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栀宁内心很想与萧玄璟并肩作战,但他刚刚用那么温柔的语气跟她说‘让她乖乖待在原地等他’,她实在没法拒绝。
何况,整个摄政王府的明卫暗卫都拦不住北慕,她一个半点内力都没有的人出去便是暴露萧玄璟的软肋,给北慕提供可乘之机。
低头看了眼左手手腕处的七彩水晶手链。
虽然初墨说手链是保命符,但谁又能确定北慕还是曾经的北慕,人心善变,她宁愿相信自家男人的实力。
门外,两人缠斗了很久。
坐在桌案后的贺栀宁只能听到悠扬不断的琴音和利剑划破空气的声音,仅凭声音,她无法判断谁上谁下。
心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很快,一炷香过去……
就在这时,琴音骤然转了个调,一下子变得急促又阴森,贺栀宁听得头皮发麻,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不多时,她发现这首曲子给她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好像有人曾为她弹过……
紧接着,那股钻心般的疼痛再次窜上脑门,让她不由捂住了耳朵,起身跌跌撞撞往外走。
刚跨过门槛,便见提着剑的萧玄璟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击退,落在她身前,又脚步踉跄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最后脊背狠狠撞到门框上,吐了口血。
“玄璟!”贺栀宁顾不上捂耳朵,更顾不上脑子炸裂的痛,冲上去扶住萧玄璟的胳膊,一手掐住他的脉搏,“玄璟,你怎么样?”
“咳!”萧玄璟忍不住咳了一声,冷硬的下颌线紧绷,不想让贺栀宁担心,轻轻摇头,“阿宁,只是小伤,无碍。”
空中传来的琴音并没有断,贺栀宁头痛欲裂。
得先阻止北慕……
咬紧牙关,扭头看向立于院墙之上的蓝袍男人。
撞上那双比星辰大海还要漂亮的蓝瞳,贺栀宁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冲击了一下,扶着萧玄璟的右手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胳膊。
萧玄璟垂眼看着她的小手,“阿宁?”
耳畔响起萧玄璟的低声呼唤,贺栀宁猛然回神,举起左手。
宽大的衣袖随着她的动作缓缓滑下,露出一小节皓腕。
这时,院外传来初墨的声音:“慕子韫,你这个狗东西,给老子受死!”
话音落,琴音骤停。
贺栀宁不确定北慕有没有看到她手上的手链,就见一红一蓝两道身影缠在了一起。
管不了那么多。
她回头看着萧玄璟,“玄璟,我扶你进去。”
“嗯。”萧玄璟瞥了眼空中两道身影,眸色不明。
贺栀宁把萧玄璟扶到了书房的软榻上坐着。
“你受了内伤,乖乖躺好别动,我去帮你煎熬。”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躺下。
萧玄璟并未躺下,大掌扣住她的皓腕,将她拉到怀里箍紧:“本王的伤没什么大碍,不用喝药。”
“不喝药怎么行!”贺栀宁挣扎着要起身,又不敢用力,只能用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头,“快松开我。”
萧玄璟抱得更紧,墨眸氤氲出丝丝缱绻的光,深深凝望着她,自顾自道:“阿宁,本王一开始接近你,霸占你确实另有目的,可本王对你好,想娶你,都是发自真心的。
不管曾经救本王的那个小姑娘是不是你,本王已经认定了你,只要你。”说到这,或许是情绪激动,又忍不住咳了两声,“阿宁,相信本王,嗯?”
听到他咳嗽,贺栀宁的手赶紧落在他的脊背处抚了抚:“听话,先放开我,我去熬药,有什么事咱们……”
“阿宁~”萧玄璟薄唇微抿,眼尾蹭的红了起来。
感受到他的不安,贺栀宁心疼地抚平他皱起的眉毛:“傻子,我哪有不相信你,我是怕……”
顿了顿,声音弱了许多,“怕你不要我。”
闻言,萧玄璟心上笼罩多时的阴霾瞬间一扫而光,眼睛也明亮了起来,紧紧搂着她,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阿宁,不会有那一天,永远不会。”
贺栀宁弯起眉眼,抿唇微笑,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含情脉脉与他对视。
此时两人一句话没说,却胜似千言万语。
片刻后,门外的打斗声彻底停下。
进门看到两人搂在一起,眼神拉丝,初墨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一手握拳放在嘴边,不悦地咳了两声:“咳咳!”
贺栀宁身子一僵,俏脸瞬间涨红,慌忙扒开萧玄璟的胳膊站了起来:“我我……我先去熬药,你们聊。”然后跑出了书房。
怀抱一空,萧玄璟唇边抿出一丝寒意:“这是本王的书房!”
特意咬重了书房二字。
王府的书房,除了裴凌,只有贺栀宁一人出入过。
若是以前,初墨视萧玄璟为半个主子,不会忤逆他的话。但现在嘛,贺丫头十之八九是他的女儿,那萧玄璟就是他的准女婿……
无视萧玄璟的警告,走到软榻前的圆凳上潇洒坐下,目光扫过萧玄璟沾染血迹的薄唇:“江湖上没几个是北慕的对手,你敌不过他的《吟龙怨》很正常。”
对于以古琴为武器的高手来说,以弦为刀,以风为刃,内力越深厚的人,杀招越狠,而北慕一曲《吟龙怨》,几乎达到人琴合一之境界,他不轻易出此招,除非平常的招根本拿不下对手。
萧玄璟从初墨的眼神里看出了轻蔑嘲讽之意,眸中冷光闪动:“再来一回,本王绝不会输。”
说罢,他的手不自觉捂住了心口。
适才与北慕对招时,他本可以赢的,可那曲《吟龙怨》一响,他的心口便莫名疼了起来,才给了北慕伤到他的机会。
心中忽然有了某种猜测,萧玄璟的神色愈发难看,曈眸深处似有一道锋锐而痛苦的冷光划过,但很快又趋于平静。
“脸色这么难看?他竟将你伤得这么重!”初墨见他神色不太对劲,眼中怒意乍现。
说完,忙起身,扯过他的手腕切脉。
萧玄璟没拒绝,他也想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
“气息不稳,但内伤不严重。”初墨松开他,语气轻快地说道,“就你这体格,连药都不需要喝。”
萧玄璟听后,神色却是更加凝重,问他:“本王的身子确定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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