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娇和文若剑约林思春来到柳林湾,商谈营救峰松之事。林思春听罢,气不忿儿地说:“太卑鄙!竟下此毒手,杀人灭口,栽赃峰队长,一箭双雕,想的美!我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给峰队长鸣冤。”

    文若剑应声道:“好!能遇上你这样爱憎分明,斗富济困的侠女,此事就成功一半。”

    梅雪娇持之有故地说:“从案情分析,侯烟鬼忏悔时,正好被金天龙的法律顾问万弃钱发觉。金天龙肯定要杀人灭口,必然派他的得力干将苍海龙。”

    文若剑接着梅雪娇的话茬说:“若真凶抓不到,峰队长便永远脱不了干系。”

    林思春紧接着问道:“那你们说咋办?快拿个招!”

    梅雪娇试探地说:“能找一个侠肝义胆的女人,当然还必须是苍海龙最倾慕的人。利用美人计,拿酒灌醉他。酒后吐真言……”

    文若剑有意反驳她说:“这招损一点,选这样一位女人不容易,再说,而今哪个女人还肯忍辱含垢呢?”

    林思春义形于色,急切地说:“你俩别费心思啦,为了能救出峰队长,我甘当此任!”

    梅雪娇半问半激地问道:“你行吗?不会出事吧?”

    林思春坚定地说:“没问题!苍海龙常想请我吃饭、跳舞,约了我几次都没理他。今天中秋节,他又约我晚上去他家。”

    梅雪娇仍不放心地问:“他家住啥地方?你搭车方便吗?”

    林思春说:“滨湖大厦二十八楼108户,方便着啦。”

    “看来非你莫属了,小心从事。”梅雪娇目有敬意地直视着林思春说。

    文若剑满怀希望地望着林思春说:“今晚全看你的了!你可是当代的西施、貂婵了。”

    “哪能同她们相提并论?”林思春信心十足地说:“不过,你们放心吧,我会见机行事,保证完成任务。”

    梅雪娇站起来冲文若剑说:“那咱们回去吧,让林思春早作准备。”

    林思春看看梅雪娇,又望望文若剑说:“那好,我先走了,你俩再转转。”

    梅雪娇紧握林思春的手,殷切地说:“祝你马到成功!一帆风顺!”

    文若剑见林思春走远了,忙说:“刚才,咱们只顾说话,有一位戴口罩的老同志从咱身后过去,过后,我才发现象你局信局长。”

    梅雪娇随口道:“这有啥奇怪的?今日中秋节吗?他去看望烈属老人。”

    文若剑又说:“那碰到一块儿,咋不打个招呼呢?”

    梅雪娇不容置疑地说:“咱们不是背着身正谈得投机吗?他不愿打扰吗?再说,信局长走路从来目不斜视。”

    石磊落很快约见了信守道。信守道一见材料袋,转颜失色,马上想到是雷震宇瞧不上他送的薄礼,才告发他,以表清廉。他当即辩解说:“雷市长误解了我!他对我关怀备注,我完全出于感激之情。请石书记明查,酌情处理!”

    石磊落心想:“公安局目前正在紧锣密鼓地扫黄查赌。自己的儿子赌博成性,屡教不改,一旦被抓,后果不堪设想。给人留情面,给己行方便。”想到这儿,他便就坡下驴地说:“我可以向雷市长解说这事,放你一马!谁还没有犯糊涂的时候?”

    “多谢石书记开恩!”信守道扑上前紧紧握住石磊落的手无比感激地说:“以后有啥事就招呼我一声,恩报恩还嘛。”

    石磊落送走信守道后又犯难了:“为保儿子平安无事,一下子答应了信守道的请求,那怎样向肖无华交代?”他关上房门,关上手机,谁敲门也不开,座机响了也不接,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垂下头,两肘支在膝盖上,双手撑着下巴苦苦思索着,突然灵感一发,计上心来,当即打电话把肖无华请来,便先声夺人地说:“肖局长,你反映的这事和当事人所讲的有些出入。信守道彻底坦白了,但他一口咬定,他送给雷市长两万元,你怎么才交出一万元?还截留一半儿?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

    犹如被人打了重重的一记耳光,肖无华顿觉脸上烧辣辣的,忙分辩道:“石书记!我怎敢截留?明明是一万元,我可以用头担保!”

