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去,事情的严重性越发的超乎她们的想象,除了谢逸歌依旧没有消息之外,也不知道谁走漏了这个消息,猎鹰的股价一直往下掉,还有原本要合作的一些企业,也都纷纷撤资。

    当容洲将这个消息告诉弦歌的时候,弦歌只想到了一个词,祸不单行!

    可这样不行,猎鹰是谢逸歌的心血,即便是他在狱中的时候也没有放弃,反而让猎鹰蒸蒸日上,现在决不能受影响。

    “这些人撤资的原因是什么?”弦歌慎重的开口,看着容洲,“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有人在背后搞鬼?”

    “目前没有发现这样的状况……”容洲却摇了摇头,而后说了一句,“大小姐,你知道的,生意场上就是这样,捧高踩低,商场如战场,结果就……”

    弦歌没有说话,悄悄的叹了口气,她何尝不知道,可就是这样的状况才像一头雾水,令人抓不住头脑。

    如果有明确的目标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这会儿,弦歌平静下来,看到容洲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跟他说的模样,就问,“容洲,有话就说。”

    容洲明显有些不好意思,又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大小姐,资金的问题其实挺好解决,找到新的投资方就好,比如那种大集团?”

    容洲没有明说,可弦歌已经明白他想要说的话了,他暗示的再明显不过了,这段日子以来,整个东城上流圈子的人都知道楚南渊在追他的前妻,不,或许整个东城的人都瞧出来了。

    容洲的潜台词不就是大小姐如果肯到楚总那里走上一趟,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大小姐,你也可以当我没说,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容洲见弦歌一直不说话,又补充了一句。

    弦歌瞅了他一眼,的确不知道说什么,其实她也没有那么纠结,她相信她开口楚南渊应该会应下,不过就不知道楚公子要提什么条件?

    如果他提的条件是复合?她该怎么办?不是她矫情,是她说过要孩子出来后再想这件事情,她现在的确没想?

    “但是有一件事情,还希望大小姐能帮个忙?猎鹰现在是群龙无首,我希望接下来的会议大小姐都可以参加。”容洲提了一个建议。

    这一点儿,弦歌没有异议,她虽然还有一个月就生产,可现在情况良好,而且关键是谢逸歌的事情她不能不管!

    见弦歌点头,容洲放松的一笑,说了一句,“那就先这样,大小姐,我先走一步。”

    弦歌看着容洲匆忙的背影,心里越发担心谢逸歌的下落,要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可是谢逸歌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

    “总裁,谢逸歌是在过失踪的,我们那头的人也搜查了一番,却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这件事情……”文烨顿了顿,继续说了一句,“这件事情,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楚南渊也早得到了消息,也派人去找了,结果却是没有所获。

    楚南渊没有说话,立在办公室的大落地窗前,一只手臂撑着下颌,目光深沉,好像在思索什么。

    过了片刻,他才道:“猎鹰,现在如何?有人在暗中下手吗?”

    “一团糟糕,不过刚刚得知,这一次猎鹰的股东大会夫人会参加。”文烨说完,明显感觉屋内气氛一窒,害得他大气不敢出。

    半响,在低沉的气压之余,听到楚南渊叹了口气,“九个月的大肚子,这女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文烨自然不会当这句话是问他的,心里却腹诽了一下,“还不是总裁惯得吗?”

    “今天她有没有打过电话?”楚南渊开口,问了一句,视线扫过时特别的锐利。

    文烨摇了摇头,心里若有所悟,原来总裁这两天问同一句话,就是在等夫人的电话喽?可惜,人家没打。

    “滚出去吧。”楚南渊下了命令,文烨离开感激涕零的出了办公室。

    片刻后,楚南渊拨了内线,问程浅,“今天有重要的安排吗?”

    程浅公式化的回应了一句,“除了下午的新项目研讨会,还有晚上的商业酒会,没有特别重要的。”

    “全都推了。”楚南渊命令式的开口,而后就挂了电话。

    没有多久后,文烨再次进来汇报了一件事情,“总裁,警-察找到白小姐了,原来这几个月她被卖给贩-毒的,当成毒品运输工具,现在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

    几个小时后,下午三点左右,弦歌在顾棉的陪同下去了一趟警察局,是想问问谢逸歌的消息。

    结果,没想到就在这里的大厅,她碰到了几个月未见的白悦苼,当时的情景是白悦苼被警-察押着,面容憔悴,身上也穿着简单,最重要的是她原本隆起的肚子也平了下去。

    不知道是孩子没了,还是怎么回事儿?她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也和以往大不相同了!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大的变故!

