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轩为什么要打听重组的事?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何大军觉得见见她总没错。如果自己猜得不错,刘晓轩肯定是有人在这两家机械厂,而且职位不低。

    两人走进订好的包厢,果然只有冰冰和刘晓轩在那里。

    “你们都见过面了,就不用介绍了吧!”冰冰笑笑道,“晓轩,还记得我们的这位大帅哥吗?他就是宁古最年轻的副县长何大军同志。”

    “对,对,就是上次你坐到人家大腿上那位。”胡磊不适时宜地加了句,一下就把刘晓轩闹了个大红脸。

    好在人家是搞交际出身的,还是很大方地站起来,朝何大军伸出了手,“您好!何大军县长!我市电视台刘晓轩。”

    何大军很随意地和刘晓轩握握手坐下,客套了几句,“久闻大名,我每天晚上都在看你主持的节目。”

    “谢谢!”两人坐定后,刘晓轩温柔的声音问起,“何大军县长,听说华云机械厂和华峰机械厂要进行合并重组,有这事吗?”

    何大军点点头,“你消息很灵通嘛?”刘晓轩果然问起了重组的事,只是何大军目前还找不到新注入资金的来源。如果光凭这两家企业自力更生,只怕很难摆脱这种困境。

    刘晓轩就微微一笑,“我有个舅舅在华峰机械厂当副厂长,他想借这次机会,把企业揽下来,只是不知道县里是怎么打算。”

    果然如此,只是何大军也不会因为美女的一句话,就把两个工厂交到一个不了解的人手里,因此,他倒是不急不疾地缓缓道来,“这事还得待资产评估之后,才有定论。刘小姐可以叫你舅舅就工厂重组新计划写个报告上来,到时我们将在县委会议上做出最后的决定。”

    何大军一付公事公办的姿态,胡磊就暗自摇头,“看来刘晓轩这美人计在何大军身上恐怕不凑效。”

    反倒是刘晓轩,听到何大军的话,微微点点头。“我舅最怕的就是上面的厂长动用私人关系,暗中作手脚,把国有资产私有化。既然何大军县长这么说,我也可以叫他放心了。”

    “嗯!现在是市场经济,只要有利于这两家企业发展,我们绝对给他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那就谢谢何大军县长了。”刘晓轩嫣然一笑,美目留连,如春风拂面。

    胡磊见两人谈讨得差不多了,连忙举起杯子,“来,我说酒桌上能不能放松一下?大家碰一个。”众人乾了一杯后,胡磊抹着嘴,冲着刘晓轩笑道:“我说刘大美女,你能不能放下美丽的架子,跟大军走一个怎么样?他今天可是我花了十二分的气力才拉出来的。”

    他看了何大军一眼,“他这人啊,对一般的美女根本不上眼,你可是个例外。”胡磊冲着两人笑了笑,一只手搭在冰冰的肩上。

    “哦?这么说我倒是很荣幸。那我可得真要好好敬何大军县长一杯了。说句真心话,象您这么年轻的官员,的确很少见。这杯酒就祝何大军县长前程似锦,平步青云!”

    刘晓轩可是端起杯子站起来,何大军也不得不给她这个面子。只是喝了这酒之后,恐怕还真得关照一下她那个舅舅。何大军就在心里想,如果她舅真是一个扶得起的阿斗,又有几分本事的话,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站起来两人碰了一下,胡磊突然叫道:“我看你们男才女貌,乾脆喝个交杯酒得了。”

    冰冰捶了他一下,“你还真胡来!人家大军可不是那种人。”

    刘晓轩面对胡磊的捣蛋,一点也不在意,碰了一下后很爽快地乾了。

    何大军早就听说刘晓轩是市电视台的一个红人,在自己面前显得如此落落大方,他当然也不能太小气。混在官场,扶持自己的力量和维持关系网必不可少。于是他就道:“关于企业重组的事,叫你舅整个材料上来吧!”

