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梁文真几个正与林冲鲁智深等人饮酒,听闻百姓到蓟州府衙前抗议示威。原来,少数百姓不满现状,怀念过去契丹人的管治,虽然地位更低,但在心理上,比一般宋朝百姓更有优越感。梁文真解释为殖民地情结,并以香港被英吉利殖民之后的状况为例,说明一番。城中传言,因宋兵入城管治,导致马蜂毒蛇多次致人死亡,读书人容易被人蛊惑,在府衙前发动抗议,筹划占东运动。宋江招林冲议事,梁文真知晓林枫尚潜伏于蓟州,抗议活动必然有他参与策划。果然,梁文真凭第六感找出化过妆的林枫,正要制服时,却被愤怒的读书人围攻,林枫再次逃脱。宋江与读书人面对面谈话,大谈理想情怀,被读书人鄙视,平息闹事失败。求救于赵安抚,皇上圣旨责令宋江恢复安定的政治局面,宋江无奈接受赵安抚意见,求梁文真出面解决。

    梁文真等人正满城搜寻林枫,废寝忘食,焦虑不堪。若给林枫逃脱,再次找到他便愈加艰难,潘金莲的性命,若道法失效,蛊毒发作,只怕维持不了多久。宋江派出的探子,则四处寻找梁文真,杨雄石秀二人,也参与寻找。两个时辰之后,天已经黑下来,终于在一间酒肆中,找到正在用餐的梁文真等人。

    “明日罢,今日已晚!”梁文真对找到他的军校道。“宋先锋他们正等候梁大人,有要事相商,还请梁大人去一趟,以免宋先锋苦望。”军校恳求。梁文真无奈,吩咐玄道长古流拉先回客栈,自己与牛仁许凡赵民,前往府衙。

    梁文真四人到达时,宋江热情招呼,赵安抚施礼问安已罢,众人分宾主坐下。梁山十几个头领也在,欲一同商议。李逵得知梁文真前来,赶紧到军营中藏身,以免碰到,梁文真要取他性命。“此次宋先锋征讨辽国,攻城略地,功勋卓著,朝廷震动,皇上已几番嘉奖。如今蓟州城已在我大宋手中,可惜城中的读书人不知好歹,怀念契丹人管治,频频抗议示威,扰乱社稷秩序,闹事不休。梁太傅文武双全,如雷贯耳,加之在蓟州,以梁太傅的品级最高,威望最重,冀望太傅出马,平息事端。”赵安抚道。

    “赵安抚过奖了,这可不是梁某的谦虚,诸位又不是不知,我这个挂名太傅,只是个名号而已,品级再高又算甚么。”梁文真推辞道。朝廷,尤其是宋江的烂事,梁文真才懒得理睬。“太傅,宋某一向心慕太傅的高风亮节。此次宋某得皇上圣旨,为国效力,出征辽国,收复我汉民故土,乃是不世奇功一件,还须太傅倾力襄助。”宋江恳切道。

    “宋先锋,辽国人来向你劝降,许以镇国大将军,总领兵马大元帅之位,说明宋先锋智勇无匹。读书人闹事,区区小事一桩,以宋先锋之大元帅之才,又有何难。”梁文真道。“梁太傅,我们行军打仗,还能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至于平息社会民乱,又不伤和气,这个还得倚赖太傅这般奇才。”吴用道。“宋某本是郓城小吏,何德何能,那日是宋某酒后自夸,太傅见责得是。”宋江脸红道,浑身颇不自在。关胜秦明,呼延灼花荣柴进等人,都陪了宋江,一时脸红起来。秦明还欲言又止,想出口讥讽,即刻想到是自己一方求人家,只得作罢。

    “梁太傅,你过去与贫道打赌,将鸡蛋立起,贫道其时便知,你这个后生有通天彻地之能,前途不可限量,还望太傅出手相助。”公孙胜厚起脸皮,大拍梁文真的马屁道。“道长,不是我不肯相帮,实则帮了,即便平息读书人闹事,也毫无意义。”梁文真道。看眼前的架势,不答应帮忙怕是过不了关,梁文真索性转变态度,道出本心愿意帮忙,去无此必要。

