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乔宝儿从酒店里醒来,正准备赶去医院。
到了一楼大堂时,她想着顾如烟一整夜照顾她父亲应该没吃东西,C市这边的人有吃早点喝早茶的习惯,她叫服务员打包两份粥和一些虾饺。
排队等付账时,她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小朱!”
朱小唯猛地扭头,对上乔宝儿吃惊的表情时,她自己也很惊讶在C市遇到对方,“你怎么来C市了?”
“我爸突然住院了。”乔宝儿说的轻描淡写,反而好奇看着她,“你昨天在电话里支支吾吾想跟我说什么,今天这么一大早跑到C市来了?”
朱小唯心虚地结巴了,“我……我出来找工作。”
“你在A市住,怎么跑来C市找工作?”
“我就是一时冲动。”小朱一脸纠结,赶紧转移话题,“你爸怎么住院了,他现在怎么样?”
“就昨天早上他开车上班的时候,好像撞到护栏上,然后被人送到医院,现在昏迷着,还没醒来。我小姨昨晚在医院陪他,现在我过去……”
乔宝儿正在付钱,拿着几袋早餐匆匆地也打算快速赶过去。
“那我跟你过去看一下你爸。”朱小唯出于关心,顺便也帮她拿一袋粥。
“嗯。”
乔宝儿遇见朋友,心稍稍定了一些,遇到困难的时候,有个朋友陪着总是能比较安心。
“医生说他身体不太好,可能是常年喝酒抽烟应酬,乔家是白手起家的,他可能比别人更加拼命吧。”
两人并肩走着,乔宝儿难得跟别人提起自己父亲的事。
朱小唯安静地听着,喃喃一句,“你爸肯定比陆祈南他们那种世家更加拼命了。”乔文宇是倚仗着老婆那边势力起家的,要面对的问题更多,压力也更大。
“不用太担心,既然在医院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以后多注意生活作息。”
“我没担心他。”
乔宝儿表情有些赌气,“他就是自找的,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都妻离子散了。”
朱小唯知道她口硬心软。
“你爸突然病了,公司那边怎么样,君家有没有帮……”小朱刚问出口,立即后悔。
提起君家,乔宝儿脸上也有些矛盾,就她现在跟君之牧的关系,非到不得已,她不想跟君家扯上关系。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用理他,等他出院了,我叫他干脆退休好了,整天就知道跟别人攀比,最讨厌乔家的作风,死要面子。”
朱小唯笑话她,“死要面子这一点,你也是得到真传了。”
到了医院住院部的一楼大堂等电梯,乔宝儿想说她最近好像越来越不老实,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人教坏了。
小朱口袋的手机响起,她瞧了一眼来电显示,吓的立即怂了。
“我正好遇见乔宝儿,现在跟她在一起。”她拿着手机动作鬼鬼祟祟,压低了声音跟对方汇报。
“不行,谁都不能说,我只是一时冲动,我都后悔了。”
乔宝儿不知道她跟谁聊天,小朱朝她心虚笑了笑,手指着左侧一个角落位置,“等我一下。”她要解决个大问题。
昨天她跟裴昊然去了民政局领证了,现在回想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大灾难后悔得肠子都绿了。
虽然说是裴昊然逮她去领证的,但她总觉得自己跟他名不正言不顺。
她磨了好久,差点就死扒着隔壁离婚的窗口不肯走了,裴昊然最后才同意,隐婚,也就是暂时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奸情。
“朱小唯,现在让你嫁给我是不是很后悔啊?”
裴昊然在手机那头气到爆炸了,昨天死闹着要隐婚,今天带她离开A市到C市这边来过两人世界,结果刚到酒店就放他鸽子了。
“不要再说了。”
小朱表情很复杂,感觉自己跟他滚床单的事简直不可饶恕,她有罪啊。
“裴昊然,我没空跟你说了,乔宝儿的父亲重病入院了,我要陪她,有空再联系你……”
然后手机被她挂断了。
裴昊然脸色阴郁,他一个大男人在一间豪华的双人套房里过蜜月。
乔宝儿把他新婚的老婆抢走了,出于乔宝儿比较特殊,不能硬抢,原本想着给君之牧打电话,不过裴昊然认真思考了一分钟,还是找陆祈南比较适合。
乔家出事了,陆祈南那货最喜欢多管闲事。
可是陆公子手机繁忙中,一直没人接听。
陆祈南确实喜欢多管闲事,上次他陪着裴忆去乔宝儿的402公寓蹭吃时,他就很不爽楼上502居然在打球制造噪音,随手打个电话就叫助理去把楼上那公寓给买了,结果对方拒售。
“就奇怪了,我出高了市场的三倍价格,居然还有人嫌钱多……”
陆祈南是今天清晨刚收到的消息,他匆匆地洗漱,连早餐都没吃,直接开车就过来了。
“原来是你。”
他脸色复杂,站在502公寓大门前,看着眼前的君之牧。
“之牧,你到底想做什么?”
陆祈南表情极不可耐,没想过自己多管闲事的无心之举,居然知道了这么大的消息,君之牧不愿意住在君家,居然屈就在这小公寓里。
“你故意搬到她家楼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乔宝儿是不是早就知道楼上的502住户就是你……”
“是又怎样。”
君之牧看见他并没有惊讶,似乎早就知道陆祈南会过来。
比家世确实比不过他君家,比本事也不敢跟他君之牧比,但陆祈南忽然觉得好笑,大笑了起来。
“上次我们在香港出差,就是你派人给她发短信叫她离我远点是吧?”
“之牧,其实从你去美国做手术回来开始,我就一直怀疑,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失忆,你这样的人,只是一场手术怎么就能把你的记忆给夺走呢。”
“原来是真的,”陆祈南的声音还带着笑意,是嘲笑,“你骗了我们所有人。”
自小就认识,一起玩闹的兄弟,比亲兄弟还要敬重珍惜他,现在却有一种被玩弄的感觉。
陆祈南很气愤,“之牧,我没有你那么聪明,但我知道你现在很不安。你做过什么事,你自己心知肚明。你永远只看结果,这个过程呢,她那么伤心,你就一点也不心疼,你够狠。”
一阵沉默,似乎已经没有了共同话题。
他们性格相差太远,选择也完全不一样,陆祈南感觉自己这么多年真的高攀了这位兄弟,看来只适合分道扬镳了。
不想再说什么了,陆祈南转身就走。
“手术是真的,孩子我派人提前换走了,”身后的君之牧忽然开口,声音很低,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她想要孩子,那就只能选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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