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审讯室内,齐聚牧云金字塔塔端的重要人物。

    宫女绿荷挨了十大板子,听话了许多,趴跪在冷硬湿凉的地面上,当着众人面,战战兢兢地说道。

    “我听见,梅美人在假山闷哭,我听见他们,哥哥、妹妹的喊的很亲热,其他听见了什么打赌,什么喜欢,什么飞,其他就没听到了,那晚风声很大,奴婢其他没听清。”

    “大胆,你既然什么都没听到,为什么造谣梅美人下毒和北寒驸马有一腿?”皇帝呵斥道,威压逼的人喘不过气来。

    “奴婢没说过这些,奴婢冤枉。”绿荷吓的瑟瑟发抖,赶紧在地上磕头道。

    “把荣贵妃带过来。”萧景煜怒说道,哪知话音刚落,门口就踏进来一个面若娇花的美人。

    来人正是荣贵妃,本在花园里赏花,下人匆匆来报绿荷被皇上派来的人带走,立刻惊慌失措赶来,结果还是迟了一步,听见这蠢宫女绿荷把什么都招了。

    “你冤枉什么,是你跟本宫说,梅美人跟北寒驸马有奸情,休挨了几板子就污蔑本宫。”荣贵妃身着一身玫红绣花锦衣,扶手整帖颤抖的步摇,姿态傲慢呵斥道。

    “娘娘,救我……”绿荷拉住她的宫装下摆求情道。

    “你这肮脏下贱的宫女别碰我。”荣贵妃一脚踹开宫女,嫌恶地说道,然后转头看着莫相离,恨恨地说道:“望皇上别听信奸邪之人的濒死反间之言。”

    “爱妃,莫美人指认你同司马家族企图毒害我的嫌疑,扔锅于她,你如何解释。”萧景煜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说道,之前的怒气不动声色的收敛于内,此话问得仿佛吃饭一般,差点被人毒害的人不是他一样。

    “皇上,司马家族对您忠心耿耿,更是为牧云立下汗马功劳,姣姣更是倾慕皇上,怎会狠毒给您下药,切莫听信奸邪之徒的反间之言。”

    “我且问你,初八未时,可招莫美人去你荣华阁?”皇帝看似温言问道,实则暗藏一分锋利。

    “回皇上,姣姣的确招莫美人到荣华阁一叙,增加彼此间的姐妹之情,哪知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今日竟然反咬人一口。”

    司马姣说的可怜之极,要是不熟悉的人,定会被她这番表像所骗,但是她的娇蛮嚣张之名,却早已经远传。

    “你同她,谈了什么?”皇帝眼底有些不信。

    “姣姣同她,讨经如何博取皇上喜欢,皇上您都好久未到荣华阁来过呢!”司马姣幽怨地娇嗔道,萧景煜有些尴尬,她把此后宫之事拿到大家面前来说。

    颜子矜捏扇掩嘴笑了,这荣贵妃到也是有几分脑子之人。

    “莫美人脸上还有身上的伤痕如何解释。”萧景煜看着莫相离着实凄惨的样子问道。

    “她,她做出这种谋害皇上的事情,下人们爱戴您,自然会为你出气。”司马姣索性推了个干净,所找理由倒也合情理。

    事情陷入僵局,两女人互相指责对方用心不轨,偏偏谈话的内容,只有她们两个知道,无法旁证。

    只能另外寻找突破口。

    众人自然想到了,还尚在昏迷的韩卿。

    一桶刺骨的冷水,迎面而来,韩卿的浑身上下都被淋湿,迷茫脆弱的转醒。

    “你们……无故抓我……干什么……”韩卿努力的睁开眼睛,舔了舔干燥脱皮的唇角,看着为首的皇帝以及李君烨几人,无辜地说道。

    不得不说,韩卿容颜极美,在这么狼狈的境遇,脏污的外表下,反而泄露出几分透世的凄美。

    “你同莫相离什么关系?”慕容白的盯着他修长的湿润的脖子,拷问道。

    “没什么关系。”韩卿看着脚下干枯发霉的稻草,冷淡地否认道。

    “她已经承认同你的关系,并且有人亲眼目睹你们假山私会,你如何解释。”慕容白盯着他脏污侧脸说道。

    “我同她就算有关系,为何同你们说,我们北寒来给你贺寿,你们这群卑鄙之人,竟然诬陷我下毒,派人抓我究竟存何意?”