    “太傅此话怎讲?蓟州作为后方,必须治安稳定,宋某才好挥师北进,攻克燕京,如何说毫无意义?”宋江诧异道。“宋先锋,你们此次出征,的确能立下奇功,攻破燕京。可惜到最后,辽国狼主必然遣使求和,收买朝中奸臣,皇上听从奸臣之议,不但讲和,还将蓟州,连同檀州,送还辽国。你们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作云烟。”梁文真徐徐道来。

    “梁太傅,如今只不过打到蓟州,如何太傅如同亲眼所见一般,便知晓结局?”赵安抚大吃一惊,狐疑问道。“哈哈哈哈,赵大人有所不知,梁太傅能知过去未来,端的不简单。但请梁太傅放心,我们既已招安,接受皇恩,定当勉力向前,不计身前身后名,征讨辽国,但尽人事。至于成功与否,下场如何,不是我们所思虑之事。”吴用笑道。赵安抚闻言,一脸愕然,才知梁文真之能,深不可测,对梁文真愈加钦佩。

    “吴军师都说到这个份上,梁某若不答应出手一试,便见得梁某心眼如针尖一般小。好,我明日便来府衙,与读书人面谈,尽量平息此事。”梁文真道。“好极,有梁太傅出手,宋某便放下心来,能睡个安稳觉了。”宋江大舒一口气道,胸中大石总算落地,如释重负。“读书人多数是被人蛊惑,在幕后总动员之人,必然已接受辽国狼主的授意,意欲浑水摸鱼。”梁文真淡然道。

    “莫非蓟州还有辽国细作?”宋江惕然问。“有或无,我不能断言,但上回辽国的欧阳侍郎,带来许多礼品,来蓟州劝降宋先锋,却十分可疑。宋先锋忠君爱国之心,自然不可置疑,可这个欧阳侍郎,私下曾与甚么人会面,支援金银财宝,供人联络鼓动读书人闹事,则大有可能。”梁文真道。“原来如此,还是太傅思虑周详。”宋江等人叹服。

    话不絮烦。翌日,梁文真带领牛仁等人,来到府衙,伺机与读书人会谈。午时未到,抗议示威的读书人已聚集府衙前面,大呼小叫,场面混乱。一队军士仍然把守衙门,维持秩序。梁文真在宋江等人的安排下,出到门前,站上一张桌子。

    “大家看,此人便是前日打我们读书人之人,原来当真是名官吏!”“打他!”“这个酷吏,不得好死!”高矮胖瘦不一,年纪各异的众多读书人,见到梁文真站在高处,鼓噪起来。“大家肃静,大家肃静,这位是当朝太子太傅梁大人,他有话与大家说!”宋江高声呼道。

    “原来是个太傅,一品大员哩!”“听听他如何说!”“休要被他诳骗,我们不答应!”众人嘈杂不堪,但终于渐次安静下来。“诸位听我说一句,大家的祖先都是汉人,宋朝有它的问题,但好歹属于我们汉人自己的政权,为何要背弃于宋朝?有问题我们可以解决,我们可以向朝廷上书,总能将社会改造得更好,不是么?”梁文真大声道。

    “梁大人是太子太傅,熟读史书,自然知晓从古至今多数时候,皇帝都是宠信奸佞,奴役百姓,只是偶尔出一两个贤明之主。如今蓟州回归宋朝,但各样规矩繁复,我们过得比以前更不自由,试问太傅,我们的苦你可知晓?”一个领头的读书人反问道。“世易时移,祖先是祖先,我们是我们。宋朝体制僵化,贪官污吏遍地,百姓好比羔羊,任权贵欺凌。我们不管是甚么人管治,只要谁让我们过得好,我们便拥护谁!”又一名读书人大声道。

    “忘记历史,必定没有未来。我们不能数典忘祖,更不能有奶便是娘,做异族统治下的最低等人!何况契丹这个异族,文化经济落后,连铁锅都不会打造。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异族野蛮,礼乐不修,你们跟随他们,便不顾子孙后代么?再说,若宋朝不与契丹开市贸易,他们连铁锅都没得用,茹毛饮血,回到荒蛮时代,你们便乐意么?”梁文真掷地有声道。

    众多读书一听,即刻沉默不语,几名领头的,脸上却仍有不服之色。“没有铁锅,我们可以用陶罐,难不成死了张屠户,便要吃带毛猪。梁大人身为太傅,高官厚禄,妻妾成群,必然道宋朝的好。于我们寻常百姓来说,宋朝一无是处,如今连作诗,都不讲平仄对仗,人人摇头晃脑,吟诵几句,不敢说是诗,便称自家作的是甚么词,岂不可笑。”一人高声道。

