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将近四年没有见到南必,可张德辉还是从脸形和动作举止上认出——眼前这个已经出落得如花似玉的红衣少女,就是背叛了忽必烈的蒙古官员中品级最高的弘吉剌仙童之女、忽必烈皇后察必的亲侄女,南必!可贾老贼却显然不知道这点,竟然还一边捂住南必的小嘴,一边向张德辉微笑解释道:“让张大人见笑了,此女姓吕名兰,是京湖路制置使吕文德的侄女,她的堂叔吕文德一直邀请本官去襄阳一游,可本官那来的时间?虽然再三推辞,但这个小丫头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本官去襄阳游玩,既粗鲁又无礼,闹出了笑话。”

    “呵呵,少傅不必客气,将门虎女,自然与众不同。”张德辉微笑,一副见怪不怪并兼从来没有见过南必的模样。而贾老贼仔细观察张德辉神色,直到没有现任何异常后,贾老贼这才一边使着眼色一边松开南必,打着哈哈说道:“吕兰,你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本官正在见来自蒙古的客人,你冲进来打什么岔?还不快向张大人道歉?”

    南必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先看看微笑不止的张德辉,又看看正在杀鸡抹脖子使眼色的贾老贼,然后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这才学着汉家女子那样向张德辉行汉礼,娇滴滴的说道:“小女不知张大人在此,多有得罪,还望张大人原谅。张大人他日若是有空,请到襄阳小女家中一坐,敝家上下倒履而迎。”

    “小蒙奸,在宋人的国家里住了几年,连语气动作都快变宋人了。”张德辉嘴上客气答应,心中冷笑,很是为蒙古人中有弘吉剌仙童父女这样的人而感到鄙夷。那边贾老贼却松了口气。连连向南必使着眼色喝道:“还不快出气?告诉你堂叔吕文德派来的人,本官没时间去襄阳,等过几年临安的局势稳定下来,本官再抽时间去襄阳看看。还有顺便带句话给吕文德,对到鹿门山边市的蒙古商人要尽量照顾,不能歧视,过年的时候组织在当地经商地蒙古人过一个详和的新年,吕文德他也得抽空去看望那些蒙古商人。明白了吗?”

    “明白了,那我走了。”南必哼哼着答应,又向张德辉行个礼便飞快的跑了出去——在房门被贾老贼的亲兵关闭之前,张德辉却猛然瞟见红梅阁的庭院门口有几个高眉深目的色目人晃动。贾老贼赶紧转移话题,“张大人,你也看到了,吕文德是本官的老部下兼老朋友,想要本官去他家中一游本官都没时间。可见本官忙到了什么地步?这样吧,麻烦张大人先给忽必烈大汗送一封信,让他稍微等上一等,等本官忙过了这阵子,一定尽快与张大人达成谈判。当然了,本官的犬子在大都地一应花消,本官都会自掏腰包负责到底的。”

    “贾少傅,你可太让我为难了。”张德辉故作迟疑为难状。贾老贼忙上去拍张德辉的肩膀。亲热的连连道歉道:“张大人,实在抱歉。本官的公务确实太繁忙了,你的事情只能稍微耽搁一下。不过你放心,本官已经下令李庭芝的军队撤除了对虹县的包围,还让边境地军队都收敛一点,不要再主动挑衅蒙古军队,违者重罚,争取让大宋和蒙古都过一个祥和幸福的新年。”

    “贾老贼又想玩一边谈和一边偷袭的老花招了,用假谈判稳住大汗,让大汗掉以轻心。对他的偷袭不做防备!”张德辉背上冷汗淋漓——忽必烈被贾老贼用这一手在鄂州坑了可不只一次两次。忽必烈眼下的战略局势之所以如此被动,就是因为被贾老贼用这一招歼灭了精锐军队。导致军队战斗力严重下降而迟迟难以在与阿里不哥的战事中占据上风。眼下贾老贼又想故技重施,偷袭南京路打通与阿里不哥的联系。忽必烈要是再次上当的话,那后果就难以设想了。

