转瞬几定;回师南狩,兖徐俯。就连旱蝗之灾的影响也被控制在一定程度。对比受灾诸州,青冀之地可谓秩序井然。谷子每石价格只在七十钱上下,而栗米地价格也不过百十钱。不仅没有出现流民和瘟疫,反而趁机收拢了一批流民。张涵指南打北,无不战而胜之,声威之隆,天下无双,正是皇皇然不可一世。

    兴平二年(195)正月初一,意得志满的张涵遂举办了盛大地宴会,款待部属。上下一同欢渡佳节。宴会多少有些逾越了本份,文臣、武将、属吏、幕僚、辽东公孙氏,上谷乌桓诸大人等等数百人之众,汇聚在一起,齐声称颂。用某些人的话讲,炸充分彰显了张涵的狼子野心——当然,这是题外话了,不必多表。

    袖舞、巾舞、假面舞、剑舞、仙人舞、角抵、履索、叠案、转石、吞刀吐火等节目,都是一时之选,无不异彩纷呈。自然,有许的珠玉在前,其它节目不免略逊一筹。宴会从清晨开始,一直持续到午后时分,张涵心系家人,这才散了,众皆尽兴而归。

    “元溪,元溪!”

    张涧出了殿堂,戏志才连喊数声,才叫住他。走到近前一看,戏志才乐了:

    “元溪,大年初一,你怎么还皱着个眉头?想什么呢?”

    “还能想什么?”张涧可没有他那么好的心情,“你说我能愁什么?”

    “这个,”戏志才犹豫了下,踌躇道:“钱?人?不会吧?”

    见张涧连连点头,戏志才大吃一惊。

    去年灾荒,从兖州和司隶,共收拢了三十八万流民;从辽西三郡和朝鲜半岛掠来的乌桓、韩濊青壮奴隶二十三万;从倭岛买来了奴隶也有四万两千多。这样一来,就解决了一半以上的劳役需要。朝鲜半岛硬仗已经过去了,怎么也还有十多万青壮年,再加之倭岛的奴隶,今年就应该差不多了。

    “哪儿有那么容易,”张涧忍不住苦笑,“这不过是一半,而三韩之地也差不多了,再能十万青壮就顶天了,我估算过,到今年年底至少还有四十万劳力地缺口。以倭岛区区三百万人口,很难在短期内解决……

    再说,主公喜欢修路。五州的道路欲连成

    必要修建的驰道就过一万八千里,其它道路逾十万无以数计。堤坝、沟渠等水利设施,城池等市政设施,也不亚于路桥建设。这些有的可以暂缓,姑且放下不谈。为了加强控制,州和辽东、朝鲜等新并入之地,道路是一定要修的,这就需要大批劳力……

    此外,文臧,去年扫北逐南战无不胜,诚然可喜可贺!不过,你可知道去年的军费开支有多少?赈灾修路的开支有多少?免除掉灾民的税赋有多少?还有……”

    “……”

    戏志才哑口无言,这个,他还真没有细算过。

    时至今日,张涵治下领有青冀幽并兖五州,总兵力过八十五万。当然,辽东兵和兖州兵正在整编,预计来年可以降低到七十七万左右。不过,那是未来的事情,眼下兵力还是这么多。一年日常的军费开支,就要八十万万钱、22oo万石粮食。况且,去年张涵出动大军十八万,鲜卑,向乌桓,向韩濊,大战了半年多。同时,还出动十万大军从北东两个方向进攻兖州,出动七万大军与徐州陶谦大战一场。如此下来,张涵出动作战的军队最多时高达三十五万之多。此外,还有海军三万多。因此,去年的军费开支创纪录的达到了前所未闻的167万万钱之多。

    戏志才是知道军费的。但是,其他地种种,他就不晓得了。

    喃嗫了一会儿,戏志才忽然想到了一事:

    “对了,去年灾荒的时候,不是出售了大批存粮吗?”

    “哼哼!”张涧很是不屑。

    “元溪,去年到底铸了多少金五铢?”