    “这位同学,你这是强词夺理,无理取闹,逢宋必反。众位都是读书人,应有自己的理智与判断,不能听人蛊惑。据我获取的可靠消息,少数读书人收取了辽国人的金银输送,挑起事端,蛊惑百姓,妄图浑水摸鱼,火中取栗,阻挠蓟州回归大宋。这类人居心叵测,最终会带诸位走如深渊。各位饱读诗书,必定明白事理,要有自己清醒的认知。”梁文真口气强硬道。宋江以及众多梁山头领,听到梁文真分析得这般透彻,无不暗自赞许。

    “梁大人之言,十分有理,我信梁大人的。”一个读书人明白过来,高呼道。“不能被人利用,当棋子被人耍,支持梁大人。”又有读书人道。“梁大人英明!”“听梁大人的没错!”众多读书人纷纷高呼,一如先前群情激奋地抗议示威一般。几名领头的见势不妙,偷偷溜到队伍后面。“大家散去罢,有甚么诉求,可以写成文书,投递到府衙,由府衙处理,不能够处理的,自然会禀报朝廷,酌情处置。”梁文真道。

    “好!”“多谢梁大人指点迷津!”“我们回去罢!”众多读书人平静下来,各自回去。“宋先锋,你派人暗中监视那几名领头的,若抓到他们与辽国勾结,可以抓捕治罪。”梁文真跳下桌子,低声对宋江道。“梁太傅所见极是,宋某即行安排。”宋江道。一场读书人闹事的风波,就此烟消云散,刚刚开始的占东运动,自然无疾而终。

    宋江传令大摆筵席,庆贺梁太傅舌战群儒,令蓟州政局恢复平静,与赵安抚合计过后,又颁布法令,百姓免税三年。蓟州府衙一派祥和,欢声笑语,几十围酒席,觥筹交错。“梁太傅,我必定上奏皇上,奏明太傅平息闹事之功。”赵安抚举杯道。“那多谢赵大人了。”梁文真回敬一杯道。

    翌日,赵安抚返回檀州,梁文真则继续带领牛仁玄道长许凡赵民古流拉,在蓟州四出寻访。古流拉经过打扮,焕然一新,但面目丑陋,十分吓人,一般不直接出面问人。梁文真等人一连几日,毫无收获,估计林枫已逃离蓟州,便决定终止搜索,返回东京。

    梁文真等人一路无话,回到东京。一去月余,梁文真回来见到许苗茵李师师扈三娘几位佳人,直如小别胜新婚。几日里,梁文真只在府中歇息,分别与各个佳人亲热,不胜欢欣。可看见潘金莲浑浑噩噩,又十分心痛,想起曾经的承诺,更恨林枫入骨。在蓟州平息读书人闹事时,有一名读书说及他梁文真属于权贵阶层,妻妾成群,确实并没有说错,梁文真当时也未曾反驳。可是,好几位美人相伴,却非利用权势而来,梁文真不能分辩,其中缘由,实则不足为外人道。

    道君皇帝收到赵安抚上书,知晓梁文真又立新功,喜动龙颜,于朝堂上宣召梁文真觐见,大加嘉许。文武百官纷纷上表庆贺,都道梁太傅经天纬地,安邦定国。蔡太师童贯高俅等人,以及他们的亲信,则倍加嫉恨,伺机进谗。道君皇帝于梁文真从此另眼相待,加之刘贵妃平日经常吹枕头风,道梁文真的好处,因此愈加信任。太子赵桓有如此师父,声誉日隆,朝野瞩目,认定未来的天子,必属太子无疑。

    华夏公司的扶贫基金会,渐渐发展壮大,影响自然越来越大。大宋各地州府,都上书朝廷,大加赞许。各地受益的百姓,都道当今太子太傅仁义贤德,广种善缘。经过口耳相传的渲染,其他百姓自然添油加醋,说梁文真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的化身,为百姓排忧解难,救苦救难。有的地方专门给梁文真立祠,供奉梁文真,百姓因为感激之情,故而竟然香火旺盛。

    一向刻意低调,聊以自保的梁文真,美名传遍天下。福祸相依,也因此引来猛烈攻击。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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