    “张大人,张大人,你怎么了?”见张德辉久久不说话,贾老贼只得出言询问。张德辉这才如初梦醒,忙答应道:“既然贾少傅公务如此繁忙,那小使也无可奈何,全由少傅安排。小使仍然暂时住在丁丞相府,少傅要是有时间可以开始谈判,随时可以过来传唤小使。不敢打扰,先告辞了。”

    “别急啊,吃过饭再走。”贾老贼故意挽留道。急着回去给忽必烈写信地张德辉那里耽搁宝贵的时间,匆匆谢绝与丁大全离去,贾老贼一直送到红梅阁地庭院门口。看着张德辉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贾老贼嘴角逐渐流露出得意的奸笑,心知此计已经成功了大半,至少已经让张德辉中计报信。但就在这时候,贾老贼的眼睛忽然被一双带着香味的柔软小手捂住,一个刻意装出沙哑的声音问道:“猜猜我是谁?”

    “还能是谁?光闻你身上的香味,就知道你是小南必了。”贾老贼微笑道。南必松开小手嘟哝道:“真没意思,下次不擦天竺香水了。”说罢,南必又抓住贾老贼的胳膊急切问道:“怎么样?我装得象吧?有没有骗过张德辉那个傻

    “有没有骗过张德辉还不知道,至于你的演技。”贾老贼懒洋洋地说道:“只能算是马马虎虎,勉强没穿帮而已。”南必大怒,在贾老贼胳膊上捏了一把,嘟哝道:“没良心地,好心从扬州赶来帮你骗人,连一句夸奖人家的话都没有。”

    “夸奖当然是要夸奖地。至少咱们地小南必长大了。也越来越漂亮了。”贾老贼色眯眯地笑着。把南必拉到面前仔细打量。“走。进房间让本官仔细看看。咱们地小南必现在究竟有多漂亮了?”南必在扬州住了三年时间。经受也是南宋地教育。比起其他蒙古少女来说多了一分扭捏。被贾老贼这么一拉立即俏脸通红。不过草原女儿地血液仍在。进了房间后。还是勇敢地挺起胸膛供贾老贼打量。

    三年时间不见。南必确实长高长大了许多。小脸虽还有些稚气却也明媚动人。身材更是火暴非常。胸脯之丰满竟不亚于贾老贼那几个已经生儿育女有过哺乳经验地老婆。比之贾老贼老婆中身材最好地李也不遑多让。腰肢之纤细却远过之;两条长腿虽然还没有完全长成。也已经是修长细美让人垂涎。见到如此天使脸蛋、魔鬼身材地娇美尤物。色中饿鬼地贾老贼差点没流出口水。不断摇头叹息。心说难怪历史上那个老不要脸地忽必烈六十九岁了还要把老婆察必地亲侄女南必立为皇后——换我也不要脸了!(注)

    “怎么样?我漂亮吗?”南必微红着脸向贾老贼挑逗问道。贾老贼流着哈拉子连连点头。那还说得出一句话来。南必嫣然一笑。踮起脚尖慢慢走近贾老贼。轻柔而温柔地说道:“既然知道我漂亮。那你怎么还把我放在扬州三年不管?”

    “不是不管。本来景定元年本官就想把你和你父亲接到临安。但李庭芝说两淮是边境。需要你父亲那样地人才。”大力嗅闻着南必身上地体香。贾老贼解释道:“李庭芝是本官地得意门生。他向本官要人。本官也不好意思拒绝是不是?否则地话。本官早就想把你接到临安了。”

    “真地。有没有骗我?”南必双手张开。搂住了贾老贼地脖子。小嘴几乎凑到了贾老贼地鼻尖上。与年龄外表极不相衬地高耸胸脯也差不多贴到贾老贼胸口上。房间里地贾老贼亲兵队长郭靖见势不妙。赶紧溜出房间把房门关好。贾老贼则心花怒放。连连点头道:“当然是真地。本官天天在想着。做梦都想再见你一面啊。”

    “那你知道吗?其实我在扬州也天天想着你。”南必红润地小嘴离贾老贼脸颊更近。吐气如兰。轻声问道:“你又可知道?我天天想着你。念着你。是为了什么?”

