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月朦胧,一条人影几个闪回,深根半夜跃入挽卿阁的院子,而后自在地推门入内。

    “是他,就是他!” 躲在房屋外面的草丛里的两人,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色人影,神色不由一凝,白扁看见蒙面的黑衣姘夫更是气的咬牙。

    慕容白看着那俊伟的熟悉身影,却陷入了沉思,心里想道:他怎么偷偷地回来了?

    黑衣人的气质很特殊,身材俊伟,浑身笼罩着一层神秘高贵的气息,凡是看过他的人,便难以相忘。

    挽卿阁内内灯火影绰,黑衣人轻推门容易地入门里面,很快窗影上便出现两条人影,相对而立,不一会儿映出韩卿褪衣的身影,两人相对卧下了。

    “过分。”白扁掐着树枝,咬牙切齿,独眼愤恨地骂道。

    “你之前都是在这守着?”慕容白听他骂骂咧咧,盯着扑灭不定的挽卿阁问道。

    “是啊,我功力现在散了,靠太近会被他们发现。” 白扁眼巴巴地望着挽卿阁,有些郁闷地说道。

    慕容白有些无语,这个位置距离挽卿阁大约有三四米,根本听不太清房屋里面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窗户上忽然出现一条蛇的舞动的影子,它的头大约有一个脸盆那么大,张开血盆大口,朝坐立起来的韩卿,喷出一口雾气,不一会儿,传来韩卿有些隐忍地闷哼声音。

    白扁立刻激动起来了,大有一副进去拼命的样子。

    “你在这别动,我过去一探虚实。”慕容白瞧见白扁按捺不住要冲出去,眼疾手快,抬手就给白扁点了哑穴和不动穴。

    白扁只能僵硬在原地,看着慕容白沉着俊脸,提剑前去验证。

    慕容白只是刚刚走近,忽然门里蹿出一条红影,张口就朝他咬来。

    慕容白退后一步,还未躲避过红蛇锋利地牙齿,一道黑影迅速地从门里掠了出来,银光咋泄间,两人已经对招百下,慕容白隐隐凸显颓势。

    韩卿披着衣服狼狈追出来,眯着眼睛,隐约看见月下有人在对打,凭借着慕容白使剑的招式很快认出了他,连忙叫了声:“住手!”

    两人闻声一顿,不明不白地瞧了眼他,又开始打起来,把他当做个不存在的透明人一样。

    韩卿:“……”

    “我说住手!”韩卿一尖轻点,掠到两人中间,手指夹住两柄剑身,怒气冲冲地骂道。

    “松开!”慕容白和蒙面黑衣人不约而同地说道,两人的敌对的视线像是闪电,交接在一起,滋滋冒着火花。

    “这是我的地盘,你们要是想挑事出门不送。”韩卿的意思很明白,你要是在我的面前打架都滚吧。

    “哼!”慕容白与黑衣人哼声不理对方。

    “花郎,你怎和这种烂泥搅和在一起,脏污了自己!”慕容白怒其不争。

    “因为,他是前来只是治疗我眼睛,他对外族的毒药比较精通,玉麟希望你把他回来这件事情保密。”

    韩卿沉吟过后把真相说了出来,毕竟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来的好。

    现在北寒坚开始铲除黑莲教势力,三番四次再削弱黑莲教的势力,私底下对樊墨涯下了必杀追缉令。

    这次樊墨涯回北寒递函而归,北寒坚派人笑眯眯地迎接他回来,没想到半途上遭到投毒和刺杀,幸亏樊墨涯机智才没中靶。

    不过这事打草惊蛇,樊墨涯已经起了戒备之心,因为听说韩卿双目失明被人砍头,担心之下,偷偷地潜入公主府邸,每晚替韩卿拔毒治疗眼疾。

    韩卿对他们隐瞒此事,也是不希望招惹麻烦,尤其是白扁那烈性子,凡是看见他和别的男人,稍微多对几眼就会闹得鸡犬不宁。

    正在三人交谈间,白扁冲破慕容白给他点下穴道,猛地从花坛里冲了出来,生气地质问道:“那你瞧病,两人褪衣怎么一起躺倒床上去了!”

    “白扁,你怎么在这?”韩卿不解。

    白扁紧张地吞了一下口水,下意思地瞧向慕容白,两人间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慕容白脸上倒是镇定非常,反而别有意味地看着他。

    白扁觉得自己是正室,挺了挺胸膛,对樊墨涯的视线很不友好。(他视线简直快要杀了樊墨涯。)

    韩卿看见这阵仗,忽然明白,他们来的目的恐怕来抓 奸了!他出此下策,夜幽樊墨涯没料到竟遭两人大误会。

    “你们脑子里都瞎想什么!”韩卿窘迫极了,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原来樊墨涯拔毒手段十分酷疼,需除衣拔毒,那红蛇的蛇息有迷情缓痛的好效果,韩卿才会发出情动的声音。

    白扁羞躁非常,恼怒骂道:“那他肯定没安好心,才用这种会下三滥迷情药止痛。”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以后让他白天光明正大的来治疗我。”韩卿一拍板愉快地决定说道,天可怜见,他每天半夜爬起来来治病,有多痛苦。

    等到白扁知道韩卿嘴里说的光明正大,是指把易容过的樊墨涯招进公主府邸当男仆,脸都青了,悔不跌失。

    白扁远远看见,樊墨涯怀抱着一盆衣服欢喜地从韩卿屋子里出来,见左右没人,偷偷把脸埋衣服里深吸一口气,满脸飘飘欲仙的样子,不禁恶寒!

    “死变态!”白扁怒不可遏,上前掀翻樊墨涯手里的盆,用脚用力地踩脏衣服,愤恨地骂道:“我让你闻,我让你闻!”