    一开始,弦歌差点儿没有认出来,如果不是白悦苼的母亲带着之前弦歌见过的那个叫笨笨的小男孩儿,她差点儿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你这是怎么了?……”严玉梅哭诉的声音很大,引得不少人的关注。

    可即便如此,白悦苼像是傻了一般,一句话都不说,视线也只看向一个位置,那就是自己的衣角,看着有些呆滞。

    她的双手被手铐束缚着,很安静,仿佛陷入自己的情绪中,可当她经过弦歌身边儿的时候,却突然顿住。

    下一秒,就如疯子一般嘶吼了起来,“我认识你,我认识你……就是你害我的,是你害我的……”她的瞳孔中迸发出的光芒像是要把弦歌当场给吃了一般。

    白悦苼动作的突然,还好顾棉护着弦歌,且警-察很快将她控制住,她才没有能扑过来。

    “疯子!”顾棉不客气的骂了一句,拉着弦歌就要走,弦歌由她拉着,虽然不想搭理白悦苼,可心思却有点儿沉。

    白悦苼看到弦歌离开,像是猛然间清醒过来一般,大喝了一声儿,“谢弦歌,不准走!”

    “我这里有关于谢逸歌的秘密,听到没有?”她补充,笑容突然间大了起来。

    这句话的确成功的让弦歌止住了脚步,脑中震了一下,白悦苼怎么会突然提到大哥?

    “弦歌走吧,别理她,她疯了,她的话不可信!”顾棉皱起眉头,说了一句。

    可是事关谢逸歌,弦歌不得不停下,她不想错过任何的消息,顿了一下,拍了拍顾棉的胳膊,走到警察那里,问了一句,“能让我跟她讲两句话吗?”

    这里的警察弦歌大部分都认识,他们也给面子,很快弦歌就和白悦苼面对面的站在一起。

    一开始她也怕这是白悦苼的诡计,可同时她想起很早之前有一次在裕华对面的餐厅,谢逸歌看白悦苼的目光,充满着深深的探究,当时她有问,但是谢逸歌说他不认识白悦苼。

    所以,现在白悦苼提到了谢逸歌,弦歌非常的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你知道我大哥什么秘密?”弦歌直接开口,目光直盯着白悦苼。

    没想到的是白悦苼一开口就是,“谢弦歌,你帮我辩护,我告诉你!”

    “如何?你若不肯,我就不说。”说着,白悦苼笑了起来,声音讽刺,“如果将来谢逸歌知道了,想必一定会后悔终身吧?”

    “要不要我大哥来跟你谈?”弦歌之所以这么问,就是想摸清楚白悦苼说的秘密和谢逸歌失踪的事情有联系没有?

    结果,白悦苼说,“不必,我就要你做我的辩护律师!”听到这里,弦歌就知道白悦苼说的事情跟谢逸歌失踪没有关系,她也就松了口气。

    “白小姐,你为什么要找我辩护?”弦歌微微一笑,“是想再陷害我一次?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没什么,我要你做无罪辩护!”白悦苼开口,语气坚定而且还是很嚣张。

    弦歌真心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也一点儿悔意都没有,她说,“如果今天是别的死刑犯求我,或许我会帮他做辩护,可惜对象是你,白悦苼,你疯了,我没疯!”

    迄今为止,弦歌心里都难忘那次火灾前,白悦苼跟她说的话,她不仅要她死,还要她的孩子死!

    可笑,她谢弦歌又不是圣母,凭什么会替她辩护?而且她试探过,白悦苼根本不知道谢逸歌的事情,用什么秘密和她交换?

    “你就不想知道那个秘密吗?”白悦苼颤了一下,她发狠的问了一句,“让谢逸歌后悔终身的秘密?”

    弦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后选择转身而去,再不理会她!

