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刚才休息的凉亭,白潇发现苏倾正在不远的地方跟几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聊天。见状,她笑了笑,没有上去打搅,一个人坐在凉亭的条椅上,脑海中却在想着小道另一边的情况。



    麻绳小道的另一边有着令人震撼的灵压,肯定是有问题的。她有一种冲动想要立刻过去探知一下,但很快又止住了这个念头,四下瞧了瞧,此处人多口杂,有无数双眼睛看着,并不是最佳的时机,想了想,她心中的念头暂且作罢。



    “等有机会了再想办法吧。”她心想。



    这时苏倾回来了,见她面露笑容的模样,白潇问:“你问出点什么了?”



    苏倾点头,说道:“嗯,听那边几个休息的老人说,那条拦着麻绳的小道原本是通向缑山石窟的另一个景点的,名叫‘月女潭’。不过十几年前景区启动修建和改造工程的时候,施工队接二连三地发生意外,最后那个‘月女潭’景点就停工了。”



    白潇怔了一下,“意外?”



    “是啊。”苏倾凑过来,小声地道,“听说一连死了好几个人,在那会儿闹得沸沸扬扬的,传说得罪了‘月女’。”



    “月女?”听到这个新的称呼,白潇又惊讶了。



    “月女相传是缑山这边的一名石匠家的女儿,一日上山给父亲送饭,来到月女潭时看到潭底有莹莹金光发出,然后就一步一步朝着水潭深处走去,那会儿正在山上采石的其它石匠看到了,怎么呼喊她都喊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没入潭水中。可正当所有人以为月女将被淹死的时候,忽然水面泛起了几个漩涡,月女被安全地送回到了岸边……自此之后,这边的水潭也被叫作月女潭了,而后来月女死后,也被葬于潭水之中。”



    “当然这些都是传说故事,几乎每一个景点都会有类似的鬼怪故事。”



    白潇点点头,算是认同苏倾的说法。仔细一想,每个景点似乎都有些人工编造的所谓“故事”。



    不过施工队接二连三死人的事,倒是让白潇将之与刚才感受到的灵压联系到了一起,只是这里面还有一个疑问,刚才杜梦雨说了,那灵压很平和,不应该造下如此罪孽才是。



    接着白潇将自己看到老人的篮子里其实装着千张的事说了出来,听得苏倾微微一愣。



    “难道说,刚才那些走向麻绳小道的人,是当年施工队死亡工人的亲友?”她惊讶地问。



    “应该是这样没错。”白潇点点头说道,随即一笑,“哎呀,我们说这些干嘛,搞得神经兮兮的。”



    “诶,对啊。”苏倾也反应过来,挠了挠头,憨厚地一笑。



    两人随即不再聊这个话题了。白潇拿出单反相机,向苏倾展示了下自己这一路上拍摄的美景,再分享了这些照片后,两人闲着无事,便刷起了手机,然后就忍不住地吐槽起了社会现象,从国际时政到家长里短,一时间两个“女生”却像男生一样大肆地激扬文字起来。



    ……



    下午四点半的时候,白潇一行人游完缑山石窟,准备返回营地了。



    出了景区,沿着蜿蜒的山间小路而行,没一会儿的工夫便看到了轻风中一顶顶或红色、或蓝色、或绿色、或橘色的帐篷安于山麓之间,营地周边传来汩汩的流水之声,透露着一派祥和的气息。



    白潇不由自主地抬头瞭望了下天空,只见青蓝的天穹中悬挂着一行行拖着长带的白云,此时夕阳挂在天边,橘色的天光遵循着“丁达尔效应”在云层间投放出一道道明亮的“通路”,就像天神接引信徒而开辟的仙路,看上去色彩坦荡而显得极其神秘。



    对于这样的美景,白潇微微地一叹,驻足下来,然后拿出相机拍了一张照。



    拍完照后回到营地,接下来该生火造饭了,距离太阳下山估计还有两个钟头,在这期间,大家必须把今天的晚饭解决了。此次出来时,卓田田等人一共从户外用品租赁馆租了六套餐具,有用于烧火的汽油炉,还有其它简易的野外灶具,按照人员分配,白潇和苏倾自然在同一组。



    因为有汽油炉,白潇他们当然不必去捡拾周围的柴火,几个人按照分工将食材清洗、切碎,尔后交给会做饭的“大厨”即可,倒也是轻松省事。而且白潇惊奇的发现,苏倾在厨艺方面居然很有一手,只见她自告奋勇地担当“大厨”一职,而且看她翻炒的动作,似乎还挺熟练。



    “小倾,你以后肯定会是个贤妻良母。”白潇看到后轻声地感慨道。



    这话引得周围人哄堂大笑。



    “没错啊,苏倾,要不你找个合适的嫁了吧。”一个男生起哄道。



    “我看白潇学长就不错,让我们见证一下你们的爱情吧。”一个深受“腐女文化”腐蚀的女生一脸期待。



    “不能这样,白潇学长是我的!”