    刘晓轩点点头,“谢谢何大军县长。”

    胡磊简直看不下去了,“哎呀,你们就别装这么斯文行不行?又不是第一次见面,做朋友嘛就应该坦诚相待。别为一点小事谢来谢去的,多烦人啊!你看我和冰冰,当初我追她的时候,我就直接对她说,‘冰冰,我看上你了。这辈子非你不娶!’冰冰二话没说,我们第三天就上了,多直爽。”

    冰冰掐胡磊的脖子,“叫你胡说八道。”刘晓轩却是面色微微一红,似乎有些难以接受。这个胡少,太扯了!

    四人正开心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一个很爆的声音,“晓轩!晓轩在哪?你们快跟我说,晓轩她在哪?老子今天倒要看看,是什么鸟人敢让晓轩来陪酒!真不想混了。”

    听到这个声音,刘晓轩脸色大变,正待站起来,包厢的门突然被踢开。

    “朱少,你别乱来,那里不能进。”郑志才急急从二楼跑上来想拉住这人。没想到这小子很浑,一连踢了五间包厢的门。

    眼看就到了胡磊订的包厢门口,郑志才自然知道是谁在里面用餐,急急去拉这位朱少时,已经来不及了。

    门被踢开之后,朱少就斜靠在门口,好象有些喝高了。只见他指了指刘晓轩,“晓轩,原来你在这里,让我找得好苦。他们,他们是谁?竟敢让你陪酒,当老子是个屁啊!”

    看来这人是喝多了,何大军冷静地打量了对方一眼。发现这人除了满身的名牌,还有脖子上,手腕上那些黄灿灿的金器之外,能让人记住的地方实在太少。

    从他的衣着打扮来,还有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横蛮气息,应该是一位官宦子弟。只是在宁古,何大军的印象中并没有这号人的存在?那么他又是谁?

    本来好好的气氛,突然多了这么一个人,就象一锅香气四溢的汤,突然掉进了一粒老鼠屎,那样令人倒胃口。

    几个人将目光落在刘晓轩身上,应该是她的追求者吧!没想到刘晓轩却用求助的目光回望着众人,一脸苦笑。

    胡磊就猛地站起来,一脸不悦,“郑志才,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知道我有重要客人吗?”

    郑志才立刻赔起了笑,在胡磊身边嘀咕了一句,“他是朱副市长的儿子朱顶天,听说刘小姐在楼上吃饭,硬要跑上来,拉也拉不住。”

    朱顶天?这个人胡磊倒是听说过,三河市的儿子。朱副市长是去年才来三河的,朱顶天就来得更晚了。

    早就听说是个无恶不作的浑小子,吃喝嫖赌样样齐全的娇惯子弟。今天跑到宁古,应该是跟着刘晓轩的屁股来的。

    朱顶天指着刘晓轩道:“晓轩,你是我看中的女人,这些人算个鸟啊!马上给老子滚,否则我叫人打断你们的狗腿。”

    说完,又朝何大军等人看了看,“,你们是谁啊?居然敢叫老子看中的女人陪酒!”

    朱顶天满嘴脏话,令人很不舒服。胡磊本来还看在他老子的份上,不想跟他计较了。只是何大军的脸色一沉下来,胡磊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指着朱顶天道:“给老子滚!”

    “哟,你小子是谁啊?敢跟老子叫板。告诉你在三河市,敢跟老子叫板人的还没生呢!”朱顶天嚣何大军地看了胡磊一眼,慢慢踱到包厢中间,目光就冷冷地盯着何大军。

    郑志才连忙收来劝解,“朱少,注意一下影响,这是何大军县长和胡少。大家都是自己人,别闹事。”

    听说对面的人是何县长,朱少就不屑地笑了下,“何县长?他算哪个地方的县长,我朱顶天怎么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了不起就是个排不上名的副县长。”

    听了这话,何大军终于忍不住了,霍然起身,“副县长怎么啦?副县长在这里吃饭也要受你的管制?”然后他就走近刘晓轩,将手搭在她肩上,“朱顶天,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老子是谁!马上给我滚!晓轩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什么?你的女朋友?你算个球啊!老子追她一年多了,你说是就是?”朱顶天本来想叫几个人来心拾一下两人,只是听说对方的身份,就知道在宁古的地盘上,叫人也是无济于事。

    强龙斗不过地头蛇,虽然喝多了点,但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对方摆明了不把自己老爹放在眼里,因此一时也捉摸不透对方的身份。一个小小的副县长,敢如此公然与自己叫板,到底是不知死活?还是自持背景?

