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初八那天,乐君子、酒君子和石正峰、张帅、王胖子、李铁一起去参加昊家珍的婚礼,来到了昊启贤的府邸门前,昊启贤亲自出门迎接。

    “邵康,咱们可是好久不见了,”人逢喜事精神爽,昊启贤面带微笑,走到了乐君子的面前。

    乐君子躬身行礼,说道:“邵康见过二爷。”

    昊启贤亲切地拍了拍乐君子,说道:“邵康,你这么客气干什么?你能来参加小儿的婚礼,我甚是欣慰呀。”

    昊启贤看了看乐君子身边的酒君子,说道:“你是酒君子刘慕伶吧?”

    酒君子向昊启贤行了一个礼,说道:“刘慕伶见过二爷。”

    昊启贤说道:“你们兄弟不是七个人吗,另外五个人呢?”

    乐君子说道:“他们有些事,抽不开身,不能前来,还请二爷见谅。”

    昊启贤说道:“言重了,言重了。”

    张帅说道:“另外五位君子虽然没来,但是,他们的心意来了。”

    张帅带了两个随从,两个随从拎着两个竹筐,里面装的全是瓜果蔬菜之类的农产品。

    石正峰说道:“这位七君子种的一点土特产,不值钱,却是一片心意,他们让我们转达二爷,请二爷笑纳。”

    “好,好,这两筐瓜果蔬菜可比两筐金银珠宝珍贵多了,我收下了,”昊启贤叫家丁接过这两筐农产品,然后又把昊家珍叫了过来,“家珍,这位就是乐君子邵康邵先生,这位是酒君子刘慕伶刘先生。”

    昊家珍年方十八,是个唇红齿白、文质彬彬的瘦弱青年,他非常敬重蜀中七君子,恭恭敬敬地向乐君子、酒君子行礼问好。

    乐君子连忙扶住昊家珍,说道:“小二爷客气了。”

    昊家珍兴致勃勃,和乐君子、酒君子探讨学问,昊启贤在旁边很是着急,不得已上前打断他们,说道:“家珍,今天可是你成亲的日子,你还有一堆事要做呢。”

    昊家珍意犹未尽,朝乐君子、酒君子拱了拱手,说道:“二位先生,失陪了,以后有机会我再慢慢向二位先生请教。”

    “小二爷客气了,”乐君子、酒君子对昊家珍的印象挺好,知书达礼,是个好孩子。

    昊启贤说道:“诸位,快请进,宴会马上就开始了,今天一定要吃好喝好,我也有事,就不多陪你们了。”

    “好的,二爷,您忙去吧。”

    乐君子、酒君子和石正峰、张帅他们走进了昊启贤的府邸,府邸的大院子里摆满了桌椅,很多宾客早早就到了,坐在那说笑聊天。

    乐君子、酒君子和石正峰、张帅他们挑了一张空桌,坐了下来,周围的人们看着乐君子、酒君子窃窃私语,有人认出了他们。

    一个人端着酒杯站了起来,笑呵呵地想过去和乐君子、酒君子喝一杯酒。这时,旁边的同伴拉住了他,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他立刻脸色大变,看着乐君子、酒君子他们,然后像避瘟神似的,远远地避开了。

    石正峰发觉有些不对劲,周围的人全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们。

    这一切都是寇德彬搞的鬼,邵康拒绝了寇德彬之后,向昊启圣表明,自己才能浅薄,无法胜任绵阳太守。昊启圣不想强人所难,另外找了一个人当绵阳太守,这个人竟然是寇德彬的对头那一边的。

    新任太守到了绵阳之后,立刻展开调查,得知绵阳的军田被寇德彬霸占成了私田,证据确凿,新任太守到昊启圣那里告了寇德彬一状。

    昊启圣大发雷霆,寇德彬不得已退回了田地,还交了罚金,递上了请罪折子,这才躲过这一劫。

    寇德彬把这件事怪在了乐君子的头上,乐君子肯当绵阳太守,替他捂住侵占军田的事,他就不会在昊启圣那里触霉头。寇德彬又想起了乐君子他们对自己的态度,越想越生气,便放出话去,与蜀中七君子势不两立。

    寇德彬以及寇家在蜀国很有势力,前来参加昊家珍婚礼的这些宾客,不愿意得罪寇德彬,便对蜀中七君子他们避而远之,一句话也不敢跟他们说。

    酒君子说道:“这些人都是一些势利小人,他们要过来和我喝酒,我还嫌他们脏呢。来,咱们兄弟痛痛快快地喝一顿。”

    酒君子倒上了酒,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心情不好的人喝闷酒,很容易喝醉,喝了几杯酒之后,酒君子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看着周围那些宾客,横看竖看就是不顺眼。

