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火红的旭阳,冉冉而起,象征着希望,充满了朝气,坐在宽敞舒适的车厢内,杨一清目露和蔼地注视着车厢对排那个一直将头偏向车外的消瘦少年,就如同看见了另一轮正在冉冉升起的旭阳般,令人神情振奋身心愉悦。

    自从知道了这孩子名叫‘封释云’并收其为徒后,他本想唤这孩子一声‘云儿’,因为那样不但可以迅速拉近他和他之间的距离,而且还可以让他显得更为亲切,就如同当初收他为徒的那个和蔼老人对待他时的那样。

    可结果却是,他这一番好意竟被对方毫不留情毅然决然地给拒绝了,虽然对方一直都未曾告诉他这样的坚持到底意味着什么,可他却以为,这是一种非常优秀的品质,尤其是当他用神念‘不小心’掀起了对方额前那齐错长刘海并且又‘不小心’看到了那双令人心神不安甚至有些毛骨悚然的重瞳后,他愈发觉得,较之于对方那和传说中的‘那位’有着近乎相同的天赋异禀,这种品质却更是难能可贵。

    毕竟一个有原则有坚守的人,虽然有时候或许会让人感觉到有些固执亦或是非常固执,可那也正意味着他们心中一旦认定了某些人或事,便会异常坚决地去维护他或者执行它,即使他们踏上了一条或许会被这世上大多数人所唾弃的路,亦或是被深渊里的恶魔所诱惑,他们依然会信守他们的坚持和原则。

    所以他才会感到很开心,也很欣慰,因为他也希望在他老了之后,能有一个人能像他当初以及现在甚至在遥远的将来对待那位和蔼老人那样,对待他。

    想到这里,杨一清眼中那本就浓郁的和蔼之sè不禁变得愈发浓烈,亲切地看着那正在发呆的消瘦少年,启唇轻言到:“释云,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外面”

    意料之外的亲切关怀声,并没有让封释云把他那两道仍驻留在车后那条正在不断向西延伸的小路,以及小路上那十来个踩着浅淡车撤正在奋力拉近着与那不断制造可恶车辙的轱辘之间距离的准兵武们身上的目光吸引过来。

    “外面?外面有啥好看的?”

    杨一清微微扬了扬眉,对于这孩子所表现出来的一些超乎其年龄范畴的沉稳或者怪异举动,他在昨晚与之同席时便已注意到了,只是在经过了一番苦思无果后,他最终却只能将这等现象归结于一个人在处于成长阶段时由于其所处的环境变化太快,导致其原有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在某种程度上产生了些许偏移,从而致使其对自己现有的身份不太适应。

    当然,这些只是他在饭后茶余用于消化多余能量时所做的一点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动,对于一名成天与复杂符文或是各类古怪材料打交道的炼兵师而言,这等如同钻牛角尖似的思索着实算不得什么,而让他感到万分纠结的,却是这孩子到目前为止都不肯叫他一声‘师父’,至少在极正式、面对面眼对眼、心甘情愿的情况下不会出现这般景象。

    “越是这样,则证明这孩子越是重情重义,说不定他以前曾有过一位师父,而现在我要他改口,他觉得难为情罢了。”

    心中如此这般地开解着自己,杨一清却不知道,其实他这种毫无根据如同某些术学家那无所事事的猜想般的假设推测,却和某人所经历的真实情况差不太多,只是眼下,某人却没有‘心慈手软’地留给他更多胡思乱想的时间。

    “为什么我可以坐马车,而他们却只能跑步前行呢?”

    伸手指着车后那个就在昨天傍晚还与他发生过一场肢体冲突且被人尊为‘小侯爷’的翩翩少年,封释云不解地问到,仍旧没有回头,也仍然没有唤出那一声会让某人觉得格外舒服的‘师父’。

    “孩子,你和他们不一样……”

    杨一清想伸手去摸摸封释云的头,可谁知封释云却于此时好巧不巧地转过了头,并一脸疑惑地望着他,所以他只能是悻悻地将手缩回了袖袍里,接着讲到:“不仅是你,包括为师,也和他们,和这世上的绝大对数人不一样。”

    “为什么呢,师父?”