    朱顶天把目光落在刘晓轩身上,“晓轩,你说,他刚才的话是不是真的?”

    刘晓轩低着头,冰冰地桌了踢了她一脚,她就鼓起勇气,“朱顶天,你别费心机了。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有是男朋友的。”然后她就站到何大军身边,拉住了他的手臂。

    朱顶天恶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刘晓轩刚才那个动作,让他无比气愤。要是换了以往的性子,朱顶天早就吵起来了,不把对方揍得趴下哭爹喊娘才怪,只是今天碰上了硬茬子,他就拍着桌子叫道:“刘晓轩,还有你,你,你!你们记住了!这件事没完!”

    朱顶天走后,郑志才就一个劲地陪不是,这个大饭店的老板,在这样一些人的面前,也是个孙子。

    何大军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

    等郑志才带上门离开包厢,胡磊就道:“大军,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吃饭!”

    说完,看到刘晓轩还愣在那里,他就劝了句,“没事的,别担心。”

    刘晓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连连道了声谢谢!继续坐下来吃饭。只是经过朱顶天这么一闹,原本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冰冰安慰了一句,“晓轩,别管他,你也不要太担心。他不能把你怎么样!”

    何大军就拿了何大军名片,“如果他再敢骚挠你,你就打这个电话,说是我让你来找的。”刘晓轩接过名片一看,上面写着市委书记封域中的名字。

    朱顶天是行署专员的儿子,这个市委书记管用吗?刘晓轩当然认识封域中书记,但猜不出他与何大军的关系。她点点头,将名片放在包里。

    朱顶天从包厢里出来,施永从对面走来,“朱少,你这是怎么啦?灰头土脸的样子。”

    朱顶天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麻刚才死哪里去了?滚,老子看到你就烦。”施永也不生气,陪着笑跟在身后,两人进了包厢,旋永然便讨好似地给他点了支烟。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不立刻就赶来了?”

    “那个姓何的副县长是谁?”朱顶天阴沉着脸,恨不得要吃人的样子。

    “他啊……”施永便把何大军的情况,添油加醋般地说了一遍。“那个胡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他何大军的一条狗。”

    “靠,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不就一个从镇长爬上来的土包子。真他被他蒙了。”朱顶天猛地拍了把桌子,很不服气。

    “要不你去叫几个人来,把他狠狠做一顿!”

    “打人是下策,朱少,要玩就要玩精彩点。”施永阴阴地笑道。

    “哦?难道你有主意了?”朱顶天抓起一杯酒,猛地一口灌了。

    “玩这一手,你还不是老手?你爸是市里的领导,想怎么玩他还不是你的事?”施永就提了个醒。“最好是把他调个地方,慢慢地玩他个半死不活的。”

    “高!实在是高!”朱顶天有几分欣赏地看着施永,骂了句,“你妈的怎么就不去当官呢?”

    施永就嘿嘿地笑了笑,脸上闪过一丝阴沉的目光。喝了口酒问道:“朱少,你是不是很喜欢刘晓轩这个女人?”

    “哼!这个臭表子,给脸不要脸。老子追她大半年了,就吃过一次饭。”说起刘晓轩,朱顶天就一肚子的气。因为刘晓轩当着他的面,承认与何大军的关系。

    虽然他也知道不可能,但是咽不下这口气。

    人要面子树要皮,这不是存心打自己的脸吗?好歹老子也是行署专员的儿子,也太不当回事了。朱顶天又灌了杯酒,见施永神密兮兮地模样,便问:“难道你有办法?”

    施永笑了笑,一付老神在在的样子。朱顶天看得就来气,“你别装b行不?有屁就放。”

    施永立刻挥了挥手,让包厢里几个陪酒的小姐出去,这才道:“既然她不肯给你面子,你就让她出丑。把她的身价踩得一文不值,她就自然会来求你。到时候还不是随你怎么玩?”

    朱顶天沉默了一会,咬着牙问道:“你有办法对付她的办法?”

