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曼儿闻听石正到了大营外,忙迎出去。见石正还是年前那身衣服,缝了又补,一手拎着一个大麻袋,笑道:“这几天正算着你几时能到那。”石正道:“我前天才看到的告示,中间又耽误了些时间,这才赶来。战况如何?”李曼儿道:“划定了白龙河以西为战场。头一阵,折了我们四个人,少林、武当都失了人。幸好童帮主昨天到了,连斩了褚刚四人,又与朱金凤战了半晌,未见胜负。”石正道:“我见过童语荷,她似乎有杨真的元神护体,却不知其中是何原因。”李曼儿道:“先随我去见郭市长。”

    郭详明见石正到来,十分高兴,急叫取一身功夫装,一件护胸软甲,叫石正换上,问道:“一早赶路,吃过饭没有?”石正道:“从昨天到现在,不曾动得碗筷,滴水未沾。”郭详明即叫李曼儿陪着到伙房,饱餐一顿。二人同到伙房,李曼儿给他要了十盘子菜,一筐子馒头,由着石正狼吞虎咽,饱餐一顿。

    回到军帐,李曼儿见两只麻袋再动,笑道:“这麻袋里装的是什么?”石正道:“我路过鸡土集,见这二人在破窑里分脏不均,正在吵嘴。虽不知何事,却知那钱来路必定不正。听说你当了警察,还没有贺礼,故将这二人抓来,权且充当贺礼。”

    李曼儿急把西门谷、南宫剑二人叫来,将那二人放出麻袋,押到静室一审,都吃一惊,此二人正是受雇于赵振先,在清凉山上杀死汤海龙夫妻的凶手。李曼儿忙叫二人看住,回到军帐低声报给郭详明。郭详明沉思道:“赵振先杀汤海龙,事必有因。小曼,你料是何事?”李曼儿道:“要是单论杀汤海龙二人,赵振先并无必要。要是同谢月娇一案联系上,赵振先杀汤海龙,不过是杀人灭口。由此可见,何千寿杀谢月娇受汤海龙指使,而背后主谋应该是赵振先。”郭详明道:“此事不可泄露,先将二人押在军营内,不可有失。”

    此时,又听帐外战鼓阵阵,有人报进帐中道:“童帮主又带人过河叫阵去了。”郭详明道:“石正暂时不要轻出,可混在特警队伍中,同我和小曼先去观阵。”李曼儿忙奔回自己帐中,取了长剑,暗藏书金弓,换上一件白色软甲,内衬着紧身衣,脚蹬长统战靴,一马当先,先过了浮桥,将特警列成两队,压住阵角。抬头看阵前,见童语荷正跃马叫阵,对面山坡上,朱金凤立马观战,李弘已催犀牛冲下山来。

    李弘挥锤喝道:“丫头,有本事就战上三百合,退一退不算好汉。”童语荷大怒,喝道:“你这劣货,也敢信口雌黄,本帮主誓不饶你。”各举兵器,战在一起。

    朱金凤见李曼儿也一身戎装,精神焕发,立马阵前,回顾左右笑道:“谁擒住此女,当记头功一件。”众人都度战李曼儿容易,擒她却难,一时思量难决。恰好沈庚也到阵前,本好喜功,应了声道:“我愿往擒之。”朱金凤道:“平地之上,她不好穿梭,可攻其不备。”即令沈庚下山坡挑战。

    沈庚是步将,入地潜到阵前,跳出来喝道:“丫头,可敢来会会我的神奇双爪?”李曼儿道:“有何不敢。”从马上纵身跃起,长剑直取沈庚。那沈庚身长不足三尺,短小精悍,单爪一磕长剑,因够不着李曼儿的上身,双爪直奔李曼儿的双腿袭来。李曼儿虽说灵活,身材修长,往下攻也不容易。沈庚一会入地,一会跃出,不是背后突袭,就是脚下伸爪。李曼儿不得已,只能将身子倒立,长剑划地而战。众人在阵前观看,见童语荷战李弘,怒吼喝斥阵阵,震人心魄。李曼儿战沈庚,行动诡密,叫人揪心,忙将战鼓大振。

    李曼儿激战中,瞅个机会,身子腾空起来,有意将长剑脱手,直刺向沈庚,入地一尺,剑柄晃动。沈庚见李曼儿失了兵器,心中大喜,破土而出,双爪扑向李曼儿。那知李曼儿却暗将金弓取下,凌空一箭。沈庚见金光一闪,大叫一声不好,急闪身时,箭正中左腿,横穿而过。沈庚大叫一声,潜入地下,败回山坡之上。

    朱金凤见了,忙令侯太乙出战。侯太乙振动双翅飞下山坡,伸爪来抓李曼儿。李曼儿急取回长剑,护在身前。侯太乙收了原身,手舞降魔杵,敌住长剑,战在一起。战场上,四员将一时杀的难分难解。童语荷枪法神勇,丢开两个破绽,先一枪将李弘头盔挑掉,次一枪又将李弘大腿挑开个血口子。那李弘并不惧疼,犹在酣战,又见童语荷大枪扎来,将双锤夹住大枪,头显双角,朝童语荷胸前顶来。童语荷大惊,忙弃了大枪,双手抓住牛角,又见李弘双锤攻来,只得弃马,滚落一旁。李弘也弃双锤,跳下犀牛,伸手来抓童语荷。这边李曼儿战侯太乙,也不占便宜。地上难架降魔杵力沉,空中侯太乙又据高凌下,追如捕食。郭详明见了,急鸣金收兵,李曼儿、童语荷都退回本阵,撤回大营。

