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上”在一名少尉的带领下,血红着双眼的四十多名官兵再一次投入战斗。

    “一连、二连压制鬼子的火力”

    吼叫,火力营的挺轻重机枪和鬼子的轻重机枪展开了对决

    无数火鞭狠狠正疯狂射击的日军轻重机枪阵地。正拼命压制反坦克战壕步兵的日军轻重机枪顿时笼罩在密不透风的弹雨。

    突如其来的弹雨让日军的所有轻重机枪火力一滞,正在拼命射击的十个轻重机枪手哼也没哼一声全歪倒在地面上

    没有一丝犹豫,十名日军副射手拉过被鲜血染红的枪托,十挺轻重机枪再次吼叫起来。

    “目标,支那第二条战壕”日军机枪队队长再也顾不上压制步兵。

    日军轻重机枪反击的火舌和火力营的压制火舌在空一错,狠狠的席卷向对方。

    每一秒双方总有数挺轻重机枪哑火,数息之后,这些机枪又顽强的怒吼起来。一名名千疮百孔的射手惨叫着倒在无以计数的弹壳上,旋即又被雨点般坠下的黄灿灿的弹壳掩盖。对射的机枪手们却没有一人退缩,倒下一个就补上一个

    趴在地面的日军掷弹兵艰难得将十八具掷弹筒角度对准第二条战壕,弹药手正要将榴弹放入掷弹筒。

    转移到新的射击阵地的七名狙击手第一时间就现了直起身装弹的十八名日军弹药手。

    十字线套上脑袋的一瞬间,七名狙击手冷静的击

    “噗”如西瓜破裂的轻声,七名正要将榴弹放入掷弹筒的日军弹药手哼也没有哼一声就栽倒在地。

    对同伴的倒下视如未见的其他弹药手将5o毫米榴弹放入了掷弹筒。

    “咣当”沉闷的榴弹出膛声,十二枚榴弹尖叫着以零点几秒的先后落进火力营的阵地。

    连绵的猩红色火球惨叫连连,二十多名国官兵在火光腾空而起,天空如下了场血雨,人体碎块、内脏如雨点般落下强大的冲击波将八挺轻重机枪狠狠掀出了战壕。

    莫辛-纳甘狙击步枪枪口的转动,七枚子弹拖着炙热的气浪争先恐后得从枪膛呼啸而出,又是七名正不顾一切装弹的弹药手头顶喷出刺眼的血箭,相继栽倒在地上。

    “三连压制鬼子的掷弹兵”

    愤怒的吼叫,十多挺轻重机枪迅调转枪口,十多道火链卷向日军的掷弹筒阵地。

    第一轮齐射全部命的四门战防炮迅完成了退弹、装弹

    “稳住”炮营第3连连长祁思亲自操纵着一门德制38式5o毫米反坦克炮,幽深的炮口紧随着一辆高机动的九四式轻型坦克移动着。

    “锁定不住”其他三名炮手焦急的吼叫起来。

    命令坦克驾驶兵做着无规则机动动作的工藤一郎紧张的透过车长观测镜搜索着国守军的那四门战防炮。

    “狡猾的支那人”知道那四门战防炮也正在试图锁定自己的工藤一郎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八嘎快扔烟幕弹”见大量炮兵竟然被国守军步兵火力杀伤的高田大翔瞪着赤红的眼睛拼命叫道。

    “滋滋滋”又一大团白色的烟雾在炮兵阵地前升起。“嗖嗖嗖”数百道暗红色的弹痕划破白雾精准得狠狠扑进九二式步兵炮阵位。

    知道国步兵仅仅是在依靠第一轮齐射的角度在射击的高田大翔马上想到了对策,“转移阵地”