    他从慕容白那里得知,樊墨涯以前借催眠之术睡过韩卿,浑身立刻不好了,更别提瞧他变态偷闻韩卿的衣服。

    樊墨涯瞅了一眼被糟蹋的衣服,直勾勾地望着白扁身后,意味不明。

    “你他娘的,以后休想碰韩卿的衣服。”白扁拽住樊墨涯胸口的衣服,恶狠狠地威胁说道。

    “我看你以后才是休想碰我衣服……”韩卿在附近练刀踱步归来,目睹白扁践踏他衣服的举动,阴沉地声音,从白扁身后阴森森地传出来。

    “不是?你误会了……”白扁惊回头,看见韩卿的黑脸,赶紧解释道。

    “闭嘴!禁足月见阁半个月,没我允许不准出来!”韩卿英眉倒竖,斩钉截铁地命令道。

    白扁立刻蔫了,看见樊墨涯幸灾乐祸的眼神,立刻猜到,他早就知道韩卿在后头,故意在韩卿面前陷害自己,更加气不打一出来。

    然而,这不是最让白扁窒息的。

    当他关禁闭,后知后觉地听见有丫鬟在背后偷偷热论,韩卿在挽卿阁留宿樊墨涯好几夜才是最愤怒的事情。

    这件事情不胫而走,北寒的百姓都知道,驸马爷自从公主死后,终于露出本来面目,开始急不可耐地召选男仆入府,夜夜笙歌。

    白扁觉得自己顶着满世界的原谅色。

    士可忍孰不可忍!

    当他一脚踹门,砍着大刀冲进去跟韩卿理论时,看见韩卿衣裳不整被樊墨涯压在地上,亲嘴的时候,这种怒火像是火山彻底地暴发了。

    “这又只是个意外?”白扁挑眉,手里的大刀在发热,白净的俊脸,阴沉祭出了大刀。

    樊墨涯没料到这小男妾,竟然也有武功在身,擦着刀锋,狼狈地往韩卿身后一躲。

    “这真真切切是个意外。”韩卿护着樊墨涯,头疼地对冲动的白扁赶紧地解释。他真的是医治结束后不小心跌倒,拽倒了毫无准备的樊墨涯,两人碰巧亲到而已。

    “你是觉得是我眼瞎了吗?呵呵……”白扁失望地扔下这反嘲道。

    这件事情成为一根引燃的*,白扁彻底地对韩卿死心,连夜收拾行李愤怒地离家出走,回药神谷了。

    韩卿头疼不已,连夜骑马追去,把白扁劝回公主府邸无果后,带着白扁那句:“你要是把他眼珠子挖来送给我,我就原谅你!”的话失魂落魄地回到北寒皇城时,局面已经震荡剧变,黑莲军和北寒军打得热火朝天。

    不知是谁出卖了樊墨涯的行踪,他成为谋害前朝大王的凶手,人人追杀喊打的奸臣贼子。樊墨涯被逼不得不率黑莲教起兵,与朝廷地兵开始奋力抵抗。

    韩卿也未料到,北寒坚会让他立下军令状,带领军队镇压黑莲教叛军,带回樊墨涯的项上人头,否则他的儿子韩黎将会受到迫害。

    韩卿被逼上马当将军,一路带着郁愤地喊打喊杀,黑莲教很快被打节节败退,樊墨涯被逼躲入黑母洞。

    说实话打战这回事情,只有韩卿玩得溜,樊墨涯一个黑莲教圣子,发展宗教团结人心可以,但是带兵打仗却差了韩卿一大截火候。

    在黑莲教众在黑母洞无水缺粮被围困七天后,终于体力不支失去打势,韩卿率人进去大杀特杀,很快谷底里堆满了腥臭的尸体,血海横流宛如阿鼻地狱。

    韩卿带着督军走近黑母洞的时候,樊墨涯的教徒几乎被一灭而尽,樊墨涯浑身狼狈,用黑骨剑支撑着身体,垂着头颅问道:“你是来杀我?”

    “没错,束手就擒罢!”韩卿看得出来樊墨涯已经精疲力尽,走近抬起他的脸微笑说道。

    樊墨涯那双银眸璀璨圣洁,神秘中带着高贵,是双漂亮的眼睛,白扁说只要安在他的眼眶里,他就会恢复视力。

    “我要你的眼睛。”

    韩卿的手温柔地抚摸樊墨涯的眼睛,纤细有力的手指用力的一戳,迅速地把那颗血淋淋的眼珠子放进了随身携带的装满冰块的银匣子里。

    樊墨涯捂着空洞的眼眶惨叫着,韩卿身边的士兵们看得瑟瑟发抖。

    韩卿瞧着他们那副没出息的样子,下令在场的人都退下在洞外等候,全部的人争先恐后的逃出去,唯独韩卿身边的都督害怕发抖,却坚持地立在原地,等韩卿杀人砍头。

    韩卿心中不屑,抬刀欲砍樊墨涯的脖子时,忽然对督都客气地说道:“督都,我杀人一向比较残忍,您要不先转头,免得血溅到你脸上。”

    督都想想韩卿一路上杀人不眨眼的样子,头皮发麻地转身,哪知没有听见杀人的声音,自己的人头就落了地。

    韩卿把刀插进都督的眼睛里,提起来嫌恶地挖了另外一只完好的眼睛,怨毒地说道:“北寒坚的走狗,我早就看你不爽了。”

    韩卿提着人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樊墨涯看见韩卿停在逆光处,微微侧头,华丽的嗓音轻飘飘地说道:“拿你一只眼睛,换你一条命好了,以后永远别回北寒了……”

    樊墨涯身陷在黑暗洞穴中,捂着独眼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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