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灯塔的餐厅内，罗岚目瞪口呆地看着老瓦德进餐。</p>
只见老瓦德左手叉起一根香肠，嘴巴张开，一口就将其吞了下去；右手拿起一块面包，使劲塞进嘴中，脖子一胀一缩，就尽数咽到肚子里；随后捧起装牛奶的小桶，咕嘟咕嘟的就喝个一干二净。</p>
餐桌上的盘子不断叠加着，很快就变成了一大摞，在梅妮丝端来八次食物之后，老瓦德终于心满意足地摸摸肚子，停止了这次进食。</p>
“瓦德先生，诚谢惠顾，您一共花费2金盾6塔勒11纳尔。看在是老朋友的面子上，我就将零头抹掉，只收你2金盾6塔勒10纳尔好了。”</p>
梅妮丝拿出一张长长的单据，好像面条一样延伸到地面上，笑眯眯地对他说道。</p>
“这个零头抹的也太少了吧？等等，你们这里不是免费的么？什么时候改成要收费了？”老瓦德惊叫道。</p>
梅妮丝仍旧笑眯眯地说道：“对于大多数的客人，这里确实是免费的，但是如果有人故意空着肚子前来，吃一顿的食物比别人一周都多，那么我们也只能收取费用来维持支出了。”</p>
“所以——”梅妮丝摊开手掌，伸到老瓦德面前：“请交钱吧。”</p>
“呃，这个么，你也是知道的，我的店铺被毁了，所有积蓄全都没了，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穷光蛋！等我以后发财了，这笔钱一定会还给你的！”</p>
老瓦德呆笑两声，忽然从座椅上蹦起，灵活的仿佛一只兔子，他瞬间绕过梅妮丝，一眨眼的时间，身形便闪出了餐厅。</p>
罗岚只觉得一阵旋风刮过，老瓦德已经消失不见了。</p>
“梅妮丝女士，您不去追他要账么？”罗岚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问道。</p>
“呵呵，只是给他一点点教训，免得总来吃白食，还一吃就这么多。”梅妮丝看着那一大摞盘子，手指轻轻地揉了揉额角：“真是伤脑筋，这周的餐饮费又要超出额度了。”</p>
“总来？”罗岚敏锐地抓住这个词，问道：“瓦德先生，经常过来蹭吃蹭喝的么？”</p>
“每个月总会来上一两次吧，害得我经常写报告申请餐饮经费。”梅妮丝抱怨了两句，然后说道：“罗岚，你应该还有事要和瓦德说，就去找他吧。”</p>
“当然，如果你能要到他所欠的饮食费，那就最好不过了，我们可以五五分账哦。”</p>
说着，梅妮丝冲罗岚眨了一下眼睛，而罗岚则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他微微鞠了下躬。</p>
“请恭候佳音，梅妮丝女士。”</p>
离开了餐厅，沿着楼梯上至二楼，口袋里揣着餐费单据的罗岚走到最边角处的一个房间前，伸手敲了敲门。</p>
“谁啊？要钱的就离开，我现在只是个穷光蛋！”</p>
“是我，罗岚。瓦德先生，我有些事情想找你聊聊。”隔着房门，罗岚高声答道。</p>
房门打开了一道小缝隙，一只黑溜溜的眼睛从内来回巡视，确认外面只有罗岚一个人，才将房门彻底推开。</p>
“原来是你啊，进来吧，随便坐。”老瓦德松了口气，摆摆手后，转身走到屋内。</p>
罗岚迈进屋内，只见内部摆设与自己醒来的那间差不多。他走到座椅旁坐下，笑着问道：“瓦德先生，您的古董店现在状况如何？”</p>
老瓦德的脸有些扭曲，他使劲磨着牙，心疼地说道：“那个该死的傀儡师，该死的衔尾环，我的店已经成废墟了，什么都没有给我剩下！”</p>
罗岚叹了口气，老瓦德所言和他想的差不多，看来羊皮纸残片是彻底没希望了。</p>
答案并没有超乎罗岚意料，他也只是抱着万一的希望问了一句，对于这个结果也没有气馁，接下来才是重点所在。</p>
他深深呼吸一下，正色道：“瓦德先生，有个问题我想请你回答一下，是很重要的问题。”</p>
“哦？”</p>
老瓦德一抬头，用力拍了拍胸膛，发出“咚咚”的响声：“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就是，只要我知道，一定告诉你！”</p>
怎么说罗岚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老瓦德答应的很是爽快，罗岚见状，心中泛起喜悦。</p>
“瓦德先生，这个问题其实我已经问过你了，就是我给你看过的那张羊皮纸，你可以告诉我它的来历么？”</p>
听到罗岚的询问，老瓦德似乎有些纠结，半晌后才磕磕巴巴地说道：“这个……它其实没什么来历，要不你换个问题怎么样？”</p>
“瓦德先生，这个问题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请你如实告诉我，可以么？”罗岚很是真诚地看着他，缓缓说道。</p>
“……好吧！”</p>
老瓦德一咬牙，说道：“那张羊皮纸，那张羊皮纸……只是一张普通的羊皮纸罢了！”</p>
罗岚一愣，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p>
“我卖给你的那张羊皮纸，只是我随便找了一张普通的羊皮纸，在使用一些做旧的方法后制成的罢了。”</p>
