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斯敦之行结束的同时,欧洲大陆上发生了一些变化。
阿基坦公爵理查德突然发难,向亨利二世索要安茹。众所周知,金雀花王朝就是在安茹发家的。能成为安茹伯爵的人,自然就是王位的继承人。
按照历史线,理查德是在亨利二世的逼迫下,不情不愿地从阿基坦去了安茹。
但是现在,亨利二世对于到底该让谁当王位继承人还存在疑问,因此至今还没把安茹交出去。理查德当然有点慌了。
亨利二世一共三个婚生子,理查德,杰弗里,约翰。这三个人里,杰弗里每天都在布列塔尼不知道干什么,绝对不可能继承王位。
那么,除了理查德以外,约翰就是最合适的王位继承人了。
理查德和约翰的矛盾几乎已经公开了,不论是格洛切斯特的阴谋,还是理查德对至高王的支持,这些都有明确的证据指向阿基坦公爵理查德。
假如约翰成为了英格兰国王,那理查德必然会遭到清算。
所以,理查德就算再怎么不愿意,现在也必须得去争夺那个狗屁英格兰王位。
可亨利二世怎么会容忍这种事情呢?
理查德从11岁开始,就离开了亨利二世身边,来到了阿基坦。他在波尔多维持着他统治的同时,也和自己的父亲逐渐疏远了关系。
再加上亨利二世独断专行的性格,理查德的这番行为,让亨利二世的怒气值直接拉满。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欧陆上最父慈子孝的一幕大戏即将上演。
刚刚返回牛津的亨利二世原本准备在英格兰多待一会儿,而理查德直接从普瓦图出发,冲向了安茹,要求当地的贵族向他效忠。
安茹本地的贵族,当年都是跟随亨利二世一起打天下的骑士,或者是他们的后裔,怎么可能听理查德的?
于是,双方就直接在卢瓦尔河畔对峙了起来。
而法兰西国王腓力这时候跳了出来,表示自己支持理查德。很显然,这位精通阴谋的国王要;离间这对父子,而他的行为卓有成效。
亨利二世召集了他在英格兰和诺曼底的军队,快速行动到了安茹,和他的儿子在安茹与阿基坦的边界对峙。
全欧洲都关注着这出闹剧会如何收场,而约翰也在吃着瓜。
他现在正在邓德拉姆城堡里,从兰开斯特来的船只已经在邓德拉姆港中等待了一天。他前一天刚刚册封休·德·莱斯为阿尔斯特伯爵,今天就吃上了在法兰西的瓜。
“听说你们家的一些产业被破坏了,罗切斯。”约翰的手上拿着一份战报。
理查德在安茹没能取得什么实质性的收获,但是他的军队也确实对当地的很多产业造成了破坏,就比如罗切斯庄园。
那里是卢瓦尔河畔比较优秀的一个葡萄种植园,但是现在被阿基坦军队洗劫一空。
小罗切斯对此没什么感觉:“这是战争必然带来的结果。”
一股二代味。
约翰对小罗切斯这种不知柴米贵的思想抱有鄙夷的态度,毕竟小罗切斯不需要管那些有的没的,老罗切斯可是真的要操心家族产业的那个人。
不过,约翰自己也算是个二代,只是相对比较独立的二代。
“唉,理查德现在像得了失心疯一样。他在图卢兹人那里丢脸丢成那样,还有脸来索要安茹,真是荒谬。”约翰的嘴上一点都不饶人。
但他说的也都是实话,毕竟理查德的确没干得过图卢兹人。
唯一为难的就是亨利二世。他在一年前刚刚失去了原先的王储小亨利,如果现在再失去一个儿子,他估计会直接疯掉。
可他该怎么治一治自己这个儿子的叛逆呢?他也不知道。
太过严厉的话,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能不能扛得住。而太过宽松的话,他肯定也没法压住。以后,理查德一定还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这些问题,约翰用屁股想都能想到。
毕竟这不是一个很难思考的问题,只要稍微动一动脑筋就知道,亨利二世现在的万分纠结。
亨利二世一直希望构建一个由金雀花帝国,让他的儿子们和他一起共同治理帝国。但这种事情,其实在几百年前就被证明不可行了。
最开始的时候,亨利二世的构建还算成功,但约翰作为唯一的变数,让这个局势扑朔迷离了起来。
小亨利叛乱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亨利二世准备把一部分小亨利的财产转移给约翰。
虽然到最后,这些产业都没到约翰的手上,但小亨利还是选择了叛乱。而在叛乱过程中,小亨利不幸染上疟疾去世。
而理查德也因为约翰的出现,感到了巨大的威胁。在这样的危机感的驱使下,理查德就很容易搞出一些事情,动摇亨利二世的帝国的根基。
至于杰弗里,他一直没什么想法,或者说脑袋里不知道想的什么,有时候搞点事情,有时候又异常安分。
帝国的动乱对绝大部分人来说都是灾难,但对约翰来说不是。
亨利二世将目光投向欧洲大陆的时候,约翰就可以安心经营自己的地盘了。他从格洛切斯特、兰开斯特,还有其他地方招募了一大批移民。
这些移民陆陆续续地来到爱尔兰,大约有三千多人,将原本的爱尔兰人挤走。
而被挤走的爱尔兰人被送到了军队当中,在都柏林的大兵营中受训,然后投送到米斯和康诺特的战场上。战场上获得的战利品变成金钱,战俘则被贩往北欧和东欧,再转销往地中海。
他们在战争中所流的汗血,最终变成了约翰的国家机器的润滑剂。
布勒通和罗尔夫在战争中大赚特赚,约翰也没落下,把钱都兜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欧洲大陆的事情,我们先不用去管,罗切斯。”约翰说道,“我们只需要经营好爱尔兰就行。将来,这里会是我们的大后方。”
小罗切斯点了点头,对约翰的说法表示认可。
说完,约翰站起了身,再一次来到窗边。这里似乎是他最喜欢的位置,开阔的视野和俯瞰的视角,会让约翰觉得自己对脚下的土地充满了掌控力。
“再过两天,就可以返回兰开斯特了。我不能一直在爱尔兰待着,英格兰那边也有很多事情在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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