    有人赞同,当然就有人反对。



    “哈哈哈……”



    苏倾的动作也为之一顿,然后朝白潇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白潇的“无心之言”在别人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但在苏倾的耳中,就显得十分刺耳了,好像意有所指一样。



    这个白潇学姐,还真是能来事呢,难道她忘了自己和她都是女性假两性畸形的患者了吗?说白了她们俩都是女生,贤妻良母什么的,这种直戳痛点的玩笑话怎么能随便开呢。



    白潇一脸无辜,眨了眨眼睛,忽然觉得“受气包”模样的苏倾真是有些可爱啊。再看看周围人的反应,她也是无语,她刚才只是真心觉得苏倾的厨艺比自己好而已,“贤妻良母”什么的,套用在苏倾的身上,也没有问题啊。



    你们一个个这么大反应干嘛!没准哪天她真的变成“贤妻良母”了也说不定,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到时候恐怕吃惊的还是你们吧。



    用略带戏谑的表情看了眼周围的人,白潇淡淡一笑,烟云淡眉,云淡风轻。



    菩提树下,佛祖拈花,惟迦叶微笑。迦叶的笑是内心的平静与从容,是对世间一草一木的关爱和对生命或喜或悲的大彻大悟。而白潇此时,则是站在上帝的视角,洞彻着旁人无法知晓的秘密,颇有些你们都醉了,而我还醒着。



    白潇毕竟还是有些熟悉苏倾的,见大家不停开着玩笑,如果自己不把话题岔开,今晚大家都别想吃饭了,于是主动聊起了其它的事情,算是化解了苏倾的窘境。



    几十分钟的准备后,所有菜肴终于准备妥当,几个人便铺好地毯,席地而坐,开始慢慢享用。餐后有人负责洗碗,白潇暂得闲适,就与其他人说了声,自己一个人四下的溜达起来。



    营地周边有些偏僻,到处都是岩石和长在岩石中间的灌木,白潇一路沿着歪歪扭扭的小路走上一处凸起的小坡,就在她走出大约两百米时,迎面忽然碰到了一个着装怪异的人。



    说他怪异,是因为眼前之人分明是一个头烫戒疤的和尚,手持木鱼、面带佛家的慈悲笑容,但如果看他穿着的话,又觉得不像。身上是一件时髦的印有黑白mj头像的t恤和洞洞装的牛仔裤,关键还戴着耳钉。白潇微微蹙眉,要知道就算是她这个“真女人”目前都没有穿孔戴耳钉的习惯,你一个和尚倒是先戴上了?



    不伦不类!



    白潇看着面前这个约四十岁出头的酒肉和尚,感觉眼前之人与她印象中肥头大耳、抑或是精廋干练如扫地神僧般的和尚印象大相径庭,简直颠覆她的三观。



    “女施主,还请留步。”就在白潇错开他从边上走过的时候,怪异和尚忽然伸手拦住了她。



    白潇微微一怔,在听到对方称呼自己为“女施主”时,她神经猛地绷紧,要知道她现在可是男装打扮,且用了银霜面具作为掩饰,若说身上依旧有些女气倒是不假,但她从和尚“尖锐”的目光中明显看到,对方是看出了她的真身,而非错把她当作女人。



    “你是谁,拦下我有事?”白潇警惕地问。



    眼前这个和尚看起来穿着不伦不类,但也不像是混日子而投入空门的假和尚,至少他额头上那几个戒疤是货真价实的。



    “女施主莫要惊慌。”和尚忽的一笑,目光直勾勾地看着白潇,仿佛将白潇由内之外都看透了,然后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衫,笑道:“女施主,你我有缘,想必都是同道中人,不如……”



    “我不会跟你出家的!”



    白潇想都不想,直接用一种决绝的语气说道。



    和尚一愣,继而大笑:“有意思,有意思,女施主果然合贫僧的胃口!”



    接着不理会白潇那看白痴一样的目光,嘴角咧起,继续说道:“女施主胸有沟壑,想必遇事都能逢凶化吉,但贫僧还有一句话要赠给施主。”



    “什么话?”白潇面色不变,但心里却有些好奇。



    “一句劝诫的话,希望女施主勿以乾喜,勿以坎悲,人之心胸,多欲则窄,寡欲则宽,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珍惜眼前才是。”和尚认真道。



    “大师,恕我愚钝。”白潇一脸茫然,那是真的没听懂。



    “嗯?”和尚惊咦了声,仔细看着白潇的脸看了一会儿,目光炯炯有神,忽然大笑起来,“明白了明白了,既如此,贫僧妄言了。”



    什么明白不明白的,我是什么都没听明白啊。看着精神状态明显不同的和尚,白潇从一脸懵逼,转到更懵逼。



    和尚可没有理会白潇听没听明白,敲了下手中的木鱼,那一声清脆的声音令白潇心神一颤,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和尚已经走出去了六七米。



    “大师,还没请教你法号呢。”她在后面喊道。



    和尚轻轻扬了下手,“法无定相,在下法定!”



    法定?白潇摇了摇头,真是一个古怪的和尚,而且,好大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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