    在躲过国步兵又一轮齐射后,被压制在地上的日军炮兵们一拥而上,推起步兵炮就移动了数米。

    根本观察不到日军炮兵动向的反坦克战壕里的四百多名步兵还是按照最初的角度拼命射击着。

    一颗颗子弹从九二步兵炮新的阵位间呼啸着掠过,只有数颗偏离角度的子弹反而在忙碌着炮击准备的日军炮兵溅起一团团血雾。

    没有看一眼被卫生兵拖走的同伴,郁闷了半天的日军炮兵迅调整着射击角度,一枚枚7o毫米榴弹推进了炮膛。

    在距警卫连埋伏五公里处,日军第7联队轻战车大队第2队和骑兵第6联队第1大队停了下来。

    “松下君,怎么回事?”从队伍后面赶上来的骑兵大队长不解得问正不停咆哮的轻战车大队第2队队长。

    “村上君,该死的坦克又坏了”队长无奈得朝骑兵大队长苦笑道。

    “那快点修”一路上也早习惯了这一幕的骑兵大队长下令骑兵休息:“注意警戒”

    一路上随日军潜行的狙击分队隐蔽在数百米之外的小树林里监视着日军动向。

    “副连长,金连长回电,警卫连在前面破坏路面”狙击分队轻机枪手兼电报员趴在刘思海耳边小声道。

    终于等到警卫连消息的刘思海并没有轻松,就是加上警卫连的那一百多名官兵还远远不是这股日军的对手。

    “要想摧毁鬼子的这十二辆坦克就必须先解决鬼子的骑兵”刘思海的大脑高运转着。

    硬拼肯定不行,日军只要牺牲一支小队就能把狙击分队死死缠住。

    排除了硬拼的刘思海现日军的警戒并不严密,看来一路上的风平浪静让这股日军放松了警惕。

    当缓缓移动的望远镜出现三三两两的日军官兵分散到大路两边山石草丛去方便之时,一个大胆的计划浮现在刘思海脑。

    当日军前出炮群的第一拨榴弹群在第二条战壕周边轰然炸响时,炮第连连长祁思猛的跺了跺脚,咬了咬牙,用不容分辩的语气朝副炮手和弹药手道,“你们快撤”

    “连长”副炮手和弹药手同时叫了起来。

    “撤”祁思的声音低沉而又决然,手一用力将德制38式5o毫米反坦克炮指向了一辆忽左忽右的九四式轻型坦克。

    明白祁思想做什么的副炮手和弹药手最后看了眼祁思瘦削的背影,转身间,泪水洒向空,冲向了隐蔽之处。

    沉重的脚步声渐远后,一脸平静的祁思再一次调整了炮口:“小鬼子来吧”吼完就狠狠一拉手的炮绳。

    “咚”一团火焰从德制38式5o毫米反坦克炮喷吐而出。

    高机动的三辆九四式轻型坦克几乎是同时现一道流星的轨迹突然从台儿庄间窜出。

    不用等第7联队轻战车大队大队长工藤一郎命令,手忙脚乱的坦克驾驶兵拼命的扭动着操纵杆,绚丽的火球从两辆九四式轻型坦克间划过

    “稳住”相同的命令同时在三辆九四式轻型坦克内响起。

    一直在搜索国守军那四门战防炮的工藤一郎在坦克闪避时已将7毫米坦克炮指向火焰喷吐处。

    三名坦克驾驶兵闻声狠狠一踩刹车,刺耳的吱声,三辆九四式轻型坦克停了下来。

    “支那猪,去死吧”工藤一郎狰狞的一笑,右拇指将射电钮重重按下。

    九四式轻型坦克的37毫米坦克炮出一阵沉闷的怒吼,尾翼稳定杀伤高爆榴弹呼啸出膛。

    几乎是同时,另两辆九四式轻型坦克也是一阵抖动,两枚7毫米榴弹脱膛而出。

    一前两后的三道暗红色的弹痕笔直的穿越硝烟恶狠狠得扑向相同的目标。

    在祁思这门战防炮打响的一瞬间,其它三个炮组马上明白了这是祁思用自己的牺牲为他们创造战机。

    “注意瞄准”同样是炮兵出身的炮营连长许建冷静的下令,额头上暴涨的青筋、眼愤怒的火焰却真实地暴露出他此时的心情

    三团火焰从九四式轻型坦克喷出的一瞬间,迅锁定目标的三门德制5o毫米反坦克炮一阵火光闪动,三枚从德国进口的5o毫米钨芯穿甲弹呼啸而出。

    在拉动炮绳之后,看也没看射击结果的祁思拔腿就冲出阵位。

    不得不承认日军坦克兵的确是训练有素,从现目标到锁定目标再到射,加起来也没有过六秒。

    “轰轰轰”呼啸而来的三枚7毫米榴弹在战防炮周围依次炸响。二百多公斤重的德制5o毫米反坦克炮在灿烂的火球被掀离了地面,在空翻腾着和各种碎片叮叮当当相撞后又重重砸在数米远的地面。