    施永又扬起神秘的微笑,漫不经心地道:“刘晓轩是宁古人,我不过比别人更清楚一些她的身世。”

    “身世?”朱顶天平时是个极不愿意用脑子的家伙,施永偏偏喜欢吊人胃口,他就看着来气,“你这鸟人,有什么话就直说,老是喜欢拐弯抹角。真他娘的不爽快。”

    施永却一点也不气恼,始终保持着令人讨厌的笑容,看到包厢里没人,他就附在朱顶边耳边,嘀咕了好一阵子。

    朱顶天听了猛地拍着大腿叫道:“好!既然她无情,我何必有义。刘晓轩啊刘晓轩,有你求爷的时候。”

    “哈哈……”包厢里响起一阵龌龊的大笑。

    何大军吃完了饭后,他就拒绝了胡磊去ktv的提议。刘晓轩也想早点回宾馆休息,经过朱顶天的事后,她的心情全没了。还连累了何大军树立了一个强敌,心里就有些过意不去。

    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见惯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你争我斗,自然知道其中阴暗的一面。因此,她一直在暗暗担心,何大军会遭到朱顶天的暗中报复。

    四个人从饭店里出来,立刻就听到大厅里有人大声喊道:“哎,那不是刘晓轩吗?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哎!”

    这一喊不要紧,立刻有好些人听到声音,纷纷朝这边围过来。别看刘晓轩只是一个市电视台的小小主持人,但她支持她的观众和粉丝倒不少。其中的原因,主要是刘晓轩主持的节目,曾经创过全省收视率第一的奇迹。

    再加上刘晓轩本人长得不错,标准的大美女,声音又甜美,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喜欢她节目的人自然不在少数。饭店里吃饭的客人,听到刘晓轩这个名字,就围起来看热闹。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记者,从人群中挤出来,对着四人拍了几何大军照片,然后举起一个话筒问道:“晓轩您好,我们听说你平时的时间都排得很紧,今天为什么忙完了节目还没有回三河,而是留在这里陪朋友吃饭呢?你身边的这位很帅气的先生,是你男朋友吗?”

    很讨厌,很讨厌,记者每次都是问同样的问题,刘晓轩虽然不是明星,也碰到过很多类似的情况。见对方这么问起,刘晓轩依然保持着那种温和的微笑,“对不起,今天晚上因为有点私事,所以来不及赶回三河了,不过,接下来这个问题,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很抱歉,他不是我男朋友。”

    刘晓轩说这话的时候,朝何大军瞟了一眼。见何大军没什么表情,也就放心了。

    这时,站在三楼角落里的施永朝朱顶天笑了笑,似乎在说,听到了没有?人家根本就是在骗你。

    朱顶天哼了一声,冷冷地看着楼下即将上演的好戏。

    得到这样的答复,那位记者似乎很不满意,拿着话筒对着刘晓轩道:“晓轩您好,我们听说您原来也是宁古的人氏,能不能跟我们说一下,您是怎么被选进市电视台的吗?”

    记者就是这么恼火,很喜欢挖根究底,刘晓轩进电视台那会,还是三年前举行的才艺大赛,刘晓轩从数百人中脱颖而出。

    当初电视台选秀的时候,前书记曾亲自点了她的名,这就留传出一段谣言。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问起此事,无疑是想再找炒作题材。

    刘晓轩无奈地笑了笑,“这都是陈年往事,怎么还有人对这些事感兴趣。如果你真有什么问要的话,不如问点别的吧?”

    “那好的,晓轩主持。我想向您亲自求证一件事,不知道你敢不敢正面回答。”记者换了一下话筒,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何大军照片,“请问你妈妈是不是因为当年与照片上这个男的有了关系后,才生下了你?你是一个私生女,所以你从来都不承认你有个爸爸,对吗?”

    听到这个问题,刘晓轩突然脸色大变,看到照片上这个人后,立刻就变得有点失态。一把从这个男记者手中抢过照片,两下三下撕得粉刷。

    刘晓轩竟然是个没有爸爸的私生女?这个消息立刻在人群里炸开了锅,很多人带着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主持人,心里开始对她的好感产生了怀疑。

    这个男记者似乎并不想就这样放过刘晓轩,他对着话筒道:“所以你也想跟你妈妈一样,攀龙附凤,喜欢勾搭一些有权有势的男人,你能不能当着大家的面承认,你能站在今天的这个位置,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暗中帮你?”