    石磊落态度凛然,目光咄咄地说:“办案讲的是证据,不信誓言!你说一万,有何凭证呢?”

    肖无华反问道:“那信局说两万有谁作证呢?”

    石磊落当即语气缓和下来,说道:“他虽然拿不出证据,可说得很在理。他说,给雷市长送礼,一万元能拿得出手吗?你想想这话也合乎情理嘛。”

    肖无华又反驳道:“可办案也不能凭推理呀?”

    石磊落说:“是呀,推测臆断不行!可堂堂二位局长都拿不出证据,你说我该相信谁呀?难道是雷市长从中作了手脚?要不等我问问雷市长再作处理!”

    肖无华急赤白脸地连声说道:“别别!这事越抹越黑、越说越糟糕。怪我多嘴!你看着办吧。”

    石磊落见肖无华的一下子服软了,紧接着说:“你这话算说对了,这事越抹越黑,说出去对你二位都不光彩,跳到黄河也洗不清。我看就到此为止吧,全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幸好信守道还不知是你举报的,其他人也一概不晓,搞不好会伤了你两的和气,以后还咋配合工作?我替你两人保守秘密。信守道有行贿之意,钱却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到你手里,属于行贿未遂。究竟是多少钱,无从考证,疑罪从无,我也不再追究。不论怎么说,信守道的钱算白丢了,人也丢尽了,让人贻笑大方。你交来的一万元现金,咱俩以无记名的方式投寄给灾区人民,对这事作以了结。你看如何?”

    肖无华仍不服气地慨然长叹道:“见义勇为反遭疑,好人好事做不得!”

    石磊落笑道:“你的好意我领会,心胸放宽别丧气!”

    空中一轮月,地上数只烛。

    月旁星淡淡,烛前人恋恋。

    饱受高墙禁锢之苦的峰松在中秋之夜,在自己过生日的晚上,意外地见到朝思暮想的儿子强强。“乖儿子!”“爸爸!”热泪盈眶的峰松紧紧地搂着强强亲了又亲,爱不释手,竟把带儿子前来为他做生日的菊秋白忘了个一干二净。

    菊秋白不忍心打扰他父子俩的团聚谈话,悄悄走到门外。

    半晌,峰松才想起菊秋白,忙问强强:“你菊姨呢?”

    强强也才想起阿姨,忙回头呼叫:“菊姨!”喊着跑到门外,把菊秋白拉回来。

    峰松抱歉地说:“老同学,太对不起你了!你好心好意带强强来为我做生日,我只顾和儿子亲热,却把你晾到一边。”

    菊秋白笑道:“老同学说这话就见外了,我刚才上洗手间,你父子几个月未见面了,也该多聊一会儿,我能理解。”说着,她把生日蛋糕摆上,点亮蜡烛。

    峰松又问:“你咋进来的?已超过了探亲时间。”

    菊秋白随口道:“无钱寸步难行,有钱走遍天下。我把狱警都买通啦,再说,他们都知道你是无辜的,都同情你。今晚过中秋节,对你特殊照顾。”

    峰松心存感激地说:“太感谢你了!你向来做事细心周到,善解人意,竟还记得我的生日。”

    “今晚给你做生日,也是给我做生日。”菊秋白嫣然一笑,眼中闪烁着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如同金秋棉田里笑傲枝头的洁白无瑕的棉絮一样温柔,含情脉脉地说:“峰松,你忘啦,咱俩是同年同日生,我第一次过生日,还是你给操办的。”

    峰松恍然大悟道:“啊!老同学,真有你的,把十多年前的事还记得那么清。”

    菊秋白喜形于色,禁不住说道:“更令人惊喜的是咱俩同是出生在中秋佳节之夜,花好月圆之时,自然就难以忘怀了,况且,大伙都说咱俩长得特象,你说怪不怪,挺有意思的。”

    峰松感慨地说:“就是太巧了,谁会想到咱俩同是中秋佳节的爱果。”峰松喜出望外,深感今晚是他今生度过的最难忘的一次生日。他不时地摸摸强强,感激地望望菊秋白,问道:“你今晚是怎么接到强强的?”