    戏志才凑到近前,小声问道。

    此时此刻。粮食价格可谓是物价的基准价格。去年物价飞涨,人人都以为是遇到灾荒,有奸人囤积居奇,从而导致粮价猛升,致使物价上涨。然而,戏志才却隐隐约约知道。情况并非如此。张涵在经济上也是一知半解,但他经常嘀咕金五铢不能随便铸,众人也有个大致的概念。

    “呵呵,蔡议郎的手笔果然不一般,文臧,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那仕女模样好象如意坊的孙秀……”

    孙秀是有名的舞伎,张涧顾左右而言孙秀,就是不肯满足戏志才的好奇心。迄今为止,去年铸造金五铢地数目也只有四个半人知道。四个人是张涵、张涧、项奉和李小二,那半个人则是薄曹从事许陵。

    老实说。去年若不是趁机把存粮倾空,只怕这物价不知要涨多少倍了。好在老天爷做美。他顺水推舟,把这事掩过去了。而且,他还趁机解决了存粮问题……

    想到这里,张涧不觉有些得意。

    屯田基本满足了粮食需要,张涵从祖父那儿得到了巨量粮草,便没了用武之地。每年保管不当造成的损失,就不是个小数字,加上其间的保管费用。那就更多了。去年赶上灾荒,张涧又疯狂铸造了大批金五铢。结果导致粮价飞涨。张涧以稳定粮价的名义,趁机出售了大批存粮,不仅稳定了粮食价格,套取了近一百万万钱,还保持了金五铢的币值坚挺。人不知鬼不觉,就把存粮消化掉了,并筹措了大笔军费。想想去年铸造了价值15o万钱的金五铢,张涧至今还捏着把冷汗。人人都在痛骂奸商,以为物价上涨只是由灾荒引起,过一阵儿,便会重新降下来。殊不知,张涧却在偷笑——这物价一涨,降就难了!

    可惜,这么得意地事,却不能说与人知,真是可惜……

    “元溪和文臧都在呀,正好一起去吃饭吧!”

    张涧正打着哈哈,想办法岔开话题,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回过头来,却是伍子方。伍子方在并州独当一面,一待就是两年多。他的性格豪爽,在众将中很有人缘,张律、张英、王文华、太史慈等人见了都有话说,不觉便落在了后面。等他们出了门,恰好见到张涧与戏志才在说话,伍子方就打了个招呼。

    “是伯矩啊,怎么样?身体一向可好……”

    张涧不说去也不说不去,笑着与伍子方寒暄起来——他可不会去的。

    “还行!二位身体也不错嘛,恭贺新禧!我在这里给二位拜年啦!”

    话也就是那么一说,伍子方早就知道,张涧不会与他去吃饭的。当然,这不是两人关系不好。恰恰相反,张涧与伍子方、张奂的关系素来不错。但是,张涧是个谨慎之人,他一手操持着政事,就不愿与统兵大将保持密切交往……

    就象张涵所说的那样,“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古往今来,善始善终的君臣终为少数。这里面原因很多……与其将来成不了之局,不如及早防微杜渐,我可希望能与兄弟们善始善终的……”。这话不无道理,张涧自动自觉减少了将军们的交往。说白了,张涵可能一辈子都相信张涧,始终如一。可是,张涧若不谨慎从事的话,一次怀疑就能要了他地身家性命。张涵说的是将领地轮换制度,但推己及彼。张涧史书读的多了,这点道理,他怎会不知。

    众人团团围在一起,互相拜年,一番忙乱下来,却已过了好大一会儿。众人这才重新叙话。

    “高子孝治军严谨,为人审慎,怎么会吃了这么大个亏?”