    郭详明回到大营,即召众人到大帐议事,先问石正道:“石正,你要何种兵器?”石正道:“我以前使棍,现在的钢铁不服手,可打一对大锤我使。”郭详明即令画好锤样,差人往铁匠村连夜打造。又问道:“童帮主连战两天,太过辛苦,可暂做休息。明天要是大锤运到,请石正一战。若大锤不到,就休战一天。李曼儿另有调用。”童语荷冷笑道:“即是石正到了,我尽可观战。”起身出了大帐。郭详明也令众人暂时回去休息,独留下李曼儿,商议一番。当天晚上,李曼儿换上夜行衣,悄悄出了大营,奔入市区。

    却说赵振先自从汤海龙死后,一块心病这才落地。独自到了悦来大酒店的包房内,将却尘所书四句墨宝展开,又念道:“三更劈柴霜满天,冬去春来幽谷生。四面城墙烽火起,陈桥兵变天下宁。”暗思道:“如今天近六月,春尽夏至,兰花会才罢,烽火又起,无一不验证却尘之言。陈桥兵变之机会在那儿哪?”正思索着,吴若雪悄悄走了进来,背后笑道:“赵市长又念何人?”

    赵振先转身笑道:“有盈盈佳人在侧,还念何人?不过在看却尘的妙句而已。”吴若雪道:“如今四句应了三句了。陈桥兵变,会从那里开始那?”赵振先道:“我也正在考虑,还没有想到陈桥兵变的机会在那里。崔永年有什么说法?”吴若雪道:“他正准备着寿终正寝那,和风水先生回老家看林地去了。就算问他,他也不说不出来什么。”赵振先叫来点心酒菜,二人房内举杯先庆。

    吴若雪道:“汤海龙一死,你的心病也算落地了,我的心病可是上来了。崔永年是个好疑的人,我们俩的事,偏偏当个一无所知,真是奇怪了?”赵振先笑道:“即然力不从心,知道反倒比不知道的好。崔永年是聪明人,不会做糊涂事。”吴若雪道:“牛得贵在医院里病亡,肖铁龙隐退,现在路上的绊脚石就剩下方冠中一个了。”赵振先道:“方冠中不足虑,名虽有嘉,实乃大奸。他未曾成功,先去一子,行事未免太急了些。”吴若雪道:“依我之见,还需先取兵权,以兵权克住方冠中,然后才可能有陈桥兵变之举。”

    赵振先叹道:“郭详明父女尚不能前进一步,何况是我?就算要来兵权,也是棘手。”吴若雪笑道:“不过是借桥过路罢了,还用得着你冲锋陷阵去。”赵振先道:“郭详明自从来到中州,很得民心,又有他那个似妖的女儿相助,从他手里夺取兵权,谈何容易。”吴若雪道:“要是老天有意,数天内必有机会。”二人饮酒说话,其间崔永年电话来催吴若雪回去。二人温存罢,这才分手。

    李曼儿却暗伏在窗子下,将二人对话录了音,返回大营中,报给郭详明。郭详明闻听大怒道:“赵振先连伤三条人命,心存不良,人脏俱在,国法难容。更有开发区滥征土地,坑民祸国之嫌。不抓此人,难正国法。”当下就要电催向怀忠抓人。时张光北在一侧,劝道:“赵振先在中州为官多年,关系复杂,涉及人员众多,一旦打草惊蛇,于后事不利。”郭详明道:“老张,以你之见,怎么办才好?”张光北道:“我也没有什么好计策,以为秘密抓捕赵振先为上策。”李曼儿道:“赵振先即然想陈桥兵变,入主中州市长,爹爹何不满足他的心愿那?”郭详明道:“怎么满足他的心愿?”李曼儿道:“爹爹可诈称积劳过度,暂不能处理军中之事,暂时推荐赵振先代行兵权。等他进了军营,则可秘密抓捕,对外又可以不露风声。”

    张光北道:“小曼此计很好,即不施延时机,又不打草惊蛇。”郭详明道:“趁常部长未走,我请他再助一臂之力。”三人议毕,李曼儿先回帐房,路经石正房前,恰好石正出来,二人少不了聊会子旧话新题。郭详明一旁见李曼儿说笑如常,也十分心慰。

    第二天一早,铁匠村将连夜打造的大锤送到。石正取下锤来,见正是精钢六面虎头大锤,甩两个手花,掂掂道:“也算服手。”童语荷一旁,冷眼观瞧,并不出声。稍时,又见朱金凤带着大军,对岸叫阵。李曼儿即整三军,只等号令,过河迎敌。这时张光北却匆匆过来道:“大事不好了,郭市长劳神过度,不住,病倒在床上了。”众人急到帐中看视,见郭详明头敷毛巾,和衣躺在床上,闭目微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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