    低头冲向一座石屋的祁思在爆炸的同时选择了就地趴下。

    “啾啾啾”锋利的弹片、拳头大的碎石怪叫着从头顶掠过。

    抱头蜷身忍受着雨点般砸在身上各种碎物的祁思突然感觉后腰部一麻,旋即无法控制的痛楚传递到大脑,不由自主的出一声惨叫,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在射出榴弹的同时,工藤一郎就下达了转移的命令,正是这道命令救了他自己一面。

    工藤一郎所在的九四式轻型坦克刚偏过身,三枚带着官兵们愤怒的复仇5o毫米钨芯穿甲弹撞上了各自的目标。

    5o毫米钨芯穿甲弹在二百多米的距离上轻易的就能够撕碎九四式轻型坦克薄薄的装甲。两辆还在观察射击效果的九四式轻型坦克的炮塔分别被一枚5o毫米钨芯穿甲弹贯穿。

    只见两辆九四式轻型坦克的炮塔上腾起了一个巨大的火球。5o毫米钨芯穿甲弹在钻透十多毫米的装甲后轰的一下爆炸。

    炙热的爆炸诱爆了炮塔内的弹药,只听见“轰轰”两声惊天动地的爆炸,两辆九四式轻型坦克的炮塔立刻被炸飞,象玩具草帽一般在空转了个圈再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之后瞬间四分五裂,车长、驾驶兵没有一名在坦克爆炸前逃出来,都被炸了个粉身碎骨。

    一枚5o毫米钨芯穿甲弹由于工藤一郎所在的九四式轻型坦克偏身,一头扎进了宽大的履带。

    爆炸声,这辆作战全重只有.45吨的九四式轻型坦克的履带被炸断了,坦克底盘也被炸出了一个窟窿。

    一股股的浓烟从散热器以及机枪射击孔里飘散了出来。

    “砰”得一声,九四式轻型坦克车长处的舱门被打开了,浓烟被熏得好似狒狒一般的工藤一郎咳嗽着爬了出来,迅得趴在子弹横飞的战场上。

    同样没受伤的驾驶兵刚从舱门钻出来,“哒哒哒”一长串7.9毫米子弹瞬间形成了一片弹幕,雨点般的打在了冒着浓烟的九四式轻型坦克车上。

    “叮叮当当”,火花四溅,没来得及做第二个动作的驾驶兵哼也没有哼一声就被马克沁重机枪的7.9毫米子弹直接拦腰打成两截。

    “快撤”成功摧毁日军最后三辆九四式轻型坦克后,许建冷静的下令。

    在日军报复炮火落下之时,炮第连的官兵们已将三门战防炮转移到了安全之处。

    在副炮手和弹药手们的带领下,许建找到了躺在血泊之的祁思,一枚弹片赫然插在他的后腰。

    “连长”官兵们哭喊着跪在血泊之,副炮手用颤抖的双手将一动不动的祁思轻轻抱在怀。

    眼角湿润的许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那枚弹片将祁思的肚子也刺穿了,因为震动,粉红色的肠子和粘稠的鲜血从伤口之噗噗流出。

    副炮手嘶哑着嗓子,对着祁思喃喃了一句,“连长”就要去拔那块弹片。

    “慢”许建大叫一声制止了副炮手的动作。

    滴着血滴的右手停在空的副炮手不解得看着一脸惊喜的许建。

    隐约看到祁思手指动了下的许建将右手背贴在了祁思的鼻下,果然还有一丝气息,马上狂喜得吼道:“祁连长还活着”