    这话是在说高顺,大军征战没有一帆风顺地,去年征北战南,却在辽西鲜卑身上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

    “这事要说起来,子孝也是冤枉,乌桓骑兵整编未久……”

    新整之师上下不能一心,打打太平拳尚可,遇到突然袭击,没有威望高、能压住阵的将领,很快就溃败了下来。乱军乱轰轰地败退回来,轲比能顺势掩杀下来,驱使着败军冲击高顺率领的护乌桓大营的本阵。高顺见势不好,一边令人齐声呼喊“绕营而走”,一边就动了狠手。乌桓人战死三千多,其中却有近千死在了汉军手里。结果,大营泰然不动,乌桓人却散了不少。战后一清点,乌桓人连死带跑,少了七千多。当然,后来又回来了一千七八百人。此后,高顺稳扎稳打,连战连捷,可终不能掩饰这场失败。

    太史慈自然不会把话说透,但在场之人不是统兵大将,便是顶尖的智士,他一点就全都明白了。按说,这是张涵处置失误。新整之军本就不应该远出塞外,辽西鲜卑既然已经退避千里,那就穷寇毋追好了。轲比能躲的了一时,也躲不过一世。辽西鲜卑不可能把肥美的草场一直空着——久而久之,其他小部族仗之壮大,就会威胁到辽西鲜卑。张涵令高顺统兵征伐辽西鲜卑,底下地将校们立功的心思跟火炭似地,上下交逼,高顺也压制不住,只得被迫出征,没有大败,已是侥幸了。

    这事人人皆知,过不在高顺,连张涵也知道——张涵素来信奉赏罚此次高顺大败而归,也未加惩处,反而温言抚慰,但

    知道,可不会有人说出来。只有王文华年轻气盛,i么,却被张英拉了一把。一时间,众人都不说话,气氛便有点尴尬了。

    太史慈也是个伶俐之人,见此情形,转而就说起了三韩的战事。此次,太史慈是押运一批奴隶和战利品回来,才适逢张涵的元旦宴会。

    “我们进攻百济的时候,百济王还派遣使者责问我们,何以无故攻伐……”

    “哦,那你们怎么说的?”

    “哈!这有什么可说的,打了再说!待我们攻占了百济,才告诉百济王,称‘韩濊裹胁汉民,不服王化’云云,你不知道,百济王的脸色那才叫好看……”

    太史慈的话引起了一片笑声。

    国与国之间,就是那么回事。谁人强盛了,都喜欢占人便宜、不劳而获。古今中外,皆是此理。华夏从小小的一地拓展成万里大国,总不会是仁义道德说回来的。

    “对了,元溪,刚刚听你说孙秀,孙秀怎么啦?”

    孙秀的舞,在青冀之地号称一绝,喜欢她的人多有,可还没听说,有谁得手了。对于名女人,男人们也颇为八卦。伍子方一问,众人便都支起了耳朵。

    “没事!伯矩,我那套碟子上,画的是仕女,其中一人极象孙秀,你说,蔡老爷子会不会和孙秀……”

    “嘿嘿。我看没准,蔡老爷子也是个妙人……”

    蔡不仅字写地好,画画的漂亮,是东汉著名画家之一,还是极出色的文学家。他在《协和婚赋》里描写新婚洞房的“粉黛弛落,乱钗脱”,是公认的绝妙好辞。众人说起这儿,笑容便有些猥琐。没有半点名将士人风范了。

    ……

    阳光透过乳白色的瓷碟,整个瓷碟通透晶莹,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张涵躺在叶沁娜的腿上,赞叹不已:

    “真美呀!这颜色、这质感,与象牙一样……”

    经过一个简单地仪式。叶沁娜正式作为张涵的妾室,进入将军府已经快有半年了。她的年纪还小,尚未圆房。不过,对张涵的亲近渐渐已习惯成自然了。她侧眼望去,正看到碟子上她的画像,心里高兴,也难免有点羞涩,少女的心思总如是。随手取了枚青翠欲滴地醋蒜塞进张涵口中,酸辣的滋味一下充满了他嘴里。

    “吃你的吧!”