“你也知道，古董生意不好做啊！有时候我为了生计着想，不得已也造了些假货，当然这种情况很少，我大部分时候还是诚实守信的。”</p>
“本来嘛，我是决定放弃这种不良行为的，那张羊皮纸也是准备销毁的，可是当初看到你那么喜欢它的样子，我就没忍心告诉你实情，只好勉为其难的卖给你了。”</p>
真相已说出口，老瓦德也不再隐瞒，他滔滔不绝地说着，最后还长叹一声，露出“我是为你考虑”的神情。</p>
如果换成其他的事情，罗岚绝对会对老瓦德所说的“诚实守信”、“准备销毁”、“勉为其难”之类的话嗤之以鼻，少说也会用三倍的话语还击回去，将老瓦德好好糗上一顿。</p>
但是现在，罗岚却没有那个心思，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呆呆地坐在那里，没有一丝动静。</p>
“罗岚，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老瓦德看到罗岚的脸色，不禁吓了一跳。</p>
“没什么……”</p>
罗岚勉强一笑，他张了张嘴，只觉得嗓子极其干涸，发出酸涩的声音：“瓦德先生，既然那张羊皮纸是你制作的，那么上面的文字和图形呢？也是你编造的么？”</p>
老瓦德愕然道：“什么文字图形？我根本没往上添加东西，那只是一张空白的羊皮纸而已。”</p>
老瓦德的话语仿若一道霹雳，罗岚蓦然觉得一阵彻骨的寒意升起，不禁打了个冷颤。</p>
他的双手不觉间握成拳状，重重问道：“在前天晚上，我来到古董店的时候，给你看过的那块羊皮纸残片，也是空白的？”</p>
“当然了，难道上面还有字不成？”老瓦德很是奇怪，探手去摸罗岚的额头：“你是不是觉醒出了差错，导致记忆错乱？”</p>
罗岚偏过头，躲掉了老瓦德的大手，接着问道：“那么永夜之瞳这四个字呢？你有没有什么印象？”</p>
“没听说过，你不会真的是记忆出问题了吧？要不要我找人帮你看看？”老瓦德摩挲着下巴处的胡须，沉吟道：“塔莉娜这丫头是心祈者，对于这种症状最拿手不过了。”</p>
没有理会老瓦德在说些什么，罗岚扭头看向窗外，和煦的阳光下，似乎显现出巨大的阴影，将自己覆盖淹没。</p>
羊皮纸是空白的……是空白的……那么原主见到的仪式记录从何而来？自己所见到残片上的字迹又是怎么回事？</p>
一切的一切，在羊皮纸的真相显露之际，又隐藏在了迷雾中。</p>
而此刻的罗岚知道，回家的路途已变得无比遥远，似乎永远都见不到终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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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老瓦德左手叉起一根香肠，嘴巴张开，一口就将其吞了下去；右手拿起一块面包，使劲塞进嘴中，脖子一胀一缩，就尽数咽到肚子里；随后捧起装牛奶的小桶，咕嘟咕嘟的就喝个一干二净。</p>
餐桌上的盘子不断叠加着，很快就变成了一大摞，在梅妮丝端来八次食物之后，老瓦德终于心满意足地摸摸肚子，停止了这次进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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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妮丝拿出一张长长的单据，好像面条一样延伸到地面上，笑眯眯地对他说道。</p>
“这个零头抹的也太少了吧？等等，你们这里不是免费的么？什么时候改成要收费了？”老瓦德惊叫道。</p>
梅妮丝仍旧笑眯眯地说道：“对于大多数的客人，这里确实是免费的，但是如果有人故意空着肚子前来，吃一顿的食物比别人一周都多，那么我们也只能收取费用来维持支出了。”</p>
“所以——”梅妮丝摊开手掌，伸到老瓦德面前：“请交钱吧。”</p>
“呃，这个么，你也是知道的，我的店铺被毁了，所有积蓄全都没了，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穷光蛋！等我以后发财了，这笔钱一定会还给你的！”</p>
老瓦德呆笑两声，忽然从座椅上蹦起，灵活的仿佛一只兔子，他瞬间绕过梅妮丝，一眨眼的时间，身形便闪出了餐厅。</p>
罗岚只觉得一阵旋风刮过，老瓦德已经消失不见了。</p>
“梅妮丝女士，您不去追他要账么？”罗岚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问道。</p>
“呵呵，只是给他一点点教训，免得总来吃白食，还一吃就这么多。”梅妮丝看着那一大摞盘子，手指轻轻地揉了揉额角：“真是伤脑筋，这周的餐饮费又要超出额度了。”</p>
“总来？”罗岚敏锐地抓住这个词，问道：“瓦德先生，经常过来蹭吃蹭喝的么？”</p>
“每个月总会来上一两次吧，害得我经常写报告申请餐饮经费。”梅妮丝抱怨了两句，然后说道：“罗岚，你应该还有事要和瓦德说，就去找他吧。”</p>