    一连串的质疑,让周围的暗暗地发出稀嘘之声,何大军走上去,一把抢过记者的话题,“你太过份了,做为一个记者,我很怀疑你的人品。你这不是搞采访,而且恶意的人身攻击。”

    这名男记者看来是三河市人,竟然不认识何大军。见自己的话筒被抢后,就大叫起来,“莫非你就是她背后的男人之一?要不你为什么这么维护她。她本来就是一个靠男人上位的女人,我不过是将她的老底揭穿,你没有理由阻止我说真话。”

    “啪――”

    何大军顺手一抽,一记耳光清脆地打在对方的脸上,随后将话筒丢过去,“滚――”

    胡磊冲上去,顾不上这么多人围观,先踹上两脚再说。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去吧,这是一条疯狗!乱咬人。”胡磊朝这些围观人的挥了挥手,冰冰拉着刘晓轩轻轻道:“我们走吧!”

    等冰冰和刘晓轩走出门口道,胡磊又狠狠地踹了这家伙一脚,“下次不要让老子看到你!滚――”

    一脚踢下去,那人立刻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这时,大厅的另一个角落里,有名端着相机的女记者,偷偷地拍下了这一幕。直到胡磊走远,她才从角落里冲出来,扶起躺在地上的那名同事,“大伟,你没事吧!”

    “还说没事,骨头都踢断了。不行,今天的酬金我要七成。”男记者痛苦地站起来,揉着腰部道。“妈的,这些人还真下得手,痛死我了。”

    “七成就七成,真小气。”戴眼镜的女记者不满地道。“每次被你搞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提过钱。”

    “这能跟那事比吗?搞那事你不也舒服了?还跟我提钱。我这是付出性命的代价,要不你让他们打一顿试试?”

    “好了,好了,快上楼吧,老板还在楼上等呢!”两个人就匆匆朝楼上走去。

    包厢里,施永和朱顶天坐在那里,看到两人进来,施永拍着手道:“戏演得不错,李大记者,今天可辛苦你好。这是你们两个的酬劳,拿去!”

    一沓厚厚的票子,足足有一万块钱。施永邪恶地笑笑,把钱砸在那女记者还算丰满的胸部,“胸不错嘛,把钱拿去分了。”

    戴眼镜的女记者也不脸红,双手连忙按住胸部,娇滴滴地道:“施总,大伟被人家打伤了,估计又得请几天假才行,你看……。”

    朱顶天看到这女记者跟施永眉来眼去的,就笑骂了一句,“你要是再跟他睡一觉,施总肯定会再出一万的。李大伟,你没意见吧!”

    那个叫李大伟的记者看着女伴手中厚厚的一沓票子,什么也不说了。施永又掏出了二千块,“今天晚上你们马上回三河,明天要见报!这钱算是医药费。”

    砸下这两千块后,两名记者听说明天要见报,女记者也顾不上发骚,拿着钱就走。

    包厢里只剩下朱顶天和施永,两人端起杯子,大笑着碰了一杯。

    明天,明天就有好戏看了!刘晓轩的身世之谜肯定要上头条。何大军这次恐怕也逃脱不了被批评,甚至被处份的后果。

    朱顶天想着想着,就得意地一阵大笑。

    ,叫你们耍老子,玩死你!

    何大军忽然想,这是不是什么阴谋?施永的出现让他多想了想,就对胡磊说:“我怎么觉得今天的事儿不那么的简单?他们一心要诋毁刘明轩是什么意思?”

    胡磊想的不那么多。就说:“也许就是为了好玩吧,可刘明轩还真的是什么私生子?”

    何大军摇摇头,也没再说什么,本来就是想出来散散心,却遇到了这样的事,刘明轩现在的心里压力不定有多大,他忽然问:“知道刘明轩的电话吗?”