    “你……”白悦苼颓然的放下手,随着警察的靠近,她的眼眸中那股掩盖都掩盖不住的绝望就要决堤而出。

    她等了好几个月都在等人来救她,把她从那群穷凶极恶的毒贩手中解救出来,可最后人是盼来了,却是-警察,等待她的又是牢狱之灾。

    可令她真正绝望的是楚南渊压根儿就没有派人来救过她,根本没有!

    弦歌出了警-察局大厅,心里想着白悦苼口中的秘密,如果真有,她该用什么方法套出来?

    而顾棉看到她出来,立刻过来,并低声儿说,“我打听过了,白悦苼消失这几个月被人卖到毒贩手中,帮他们运送毒品,这几个月过得是不像人的生活,还有她的孩子下落不明。”

    “你的意思是毒贩利用她大肚子的身份运送毒品?”弦歌心里吃了一惊,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一切都怪谁?只能怪她自己!

    “就是这样。”顾棉肯定的点了点头,“听说如果不是她说自己是盛天国际的儿媳妇,也不会遭到绑架的事情!”

    “好啦,不提她了,扫兴!”顾棉不想让弦歌听到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岔开了话题,“谢大哥那里不要太担心,我相信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谢谢你,顾棉。”弦歌现在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突然想起刚才的秘密一事儿,就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了顾棉。

    顾棉想了想,提了个建议,“这样吧,我先调查看看。”

    两个人说完,准备离开,这个时候,弦歌一抬头,就看到面前伫立着一个人,不是比人,正是楚南渊。

    他的目光是惯有的沉然,深蓝色的瞳孔中散发着一种光芒,旁人看不透,弦歌一清二楚,他是在对她进行责备。

    弦歌想起有些事情要跟楚南渊说,就跟顾棉说了一句,让她先离开。

    顾棉离开后,弦歌对着楚南渊淡淡的一笑,“楚南渊,你是来找我的?”她想起白悦苼的事情,就认为他也可能是来找白悦苼的?

    楚南渊压根儿就没有往白悦苼方面想,他听说她大着肚子在奔波,就推了所有工作,就想把她带回去,所以也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了一句,“上车。”

    弦歌僵了一下,没有再问,上了车子,楚南渊帮她系好安全带,就开车离开。

    车子行驶到大路上后,楚南渊突然开口,“没话跟我说吗?”

    弦歌侧头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找个地方,我们聊聊。”

    之后,两个人就没有再说话,楚南渊带着她去了一个市中心的公寓,弦歌目算了下,这套公寓距离盛天和之前的裕华刚好在中间位置,上班方便,而且是市中心最黄金的地段,她不由的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还在那个小公寓住着的时候他说过装修的事情?

    弦歌的心里几乎可以认定,这里就是他说的位置。

    “上楼。”下车后,楚南渊简单说了两个字,弦歌也没想,跟着他上去,地点无所谓,她知道自己必须走这一步。

    可当楚南渊开了门,弦歌却被里面的景象一震,简单来说,这豪华公寓装饰的特别简洁大方,却处处透着温馨,刚进去就有一股清新舒适扑面而来。

    弦歌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楚南渊惯有的风格,就如他在半山老宅的屋子来说,也是男性风格很明显,简洁,黑蓝为主。

    可以想象,这里他是为谁准备的,弦歌没说话,跟着进了屋子。

    “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果汁儿。”楚南渊说完,就去了厨房,弦歌没有坐,她看到有间屋子开着,视线随意一扫,好像看到了什么,就走了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件婴儿房。

    这间房空间很大,而且被区分为两个区域,通过颜色来辨明一眼就看出一个是男婴的,一个是女婴的。

    “……”弦歌不知道说什么,悄悄的叹了口气,而后转过身往回走,可一个不察,就撞到了楚南渊的怀中。

    熟悉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住,气氛静默了一秒,弦歌想抽身退出,但是纤腰上被一只大掌牢牢的固定住,并听到一个低沉迷人的声音,“弦歌,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

    弦歌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是你站到我后面的?”

    “都是我的错吗?你这样我是不是要把你绑到身边儿?”楚南渊笑着,开起了一个认真的玩笑。

    “放手!我有话跟你说。”弦歌用力挣脱开,跟他隔开一段距离,有的时候她甚至在怀疑,这个该死的男人是故意的。

    这几个月两个人之间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复合不到,距离却有,楚南渊像歌狗皮膏药一般的缠着,她赶不走,就把自己封闭,当一切都视若无睹!

