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暗自谋划
浙直总督府内，郑泌昌正背着双手，焦急地在大厅打转。
“这个海瑞怎么还没来呢？”
自从郑泌昌先前接到下属的通报，便等在了大厅，可是左等右等仍然等不到海瑞的身影。
正当郑泌昌的耐心将要消耗殆尽时，传来侍卫的通报声：“报告大人，淳安知县海瑞求见！”
“快快快，快让他进来！”郑泌昌听闻此消息，不由得大喜，连忙向侍卫吩咐道。
“是！”侍卫领命后，便立即通知总督府门口的人，将海瑞放了进来。
海瑞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总督府议事大厅，在距离郑泌昌还有五六步的距离时站定，紧接着沉声道：“下官海瑞，见过布政使大人！”
“来这边坐吧。”郑泌昌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椅子。
海瑞也不推辞，径直坐到了郑泌昌的旁边。
见海瑞坐下，郑泌昌拿起一旁的茶壶，给自己和海瑞各倒上一杯茶。
……
“那你既然知道，当初为什么不早点给朕说？害得朕白白浪费这么长的时间！”
“那些家伙有动静吗？”嘉靖落下一子后，询问道。
“罢了罢了，朕也懒得追究你的责任了。”嘉靖摆了摆手，轻声道。
“来，尝尝。”郑泌昌说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布政使大人，下官有些不明白，既然人证物证俱在，您为何不将凶手逮捕归案呢？而是任凭他逍遥自在？”海瑞紧接着向郑泌昌提出了疑问。
“去吧。”海瑞没有拒绝郑泌昌的邀请，而是点了点头。
“该你了。”一棋落下，嘉靖将目光转向对面的吕芳，轻声道。
‘啪嗒’一声，吕芳毫不示弱，白棋紧跟着嘉靖的黑棋。
“是的，布政使大人，这都是先前下官在打听消息时，意外所得，绝无一丝虚假！”海瑞点了点头，解释道。
“陛下，这祭祀流程只是拿给您看看的而已，到时候有专门的官员负责引导您。”吕芳将奏疏从地上捡起，又重新放回书案，轻声道。
“本官偷偷告诉你吧，这温家靠着贩卖私盐，所聚家财何止千万！他们用这些钱来贿赂官员，在朝中构建了一个极其庞大的关系网，许多高官都收过他们家的银子，又怎么会愿意去抓他们家的人呢？”
“百姓仍然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下官作为他们的父母官，又怎么能够独自享受呢？”
京城，养心殿。
“真没想到，本官居然也有被百姓夸赞的一天！”
“陛下圣明，若是小阁老能够改改他这脾气，说不定能够走得更远。”吕芳见皇帝给出了评价，开口应和道。
“此外，下官还从附近的百姓口中打听到了您今天在街上的壮举，那些百姓在提及您时，无不交口称赞。”
“布政使大人？布政使大人？”
眼见海瑞又要开始长篇大论，郑泌昌连忙开口，岔开了话题。
海瑞明显听出了郑泌昌言语中的暗示，但是他就是不接这一茬，反而转移了话题。
“启禀陛下，暂时还没有，只不过小阁老目前被这件事情搞得焦头烂额，听说他在家里大发脾气，还砸了好几个花瓶呢！”眼见嘉靖问话，吕芳连忙回答道。
“这茶可比你县衙里的茶叶要好喝多了，如果你要的话，本官到时候派人送一些到你的县衙里去？”郑泌昌说完也端起茶杯，微抿一口。
“启禀陛下，奴婢还以为陛下对祭祀礼仪这方面感兴趣呢，于是就忘了提醒您了，还请陛下恕罪。”吕芳走到嘉靖身前，轻声道。
海瑞的语气十分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对了，本官待会儿要去见死者的家属，你要一起去吗？”郑泌昌说罢，向海瑞提出了邀请。
“算了，不提这些，你在来的路上应该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吧？”
“他这个性子倒是一点都不随他爹，要是有一天他能把这脾气也改改就好了！”
“吕芳，来，陪朕下两盘棋！”嘉靖话音刚落，一旁的太监便已经准备好了棋盘。
“以下官目前的地位，还无福消受这么好的茶叶，大人你还是自己留着品鉴吧！下官倒是觉得，县衙里的茶叶也别有一番风味。”
郑泌昌内心如此想着，紧接着陷入了回忆之中，上一次受到百姓夸赞是什么时候来着？哦，对，想起来了，是刚刚入仕的时候。
“唉，你啊你啊，就是不懂得享受。”见海瑞不着痕迹地拒绝了自己的请求，郑泌昌也不气恼，而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近些日子，嘉靖除了日常的修炼以外，一直在熟悉祭祀的流程。
“严世蕃那边怎么样了？他有没有把科举考试的题目给朕想出来啊？”嘉靖摩挲着龙椅上雕刻的龙头，询问道。
“启禀陛下，那些家伙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奴婢已经派锦衣卫盯着他们了。”说话间，又是一字落下。