    胡磊说:“我问问冰冰。”

    给冰冰打了电话,得到了刘明轩的电话号,胡磊就说:“你就给她打一个吧,安慰一下。”

    何大军拨了号:“刘记者,我是何大军,没伤害到你吧,真是不好意思。”

    刘明轩说:“这些人就是个混蛋,可是,我也在为你担心啊,这些家伙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何大军说:“也别怕,但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刘明轩叹口气说:“真是江湖险恶啊。好了何县长,谢谢你。其实今天真挺高兴的。”

    何大军说:“那就想着高兴的事儿。”

    放下电话,胡磊送何大军到了住处,何大军上了楼,洗了一下很快就睡着了。

    但这个时候还真有人没睡着,那就是周倩。昨天跟何大军在一起,不但在一起看了个黄色录像,居然在放映厅的包间里好一顿玩,她这一天来怎么想怎么觉得荒唐,甚至在办公室谈工作的时候,她都有些分神,到了晚上她这样的想法就更是强烈,她按捺着冲动,几次想给何大军打电话都没有打,最后在无耐和自己对自己下面的抚摸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在办公室里坐不到半小时,桌子的一台机密电话就响了起来。这台电话属于政要部门的内线,从来不对外使用。它的响起,意味着事情的严重性和隐蔽性。

    除了市里一些领导,还有县委县政府一些乾部有紧要事情可以直接联系自己之外,外面的人是无法知道这个电话的。周书记去接这个电话的时候,心就莫明其妙狂跳了起来。

    “周倩吗?我是朱志方。”

    “朱……朱市长好!”周书记接到这个电话,立刻感觉到朱志方语气很不友善。于是,他就在心里琢磨,是不是宁古有什么地方让这位副市长大人不满了,居然在大清早亲自打电话过来。

    朱志方冷冷地道:“你们宁古地方那些乾部是怎么当的?出丑都出到市里面了,要不要往省里报啊!”

    周倩云里雾里的,也不知道他说的具体是什么事,偏偏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又不敢问。只得陪着心小侍候着。

    “发生了什么了吗朱市长?”

    电话里传来朱志方拍桌子的声音,“乱弹琴,一个堂堂的国家乾部,居然当众闹事,好好查查这人,严肃处理。”

    说了半天,周书记还是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可是偏偏朱志方又不跟他说请楚,只是骂了一通后,道:“你去看看今天市报的新闻!太不象话了。”

    挂了电话后,周书记就叫来刚上任的秘书叶大明。“快给我把今天的市报拿来!”

    三河日报每天早上六点准时送到各县,再由各县报分发下去,由送报员在早上八点钟以前送达种县机关。叶大明匆匆取来报纸,顾不上看上面的内容,急急回了办公室。

    周书记还没展开报纸阅读,桌上的电话又响起,这回是封书记打来的。“周倩,今天的报纸你看了吗?这个何大军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又扯到何大军了?周书记连忙打开报纸,只见市报的头条就登着一截醒目的消息:美女主持夜会官员男,记者提问遭毒打。

    照片上清晰地可以看出何大军的面目,还有他怒砸话筒的场面。这是怎么回事?周书记只得应道:“我正看着呢?这个何大军怎么搞的,竟然闹出这种笑话。”

    封书记道:“这件事情你要好好查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晓轩是三河市的名人,背景很复杂,让他少跟这种女明星来往。”

    周书记自然知道这句背景很复杂的含义,何大军此举可能得罪了某些垂涎刘晓轩的人,或者是已经和刘晓轩有了关系的人,因为看到何大军与刘晓轩在一起,出现在某种场合,自然就遭到了不满。

    封书记道:“朱市长对这事很不满,要求你给个明确的交待。”

    挂了电话后,周书记总算知道了事情的原因。他并没有急着找何大军,而是认认真真地将文章看完,这才叫叶大明把何大军喊来。

    看完了报道,周书记就在想,何大军绝对不是这种冲动的人,一定是这个记者说了些什么激怒人的话,而且这些话还很伤人,何大军才出了他。当然,这种话在报纸上是看不到的,因为记者不可能站在何大军的角度说话。周书记在意的不是何大军打人,而且何大军不应该与刘晓轩这种人走在一起。

    这对他以后的仕途影响不好,刘晓轩是公众人物,所有的行动都会落入别人的眼里。做为一个乾部,风头太劲,与这些花边新闻缠在一起,绝对是一种致命的错误。等何大军进来的时候,周书记才想起,何大军已经二十九了,是不是该找个女朋友,以堵天下人悠悠之口。但是这样,她的心里酸了一下,

    何大军进来之后,周书记还是那样平静,看不出任何表情。等他坐下后,周书记才道:“昨天的仪式很成功,那个刘晓轩她走了吗?”