    全文字版小说阅读,更新,更快,尽在!“为了什么?”贾老贼激动问道,——眼角余光干脆在找房间里可以做战场地地方了。南必的小手轻轻摩裟着贾老贼的后颈。深情凝视着贾老贼的俊脸。在贾老贼耳边柔声说道:“因为,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想……就想……。”说到这。南必忽然提高了声音,在贾老贼耳边大吼道:“就想叫你一声——伯父!”

    “伯父?”双手已经摸到裤带上的贾老贼傻了眼睛。就连耳膜被震麻都没有注意。南必则乘机把贾老贼往外一推,娇笑着逃出房间,洒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留下双手还拉着裤带的贾老贼呆立当场。

    “叫你伯父还便宜你了,本来应该叫你叔公的。”南必又在门外喊出一句差点没把贾老贼肚子气爆地话……

    先不说贾老贼被南必逗得**却无处泄,单说张德辉回到丁大全家里后,二话不说马上给忽必烈写信,把自己在临安和在贾老贼老窝的所见所闻一一禀报,还有就是特别提醒忽必烈在南京路做好提防贾老贼偷袭地准备。丁大全也极讲义气的为张德辉通风报信提供了最大帮助,甚至不顾危险拿自己的大印为张德辉信使开出通关文堞,让张德辉的信使能以最快度将信送到忽必烈面前。除此之外,张德辉还担心信使传递耽误了时间,还给南京路的行路总管郭侃也写了一封信,让郭侃也做好预防准备。

    靠着丁大全的帮助,张德辉的前后两封急报在同一天送递到了忽必烈面前,正在安排把南京路兵力调到潼关以西的忽必烈览信大惊,第一反应是不可能,第二反应还是不可能——子聪已经为忽必烈把局势分析得十分透彻,先是临安现在的局势不允许贾老贼轻易离开;然后是南宋国库在贾老贼苦心经营下虽有所起色,但要打一场全面大战,贾老贼翻山打洞为国库积累那点铜钱不到一个月就能见底,经济上也不允许;最后是打通阿里不哥地直接联系对大宋来说其实弊大于利,贾老贼还不至于傻到引狼入室地地步。

    思来想去,为了谨慎起见,忽必烈最终还是在第二天召开了御前会议,将张德辉累死两匹上等好马送来的书信出示于众臣。和忽必烈估计一样,蒙古武将们听说贾老贼想要玩老花招无不勃然大怒。争先恐后地请求领军去南京路和贾老贼决一死战,把贾老贼的脑袋砍来给忽必烈做夜壶——也就嚷嚷而已,忽必烈手里还有多少预备兵力这些将领十分清楚,所以叫嚷得再凶也不用害怕忽必烈真把他们派去和诡计多端地贾老贼硬拼。不过忽必烈也很清楚这些武将地话听不得,只是把目光转向子聪和姚枢等谋士,征求他们的意见。

    与武将不同,姚枢和窦默等谋士看完信后都是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杨琏真珈与阿合马这些人也是装成这样,仅有子聪面带微笑。表情颇为不屑。忽必烈眉毛一扬,刚要问话时,最近在忽必烈幕府又有些抬头的子聪马上答道:“大汗,不必多虑,更不必停止从南京路抽调兵力进凤翔路参战的调动——贾老贼故布疑阵、虚张声势而已。如果说贾老贼派高达、李庭芝或者王坚等人领军至襄阳动突袭,那么大汗就得小心提防;可惜贾老贼做戏做得过了头,准备亲赴襄阳前线,那就绝对是假的了。还是那句话。贾似道老贼这个时候绝对不敢离开临安。”