    未等菊秋白回答,强强便抢过话头喊道:“我緾着妈妈要见你,妈妈急着外出,不带我来,正好菊阿姨来咱家。”强强说着又扑到菊秋白怀里。

    菊秋白搂紧强强亲了亲,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笑着说:“强强太顽皮,太可爱了!我知道你此刻特想见儿子,我也很喜欢强强。”汹涌的潜流从心中漾起,一朵红云倏地飘上她的面颊。

    峰松满心欢喜地瞧瞧儿子,又看看菊秋白,三人开心地笑了,笑得是那样的灿烂,胜似当晚明月,强过盛开的秋菊。

    苍海龙家灯火辉煌,乐声緾绵。西装革履的苍海龙紧紧抱着身穿玫瑰红连衣裙的林思春在客厅翩翩起舞,如醉如痴。林思春看看手表,强笑着说:“我累了,一进门光知道跳,跳死你!不知心疼人,也不懂得中秋赏月观夜景,浪漫一些,真是个土老帽!”

    苍海龙忙解释说:“我的心肝宝贝,糖葫芦!把你顶到头上怕掉了,含到嘴里怕化了,哪能不心疼呢?我一看见你红红的嘴唇,白白的脸蛋,高高的胸脯,圆圆的屁股,就忍不住了。”说着,他随手关了组合音响,拉上林思春便跑到阳台。

    天空月明星淡,给金州湖披上一片金色。苍海龙仰望着天空说:“林妹子,你看今晚月色多美。”

    林思春哪有心思观赏月夜秋色。她举目远眺,望着拘留所的方位。心想,此时此刻,峰松在拘留所多孤独,多难熬……

    苍海龙偎依着林思春问道:“你在想啥呢?”

    林思春搪塞道:“抬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自然思念我失去的亲人。”

    苍海龙打断林思春的话说:“好啦,别伤感,快进屋去。”说着,便又抱住林思春。

    林思春拨开他的手,推诿道:“你答应请我喝酒呢,王婆卖瓜,光说不杀。”

    “好好好!”苍海龙拉着林思春走到餐厅,取出几盘凉菜,红、白酒各一瓶,倒满两杯,嘴里念念有词地说:“林妹妹,今晚饮哥酒一瓶,林妹风韵万年存,干杯!”苍海龙端起酒杯翻了个底朝天:又说:“今晚吃哥菜一口,林妹回到十**。干杯!”

    两杯酒下肚,苍海龙已头重脚轻,有些醉意,一把拉住林思春柔软的小手,春心荡漾地说:“小妖精!把哥的魂全勾去了。”

    “去你的!”林思春忙挣脱出他的手,娇滴滴地说:“勾你魂的是秋红椒。”

    “看看看!吃醋了吧?那……那是演戏。”苍海龙的话说了一半,又咽回去:“不说不说,喝酒。”

    林思春又给苍海龙添上酒,紧追不舍地问道:“演啥戏?”

    苍海龙随之说:“我演西门庆,让峰……峰松赔了夫人折了兵……,我哪能看上他那老娘们,我心里只有你……”说着又抓住林思春的手,贪婪地揉搓着。

    林思春趁机挑逗说:“你不是答应告诉我什么秘密吗?”

    苍海龙贪婪地望着林思春说:“你依了我,我全告诉你。”说着又抱住林思春。

    “别急,我取点纸,擦擦你的油嘴。”林思春挣脱出来,拿来自己的黑提包,手伸进包里,把袖珍录音机打开,取出一包纸,故意激他说道:“咋,又不说啦,怕我出卖你?”

    苍海龙大不咧咧地说:“去球!怕你干啥?咱是一个鳖腿上的蚂蚱。再说,咱弄事神鬼莫知,谁也奈何不了我,只能干瞪眼!”

    林思春接道:“我知道你会演戏,刁彤彤扮演侯烟鬼媳妇那场戏,就是你导演的。”

    苍海龙得意地炫耀道:“那当然,要不是侯烟鬼叛卖,把他峰松送进戒毒所,他至今还蒙在鼓里呢。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嘛!”