    “啊”醒悟过来的副炮手和弹药手出了欣喜若狂的惊叫声。

    “走”许建带着小心抬着祁思的副炮手、弹药手冲向设在台儿庄的救护所。

    一直用望远镜观察着战局的日军o6师团师总指挥濑谷启在坦克集群全军覆灭之后,一直阴沉着的脸已经由于愤怒而变成了变成了猪肝色,紧紧握着将官刀的左手关节突出因为过于用力而隐隐白。

    猛的扔掉手望远镜的濑谷启转过身,通红的双眼环顾一下垂头丧气的军官们。

    就在所有军官都以为濑谷启会咆哮之时,长吸了口气的濑谷启却冷冷得道:“让勇士们撤下来”

    当一红二绿的信号弹划过战场时,刚才还响成一片的枪炮声全消失了。

    随着二百多名日军官兵在炮火的掩护下撤退下去后,反坦克战壕内的二百多名官兵精疲力竭的靠在血肉模糊的壕壁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军医荆恋雨带着二百多名医护兵紧张得搜索着轻重伤员。还能战斗的简单包扎下后到指定位置集合,重伤的也是简单的包扎下,不过很快就被集送往后方,这些已尽了军人职责的重伤员是唯一能在二十七晚十一点之前撤下去的人员。

    从战壕前、战壕里遍布的尸体涌出的鲜血让空气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再加上呛人的火药味,尸体燃烧的焦臭味,整个战场上的空气混浊不堪。

    而这些从血腥而残酷的战斗幸存下来的官兵们却大口大口贪婪得呼吸着,毕竟这一切比起躺在在血肉堆的同伴都变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酆佳卓浑身颤抖得望着眼前的二十名血人样官兵,1营还能战斗的就只有这么多了。而他最为期重的连长——一营连长黄乔兵此时就静悄悄的躺在地上。黄乔兵还保持着阵死亡时候的姿势和表情,双目圆睁,腹部和下半身血肉模糊。

    “黄连长是被鬼子的掷弹筒击的”头上绑着纱布的连长荣光沉声道。

    “弟兄们,你们都是好样的”虽然到了这个时代已习惯死亡的高飞还是心感觉到一阵痛楚

    “村上君,现在就出吗?”日军第7联队轻战车大队第2队队长陪着笑脸问已等得不耐烦的骑兵第6联队第1大队大队长。

    抬头望了下渐黑的天空,大队长叹了口气,“刚才司令官阁下来电,让我们九点到达即可,还是在这儿先休息吧”

    为了维修那两辆九四式轻型坦克累得全身酸痛的队长忙命令士兵准备晚餐。

    大路右边八百处的山间草丛被轻轻得分开,一颗插满树枝的脑袋露了出来,他正是决定率狙分队干掉几名落单的日军,装上日军军服混入骑兵的刘思海。

    现大路上燃起的火堆的刘思海示意后面的队员先退回树林。

    “通知金连长,小鬼子正在吃饭,让他们再多挖几条壕沟”

    当电报员气喘吁吁得找到锁柱时,锁柱正和几位军官看着眼前的埋弹坑伤脑筋。

    锁柱仔细得检察着布置,大路间四个相距五米的深约半米的土坑放着一个集束手榴弹,然后一条用来埋设拉弦线的浅浅小沟通向路边。

    “连长,弟兄们试过几次了,不能过六米,过了就要断”一名上士沮丧得道。

    闻言锁柱从土坑迈步丈量着距离,在六米处停了下来,只离大路二米多远。环视了下路边环境,现就是伏在稀疏的枯黄草丛也根本躲不过日军骑兵的视线。

    “连长,要不搬几块大石头放在路边作隐蔽物?”另一名尉小声建议道。

    “不行”锁柱想也没有想就否决了:“根据刘副连长的电报,鬼子的骑兵搜索得很严密。”

    就在警卫营一众军官集体伤脑筋之时,电报员气喘吁吁的过来报告:“连长,刘副连长的电报”。

    接过电报一看,锁柱松了口气,转头朝那名军官道:“小鬼子正在吃饭,你带弟兄们到前面再去多挖几条壕沟。”

    “是”军官敬了个礼后带着几名军官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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