    没有理会脑海里那道完全就是无理取闹的抗议声,封释云极认真地望着杨一清,诚声问到。

    在封释云看来,既然人家为你传道授业解惑,那这一声‘师父’还是当之无愧的,如果老是像某魂一样去计较那些个莫名其妙的先来后到,排名要分先后,那也太对不起自己当初在万岭城时的那番‘虚心’向学了。

    “呵呵!”

    但闻此言,杨一清却是开怀不已,可在意识到自己的畅笑可能会让某人对他的整体评价产生一些负面影响后,他便即正sè道:“你可知道,你阿海叔是为师的什么人?”

    “朋友?家人?”

    封释云不置可否地摊了摊手,杨一清口里的阿海叔,自然便是昨天傍晚那个坐在木桌后负责兵武测试此时则正在驾着这辆马车的jing硕男子。

    “嗯!的确是这样,不过……”

    微微颔首,在肯定了封释云的这一说法后,杨一清却又道:“其实你阿海叔,是为师的‘追随者’。”

    “追随者?”

    这样的称谓,封释云显然是第一次听见,即便他曾入过竹门,有个是兵武士的师父,还有个据某魂自己说他曾经是个厉害得天昏地暗的高手可实际上却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抗议添乱的伪师父,可关于炼兵士的信息,他却是知之甚少,毕竟那万中无一的说法绝不仅仅只是个说法而已,如果是,那今天坐在这辆马车上的,也就不会只是他一人了。

    “是的。”

    杨一清点着头,接着道:“你或许也听说过,在这大陆上,咱们炼兵士和兵武俱皆属于强者的范畴,可为师却要告诉你,炼兵士虽然也是强者,可这却是相对而言。”

    稍稍顿了顿,杨一清接着又道:“较之常人,我等是很强,较之常人亦或是兵武的灵魂力量,我等更是强的离谱,可正如世人所说言: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等炼兵之士皆以炼魂修神为主,虽然灵魂力量会不断增强,可身体力量却不会随着灵魂力量的增强而增强,而兵武呢?则恰恰相反。”

    言及于此,杨一清却是缄口不言,清明的目光遂即扫向封释云,其考校之意,却是不言而喻。

    “师父,您的意思是说,咱们炼兵士的灵魂力量虽然会变得无比强大,可身体却只是如寻常人般脆弱,甚至还有所不如呢?”

    略作沉吟,迎着对面那位长相普通但却极具长者风范的中年男子脸上那两道满含鼓励的眼神,封释云遂即便将心中所想道了出来。

    “嗯……说得不错。”

    杨一清颔首话道:“正因为如此,我等才不用下地去跑,而是坐在马车上,毕竟那不是我等所长,也正因为如此,我等才需要奉养一个又或者是几多个‘追随者’,以防止我等这具极其脆弱的身体受到那些不可抗不可测的外力的影响。”

    “噢!原来是这样啊……”

    听完这席话,封释云总算是对炼兵士这等神秘而又高贵的存在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可相对于这些,他更关心的,则是强大的炼兵士到底有多强大,能够打败多强的兵武,又是以怎样一种方式去战斗。

    想到这里,他便又对杨一清请教到:“师父,那您杀过……人没有?”

    封释云本想问对方杀过兵武没有,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这样问极不合适,所以便忍了回去。

    “呵呵,你小子还没成炼兵士呐!就想着杀人?”

    杨一清睨眼看着封释云,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可看了许久,却是一无所获,于是他便戏谑着道:“你想杀人?哪里需要你动手啊!等你将来有了‘追随者’,让他们替你摆平就是咯!”

    “他们?追随者么?”

    封释云撇头看了看车驾前那正在扬鞭的jing硕男子,遂即又将目光移到杨一清脸上,道:“可问题是徒儿现在没有‘追随者’啊?这需要多长时间呢?”

    “哼哼!不需要多长时间……”

    从封释云的问话中,杨一清得到了许多有用的信息,可既然封释云不愿对他提起,他自然也不便多问,所以他便对车后那群‘漫步者’努了努嘴,道:“看见他们了么,他们当中,今后就有人会成为你的‘追随者’,而你所需要付出的……便是他们今后晋级时所需要的所有符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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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开头有些纠结,乱七八糟的读得自己都有些晕了,所以才会传的有些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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