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鹤还不了解苟先生?
当初苟先生你成为新的东山大当家之后,众人以为残暴的苟先生会以强大的武力进行镇压。
什么酒肉池林,什么穷兵黩武,简直就是另外一个升级般的大当家,与之前的相比有过儿不及。
可是谁曾想到,这个苟先生真的很不一般。
苟先生直接将原来的一众舞女歌姬都遣散,还给她们分发了路费。
当然,愿意留下来的,就留下来。
毕竟现在兵荒马乱的,弱女子又岂能保全性命?
于是,那些寨子里有看对眼的男男女女,也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有传言曰,苟先生不近女色的原因是有特殊癖好。
所以现在,当苟先生主动向云小鹤询问起如何“勾引良家少女”,这怎么不让云小鹤吃惊?
“老大,我这里有一本竹简,你要不要看一下。”
云小鹤用衣袖遮挡着,鬼鬼祟祟从怀中掏出了一本竹简。
“这可是我的不传之秘,既然是老大你要,我就给你便宜一点,十两黄金,怎么样?”
“还十两黄金,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还敢问老大要!”
二目一把将竹简从云小鹤的手中夺取,将其递给了苟先生。
“《御女经》?”
还起个如此文雅的名字,苟先生不经宛然一笑。
怀着强烈的好奇心啊,苟先生慢慢展开竹简,上面的小篆甚是秀美:
小鹤作此书时年方二十,前十五年有心上人无数,可惜无一例外,皆是爱而不得。
身受打击,几经崩溃。
深夜辗转难眠,几乎伤心欲绝。
此后小鹤发疯图强,一心攻心。
前读《周易》,后读《鬼谷子》,诸子百家,皆有所涉及。
读书两年,有所顿悟,但仍有不足之处。
后两年,吾游经四方,以身试法,初始有所败绩,但不断总结,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皇天不负苦心人,后一年,吾法略有小成,所到之处,芳草不生,辣手摧花,无往不胜。
然负心之人,心有惴惴不安之感。
圣人有言,传其道,以流传。
小鹤情法略有小成,不敢称之为道。
但情道一途,虽为男女之情,亦是阴阳之道,自然之法,非常人可以涉及也。
孙子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次攻城。
小鹤亦有言曰:情之一道,上道取其心,中道取其身,下道祸其人。
花有重开之日,人无少年之时。
此书虽讲“诡道”二字,实乃“道法自然”,只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应需怜取眼前人。
愿只愿坦诚相待,真心无价!
……
……
合上了竹简,苟先生若有所思。
但奈何竹简之中的知识体系过于的庞大,这么短的时间里苟先生真的很难理解并消化掉。
“这个竹简我先替你收着。”
苟先生将竹简放入怀中,然后跃步而行,脚步轻点,从屋檐之上安全落地。
“《御女经》的第一步就是要建立强大的吸引力,其本质是彰显自身的独特之处,也就是高价值。”
“我这个出场效果应该不错吧?”
苟先生心里暗自揣摩道。
没办法,谁让他是一个“直男”呢,能想到这儿已经挺难能可贵了。
“小姐,你没事吧,都是我的错,是我来晚了。”
“可是我收复了东山上的盗贼,也报了灭门之仇,如今这些人,皆被我所用。”
苟先生先是绅士的表达了一下自身的歉意,然后说出自己的不容易,之后经过铺垫,表达了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当初的他了。
此情此景,大抵就差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可惜苟先生留有一头的寸头,若是有一头飘逸的长发,估计效果会翻倍。
陆拾柒眼睛发红,并没有出声。
苟先生昂着头,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目光举头而望。
虽然看不到陆拾柒的表情,但想必应该是一脸倾慕之情吧?
这般举动苟先生可是从来没有在陆拾柒面前做过此番举动,以前都是唯唯诺诺的,现在别提心里有多澎湃。
苟先生期待许久,就等着陆拾柒说一句你好棒,然后扑入其怀中了。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极为的骨感。
陆拾柒看向陈拾的眼神越发的冰冷,那原本还残留着的情感也是逐渐消亡。
“你究竟想说什么?”
苟先生低下头,看着陆拾柒的眼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陆拾柒的这一面。
原本的温柔如同昙花一下不再留存,剩下的只有冰冷无比的一朵花骨朵。
“我,我,我······”
陆拾柒的一句话,就足以乱了苟先生的内心世界,苟先生慌了神,之前的那份坦荡与自信也是不复存在。
苟先生的结巴对于刘拾柒丝毫无感,此刻,陆拾柒心里装满的全是对陈拾安危的担忧。
“是,你是救了我们的性命。”
“但是你刚刚又为什么出言刺激韩信,你难道不知道他身负重伤,危在旦夕吗?”
陆拾柒的话犹如锋利的刀刃,杀人于无形,苟先生的心似乎在滴血,心头之肉被一刀刀割剃。
苟先生的拳头紧紧握住,拳面处的青筋暴起。
粗犷无比的汉子心竟然也会变得如此的柔软,雨水浸湿面门,根本就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也无需分清,哀大莫过心死,身死莫过于道消。
世上安有双全法,终究是负了如来也负了卿。
心虽在痛,可苟先生的拳头最终还是缓缓摊开。
放下与能不能放下是两回事。
但,苟先生还是选择了放下。
有些事,有些人,非人力可以为之,可以抗拒。
放下,何尝不是一种选择?
“那个,这里交给我处理吧,你快去看看韩信吧!”
苟先生强颜欢笑道。
苟先生犹如带了一层面具,让人看不清其笑脸之下的真实面目。
就连苟先生对自己的这幅举动也感到惊讶,他的心里明明的十分的不甘,为何还会呈现出这幅表情?
可苟先生的眼神深处,依旧是复杂之色。
其中百般滋味,自然是难以言表。
“好。”
陆拾柒只是轻轻吐了一个字,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剩下的苟先生,孤零零一个人,受尽冷风吹。
留给屋檐之上的兄弟们的,也只有一个萧瑟的背影而已,这一刻,苟先生似乎苍老了十岁不止。
情字一字,犹如循环往复的怪圈,圈外的人想出去,圈外的人想进去。
而站在圈线上的人,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屋檐之上。
二目用手臂顶了一下云小鹤的胸膛。
“喂,你看老大那是怎么了?”
云小鹤叹了口气,道:“还能是什么呢,大抵是求而不得,万念俱灰了呗!”
“啊,这!”
云小鹤的话让二目更为的不解。
“你不是常常以情场高手自居嘛,你都将你的绝学秘术交付给了老大,老大怎么会失手呢?”
“害。”
云小鹤倒也没有反驳二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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