    突然,酒君子看见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是他的侄儿刘名利,这刘名利从小就心术不正,趋炎附势,酒君子很讨厌他,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到了他。

    前来参加昊家珍婚礼的都是达官贵人,刘名利觉得这是个结交权贵的大好机会,便端着酒杯,春风满面,挨桌敬酒。

    “王大人,我敬您一杯,您随意,我干了。”

    “呦,李大人,好久不见,您老别来无恙。您是前辈,我是晚辈,为了表达对您老的敬意,我连喝三杯。”

    “韦大人,五爷,六爷,哎呦,大家都在这呢,想死我了,今天我先喝一杯,小二爷大喜的日子,我不能醉倒了。改天我请客,咱们哥几个多喝几杯,一醉方休。”......

    刘名利挨桌敬酒,轮到乐君子、酒君子他们这一桌了,刘名利瞟了乐君子一眼,假装没有看到酒君子,低着头想要绕过去。

    酒君子霍地站了起来,粗声大气地叫了一声:“刘名利!”

    这一声叫喊,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听见了,刘名利无法躲闪,只能停下脚步,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原来是二叔呀。”

    酒君子说道:“怎么,见到了你二叔,不和你二叔喝一杯?”

    刘名利满脸堆笑,说道:“二叔,我敬您一杯,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刘名利端着酒杯,敬了酒君子一杯酒,急匆匆的,转身要走。

    “慢着,”酒君子又叫住了刘名利,指着乐君子说道:“这是你邵大伯,来和你邵大伯也喝一杯。”

    刘名利看着乐君子,面露难色,寇德彬放出话了,他和乐君子势不两立,刘名利心想,自己要是和乐君子喝了一杯酒,被寇德彬记恨在心怎么办?寇德彬是朝廷里的大人物,小小的刘名利可惹不起呀。

    酒君子瞪着刘名利,说道:“怎么了,刚才挨桌敬酒,你不是挺能喝的吧,到你邵大伯这怎么就不喝了?”

    刘名利挤出一丝笑容,倒了一杯酒,刚要举杯和乐君子喝酒,突然,刘名利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叫道:“哎呦,我肚子疼,二叔,对不住,我得去一趟茅房。”

    刘名利放下酒杯,撒腿就要跑,酒君子勃然大怒,上前一把抓住了刘名利,骂道:“你个王八蛋势利眼,傍上大树了,眼里就没你这个二叔了是吧?你不是喜欢挨桌敬酒吗,你倒是敬呀。”

    酒君子抓起了酒壶,把壶里的酒全都倒在了刘名利的头上。刘名利挣扎着,想要甩开酒君子,但是,酒君子长得虎背熊腰,刘名利在他面前像个瘦弱的小鸡仔似的,根本就挣脱不得。

    乐君子、石正峰他们在旁边劝道:“老酒(酒哥),别闹了,今天是小二爷大喜的日子,闹出事来不好。”

    酒君子醉了,一肚子的火气窜了出来,谁也拦不住,叫道:“我不管,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这个势利眼不可,我们刘家竟然出了这种败类,家门不幸!”

    酒君子倒光了一壶酒,又拎起了一个大酒坛子,捏开刘名利的嘴巴,往刘名利的嘴里倒酒。

    周围那些宾客全都站了起来,看着酒君子、刘名利这一对叔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那刘名利的朋友,不敢上前劝阻酒君子,就跑去通知寇德彬。

    寇德彬在屋子里陪着贵宾喝酒,刘名利的朋友跑进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寇德彬放下了酒杯,对在座的贵宾们说道:“我有点事,出去一趟,诸位,失陪了。”

    寇德彬虽然瞧不起刘名利,但是,刘名利平日里尽心尽力地巴结寇德彬,人们都觉得刘名利是寇德彬的人,刘名利不与乐君子喝酒,也是因为寇德彬。现在,刘名利受了羞辱,寇德彬要是再不出面的话,岂不是寒了狗腿子们的心?

    寇德彬走到院子里,看见酒君子正按着刘名利灌酒,叫道:“住手!”

    酒君子看了寇德彬一眼,没有理会,继续灌刘名利。

    寇德彬来了,周围那些宾客觉得讨好寇德彬的机会到了,便纷纷上前,劝阻酒君子,酒君子瞪着眼睛,攥着拳头,要打那些趋炎附势之辈。乐君子、石正峰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劝住了酒君子。

    刘名利被浇得浑身都是酒,他凑到寇德彬的身边,像是挨了打的奴才见了主子似的,说道:“大人,这刘慕伶发疯了,还请您给我做主呀。”

    酒君子挣扎着要过去打刘名利,寇德彬吼了一声:“刘慕伶,你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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