“当然，如果你能要到他所欠的饮食费，那就最好不过了，我们可以五五分账哦。”</p>
说着，梅妮丝冲罗岚眨了一下眼睛，而罗岚则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他微微鞠了下躬。</p>
“请恭候佳音，梅妮丝女士。”</p>
离开了餐厅，沿着楼梯上至二楼，口袋里揣着餐费单据的罗岚走到最边角处的一个房间前，伸手敲了敲门。</p>
“谁啊？要钱的就离开，我现在只是个穷光蛋！”</p>
“是我，罗岚。瓦德先生，我有些事情想找你聊聊。”隔着房门，罗岚高声答道。</p>
房门打开了一道小缝隙，一只黑溜溜的眼睛从内来回巡视，确认外面只有罗岚一个人，才将房门彻底推开。</p>
“原来是你啊，进来吧，随便坐。”老瓦德松了口气，摆摆手后，转身走到屋内。</p>
罗岚迈进屋内，只见内部摆设与自己醒来的那间差不多。他走到座椅旁坐下，笑着问道：“瓦德先生，您的古董店现在状况如何？”</p>
老瓦德的脸有些扭曲，他使劲磨着牙，心疼地说道：“那个该死的傀儡师，该死的衔尾环，我的店已经成废墟了，什么都没有给我剩下！”</p>
罗岚叹了口气，老瓦德所言和他想的差不多，看来羊皮纸残片是彻底没希望了。</p>
答案并没有超乎罗岚意料，他也只是抱着万一的希望问了一句，对于这个结果也没有气馁，接下来才是重点所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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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p>
老瓦德一抬头，用力拍了拍胸膛，发出“咚咚”的响声：“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就是，只要我知道，一定告诉你！”</p>
怎么说罗岚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老瓦德答应的很是爽快，罗岚见状，心中泛起喜悦。</p>
“瓦德先生，这个问题其实我已经问过你了，就是我给你看过的那张羊皮纸，你可以告诉我它的来历么？”</p>
听到罗岚的询问，老瓦德似乎有些纠结，半晌后才磕磕巴巴地说道：“这个……它其实没什么来历，要不你换个问题怎么样？”</p>
“瓦德先生，这个问题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请你如实告诉我，可以么？”罗岚很是真诚地看着他，缓缓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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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瓦德一咬牙，说道：“那张羊皮纸，那张羊皮纸……只是一张普通的羊皮纸罢了！”</p>
罗岚一愣，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p>
“我卖给你的那张羊皮纸，只是我随便找了一张普通的羊皮纸，在使用一些做旧的方法后制成的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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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岚勉强一笑，他张了张嘴，只觉得嗓子极其干涸，发出酸涩的声音：“瓦德先生，既然那张羊皮纸是你制作的，那么上面的文字和图形呢？也是你编造的么？”</p>
老瓦德愕然道：“什么文字图形？我根本没往上添加东西，那只是一张空白的羊皮纸而已。”</p>
老瓦德的话语仿若一道霹雳，罗岚蓦然觉得一阵彻骨的寒意升起，不禁打了个冷颤。</p>
他的双手不觉间握成拳状，重重问道：“在前天晚上，我来到古董店的时候，给你看过的那块羊皮纸残片，也是空白的？”</p>
“当然了，难道上面还有字不成？”老瓦德很是奇怪，探手去摸罗岚的额头：“你是不是觉醒出了差错，导致记忆错乱？”</p>
罗岚偏过头，躲掉了老瓦德的大手，接着问道：“那么永夜之瞳这四个字呢？你有没有什么印象？”</p>
“没听说过，你不会真的是记忆出问题了吧？要不要我找人帮你看看？”老瓦德摩挲着下巴处的胡须，沉吟道：“塔莉娜这丫头是心祈者，对于这种症状最拿手不过了。”</p>
没有理会老瓦德在说些什么，罗岚扭头看向窗外，和煦的阳光下，似乎显现出巨大的阴影，将自己覆盖淹没。</p>
羊皮纸是空白的……是空白的……那么原主见到的仪式记录从何而来？自己所见到残片上的字迹又是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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