海瑞的声音将郑泌昌从回忆里拉出，郑泌昌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本官刚才在想一些事情，你继续说。”
“那是自然，伱别看就这么一丁点茶叶，都快赶上你这个知县一年的俸禄了！”郑泌昌挑了挑眉，为海瑞解释道。
“唉，没办法，本官人微言轻，斗不过他们！只能在本官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来帮助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了。”郑泌昌说完，脸上满是颓唐之色。
“遵命，陛下！”
海瑞听完郑泌昌的解释后，摇了摇头，不着痕迹地拒绝了郑泌昌想要派人给自己送茶叶的这个请求。
“真的？那些百姓都在夸赞本官？”
“你以为本官不想这么做啊，你也不去查一查，那温家是什么人！”郑泌昌叹了一口气，摆出一副无奈的模样。
“就连布政使大人您也无法与他们抗衡吗？”
“朕不看了！”嘉靖说完，将记载有祭祀流程的奏疏扔到地上。
海瑞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后，两眼放光，夸赞道：“好茶！”
郑泌昌听闻海瑞的话后，高兴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向海瑞确认道。
只听‘啪嗒’一声，嘉靖从用白玉制成的棋篓中拿出一枚黑子，下到了棋盘上。
“此茶回味中带着一股甘甜，想必价格不菲吧？”海瑞将茶杯放下，询问道。
“是的，布政使大人！下官在来的路上确实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那鄢懋卿还有多久才能够到达浙江？”嘉靖又落一子。
“启禀陛下，鄢懋卿再过两天时间就能够到达浙江了！”吕芳在落下一子后，回应道。
“嗯，时刻注意他那边的动静，若是他上奏疏弹劾，就让锦衣卫那边按照他所弹劾的名单，将人处理了吧，到时候就不必禀报朕了。”
“是，奴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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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直总督府内，郑泌昌正背着双手，焦急地在大厅打转。
“这个海瑞怎么还没来呢？”
自从郑泌昌先前接到下属的通报，便等在了大厅，可是左等右等仍然等不到海瑞的身影。
正当郑泌昌的耐心将要消耗殆尽时，传来侍卫的通报声：“报告大人，淳安知县海瑞求见！”
“快快快，快让他进来！”郑泌昌听闻此消息，不由得大喜，连忙向侍卫吩咐道。
“是！”侍卫领命后，便立即通知总督府门口的人，将海瑞放了进来。
海瑞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总督府议事大厅，在距离郑泌昌还有五六步的距离时站定，紧接着沉声道：“下官海瑞，见过布政使大人！”
“来这边坐吧。”郑泌昌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椅子。
海瑞也不推辞，径直坐到了郑泌昌的旁边。
见海瑞坐下，郑泌昌拿起一旁的茶壶，给自己和海瑞各倒上一杯茶。
……
“那你既然知道，当初为什么不早点给朕说？害得朕白白浪费这么长的时间！”
“那些家伙有动静吗？”嘉靖落下一子后，询问道。
“罢了罢了，朕也懒得追究你的责任了。”嘉靖摆了摆手，轻声道。
“来，尝尝。”郑泌昌说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布政使大人，下官有些不明白，既然人证物证俱在，您为何不将凶手逮捕归案呢？而是任凭他逍遥自在？”海瑞紧接着向郑泌昌提出了疑问。
“去吧。”海瑞没有拒绝郑泌昌的邀请，而是点了点头。
“该你了。”一棋落下，嘉靖将目光转向对面的吕芳，轻声道。
‘啪嗒’一声，吕芳毫不示弱，白棋紧跟着嘉靖的黑棋。
“是的，布政使大人，这都是先前下官在打听消息时，意外所得，绝无一丝虚假！”海瑞点了点头，解释道。
“陛下，这祭祀流程只是拿给您看看的而已，到时候有专门的官员负责引导您。”吕芳将奏疏从地上捡起，又重新放回书案，轻声道。
“本官偷偷告诉你吧，这温家靠着贩卖私盐，所聚家财何止千万！他们用这些钱来贿赂官员，在朝中构建了一个极其庞大的关系网，许多高官都收过他们家的银子，又怎么会愿意去抓他们家的人呢？”
“百姓仍然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下官作为他们的父母官，又怎么能够独自享受呢？”