    “因此,你就杀了侯烟鬼?”林思春不失时机地立马套他的话问。

    苍海龙夸口道:“杀他如杀一只鸡,小菜一碟。”

    “你又吹开了!”林思春又激他说:“据我所知,侯烟鬼和武功高手刑警大队长同住一屋,有你十个苍海龙都不是他的对手。”

    苍海龙沾沾自喜的吹嘘道:“武攻不如智取,明斗不如偷袭。”

    “嗬!,越吹越大!”林思春再次套他的话问:“门给你开着,等你偷袭?再说,戒毒所墙高房固,保安昼夜巡逻,你岂能破门入室,除非有内应。”

    这时的苍海龙,早已被林思春的妩媚迷住,内心一点警戒都没有了,脱口而出:“你说对了,我就是靠内线潜入院内,趁峰松起夜之机,将熟睡的侯烟鬼勒死,前后不到五分钟。”

    林思春利用自己的睿智,从苍海龙嘴里得到了候烟鬼被杀的真实内幕,心里顿感一丝快意,随口讪道:“你够贼的,杀人灭口,还嫁祸于人,怪道不怕呢?有人替你顶罪。”

    “哈哈哈!”苍海龙得意地大笑一声,忙把林思春抱到卧室大床上。

    此刻,厨房,一位身穿风衣,戴大口罩的人打开煤气阀门,慌忙溜走。

    卧室,林思春忙推开苍海龙说:“你听,厨房有响动,有贼!”说着她忙跑到客厅。

    苍海龙撵出来问道:“哪儿有贼?你尽说笑话,我这房固若金汤,怎会有贼进来?”

    林思春说:“我进屋还未关好门,你就扑上来。”

    苍海龙道:“你放心,那是一只大老鼠,哈哈哈!如今老鼠也嫌穷爱富。”说着,又扑向林思春。

    林思春忙端起一杯酒,递到苍海龙嘴边说道:“祝老哥福星高照,财源滚滚!”

    “好好好!”苍海龙举起酒杯,故作斯文地说:

    “妹是山花盼甘霖,哥是天空一朵云。

    云不见花不下雨,雨不浇花花不红。”

    林思春见苍海龙已经醉了,又倒一杯。苍海龙抓起酒杯,摇摇晃晃,半睁醉眼,含糊其词的哼道:“今晚喝妹两杯酒……,通宵不休……玩个够。”说罢,他立时爬在桌上瘫如烂泥。

    见此,林思春忙拿上黑提包匆匆出门了。

    刑警队副队长办公室,电话铃响个不停,梅雪娇关了手机,拿起电话。蓦然,杜云飞的声音传出来:“小梅,今晚中秋节,我请你跳舞!”梅雪娇回绝道:“对不起!我正值班,无可奉陪。”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她放下电话,打开手机说:“文律师,你好!祝你中秋节快乐……好好!我今晚值班……你找菊秋白,我没见她,我还以为你俩正赏月观花呢?好好好!再见!”梅雪娇关了手机,电话又响了起来,她忙按下免提。“刑警队吗?湖滨大厦二十八楼108户死人啦。”

    梅雪娇一听大惊,连忙给经纬区刑警队打了个电话,便跑步下楼,迎面碰见杜云飞提着一盒月饼,堵在楼梯口。

    “我陪你值班,共度良宵!”杜云飞满脸堆笑地说。

    梅雪娇解释道:“真不巧,刚才有人报案,我马上去现场,实在对不起!让你费心了。”

    杜云飞殷勤地说:“那好,我替你值一会儿班,等着你。”

    梅雪娇忙说:“值班室还有人呢?你快回去,好好陪陪父母。”

    杜云飞即兴而来,扫兴而归。心想:“上门的买卖不好做,有你求我的时候。”

    梅雪娇赶到案发现场。经纬区刑警队队长丁午阳三人正在拍照查看现场。金天龙、秋红椒也来到现场。金天龙一见梅雪娇,便放开嗓门喊道:“我公司的大经理苍海龙被人暗害了,是峰松媳妇最早发现的。”

    秋红椒瞪他一眼,生气地说:“我们已经离婚,别在我面前提他。”

    金天龙佯装不知地说道:“噢,怪道你找苍海龙共度良宵,大吃大喝,庆祝离婚呢?”