    不理会叶沁娜的娇嗔,张涵允吸了下她的手指。粗糙的舌苔划过她细嫩的肌肤。叶沁娜身子一颤,随即“咯咯~”笑了起来。像一群小鸽子飞了起来。

    “这珍珠瓷可来自不易,随便一套拿出去。都价值千金……”

    张涵慢慢讲起了这珍珠瓷的来历。

    珍珠瓷就是在烧制瓷器时,加入珍珠粉末制成的瓷器。珍珠瓷质地轻巧、细密坚硬、不易磨损及破裂,乳白色半透明的质感犹如象牙般优雅。船队花了三年时间,从南海到倭岛刮地三尺才收集了二十七石珍珠。虽然不是什么好珠子,不过架不住量大,收罗这么多地珠子,也用了很大心思。而珍珠瓷的烧制本就不容易,原料里含珍珠粉越多。收缩率就越大;收缩率越大,就越容易扭曲破裂。含一半珍珠粉地瓷器。在烧制过程里,收缩率在百分之二十以上。尽管用牛骨粉实验了无数次,成功率依然不高。前前后后一共花了三年时间,一共做了三百七十多套瓷器,只有四十二套成功了。蔡自称劳苦功高,留了六套;父母亲、祖父那里各是六套;赏给张涧、戏志才、张奂、项奉等人一十二套,张涵手里便只剩下十二套了……

    “哼,那还赏给个歌姬!”

    “……”

    这个,哈哈,张涵随手赏了下去,却没有想许多。再好也不过是件玩物,张涵是个俗人,若真是千金,他还舍不得赏下去的。

    十一郎骑着果下马飞快地从身前掠过,吸引了两人地注意力,张涵看的目瞪口呆。十一郎手中挥舞着一根长长的翎毛,那翎毛五彩缤纷,长达五尺有余,被他拖在身后,像一道逶迤的彩虹。一只高大凶猛的长尾鸡咕咕叫着,追在十一郎的马后。长尾鸡美丽的尾羽零乱不堪,显是遭了十一郎的毒手。

    十一郎是张涵地儿子,今年才五周岁多一点,淘气的不得了。果下马是濊地特产,成年马也仅三尺高(73公分),乘之可于果树下行,故谓之果下马。新年里,张涵的每个未成年儿女一匹果下马作为新年礼物,极受欢迎。长尾鸡则是马韩所出,高大的长尾鸡比果下马还高出几分。被激怒的长尾鸡紧紧追在十一郎马后,眼看就要追上他了,就在此时,十郎骑着果下马与之交错而过,只听见长尾鸡一声悲鸣,又遭毒手……

    张涵这才送了口气,看来,这长尾鸡要变成无尾鸡了。舒展了下身子,在叶沁娜腿上重新躺好,张涵漫不经心地把脸贴在她结实的大腿上蹭了蹭,这感觉真是不错!

    叶沁娜羞的满面通红,举起一个拳头大的栗子,‘恶狠狠’地砸在张涵头上。她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却是象抚摸了。

    人啊,都是贱胚子,得不到的总是最好。叶沁娜性格单纯,没有多少心机,张涵与她待在一起,却是难得的轻松了,毋须考虑太多。

    “你母亲身体怎样?伤寒好了嘛?家里有没有什么缺的,不要客气……”

    “好了!家里很好,你不必挂记……”

    叶沁娜母亲的身体早就好了,赏赐的田地也丰收了,家里什么也不缺,……,她低声地述说着家中的见闻。总的来说,上谷乌桓诸位大人,乃至普通族民生活的,都还不错。虽然不能再纵马狂奔,可生活却普遍比以往强。自然,打架、争吵在所难免,官吏在处理的过程里,也多会偏向汉民,然而,大体都说的过去,罕有颠倒黑白的事生。

    着说着,叶沁娜却说起一事。原来,有一户上谷乌桓人与当地的汉人结亲,希望能求得难楼的祝福。这却是件好事,张涵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回头核实一下,如果两相情愿,他也会给予祝福的,没有比这更好的融合办法了。到时候,要赠给新婚夫妇五百钱,并免除他们当年的赋税,以示祝福和鼓励。嗯,要把这作为常例……

    温暖的阳光洒在张涵身上,暖洋洋的。新年第一天就是个好天气,今年肯定是个吉祥的年头。在漫无边际的遐想里,张涵睡着了。

    恭贺新禧!福寿安康!

    ps:白绣猪踮着脚尖.悄悄走过……

    我真是不善于写特定章节,这一章写了三天,每天两千字,实乃龟,昨天半夜终于完成了。结果却进不了作者后台,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都是第三回了,全是半夜。给大家拜个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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