京城，养心殿。
“真没想到，本官居然也有被百姓夸赞的一天！”
“陛下圣明，若是小阁老能够改改他这脾气，说不定能够走得更远。”吕芳见皇帝给出了评价，开口应和道。
“此外，下官还从附近的百姓口中打听到了您今天在街上的壮举，那些百姓在提及您时，无不交口称赞。”
“布政使大人？布政使大人？”
眼见海瑞又要开始长篇大论，郑泌昌连忙开口，岔开了话题。
海瑞明显听出了郑泌昌言语中的暗示，但是他就是不接这一茬，反而转移了话题。
“启禀陛下，暂时还没有，只不过小阁老目前被这件事情搞得焦头烂额，听说他在家里大发脾气，还砸了好几个花瓶呢！”眼见嘉靖问话，吕芳连忙回答道。
“这茶可比你县衙里的茶叶要好喝多了，如果你要的话，本官到时候派人送一些到你的县衙里去？”郑泌昌说完也端起茶杯，微抿一口。
“启禀陛下，奴婢还以为陛下对祭祀礼仪这方面感兴趣呢，于是就忘了提醒您了，还请陛下恕罪。”吕芳走到嘉靖身前，轻声道。
海瑞的语气十分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对了，本官待会儿要去见死者的家属，你要一起去吗？”郑泌昌说罢，向海瑞提出了邀请。
“算了，不提这些，你在来的路上应该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吧？”
“他这个性子倒是一点都不随他爹，要是有一天他能把这脾气也改改就好了！”
“吕芳，来，陪朕下两盘棋！”嘉靖话音刚落，一旁的太监便已经准备好了棋盘。
“以下官目前的地位，还无福消受这么好的茶叶，大人你还是自己留着品鉴吧！下官倒是觉得，县衙里的茶叶也别有一番风味。”
郑泌昌内心如此想着，紧接着陷入了回忆之中，上一次受到百姓夸赞是什么时候来着？哦，对，想起来了，是刚刚入仕的时候。
“唉，你啊你啊，就是不懂得享受。”见海瑞不着痕迹地拒绝了自己的请求，郑泌昌也不气恼，而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近些日子，嘉靖除了日常的修炼以外，一直在熟悉祭祀的流程。
“严世蕃那边怎么样了？他有没有把科举考试的题目给朕想出来啊？”嘉靖摩挲着龙椅上雕刻的龙头，询问道。
“启禀陛下，那些家伙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奴婢已经派锦衣卫盯着他们了。”说话间，又是一字落下。
海瑞的声音将郑泌昌从回忆里拉出，郑泌昌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本官刚才在想一些事情，你继续说。”
“那是自然，伱别看就这么一丁点茶叶，都快赶上你这个知县一年的俸禄了！”郑泌昌挑了挑眉，为海瑞解释道。
“唉，没办法，本官人微言轻，斗不过他们！只能在本官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来帮助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了。”郑泌昌说完，脸上满是颓唐之色。
“遵命，陛下！”
海瑞听完郑泌昌的解释后，摇了摇头，不着痕迹地拒绝了郑泌昌想要派人给自己送茶叶的这个请求。
“真的？那些百姓都在夸赞本官？”
“你以为本官不想这么做啊，你也不去查一查，那温家是什么人！”郑泌昌叹了一口气，摆出一副无奈的模样。
“就连布政使大人您也无法与他们抗衡吗？”
“朕不看了！”嘉靖说完，将记载有祭祀流程的奏疏扔到地上。
海瑞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后，两眼放光，夸赞道：“好茶！”
郑泌昌听闻海瑞的话后，高兴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向海瑞确认道。
只听‘啪嗒’一声，嘉靖从用白玉制成的棋篓中拿出一枚黑子，下到了棋盘上。
“此茶回味中带着一股甘甜，想必价格不菲吧？”海瑞将茶杯放下，询问道。
“是的，布政使大人！下官在来的路上确实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那鄢懋卿还有多久才能够到达浙江？”嘉靖又落一子。
“启禀陛下，鄢懋卿再过两天时间就能够到达浙江了！”吕芳在落下一子后，回应道。
“嗯，时刻注意他那边的动静，若是他上奏疏弹劾，就让锦衣卫那边按照他所弹劾的名单，将人处理了吧，到时候就不必禀报朕了。”
“是，奴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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