    可她就是觉得楚南渊无疑是个高智商的男人,他将这一切却处理的游刃有余,每次她想说点儿什么警告的话,都被他的话和行动给化解掉,而有些事情她竟然再次无语的习惯了。

    不过,她今天是来跟他谈事情的,所以这些乱七八糟的都被她抛到了脑后。

    “什么事情?”楚南渊心里几乎一清二楚,可似乎就在等她开口,所以他的姿态非常的慵懒悠闲。

    “我代表猎鹰跟你谈一个合同?”弦歌清了清嗓子,想了想还是果断的开口,跟保护谢逸歌的猎鹰相比,她的面子矜持根本不算什么。

    “若你肯签字,我们的合同中还有别的优惠,对你们盛天也只有好处。”说着,弦歌把事先装进包中的合同拿了出来,但是却听楚南渊说,“不用拿出来!”

    弦歌僵住,以为他不同意,结果听到他说,“弦歌,我真不喜欢你用谈生意的口吻跟我说话。”

    “难道楚总爱听撒娇的口气?抱歉,我不会!”弦歌微微有些赌气,想都没想就说了一句。

    而后她心里一惊,想到一个事情,就问,“楚南渊,你是不是想加附加条件?”她的目光直直的看着他,挺直了脊背,似乎在警告他不要得寸进尺。

    可她也知道得寸进尺也正是这个男人的本色,他就算真提了,她也是无可奈何,不是吗?

    楚南渊没有说话,视线迎着她的目光,片刻,唇角微微上扬,说了一句,“这一次,你还真猜对了?”

    “我的条件很简单……”楚南渊看着她,眨了眨眼睛,“我想和我的孩子一块儿住!”

    是的,他没说他要和她一起住,也算没有强迫她,可是呢?楚公子说了他要和他的孩子一起住?

    好吧,真是个歼诈的小人,难道在嘲笑她不知道孩子还在她肚子里吗?混蛋!可恶!过分!

    “如何?简单容易吧?”楚南渊笑问,英俊的眉目一闪一闪,正等着她的回答。

    弦歌强行忍住,只差给他一记暴栗,平静下来,问了一句,“只是一起住?”

    “不然呢?你觉得我会对一个大肚子做些什么吗?”楚南渊反问。

    弦歌侧过头,脸颊微微有些红,而后开口道:“什么时候搬。”

    楚南渊直接来了一句,“这里什么都有!”他的潜台词是,既然来了,就住下,根本不需要你带什么东西。

    弦歌直觉上上了一个大当,果然,她问,“关于和猎鹰的合作,你打算什么时候启动?”

    楚南渊答了一句,“别担心,这件事情秦尚已经在跟进了。”

    弦歌吃了个大闷亏,也有些无语,看了他一会儿,由她诱人的唇瓣内吐出三个字,“大歼商!”

    楚南渊只是笑,没有说别的,心里想的是,他多不容易啊,只不过是拐弯抹角的想亲自照顾老婆和孩子而已!

    傍晚时,弦歌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方若宁和笑歌这个决定,方若宁没有说什么,笑歌姑娘气呼呼叫着要过来陪她,弦歌没有同意,安抚了她几句。

    挂了电话,随后,弦歌就接到了容洲的电话,容洲松了口气告诉他,猎鹰的危机算是度过去,可是谢逸歌依旧没有什么消息。

    弦歌挂了电话后,心里默念的还是那句话,“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晚上的饭桌上,楚南渊请来做饭的佣人走后,两个人相对而坐,弦歌的脸色淡淡的,楚南渊见状,随口问起谢逸歌的情况?但是并没有告诉弦歌他在调查的情况?

    弦歌想想对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把谢家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楚南渊以前就知道谢逸歌在调查那件事情,所以并没有多吃惊,但是还是劝了一句,“你大哥是不会那么轻易就出事儿的!”

    “借你吉言。”弦歌看了他一眼,回了一句。

    十点左右,弦歌临睡前,想起白悦苼的事情,虽然她一点儿都不同情她,而且觉得她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但是她不知道楚南渊知不知道这件事情,犹豫了一下,在进房门前,还是说了一句,“白小姐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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