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命?父皇有命你杀人吗?若是你刚才那鞭子打实,别说是湘儿,怕是三哥的脑袋都要被你抽烂!”靠着高绝的功力,自己将萧镜压倒在自己脚边,脸色已经冷到像冰块的萧飞星,一字一句的说道:“萧镜,你别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够了!”萧凌天的吼声瞬间传来,面色铁青的指向萧飞星喊道:“退下!小五是奉朕之令,行事,你此刻阻拦,是想要违抗圣旨吗?”

    “父皇!!”萧飞星一把就丢开萧镜,任由他抱着手臂痛苦不堪,反手指向萧逸尘的方向喊道:“你看看都把三哥打成什么样了?就算你要泄愤,也够了吧!”

    “父皇,四哥说的没错,就算三哥有再大的罪,这十鞭子也够抵消了。再打下去,万一伤到骨头,那可是养一年都养不好,或许还会落下终生病痛!”萧伟耿此刻也急切的上前分说。

    目光越过自己两个儿子,与萧逸尘的眼光稍稍对视,似乎是看懂了那微微点头,又或者是看懂了星目中的热切,萧凌天大步上前,伸手抄起地上的散星鞭,一把推开萧飞星和萧伟耿,怒喝一声:“今日朕就要打足了这个逆子,让他知道,什么是尊卑,什么是国体!!”

    萧飞星一看,刚想再要上前的时候,就听一声怒喝从大殿门外传来。

    “你要打,就先打死哀家吧!!”

    随身而至的并非是皇太后,而是那根极少离手的龙头拐杖,像是标枪般被丢入殿中,咣当一声砸在萧凌天的身上。

    “臣等叩见老祖宗。”

    看到皇太后自己提着裙摆,连礼仪都顾不上,大步走入正殿的身姿,不管是南宫文还是宇文秀城,又或者是萧飞星和萧伟耿,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儿子给母后请安。”看到皇太后的时候,说实话,连萧凌天自己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唯一叹息来太早的人,大概只有“受害者”萧逸尘。

    “皇祖母,

    你怎么来了?”萧逸尘苦笑着望向几步就冲到他身边的老人家,俊脸上尽皆都是无奈的神情。然而,这个神情落在皇太后的眼里,那就变成了“委屈的孩子,终于见到靠山”的欣喜。

    “乖孙,乖孙,皇奶奶再不来,你就被那个狠心的爹给活活打死了。”皇太后捧住萧逸尘泛白的俊脸,只是侧头看了眼他的背后,立刻就落下两串泪珠,抬头就暴喝道:“人都死光了吗?还不把哀家的乖孙放下来。”

    “诺,老奴这就来。”萧成这回都不用吩咐,只是偷偷看了眼跪着的萧凌天,立刻就蹿了上去。

    三两下之后,几条绳索从萧逸尘身上解下,而他也顺势“倒在”皇太后的身上,抱住她的脖子,在耳边轻声说道:“皇奶奶,孙儿没事,演的,昨天说好的,演戏而已。”

    “皇奶奶其他的都不管,谁敢害乖孙,就让谁来偿命!”根本不听劝的皇太后,只是看着那一地血,甚至想抱抱自己的孙儿,可连放手的地方都没有,那眼泪就没停过。

    “哎……”心中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无奈,萧逸尘叹息一声说道:“那行,孙儿演最后一场,然后就晕啦。皇奶奶别担心,这回真是演的‘晕’而已。”

    话音落下时,也不等皇太后答应,便回头面对萧凌天,装出有气无力的样子,努力开口喊道:“君若贤,国之幸。江山社稷永固重要,还是国体君威重要,好好思量吧。要想让臣认错,想都别……”

    话都没说完,萧逸尘脑袋一歪,直接就挂了。

    “乖孙,乖孙?”皇太后瞬间就焦急起来,此刻却一点都不像是演技,急切的挥手对身后跟来的桂嬷嬷喊道:“快,快去把哀家的凤辇抬来,你们几个小心点,把乖孙抬去慈安殿。”

    “唯。”桂嬷嬷看到萧逸尘血肉模糊的样子,其实也吓的不轻,此刻更加是不敢有半分耽搁,径直就往殿外跑去。

    “母后,这里是儿子处理朝政之所

    ,那逆子犯了过错,母后你如此袒护,让儿子今后如何再维护朝廷的威严?”萧凌天咬了咬牙,像是不甘心的喊出声。

    听都不听,理都不理,尽量小心让萧成、萧福临、月儿、星儿、湘儿以及自己带来的宫人将萧逸尘小心送往殿外之后,皇太后才站直身体,收回目光,冷然对萧凌天说道:“乖孙就在哀家的慈安殿,你要想惩罚,就连哀家一起处罚吧。”

    “儿子不敢。”萧凌天像是无奈般低下头,可心里却是真正彻底放松下来。

    凤目横扫满殿臣子,皇太后点点头,沉声说道:“好,很好,国公、国侯、左相、右相、大将军、小将军、兄弟、父亲,还有你们每个人,你们都很好!哀家告诉你们,若是哀家的乖孙出了半点岔子,别说有个三长两短,哪怕是一丝闪失,哀家便灭了你等九族!!”

    “老祖宗息怒,臣等不敢,臣等惶恐。”整齐划一的回应声响起,就仿佛事先演练过似的。

    皇太后再度扫视那些连头都不敢抬的朝臣,转身大步向殿外走去。直到远远传来走远的声息,那些小心翼翼跪在地上的朝臣们,这才敢抬起头,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相视之时尽皆是无奈的苦笑。

    “陛下,老祖宗回了。您也起来吧。”萧成此刻上前,扶起萧凌天,面上带有几分讨好的笑容。

    “哎……”长叹一声,知道自己表演时间开始的萧凌天,像是突然老了几十岁,迈动沉重的步伐,慢慢走上王座,沉默许久之后这才即似自言自语,又像提问般说道:“难道真是朕错了?”

    一看时机已到,在心中已经做过一番盘算,推翻之前默默看戏计划的南宫文立刻出班,跪地说道:“陛下,臣冒死进言。三殿下言语虽然激烈了些,但其拳拳报国之心可昭日月。国体虽重,但若是真能与北齐建立更稳固的联盟,对帝国有百利而无一害。望陛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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