    秋红椒怒视道:“你别胡扯!与苍海龙大吃大喝的是你的助理林思春。”

    “有这事?我一点儿也不知道。”金天龙又冲梅雪娇嚷嚷:“不管怎么说,请公安尽快破案,抓住真凶,要不,受害人不会瞑目,我也无法向他家交待。”

    “你放心,我们会尽力的,绝不让坏人逍遥法外。”梅雪娇说罢,又冲秋红椒发问:“红椒嫂,是你报案的?”

    秋红椒点点头。梅雪娇又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秋红椒答道:“晚上,我给苍海龙打手机,他一直关机。大约十点多钟我赶过来,在二十八楼走廊里,见林思春摇摇晃晃地下楼了。苍海龙家门虚掩着,我进屋见苍海龙爬在餐桌上,满桌残汤剩菜,一片狼籍。我喊了两声,他没吭气。我以为他喝醉了,便清理房间,很快就闻到一股煤气味。我到厨房才发现煤气罐阀门开着,就赶紧关好。我这才预感到苍海龙中煤气了,连忙把他送到医院,没有抢救过来。”

    “梅队!”丁午阳接着向梅雪娇汇报说:“医院认定受害人是酒醉后中煤气窒息而死。经现场查验,预谋杀人可能性大。”

    梅雪娇心急火燎地说道:“你们马上找邻里,大院门卫了解当晚外来人情况,尽快锁定犯罪嫌疑人。我马上向市局汇报,成立专案组。”

    中秋之夜,信守道哪有心情欢度节日。近来诸多事搅得他心烦意乱,尤其是给市长送礼那件事糟透了,不仅人财两空,还险些受处分。惨痛的教训使他一点儿也不敢疏忽,节日期间更不能高枕无忧。他思前想后,提早来到局值班室,亲自代班。由于操劳过度,一夜也没合眼。刚上班,电话就响了。他懒得拿手柄,顺手按下免提。电话里传出了老婆的叨叨声:“老头子,你昨晚未回家,小俩口闹矛盾,吵得可凶啦。”

    信守道一听老伴谈家务事,忙关上办公室门,回头又问:“为啥吵闹?”

    “唉!咱们是空喜一场,儿媳没怀孕。明义嫌媳妇骗他,媳妇说不怪她,是医生误诊了。”

    “都是你办的好事!”信守道暴躁不安,一巴掌拍在电话机上。

    这时,一阵敲门声惊动了他,他余气未消地拉开门,只见,梅雪娇忧心忡忡地走进来。

    信守道开口便道:“你昨天谈的那“美人计”放弃吧,我不能让你搞这种小把戏,弄不好出点事不好交待,也不符合咱们的办事原则。”

    梅雪娇低着头,纳纳地说:“已经出事啦。”

    信守道急问:“怎么回事?快说!”

    梅雪娇懊丧地说:“苍海龙喝酒后中煤气死了。秋红椒报的案,初步认定是他杀。”

    信守道埋怨道:“你又犯急燥病了,怎么当晚就去了,也不给我打个招呼?怎么又冒出个秋红椒?那林……”

    梅雪娇接着说:“林思春失踪了,不知去向。秋红椒也是当晚去苍海龙家。我说过,我会承担责任的。”

    信守道又安慰道:“好啦,你也别自责,别忧虑,也怪我没有竭力阻止你。你马上通知经伟区刑警队成立专案组。你积极配合他们,尽快缉拿凶犯,这就是你最好的负责。秋红椒能主动报案,而且还一直留在现场,嫌疑极小。那个林思春出事后逃逸现场,嫌疑最大。”

    梅雪娇毫不迟疑地反驳道:“我感觉林思春不可能杀人。”

    “你也算科班出身,怎能说出外行话!我们凭的是证据,不是感觉。”信守道顿生恚意,立马批驳道:“我说林思春嫌疑最大。一是她不甘受辱,出门时放煤气报复苍海龙。若是别人干的,那林思春为何没中煤毒。二是金天龙已察觉我们盯上了苍海龙,将会牵连他,将计就计,唆使她用美人计杀人灭口。因此,你们立即向全国发通缉令,要不惜一切代价,全力以赴,尽快抓获林思春,给方方面面都是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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