    “昨天晚上在一起吃的饭,今天早上应该回三河了吧?”何大军很奇怪,周书记为什么问这种问题。难道昨天晚上的事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周书记将报纸推到他跟前,“刘晓轩是名人,有些事注意点。”

    何大军回到自己办公室,仔细看了报纸,果然是把这事捅出来了,难怪这一大早就有人用怪异的目光看他,但是周倩没有明说,这也是给自己留了面子。

    何大军记下那个记者的名字后,然后就冷冷一笑,将报纸扔在垃圾篓里。然后打了个电话给胡磊,“昨天晚上的事见报了,这事你去处理一下。”

    胡磊正在家里的沙发上,这边靠着冰冰的身上,手里也拿着一份报纸。何大军说的事,他也是刚才看到,正和冰冰在说呢,何大军的电话就来了。

    应了句知道了后,胡磊将手机扔在沙发上骂道:“这人还真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把这事往市报捅,看来是有人想动大军了吧!”

    冰冰就担心地问道:“应该没事吧?”

    “切!就他们那个鸟样,也能动得了他?既然他们想玩,那就玩大点吧!”胡磊不屑地笑笑,把头往冰冰的胸前蹭了蹭。

    在办公室里坐了整整一个上午,想到两家下放到地方的军工厂重组的事,何大军开车赶到了华峰机械厂。机械厂还有两个车间在生产,何大军进去的时候,车间里传来隆隆的声音。几个工人坐在那里剥着瓜子,半自动的机械正卖力的加工着零件。

    近二千平米的车间,仅有十来台机械在动转,工人也很少,何大军随便问了句。一个工人告诉他,他们现在是轮休,上一天休二天,有时还没活乾。

    “请问哪位是副厂长?”

    何大军踏进办公室里,有几个技术在画着图纸。都九十年代末了,这些人用的还是铅笔加丁字尽,趴在台子上费力地边量边图。若大的一个机械厂,居然没有人会用电脑。

    也许这就是落后的原因之一吧!跟不上时代。用手制图,费时费力,而且很容易产生误差。如果在电脑上用cad14,效果就明显了。

    趴在桌上制图的有三个人,旁边站着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戴着眼镜,头发有点卷,这人正指着图纸与三人商量着一些细节。

    一个工人告诉何大军,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就是副厂长柳得志。

    “柳厂长,有人找您。”那工人叫了声,便离开了办公室。

    柳得志抬头一看,“哎哟,这不是何县长嘛!快请坐快请坐!”说实话,何大军并不认识柳得志,他不知道柳得志是怎么认识自己的。

    柳得志见何大军大驾光临,立刻亲自倒了杯茶,两人在办公区沙发上坐下。

    三个正在作图的年轻人听说何大军县长来了,纷纷抬起头来看,柳得志就道:“没你们的事,继续忙。今天下午得把图纸赶出来。”

    何大军打量着这间比较简陋的办公室,除了几何大军桌子和一些简单的办公用品之外,实在没什么太多的东西。

    于是他就问道:“这就是你们的办公室?”

    柳得志道:“厂长他们的办公室在前面的楼上,我还是喜欢呆在车间,这样可以第一时间了解到车间的情况。只是这里太简陋了,要不我们到上面去坐?”

    “那倒不必了,这样也挺好的。”何大军点点头,看来这个柳得志还真是个关心企业存亡的好领导,不说别的,光从办公室的简朴和工作态度,就让何大军顿生好感。

    最近何大军是主抓两家企业重组的事,上次他已经和秘书还有县里的几位领导来视察过了,也许柳得志就在那里记住了他。

    “现在车间的生产情况怎么样?”何大军看着玻璃窗外那些正聚集在一起的工人,随意地问了句。

    “情况很糟糕,手里的订单越来越少,工人现在搞轮休都没事做,一个星期上二天,三天,工资也就一百多二百块钱。”柳得志叹了口气,“何大军县长,最近县里是不是想把我们两家企业给合并重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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