    “朕也是这么觉得,宋人朝中无人,至少没有能让贾老贼放心离开临安的人。何况贾似道老贼的儿子还在朕地手里,他除非想要逼朕杀掉那个小杂种”忽必烈点头,很是赞同子聪的意见。一直怀疑子聪是大宋细作的郝经一听不乐意了,站出说道:“大汗,子聪此言差矣,贾老贼何等奸诈?如果能不现他诡计中的破绽?倘若贾似道老贼真是故布疑阵。只需一道伪诏虚调高达或者李庭芝至襄阳,就可以把诡计弥补得天衣无缝。何必露出如此之大的破绽?”

    “虚虚实实,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使敌捉摸不定——我兄弟的老把戏了。”子聪脱口笑道。但话一出口,子聪马上就现满朝文武的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吓得子聪赶紧解释,“小僧地意思是,如果贾似道老贼身边那个刘秉恕真是小僧胞弟,那么他很有可能向贾老贼献计故意露出破绽。使大汗心生疑惑。难以判断贾似道老贼的真正用意。”

    “如果那个刘秉恕真是你的兄弟,那朕就错失一名大才和多一个麻烦对手了。”忽必烈恼怒道。子聪全身冷汗直冒。赶紧把头低下去。郝经却得意一笑,知道忽必烈对子聪的疑心又起。呵斥了子聪后。忽必烈又沉吟道:“子聪大师的话虽然只是推测,但也不能排除贾老贼确实是在故布疑阵,你们还有什么高见?”

    “大汗,微臣不敢苟同。”姚枢站了出来,向忽必烈拱手道:“请大汗留意一下张德辉的书信——丁大全向张德辉透露,贾似道老贼向襄阳大量调运粮草,而两湖今年大熟,粮价平稳并不需要平崇仰制粮价,贾似道老贼如果只是为了故布疑阵而调运粮草,那粮草转运将要消耗多少人力物力?贾似道老贼此举的成本是不是太高了一些?”

    “有道理,贾老贼如果只是为了故布疑阵,那也太劳民伤财了一些。”众人纷纷附和——南宋那时候可没汽车轮船,运粮途中人吃马嚼,运一斤粮食路上要消耗一斤那还算少的,运一斤粮路上消耗五六斤都不少见,虽说南宋地经济在贾老贼苦心经营下刚有些起色,但平白无故把这么多粮食扔掉也不是闹着玩的。姚枢又补充道:“而且还有一点,丁大全有把柄在大汗手中,对大汗一向忠心耿耿又是贾似道老贼地死对头,他提供的情报,应该不会是伪造。”

    “难说,也许丁大全也被贾老贼收买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子聪忍不住插话——子聪可是太清楚贾老贼的手段了,李和贾老贼有杀父之仇,贾老贼都能把李拉到大宋那边。郝经却又马上反驳道:“大仇莫过杀父夺妻,丁大全成亲之时,新娘被贾老贼抢走,丁大全本人还被贾老贼当众痛打一顿,与贾老贼的仇恨早已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怎么还可能被贾老贼收

    子聪听得直翻白眼,心说朝廷之上为了利益。一流的官场老混混那怕有杀父之仇也可以毫不犹豫的联手合作,郝经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不懂这道理?难道年纪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曾想对忽必烈忠心耿耿决心想要戳穿子聪通敌卖国真面目的郝经又冷笑道:“子聪大师如此横着挡着不让大汗做好准备,难道子聪大师很希望贾老贼的偷袭再度得手?让大汗地西线战场完全崩溃?”

    “郝经,你这个误国老贼!”子聪忍无可忍,怒吼道:“现在阿鲁忽在凤翔路立足未稳,西线军粮勉强还够支应,张弘范和郭侃地精锐如果在这个时候及时增援凤翔路,那大汗还有最后一个扭转战略主动的希望!如果你再为了个人恩怨误导大汗。使大汗错过了这最后机会,那等阿鲁忽在凤翔路站稳跟脚,阿里不哥败军恢复元气,那大汗再往凤翔路派多少兵力都没用了!”