    韩卿转眸看着他们嚣张道,乌黑眼珠显露出高高的傲气,这样子看着十分欠抽。

    几人见他仿佛被冤枉的样子,互相看了一眼,有些吃不准他有没有下毒。

    “大胆,你说话莫嚣张,你且老实交代是否同莫相离合伙企图下毒皇上?”颜子矜拿扇子,义正言辞逼问道,白玉似得脸上,一双修长的秀眉呈八字状。

    “你附耳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人。”韩卿暗送眼波,亲密地招呼道。

    颜子矜谨慎的靠近,韩卿暧昧地说道:“你再告近一点。”

    颜子矜觑了他一眼,又小心地挪近几分。

    韩卿对着他耳朵,暧昧地呵气说道:“你让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颜子矜被戏耍,瞬间白面噪红,用扇子指着恶作剧成功正愉悦的韩卿,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李君烨掩袖地偷笑,他早就料到颜子矜得不到什么答案,只是不知为何,韩卿每次见面就特别喜爱逗弄颜子矜。

    慕容白皱了皱眉头说道:“韩卿,你莫要不正经,老实交代问题。”

    韩卿嗔视一眼慕容白,故意态度暧昧,像个被丈夫冷落抛弃怨妇般说道:“容白,你在路上可不对我这般生疏冷漠呢,我们亲密的共骑一匹马,同喝一口酒,你喂我吃兔肉,我们同睡同吃,日夜不分,无话不说,你怎么到了牧云又变得正经了。”

    几人齐齐看向慕容白,眼睛里仿佛在说他:哎呀,原来你是这样的慕容白。

    “你休要胡说……”慕容白急地脸都红了起来,反而验证了韩卿所说。

    “容白,你要记住你是我们牧云的人,一定要坚定立场,韩卿是有妇之夫,这可是跨国禁忌之恋。”颜子矜手放在他左肩膀上,苦口婆心的循循善诱道。

    李君烨把手放在他右肩膀上,一脸真诚地劝改道:“容白,韩卿是个水性杨花的男人,一定要迷途知反,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颗草。”

    “容白,身为牧云的臣子,朕有必要对你进行和谐牧云和谐主义教育,我手上众多的美女和美男,肯定有你满意的一款。”

    萧景煜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本厚厚的红娘书,翻阅到妖艳贱货篇,指着上面的美女说道:“这是君烨的姐姐的女儿,虽然说才七岁,但是十分熊爱整蛊,且初具美人胚子。”

    李君烨没想到自己外甥女,被皇帝惦记上了,一阵恶寒。

    萧景煜然后翻了几页,指着说道:“这是子矜的表弟,长得也颇妖丽,虽然说娘了些,我再看看……”

    颜子矜默默地收起爪子,有种自危之感,忍不住问道:“皇上,该不会我也在其中吧?”

    “不,你是玲珑清秀篇,可惜容白喜欢妖艳贱货,你不符合。”萧景煜遗憾说道。

    颜子矜庆幸自己不符合条件,说不定就给拉红线了。

    几人借口家里有事,赶紧溜走了,场上只剩下了皇帝和韩卿,萧景煜收起红娘书。

    韩卿看着皇帝胡闹,嘴角闪过丝不屑。

    萧景煜拢了拢袖子,挺直身子,和善问道:“韩兄呀,你同离儿到底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你难道没调查过,何必又假惺惺来问我。”韩卿说话带着一股火气,他现在是看萧景煜越发的讨厌,连做戏都不愿。

    “呃,不知韩兄为何如此生气。”萧景煜皱眉不解道。

    “那得问你,我同夫人回北寒还没出牧云,你就派慕容白抓我做什么。”韩卿翻了个白眼。

    “韩兄,莫生气,是我后宫妃子,在莫美人枕头底下,搜出了毒药,偏偏莫美人之前同你在假山说过话,不巧被宫女听去了你们谈话,这才有了此事。

    现在就是请韩兄回来,问问此事的真相。”萧景煜解释说道。

    “哦?你是怀疑我同你妃子,下毒于你。”韩卿盯着萧景煜脸上的和颜悦色,直言说道。

    “我不曾这么想,只是他们的证据都对韩兄不利,韩兄还是说清楚为好。”萧景煜看着渐渐被抚平逆鳞的韩卿说道。

    “我说出来,你就信?”韩卿勾起唇角,玩味地说道。

    “自然。”

    韩卿心说:这皇帝究竟是真傻,还是装傻,不管如何陪他装下去就是。

    “事情也简单,我同你妃子私下见面,因为她是我亲妹妹。我小时候父亲在别地任官,我从小随我母亲妹妹一起生活,六岁时被人拐走卖到别地,一直想和亲人团聚,后来好不容易回到故乡,他们却走了,无处寻找。

    没想到如今宫中相遇,妹妹出落的比母亲还漂亮,还当了妃子。

    北寒同牧云虽然不是敌人,但是关系也颇为紧张,韩卿实在不想她受了我的影响,在宫中遭到非议。

    没想到我一直维护的事情,还是被人知道了,竟然还被人做了文章,唉。”

    韩卿讲起往事,眼里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悲戚。

    这故事虽,然是他拿他人人生套在自己身上,但是却和事实有不少的吻合。

    所以,这是真情流露十分的自然。

    “韩兄,身世当真凄惨,如你所说是真,景煜过几天就放你出来,还清白之人清白。”萧景煜唏嘘不已,捍卫正义道。

    接下来几日,萧景煜好喝好吃的款待韩卿,只待高胜从淮南带莫父过来,认领韩卿是否属于他的失散在外的孩子。

    不料,认儿前夕发生了一件打乱所有人阵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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