    “子聪秃驴!”郝经针锋相对地咆哮道:“你老实交代,你究竟是不是贾似道老贼派到大汗身边的卧底?你故意让大汗把精锐军队调到凤翔路,贾似道老贼出兵偷袭后方,切断大汗精兵地粮道,导致鄂州惨败悲剧重演——你说。这是不是你的真正目的?”

    “放屁!”子聪大怒道:“当年佛爷我投入大汗幕府之时,你还在给张柔吸肛舔沟,贾似道老贼还只是建昌地小粮官,他有什么资格指使本佛爷?”

    “狗秃驴,别以为你资格老就了不得!”郝经也动了真怒,“当初在鄂州的时候,你就和黄药师一唱一和,联手把大汗的主力精锐送进坟墓——这是贾似道老贼亲信董平高和黎尚武在临安一家窑子里亲口吐露的机密!大汗和我早就知道这件事。只是没有声张暗中观察你。今天,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你老实交代。你是什么变节投靠贾老贼的?贾老贼给了你多少好处?”

    “放屁!放屁!”子聪气得混身抖,同时在心里暗骂贾老贼不讲义气——自己把才能不在自己之下的亲弟弟刘秉恕推荐给贾老贼当帮手,贾老贼竟然还玩反间计来陷害自己,简直忘恩负义到了极点。郝经则认为子聪的愤怒不过是真面目被戳穿而气急败坏,便冷笑道:“好臭,好臭!”

    如果说阴险奸毒的子聪有什么弱点地话,那就是他有点象项羽麾下的范增——心肠足够黑,脸皮却修炼不够,所以才在鄂州被脸皮厚得不可思议的黄药师耍得团团转。这会被郝经当众羞辱。忽必烈却冷漠旁观。子聪忍不住老毛病故犯,气不过之下竟然通红着双眼扑上去和郝经扭打。郝经年纪大了些赤手空拳不是子聪的对手,被子聪抓打得满脸开花。而忽必烈见郝经吃亏。终于开口道:“把他们拉开。”

    被怯薛死死按在地上的子聪挣扎着大喊道:“大汗,别听郝经的误国之言啊!这是贾老贼的诡计,诡计啊!”

    “大汗,子聪通敌卖国,证据确凿。”郝经擦着脸上的血,微笑道:“大汗请处之,以示警戒。”

    面对两个截然不同地意见,最擅长兼听并纳的忽必烈反而为难,正沉默间,忽必烈地怯薛长安童却从大殿外飞奔进来,将一封书信捧到忽必烈面前,高声说道:“大汗,张德辉临安急报,又是六百里加急。”

    “呈上来。”忽必烈嘴上叫着呈上来,自己却站起来大步下阶,亲自从安童手里接过张德辉的第三封急报——信的内容很简单,就两条重点,一是贾老贼举荐广南路安抚制置使赵葵出任右相,准备炒丁大全的鱿鱼;二是丁大全查到一个重要情报,贾老贼通过弘吉剌仙童联络收买大都的弘吉剌家族,设法营救贾老贼的独生儿子。

    “将子聪收监,详细审问。”忽必烈放下信,平静的命令道:“六百里传旨郭侃与张弘范,让他们停止向凤翔路增军的行动,重点防备宋人大规模入侵。再传旨廉希宪,令他退守潼关天险,防止阿里不哥、阿鲁忽东进与宋人联成一线。”

    “完了!彻底完了!我军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郝经,你这个无耻小人,你误国啊!你误国啊!”子聪仰天长叹,狂笑着任由怯薛将他推出大殿,“你不会有好报!不会有好报!”

    注:忽必烈生于25年,28年皇后察必病死,283年立察必地侄女南必为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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